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朝廷史上最左右逢源上下其手的無恥官兒誕生了。
無恥官兒孟扶搖繼續每天跑恆王府,跑了一陣子,終於跑出了問題。
丫和王府十八仙的最受寵愛的第九仙有姦情,被捉了。
上章是不是有童鞋沒看懂長孫無極質問宗越的理由?關於那個經脈問題,其實說起來也就是個醫學上的理念,人體有自愈功能,在必要的時候,培養這種自愈能力和抗體是很重要的,所謂是藥三分毒,一味靠藥物來壓制病情或傷勢,乍一看目前效果明顯,從長遠角度看,並不一定就有利於身體,就像抗生素,國內孩子發燒,趕緊用抗生素退燒,在國外,卻並不贊成隨意使用抗生素,而選擇讓孩子慢慢自愈產生抗體,經過病痛鍛造的身體,比依賴抗生素治癒的身體要來得堅實,而抗生素這種東西,用多了形成依賴,絕無好處。
長孫無極指的就是宗越這種做法,明知讓孟扶搖慢慢自愈是最好的,卻急切的用藥物壓制,給身體造成「我很健康」假象,功力是提升了,將來的體質卻有可能因此不太好,甚至有可能帶來後遺症。
事情的起源是因為我們的孟將軍實在太玉樹臨風。
玉樹臨風的孟將軍有次和恆王殿下在前院聊天,後院裡紅粉們大概在練騎馬,不知怎的馬驚了,一路狂飆橫衝直撞,所經之處人仰馬翻嬌呼鶯啼,王府侍衛一路追過去,卻趕不上那匹摩羅進貢的烈馬的速度,想要生生勒馬,又怕傷了馬上那位最受王爺寵愛的九夫人,這般為難著嬌呼著一直撞到了前院。
馬上九夫人髮鬢散亂,嬌顏失色,早已嚇得語不成聲,眼看那馬越衝越疾,自己手早已酸軟得握不住韁繩將要墜落,馬還在向王爺衝去,無論是自己落馬還是馬撞上王爺都是死,絕望之下,眼睛一閉手一鬆,等死。
馬失了最後一點約束,頓時恢律律一聲長嘶,潑風般直闖過來,黑色的巨大馬身像一截深黑的移動冰山,狠狠就待撞上愕然回首的戰北恆。
驚呼聲裡,孟扶搖一扭頭。
她扭頭,手一伸,五指散開如花朵初綻,一搭馬脖,手指一旋!
「灰——」
比尋常馬更高更壯的,快要和孟扶搖等高的烈馬,生生被孟扶搖手指一旋,凌空旋了出去!
沉重的馬身硬生生在空中翻了個觔斗,重重砸落塵埃,騰起煙灰丈許,在地上深深砸了個坑!
九夫人掉落。
她盈盈落如桃花離枝,淺粉衣裙在空中漫漫漾開,那般青絲婉轉顫顫驚驚,淒婉而淒艷。
她倒翻的視線裡,看見的是清秀挺直玉樹臨風的少年,正衣袂飄飄把那匹馬給砸了出去,看見那少年一回首,目光明亮神光離合。
她心跳得疾,卻不知道是因為將要和大地接觸還是將要和少年的臂膀接觸。
好在由來美人遇險,都要有帥哥搭救的。
孟扶搖從馬脖子上收回的手向前一搭,這回落上了美人的脖子。
她很不憐香惜玉的用對付馬脖子的手法在美人脖子上一旋,手指看似沒有變化,實則彈動出奇異的韻律,美人身子一軟,已經飄飄在空中一旋,換了個方向安全落入孟扶搖的懷抱。
美人抬眸,羽睫微顫,珠淚盈盈,牢牢盯住了救命恩人。
眼前少年,何等的丰姿韶秀,才藝驚人……
孟扶搖看都沒看她一眼,趕緊把懷中軟若無骨的女體往戰北恆手裡一塞——媽媽咪呀,擦的什麼粉,熏死人,比最近瘋迷香薰的元寶大人還恐怖。
戰北恆抱著九夫人,那女子垂著眼睫,濕潤的睫毛下眼神更水光流蕩的偷偷瞟孟扶搖,瞟啊瞟啊瞟……
這一瞟便瞟出了問題。
九夫人從此賢惠了許多,什麼奉茶啊獻食啊之類的侍女幹的事兒都親自搶著幹,有次還居然洗手作羹湯,此過門以來從未有過之創舉直接令戰北恆黑了臉,孟扶搖卻沒心沒肺的吃,大讚:「九夫人好手藝!王爺好口福!」
彼時九夫人笑靨如花,眼波蕩漾,那水光裡船兒搖啊搖,就等那看中的船客坐上去,可惜船客是個榆木腦袋,只知道扒著盤子吃零食。
九夫人明媚的憂傷了,九夫人四十五度角望天,天空裡倒映那個沒良心的人兒的倒影,九夫人覺得,湯還不夠鮮,也許還需要加點料?
