聞聲,韓知謹放下水杯的動作一停,下意識的透過餐廳的落地窗,往大門口望去。
如同保姆說的那樣,雕花鐵門外,停著一輛白色的轎車。
雖看不到車牌號,但他還是一眼認出了,那是宋有蔓的車子。
過了約莫半分鐘後,韓知謹放下水杯,走出了餐廳。他穿過客廳,走到電梯前,按了上行鍵,很快,電梯門打開,他往前探出了一隻腳,都踩進電梯裡了,過了幾秒鐘,又縮了回來。
電梯門關上,他面對著電梯站了一小會兒,最後還是轉身,衝著門口走去。
他步子走的很緩慢,沒多遠的距離,他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了車旁。
鐵門打開時,發出的匡啷聲響,驚擾了車裡坐著的人,她轉頭,透過車窗衝著他看來。
她面色有些蒼白,眼睛腫的厲害,像是哭過,許是一夜在這裡坐著沒怎麼休息的緣故,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很重。
在韓知謹的印象裡,宋有蔓一直都是風光張揚的,這樣狼狽的模樣,他還是頭一回見。
他下意識的抿了一下唇,就在她的注視下,緩緩地走到車前,伸出手輕輕地敲了敲車窗。
車窗沒落下,車門反鎖著,他拉了拉沒拉開,他和她就這樣隔著一扇玻璃靜靜的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宋有蔓就伸出手,推開了駕駛座的車門,下了車。
「……」韓知謹發聲有些僵硬:「……怎麼會在這裡?」
宋有蔓沒說話,隔著車子又看了他幾秒鐘,然後甩上車門,繞過車頭,走到了他的跟前。
韓知謹又開了口:「我聽家裡的保姆說,在這裡呆了一整夜……」
「韓知謹。」宋有蔓突然出聲,打斷了韓知謹的話。
韓知謹閉了嘴。
宋有蔓沉默了片刻,又動著唇喊了一遍他的名字:「韓知謹。」
「韓知謹,還記得那天,我走的時候,跟說的話嗎?」宋有蔓再開口的很快,她沒給韓知謹說話的機會,亦或者說,這些話她組織了許久,生怕自己過後再也說不出口一般,語氣飛速的往下接:「我說,我宋有蔓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我不是那種各種求著跟說,我不怕連累我,不管怎樣,我都願意和在一起的調調……」
「是,我是不是那樣的人,但我宋有蔓卻是個好強的人,我不甘心,我那麼早就喜歡了,為了我大好青春一個愛都沒談;我沒承諾的跟那晚發生了關係,我明知不願意為小木兮負責,我還是義無反顧的把孩子生下來了;當我知道,那晚的,是因為艾姜的緣故,不記得了,我立刻不怨恨了,當我知道,因為安安,下落不明,我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等,我等了一年又一年,小木兮都三歲半了,我終於等到了,結果是為了我才各種隱姓埋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