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雅接過紅包,叩頭,「謝謝額娘。」
「嗯,很懂規矩,也很大氣,」雁姬褪下手腕上的一個碧玉鐲子,套在塞雅手腕上,笑著打量後道,「塞雅戴著很好看,」她拍拍塞雅的手背,「這鐲子本事太后賞我的,今日見到塞雅,就覺得這鐲子很配塞雅,塞雅可喜歡?」
「多謝太后,多謝額娘,塞雅很喜歡,」聽到這是太后的賞賜,塞雅就知道這是宮裡的東西,這意義自然是不凡,不知怎的,看著這樣的雁姬,塞雅覺得他他拉將軍根本就配不上雁姬格格,無論是從氣度還是容貌,他他拉將軍都是大大不配的。
驥遠看著自己額娘對塞雅的態度,心下感動,以他現在的身份,能娶一個多羅格格,那是太后的恩典,現在娘親對塞雅的態度,明明白白的表明了她在宮中的地位,娘親這一切都是在為他著想,想到娘親對自己的好,他心中的愧疚就越發的重,怎麼也不消不了這份愧疚。
塞雅又給怒達海敬茶,怒達海喝了茶,給了塞雅一個紅包,什麼話也沒說,最後只是一家人一起用了早餐。
早餐過後,雁姬就準備回宮,她吩咐了讓驥遠早些去自己府上住,臉色凝重的樣子讓驥遠明白事情恐怕不簡單,為了不讓雁姬不擔心,他只能答應了,他已經讓額娘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他不能在額娘一直為自己擔心。
待對驥遠與塞雅吩咐了一番,雁姬出了將軍府,還沒踏上坐進轎子裡,就聽到怒達海的聲音,雁姬皺了皺眉頭,但是還是回了頭來。
怒達海走近新月,說出了他一直想問的話,「雁姬,你……你知不知道新月怎麼樣了,你和她都在宮裡,新月那麼可憐,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
「怒達海,」雁姬冷笑的看著怒達海,「新月格格在宮裡會有奴才照顧的,你操什麼心,我也是個格格,新月也要叫我一聲姑姑,可沒有聽說一個長輩照顧一個成年格格的理。」她冷冷的掃了眼怒達海,「這宮闈之事,豈是你一個外臣能關心的事?你當真是糊塗了?!」
怒達海被雁姬這話噎得臉紅一陣的白一陣,而轎子四周的太監宮女嘲笑的聲音讓他更加的難堪,他只能看著雁姬被嬤嬤扶著進了轎子,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將軍府。
「恭送格格!」送行的下人們都恭敬的下跪,所以怒達海也沒瞧見身後一眾下人鄙夷的眼神。
那麼好的雁姬格格不珍惜,非要喜歡那個什麼不著調的新月格格,新月格格在將軍府上,誰不知道她不守孝道,不僅與將軍不清不楚,還去勾引少爺。
這哪是什麼格格,依他們這些做奴才的看,這個新月格格連迎春樓的妓、女都不如,人家雖然一雙玉臂千人枕,但是好歹不是免費的,這個格格不僅不要銀子,而且還要倒貼。那副輕狂樣兒讓人瞧著真是不舒爽。
慈寧宮,荊央一邊翻著一本佛經,一邊聽著小太監講延禧宮的笑話兒,聽到好笑的地方,也禁不住笑不出聲來。
「那新月格格說是要絕食,誰知道後來忍不住,就把放在門外的冷飯冷菜吃了,結果不小心噎住,還叫了太醫,」小太監知道太后不待見新月,一個勁兒的講好笑的事。
「這些事情宮裡知道的人多嗎?」荊央不由得問一句。
「太后您說過,要把延禧宮的消息按死,所以宮裡沒有誰嚼舌根,」小太監想了想,「除了延禧宮的人,就知道奴才知道了。」
「嗯,你去給令妃傳話,若是宮裡誰要是嚼舌根,哀家唯他是問。」荊央合上手裡的佛經,鬧與不鬧,你令妃就不能省心了,這戲,就慢慢演,看誰笑到最後。
正文 47永琪杯具了
不出荊央所料,金嬤嬤回來後,果然說了一大堆怒達海的不是,又說了些驥遠與塞雅的好處,荊央是總結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驥遠與塞雅並沒有原著那麼殘,至少驥遠腦子裡面那根筋回轉了過來。
叫人給雁姬做了些補品,被將軍府的那個腦殘折騰,總是要來補補的,荊央很是厚道的想。
「太后,您是不知道,那個他他拉將軍說他是什麼將軍立了多少軍功,把雁姬格格根本就不放在眼裡,昨個兒夜裡還在格格房門外不守規矩,今天早上又對格格大吼大叫,完全沒有規矩。」金嬤嬤很想說一句,就像是那個新月格格,但是想到新月格格好歹是皇家格格,這麼一說便是掃了皇家的面子,也就沒有不怕死的說出這句話。