孟扶搖用一百八十度角偷窺九夫人——可憐啊,青春少艾的女子,排在那十八分之一,戰北恆再金槍不倒,再寵愛逾恆,每月也頂多輪上三次……不人道哇不人道。
她心事重重的回家,進門就被元寶扒在身上一陣猛嗅,然後回頭對長孫無極吱哩哇啦,孟扶搖拎著它耳朵疑問,元寶大人不屑的抱臂扭頭。
長孫無極翻譯:「它說你用劣質香粉,身上還有女人味道。」
孟扶搖抽抽嘴角——這叫什麼話哇,我不就是個女人麼?難道我以前沒女人味道?
想了一陣子又覺得,其實,也許,大概,是沒有的。
以後的日子,女人香還是不斷沾染,長孫無極笑得越發詭異,孟扶搖若無其事,然後,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孟扶搖和戰北恆拼酒,戰北恆沒贏,孟扶搖沒輸,戰北恆喝得被丫鬟用春凳抬回內府了,在春凳上晃晃手,道:「孟統領,慢走……不……送……」
孟扶搖對著花廳裡的巨大琺琅花瓶揮手:「王爺慢走……不送……」
然後她打個酒呃,在堂中轉了三圈,認為這是自己的家,便準備回內堂睡覺,她走著走著嫌熱,扒了外袍搭在臂上,走到一處拐角,有衛士迎上來,她正要喝斥他們退下,身邊的黑暗裡突然伸出一雙纖纖柔荑,將她拉了過去。
那手很香,有著經香薰專家元寶大人鑒定過的「劣質香粉」味道,那手輕輕牽著孟扶搖的衣袖,一直將她牽到了花園裡一處閒置的廂房,那裡是供王爺賞花休憩的地方,一明兩暗,陳設精緻,尋常很少人來使用,九夫人經過長久的實地考察,終於選定此處為表白衷情之所,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今夜,東風帶著酒氣來了,很好,很好。
寶榻香暖,玉帳金鉤,金香爐沉香裊裊,鴛鴦被褥上睡倒母鴛鴦,母鴛鴦輕紗半掩,酥胸欲露而未露,銀紅絲裙居然是前開襟的,蓮步姍姍間雪白如玉的大腿乍隱乍現——夏天真是個好天氣,衣服可以穿得很少也不怕凍著。
孟扶搖立即撲了上去。
撲在柔軟的……錦褥間。
蹭了兩蹭,大抵覺得和某人的掌心一般光滑微涼,於是靠住,不動了。
九夫人風情萬種的等了半天,某人卻已經打起了呼嚕,九夫人再次明媚而憂傷的望天,決定既然已經把人拐上了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無論如何上了再說。
她去解孟扶搖裡衣。
裡衣扣子甚多,解到第三個時,孟扶搖有點酒醒了。
「啪」一下一掌推出去,罵:「你這流氓,又佔我便宜!」
九夫人低笑,在孟扶搖耳邊吐氣如蘭語聲蕩漾:「官人,妾身不佔你便宜,你來佔妾身便宜吧……」
她的手指剛剛將孟扶搖衣衫剝了一半,突然「啊」了一聲,道:「這帶子是什麼……」
孟扶搖酒又醒了三分之一,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罩罩,啊,這寶貝若被人看見,俺滴剛開始發育滴胸豈不不保?
她立刻爬了起來,撥開九夫人轉身就走,九夫人卻不依,淺笑著伸出雪白大腿,玉足一勾。
孟扶搖衣帶半解,被她勾個正著,身子向後一仰倒在榻上,九夫人嬌笑著撲上來,孟扶搖一個翻滾讓開去,忙著去攏自己半解的裡衣,又找自己的外袍,剛剛尋著扔在地下的袍子,身後又被八爪魚抱住,八爪魚指甲尖利,那般一撩一勾,「撕拉」一聲,裡衣撕裂一半,孟扶搖大怒,撲過去就揍,八爪魚認為此舉極具雄風,媚笑著迎上來,孟扶搖揍不下去,又被拉到床上。
兩人在床上廝廝打打,糾糾纏纏,衣服都糾纏得差不多了,九夫人喘息咻咻,軟蛇般滑膩膩的鑽入孟扶搖懷抱:「好人……」
好人正在忙著撕擄,一道燈光,突然遙遙照過來,照上了紅羅帳,照上了九夫人的身子。
九夫人大驚,抬手遮著眼一看,花園裡迤邐來兩行宮燈,將這三間雅室照得燈火明亮,門前的燈光裡,站著黑著臉的戰北恆。
偷情一半,丈夫出場,千古不易之定律。
床上的野鴛鴦一陣慌張,九夫人慌得是偷情被捉,孟扶搖慌得是裡衣撕裂,罩罩的帶子會被發現!
她百忙之下順手抓過一件衣服便往裡衣裡一塞,抬頭醉眼迷離的對戰北恆笑:「王爺……你家母狗思春了,麻煩牽回去。」
戰北恆身側親信王府侍衛長卻一聲冷喝:
「孟扶搖,你好生大膽!竟敢調戲王爺愛妾!」
「有嗎?我有嗎?」孟扶搖攤手,低頭看自己,「我衣裳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