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唇因水流潤澤而分外飽滿濕潤,鮮艷如盛開的玫瑰,長孫無極含笑輕輕嚙咬,一分分品嚐獨屬於她的馥郁香軟,趁著她自然調息未醒,「鎖情」不會被驚動,乾脆撬開貝齒攻城掠地,那貝齒之後城關半啟,水晶宮中繁花待擷,他的舌也成了一尾靈活的魚,在她的韻味悠長灩灩甜美的海裡恣意歡游,激起雪色的浪花,浪花之上,晴空萬里,一輪朗日,熠熠相照。
你這惹人操心的……小東西……
含笑的語聲呢噥在心底,他攬住身下女子纖細柔軟卻又不失柔韌力度的腰肢,吻得漫長而繾綣,吻得深切而專心,直到感覺到身下女子氣息漸漸急促,真氣流轉放緩,才戀戀不捨的退出壞心佔領的城池,卻又似乎有些不甘,一側首轉向她耳垂,將那珍珠似圓潤潔白的小小耳垂捲進齒間,幾番撥弄,輕輕一咬。
身下女子又是一顫,惹得他低笑出聲,算算時間在水下已經夠久,再呆下去兩人都支持不住,伸手抱起她,衣袖一拂身子如淺紫游魚一線上浮,直破水面。
「嘩啦」一聲兩人鑽出水面,與此同時孟扶搖也睜開雙眼,一眼看見四面皆水,自己在長孫無極懷中,愕然瞪大眼,道:「怎麼是你……」
長孫無極挑眉:「不是我應該是誰?」
孟扶搖抽嘴角——她能說是誰?她說戰北野?那也忒誤會了說。
可是,倒霉的戰皇帝呢?孟扶搖的最後記憶是星輝那冷光一擊,戰北野以身相代,然後……竟然又變成了長孫無極。
為毛他總在最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為毛她的唇好像有點麻麻的而耳垂有點痛痛的?
為毛她總有種倒霉事都是別人的,便宜事都是他的感覺?
孟扶搖摸著嘴唇,狐疑的瞪著長孫無極,看他臉色似乎不太好,有點不安,問:「咋啦你?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長孫無極笑道:「許是救人救多了。」他煞有介事掰指頭算:「一、二、三……」
「哪來三個人?」孟扶搖咕噥,突然驚喜:「珠珠也給你救了?」
長孫無極點頭,道:「我本來已經離開靈珠山,無意中看見天際星輝,趕回來時陣勢已經發動,我從水路入,準備破陣時發現雅蘭珠,她正扒在山崖上,無意中扒著了一個鷹窩,還不會飛的幼崽快給她扒落,老鷹準備啄她眼睛,雅蘭珠無奈之下乾脆手一鬆跳下去了,我只好先過去接著。」
孟扶搖心想那時自己在陣中確實看見珠珠上頭有東西,原來是這個,這孩子也夠狠,說跳就跳,幸虧長孫無極接著,不然萬一落水撞暈,兩三分鐘就玩完。
「然後我接了戰北野。」長孫無極微笑,「我發覺我也不用去找你們了,你們一個接一個往下掉,我負責接著便是。」
孟扶搖哈哈一笑,道:「那兩隻呢?戰北野要不要緊?咱們還不過去,為啥老浮在水裡說話?」
「因為……」長孫無極注視她眼睛,慢吞吞答:「第一,浮在水裡比較接近,機會難得。第二,我喜歡單獨相處,第三,雅公主也喜歡單獨相處。」
太子最奸……
孟扶搖一低頭看見自己衣衫盡濕,被長孫無極抱個滿懷,該露的不該露的全部露著,該碰的不該碰的全部碰著,想起他那三句話,頓時小宇宙蹭蹭冒煙,罵道:「長孫無極你什麼時候可以不玩心計……」
長孫無極一低頭堵住她的嘴:「等你嫁給我。」
孟扶搖「嗚嗚」兩聲,還沒來得及表示什麼贊同或反對,長孫無極已經放開她,自言自語道:「細水長流,今天的份也差不多了。」
「嗯?」孟扶搖狐疑的瞪他,長孫無極卻突然放開她,輕輕一推道:「來,上岸。」
「這和岸邊還差十幾丈呢你叫我一步就想登上去做夢啊你——」孟扶搖一邊抬腿一邊罵,然後突然「呃」的一聲嗆著了。
……她就抬了抬腿,然後就站在實地上了。
孟扶搖慢慢的低下眼,看看自己腿上沒有裝火箭推進器,再慢慢抬起眼,覺得自己背上好像也沒裝翅膀?
她伸出手,仔細看了看,覺得除了掌心更白一點,有種特別堅實的感覺之外,好像也沒什麼異常。
然而剛才一瞬間體內真氣如巨浪轟然湧起捲得她飄然欲飛是事實,她一瞬間跨越十餘丈距離也是事實。
升級了?
從體膚變化來看,竟然跨越第六層,直接升第七層了?
可是明明前不久自己才將真力送了一部分給小七,生生倒退一級,只在第六層第一級的境界徘徊。
按照以往自己的修煉速度……也太奇跡了吧?
