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虞蜷縮在暖暖的被子裡,空氣中還瀰漫著淡淡的如陽光般的味道。
蕭桓一大早就悄悄起了床,不知道去做什麼?
難怪很多貴婦人喜歡養面首,有人陪伴的感覺真的很不一樣。
兩個人,呼吸交織在一起,體溫交纏在一起,寒冷的冬夜也變得不足為懼。
夏侯虞迷迷糊糊地想著,睡了個回籠覺,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阿良含笑望著她,溫聲地道:「長公主,您現在要起來嗎?」
夏侯虞身體還懶洋洋的,聲音也有些嘶啞,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阿良想也沒想地道:「還有一刻鐘就到午時了。」
睡了這麼久!
夏侯虞打了個哈欠,道:「那就服侍我更衣吧!」
阿良笑盈盈地應「是」,指使著侍女幫她更衣,打水洗漱。
等夏侯虞坐到了案幾前,還沒有看見蕭桓。
她不免有些好奇。
阿良忙道:「宋先生過來了。說是有要緊的事和大都督商量,這都快兩個時辰了,還沒有出來呢!」說完,她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長公主,要我們去請一聲嗎?」
「不用了!」夏侯虞覺得這樣面對蕭桓還有些不自在,更何況還讓人去請,好像她多離不開他似的。
她面色微紅,道:「宋先生找大都督,肯定是要緊的事。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家裡的僕婦你可要看嚴實點,別讓人聽了什麼不該聽的話去。」
阿良笑著應諾,說起了收拾行囊的事:「……聽說我們最少也要在那裡住兩、三年,我尋思著要不要多帶點東西過去。可蕭總管說,還是像從前那樣,先把慣用的帶過去,其他的或是在揚州添置,或是再從這邊帶過去。」
刺史是五年一任。
蕭桓覺得不用五年他就可以陞遷嗎?
夏侯虞笑道:「就按蕭總管說的辦。」
阿良應下,猶豫道:「那這次我們帶多少錢過去?」
上次他們帶過去的銀錢很快就打賞完了,要不是後來長公主跟著去了長安城,她又有意節省,他們恐怕支持不到回建康城。
「你看著辦吧!」夏侯虞素來不管這些瑣事的,她懶洋洋地道,「照著上次的差不多準備就是了。去了揚州,雖然應酬的多,但都是打賞外人,花費應該不大。」
兩人正說著,蕭桓回來了。
要去迎一迎他嗎?
夏侯虞臉龐有點發燙,蕭桓就走了進來。
看見夏侯虞穿著件茜紅色繡金線鬱金香紋的襦裙靠在大隱囊上,紅潤的面龐仿若盛放的紅蓮,他腦海裡一下子浮現出昨天晚上的旖旎風光來。
身體裡的血液頓時像沸騰的水,燒得他心頭發熱。
「嗯,」他猶豫道,「在說什麼呢?」
「哦!」夏侯虞覺得臉上更熱了。她坐直了身子,盡量地讓自己看上去與平時一樣,道,「商量著去揚州的事。」
蕭桓點頭,坐在了旁邊。
阿良等人忙上前給他行禮。
他揮揮手,問夏侯虞:「用了午膳沒有?」
聲音非常的柔和,和昨晚的暗啞完全不同,卻讓夏侯虞心悸不已。
「還沒有。」夏侯虞道,見蕭桓看她目光中帶著幾分她不明白的情緒,她想了想,不由道,「你,你要一起用午膳嗎?」
然後她看見蕭桓的眼睛亮了亮。
「好!」蕭桓道,遲疑了一會兒,突然低聲和她耳語道,「你還好嗎?我醒得早,就去了演武場,準備回來陪你用早膳的時候遇到了宋先生,和他去書房說了會話,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中午……」
他看夏侯虞的目光帶著幾分歉意,讓夏侯虞很是不解。
他是覺得沒有等自己一起醒來覺得抱歉?還是覺得和宋先生說話的時間太長了很抱歉?
可這兩樁事都不是他能控制的吧?
夏侯虞有些迷糊。
就是新婚之夜的第二天,她身體有些不適,他也沒有和她說這麼多的話。
他到底有什麼好抱歉的?
夏侯虞只好轉移了話題,吩咐阿良去擺午膳之後,問起宋潛來找他做什麼。
蕭桓沒想隱瞞夏侯虞,但還是委婉地道:「蕭家在建康還是根基太淺,我讓宋潛仔細去查了盧淮的事,準備拿盧家開刀,殺雞給猴看,讓那些人都消停個兩、三年。」
找盧家的麻煩威懾其他人!
這不是殺雞給猴看,這是拍老虎屁股吧!
不過,這樣做的效果肯定比和其他門閥世家爭來斗去要好得多。
這對於蕭桓來說,也是件機密了。
夏侯虞沒有繼續問下去,正好阿良那邊也擺好了午膳。
蕭桓就扶了夏侯虞起來。
夏侯虞在心底暗暗撇了撇嘴。
難怪有枕頭風這回事,從前蕭桓對她不假於色,現在倒好了,還知道扶她了。
不對,從前蕭桓可沒有扶過她。
是因為昨天晚上他很饜足吧?
夏侯虞臉一紅,低頭快步進了廳堂。
兩人用過午膳,蕭桓問她什麼時候去祭拜夏侯有道,還道:「要不要跟天子說一聲?」
是要借夏侯有義的威勢讓這次祭拜更隆重嗎?
「不用了!」夏侯虞眉間流露出些許的苦澀,道,「人死如燈滅。記住他的總是能記住,記不住的,也不需要記住。」
蕭桓訝然地望著夏侯虞,沉思了半晌,點頭道:「我知道了!」
至於他具體知道了些什麼,夏侯虞想到夏侯有道的死,心中滿是哀傷,沒有追問。
這樣過了兩、三日,夏侯虞的經書抄好了,和崔氏等人也約好了時辰,夏侯虞、蕭桓、鄭芬、崔氏還有鄭多兄妹三人,一起去了夏侯有道的陵宮。
香燭紙錢、鮮花貢果。
幾個人依次上前給夏侯有道上了香之後,慢慢地往回走。
鄭芬難得比平時顯得柔軟,低聲道:「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當初文宣皇后把先帝托付給我的時候,我還尋思著怎麼也要保著他長大。誰知道他倒是長大了,卻還是英年早逝了。」
頗有些人算不如天算的意思。
蕭桓笑笑沒有評論,而是道:「還好天子頗為聖明,對長公主恭敬有加,先帝的葬禮辦得莊嚴而又體面,孝宗皇帝和文宣皇后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鄭芬立刻警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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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因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這一章寫了又改,改了又寫,最後時間來不及了,只能推遲更新。
我也很沮喪!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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