荊央取下手指上的指甲套,擺車道,「哀家知道了,你派人去告訴皇帝,告訴他如果有時間,哀家有些事情要找他。」
金嬤嬤瞭然,笑瞇瞇的退了下去。
第二天,他他拉將軍因為公務上處理不當,惹得皇上大怒,最後降職一等,但是皇上卻又下令讓其子填補兵部的一個空缺,讓朝中大臣完全不知道這是寵他他拉,還是打壓他他拉家。說是打壓吧,太后卻認了雁姬為義女,還封為和碩格格,皇上又叫驥遠填補了兵部的空缺。說是寵吧,可是卻對他他拉將軍進行了打壓,而且雁姬格格自從封為格格後,就一直住在慈寧宮,根本就沒住在將軍府。
皇家的態度總是這麼撲朔迷離,作為臣子的又不敢多加關心,一個個也只能把疑惑壓在心底。
乾隆君才不管自己的臣子怎麼想,他只知道太后怒斥他他拉對雁姬無禮,如今雁姬是皇額娘的義女,那也就是自己的義妹,怎麼能讓一個小小的將軍無禮對待,於是乾隆君一怒,怒達海便杯具了,所謂乾隆皇帝的腦抽毛病,也不全是沒有用的。
沒過多少日子,五阿哥的府邸傳出小燕子流產的消息,荊央聽到這個事情時,面上的表情很冷淡。
第二日早上,皇后領著一眾人前來請安,荊央發現愉妃的臉色非常的難看,荊央在心底歎了口氣,當初這個愉妃一定是生了孩子,把孩子弄丟把胎盤養大了,不然世界上怎麼有五阿哥這樣的胎神存在。
攤上一個腦殘兒子已經是杯具了,可是還出現一個瘋瘋癲癲的兒媳婦,那已經不是用餐具能形容的悲催了。
「愉妃啊,哀家可是聽說那個燕格格小產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可是大清的血脈,怎麼馬虎的?」荊央想起原著裡那個小燕子掉胎的次數,再想想她那無敵的破壞能力,掉胎才是正常的,若是不掉,那才是恐怖故事。
愉妃一聽這話,忙嚇得跪了下來,一邊說吶吶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荊央想著這會在自己面前下跪的愉妃,又想想此時可能抱著小燕子大秀恩愛的永琪,不由得同情起愉妃來,她還不如像原著裡一樣被和諧了,這麼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不想為難愉妃,荊央讓愉妃起來,歎了口氣道,「哀家知道這事兒不怪你,那個小燕子也不是個省心的東西,正好這段時日正在小選,哀家會好好注意的,到時給永琪指個正正經經的貴族女子,那個小燕子你也不用理會了。」她想了想,又開口道,「哀家這兒有個人,就指給永琪做個格格吧,這個女子雖然不是滿清貴族,但哀家瞧著,也是個規矩的人。」
愉妃一聽這話,又忙謝了恩,對太后這番安排是真的感動不已。那個小燕子懷孕了還蹦來跳去,瞧著也不是個省心的,給永琪指個妾室也好,至少有機會添加子嗣。
想到原著中的那個什麼陳知畫,荊央抽了抽嘴角,那個太后又不能腦抽,怎麼會指一個漢女給一個阿哥做嫡福晉,還有知畫生的那個叫綿億的孩子,不知道歷史上的綿億知道自己的生母被QY奶奶換了,會不會氣得從墓穴裡爬出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綿億生母是永琪側福晉,而永琪的這個側福晉為索綽羅氏,左都御史觀保之女,歷史上的榮親王(永琪)根本就沒有一個叫還珠郡主的妻妾,他的嫡福晉是雍、乾時大學士鄂而泰的孫女西林覺羅氏,而他唯一的一個妾室是胡存柱之女胡氏,也不知道歷史上的榮親王看到所謂的《還珠格格》時會不會被氣活又氣死。
荊央在心底哀歎,如果她穿越的是正史上乾隆時期的太后也好,至少那個五阿哥敏而好學,又善騎射,而且為人孝順,哪像這裡的這腦殘,不氣死幾個人他就不安心。
待各宮主子退下,荊央才讓金嬤嬤領了個清新如荷的女子出來,「這丫頭叫胡香荷,是個懂事的孩子,今兒哀家就把她賜給了永琪做格格,你這個做額娘的要好好教育永琪,叫他好好待胡氏,好歹也是哀家面下的人。」
胡氏這個女人可沒有面上那麼清新如荷!她讓下面的人仔細觀察過,小燕子那點腦子在胡香荷眼裡完全不夠看,待小選過後,就把那個索綽羅氏給永琪做側福晉,把西林覺羅氏指給永琪做嫡福晉,她就要看看,無權無勢的小燕子得罪了大學士的孫女西林覺羅氏以及左都御使索綽羅氏怎麼活下去。
荊央在心底冷哼,不說別的,就說這個胡氏的身份也是高於小燕子的,因為這個胡氏的還有個做官的父親胡存柱,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燕子在這三個女人面前算得上個什麼玩意兒?
