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擂台扒小三(5)

玩真的啊?

「停停停!」景橫波一把打掉他的刀,「我去!」

景橫波行走在夜色中,德信和裴樞的另幾個手下給她帶路,景橫波眼看著行走的方向,赫然正是斬羽部族長的王宮。

看樣子,裴樞遇上他的老相好了?

也是,裴樞這幾天搞出這麼大動靜,看似是追求她,其實也有通知相好的意思。想那女子就算身份尊貴,僻處深宮,這樣的新鮮事也有可能聽見。

王宮廣場一個角落,停著一頂小轎,有人在轎前默然等候,身後王宮側門開了一線。

德信對那轎子指了指,示意她過去。景橫波看著那轎子,月光下很普通的毛氈小轎,不知道為什麼,這轎子給她一種奇怪的感受,似乎一進去,就會有什麼事發生一般。

但那感覺也不是危險,說不清的奇怪感覺,沒來由。

她運了運氣,覺得自己此刻神完氣足,絕不可能毒性忽然發作。她對自己有信心,只要毒性不會發作,以她現在的瞬移速度,沒有任何地方任何人能困住她。

從天灰谷和裴樞絕崖上一番翻滾之後,她對於瞬移時的身形變化又有進步,現在彎身狀態,也能瞬移了。

不入虎穴,何來寶舟?她還要征服黑水澤征服大荒呢,一個轎子而已。怕毛。

她過去,那轎子邊的兩人輕輕一躬,為她掀開簾子,她一眼看見轎子裡就一個座位,沒有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可能藏入機關的設置,放下心跨入轎子。

轎簾放了下來,黑暗隔絕。

她有點睏,剛想閉目養神,忽然睜開眼睛。

第一眼看向頭頂。

頭頂轎頂忽然掀開,一條人影無聲無息地溜了進來。

真的是溜,很難想像人有那樣的姿態和柔韌,像一抹輕煙一道流水,順著轎頂邊緣滑下,忽然就坐在了她身邊。

而抬轎的兩人毫無反應,甚至都沒覺得重量變化。

景橫波瞳孔暴縮,翻身要閃!

要閃的一瞬間她覺得鼻端嗅見一股熟悉的味道。

然後她聽見對方輕輕一笑,舉了舉手中什麼東西,輕聲「噓」道,「陛下,我是英白。」

景橫波一怔,第一反應還是跑,第二反應是啊呀英白不是被趕出帝歌了?第三反應是喲那味道是酒味難怪覺得熟悉,第四反應是啊我還是跑吧!

沒等她心念轉完,英白又笑道:「別。陛下,我對你沒興趣,我是來找裴樞的。」

景橫波停了停,她確實沒感覺到英白有惡意,之前在襄國,兩人那次相遇,雖然立場相對,彼此印象卻都不壞。

「玉白金樞,參商不見,這可是憾事,」英白喝一口酒,笑道,「請陛下先成全我,再揍我也不遲。」

景橫波想玉白金樞齊名多年,卻一直沒見過,如今英白聽說了裴樞的消息,會來找裴樞倒也正常。

至於英白為什麼會知道裴樞回歸,玉照龍騎的暗線也不少。

黑暗中看不清對方臉容,只看見他臉容俊刻,眸子閃閃發光,漾著些微的酒意,轎子裡酒味越發重,夾雜著男子的清爽的香氣,混合起來是一種頗有吸引力和魅力的味道。

景橫波一直覺得英白是個很有味道的男人,雖然在襄國和英白見面的時候,他先在樹叢裡,後來和耶律祁打架,她一直沒看清楚他的臉,但也覺得他的瀟灑自在渾然天成,如紀一凡等,雖也游跡青樓沉迷酒鄉,滿身的落拓風華,但其實內心牽絆優柔,遠不如這人真正看破,一雙眼眸寫世情,一隻酒壺載江湖。

英白身上的酒氣太重,他到哪裡,哪裡人們就會被那積年的酒氣熏得醺醺然,腦海中只記得他那雙時常瞇起,彎彎帶笑的眸子,反而不太記得他到底長什麼樣。

有種人氣質太盛,會將容貌掩去。

「你不會是要去宰裴樞吧?」景橫波低問,她可記得這兩人算得上死對頭。

「我已經不是玉照統領了。」英白喝一口酒,滿不在乎地道,「當然如果他想宰我,我也不介意和他打一架。」

景橫波心中一動,哈哈一笑道:「這樣啊,那看在我掩護你的份上,你幫我揍他一頓好了。」

「正中所願。」英白掂著酒壺,神情隨意。

不知怎的,景橫波感覺到他心情很滿意。

小轎悠悠前行,走的似乎是小道,雖然轎夫有功夫步子很穩,但仍舊不時搖晃。轎子很小,兩人的膝蓋便時不時相撞,各自感覺到各自膝頭的熱力,再各自不自在地向外挪,但挪又能挪哪裡去?沒多久又撞在一起,低低的相撞的悶響讓景橫波有些尷尬,心裡也有些恍惚,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當初他到趙士值府中來接她,她鑽入他的暖轎,那寬敞的轎子裡他第一次莫名其妙狂性大發,抱住她一個天旋地轉的翻身……

她忽然抬手,狠狠捏了捏自己的臉——為什麼要想這個!為什麼要想這個!

對面英白喝酒的手頓了頓,卻沒有問她好端端地發什麼神經,只是將腿又讓了讓,酒喝得更快了些。

她被熏得有點發暈,掀開轎簾看外頭景物,四面黑沉沉的,宮室錯落,看起來並不很繁華。

「有人!」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按住了轎簾邊緣,與此同時她看見一條黑影從宮室上方掠過,鷹隼般的目光回頭看了轎子一眼。

她沒想到這半夜三更,深宮之巔還有人以這種方式巡夜,覺得自己有點冒失,忍不住吐吐舌頭,誰知道這時候他正抽回手,她舌尖一卷,舔在了他手背上。

兩人都一愣。

她有點尷尬,覺得不衛生,又覺得這一幕驚人的熟悉,腦子裡電光火石一閃,現出暗室,鏡子,伏在身後的身體,一隻手按住了鏡子邊緣,她惱恨地低頭一舔那手指……

她顫了顫,隨即感覺到身後的軀體,也是一個伸手按住的姿勢,也靠得極近,半個胸膛都貼在她背後,熱力壓迫而來,她感覺到陌生的氣息,微微一讓。

她一讓,他便似驚醒,立即讓開身子,將手抽回。似乎也有點尷尬,無聲又灌了一口酒。

《女帝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