長孫無極微笑過來,步履輕輕踏在河岸上,道:「恭喜你,扶搖,你體內月魄真氣不僅全數融合,而且被你自己的本源真力煉化,你更上一層樓。」
孟扶搖呆呆的抬起眼,問:「星輝那一擊?」
長孫無極目光一閃,道:「他真是個怪人,先殺你,後救你,是殺也是救。」
「什麼意思?」
「那一擊是必殺之著,但是被戰北野那麼一擋,卸去厲勁,真氣轉化,打通了你的淤塞。」
「如果沒有那一擋呢?」
「看你運氣,你接得下,受用無窮,接不下,就是死。」
孟扶搖抽抽嘴角,罵:「真他媽的是變態,殺人救人也搞這麼複雜,弄得我不知道是恨他還是謝他好。」
「我看他不在乎你恨也不需要你謝。」長孫無極淡淡道,「方遺墨一向喜怒無常隨性而為。」
「可是我還是覺得這真氣提升有點奇怪……」孟扶搖皺眉思索,「沒這麼簡單吧……」
長孫無極笑而不語,牽了她的手,道:「看看那兩個去。」
兩人轉過一處山崖,一座山石上戰北野猶自昏迷,只穿了內衣,雅蘭珠起了一堆火,將他的衣服在火上烤著。
看這個樣子,孟扶搖倒不好過去了,悄悄打手勢問長孫無極:「衣服你脫的?」
長孫無極搖頭,孟扶搖黑線——珠珠我崇拜你。
她搔著下巴,想戰皇帝內衣還是濕的啊,珠珠會不會也扒了幫他烤呢?
又想,珠珠你可不可以更勇敢一點,乾脆吃干抹淨之?
她眼神大概過於猥瑣,長孫無極回頭看她一眼,突然悄悄附在她耳邊道:「你想得很對,早知道剛才我就該這麼做。」
孟扶搖狠狠掐之……
長孫無極一笑,任她掐,突然拉了她的手走開,孟扶搖猶自不放心,頻頻回頭,長孫無極道:「我已經通知黑風騎來這裡接應戰北野。」
他指了指山崖上方,道:「扶搖,你就不想試試你的進境,到底到了什麼程度了麼?」
孟扶搖看著他,眼睛慢慢亮了。
長孫無極微笑:「你就不想把順序排定了三十年都無人更動的天下十強者,給換個新名字麼?」
孟扶搖吹了聲口哨,笑瞇瞇來摸長孫無極的臉:「生我者我不知道也,知我者長孫無極也!」
長孫無極一笑,推她:「去吧,贏了回來隨便你摸。」
孟扶搖哈哈一笑,將散開的長髮胡亂一扎,一抬腿,奔了上去。
她直直順著山崖飛奔而上,步履輕快如履平地,身上濕透的衣衫瞬間被升騰流轉的真氣蒸乾,在峭壁上飛馳出黛色的飛揚的線。
長孫無極仰望著她瞬間跨壁遠去,如獵獵戰旗直入青天的背影,眼神邈遠深邃,彷彿看見自己精心護持的長天飛鳳,終於傲然展翼,翱翔九霄。
飛鳳終起,直向雲端,清聲亮唳,刺破蒼穹!
孟扶搖直奔崖頂,十強者的決鬥猶在繼續,陣法未能困住星輝的霧隱,武功也就和他在伯仲之間,兩人多年前應下此約,決鬥地點由霧隱定,時間卻由星輝決定,霧隱受族人之托欲殺軒轅旻孟扶搖,到頭來卻被方遺墨突然纏住,心情有些煩躁,她打到一半突然罷手,退後幾步道:「你我打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為個第八第九的排名?我讓你便是。」
「讓你個逑咧,你那位置馬上都是我的了,你拿什麼讓?」
笑嘻嘻的聲音突然傳來,霧隱星輝齊齊回頭,便看見從來不怕牛皮吹破的孟扶搖,平平靜靜從崖下走了上來,方遺墨一看她步法,目光便一縮,笑道:「你這娃子運氣真好。」
孟扶搖瞟他一眼,哼了一聲,霧隱卻道:「咦,月魄精華呢?」
孟扶搖指著自己鼻子,笑嘻嘻道:「這下全部到我的真氣血肉肌膚裡了,你有本事,把我一寸寸割了也拿不回來了。」
霧隱打量了她一下,目中露出驚異之色,她想了想道:「你去找月魄,賠他三十年真力。」
孟扶搖斜睨她:「人家不要,你多什麼事。」
「對他好就行。」霧隱答得簡單,英俊的臉上神情居然很誠懇,「他這東西怎麼可以給人?好好的頭髮都白了。」
孟扶搖看著她……這個女子和雲魂那個扭扭捏捏的性子真是兩個極端,那麼明朗那麼直白,喜歡你就對你好,你要不要拉倒,正常人愛而不得會挫敗,她眼神底一點這意味都沒有,孟扶搖真的從未見過愛得這麼簡單坦然的人,不怕被人知曉,不怕被人拒絕,愛,完全是她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