五阿哥府上,因為燕格格小產,下人們有幸的看到五阿哥咆哮的奇景,一些被罰的下人心裡可就不舒服了,那個燕格格自己蹦來跳去,他們做下人的哪敢多說她,上次就連愉妃娘娘身邊的宮女說了燕格格兩句,都被抽了兩鞭子,他們這些下人就更不敢了。
當宮裡的懿旨傳到時,下人們都存了看好戲的心思,燕格格剛小產,太后就指了個胡格格給他們爺,看來這宮裡的太后也很不待見燕格格啊。
永琪看著眼前知書達理的女人,一張白皙的臉蛋,還有那怯生生的雙眼,本來心裡的不滿也化為一絲憐惜,這還是個少女呢。
「爺,」胡氏曲曲身子,盈盈一拜,只有一番說不出的風味,讓永琪不由得暗自讚歎,好一個清新的女子。
「永琪,永琪,他們說你有新的女人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小燕子聽到消息風風火火的衝了出來,還沒等到永琪解釋,她就看到了站在一邊穿著素色衣服的女子,她指著永琪的鼻子怒吼道,「好啊,永琪,當初你說什麼只要我一個,現在看著我孩子沒了,就去找別的女人,你……你……」小燕子想要找個詞語來形容永琪的惡劣的行徑,可是因為文化程度實在過低,一時間只能你你的,找不出話來。
「燕格格,請您不要生氣,奴婢是太后賜給爺的,不是爺找的,您不要生氣,」胡氏身子微微發抖,顯然是被小燕子氣憤的樣子嚇到了,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盈著水光,卻極力不想讓它們掉下來。
永琪聽著她用您尊稱小燕子,而且明明自己害怕,還為自己解釋,不由得對眼前的女子有了些好感,雖然自己不愛她,可是也不能讓這個女子受到驚嚇。
」你哭什麼哭,我欺負你了嗎?「小燕子見永琪瞧著胡氏,心中怒火更勝,蹭蹭兩步走到胡氏面前,「不要以為你這副樣子我就會同情你!」
「燕格格,請您聽說解釋……」胡氏一時著急,就想抓小燕子的手,卻被小燕子一把手揮開,胡氏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般撞上一邊的桌角,額角頓時流出鮮血。
「血……」嬌弱如花的女子無助的看向永琪站的方向,似乎是向他求助,似乎又是在乞求五阿哥不要責怪小燕子,下一刻便暈了過去。
被這個眼神看得心頭一動的永琪對四周目瞪口呆的僕人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找大夫。」
「永琪,你為什麼這麼關心這個女人,你說,你是不是愛上她了,你說?」小燕子被永琪這個樣子刺激到了,也對永琪吼道,「你是不是覺得她比我漂亮,比我……」
「小燕子,你讓開,」永琪此刻哪還顧得上與小燕子爭吵,看著胡氏流出的那些鮮紅血液,永琪自然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推開攔在自己前面的小燕子,彎腰抱起胡氏就向自己的房裡走。
「永琪……」小燕子不敢置信的拉住永琪的手臂,她不敢相信永琪會為了別的女人推開她,她不敢相信。
「小燕子,你講理些好不好,她只是一個可憐的女子,現在她被你傷成這樣,我要送她到房間去,」永琪沒說出口的是,更何況這個女子還是太后賜的,若是出了事,麻煩就大了。
不講理……小燕子呆呆的看著永琪的背影,全身猶如被石化了般。
永琪,你變了。
正文 48神馬玩意兒
胡氏剛賜到五阿哥府邸便受了傷,這個消息傳到荊央耳中的時候,荊央皺了皺眉,胡氏雖然真的不是什麼白蓮花般的女子,但是德性上也是不錯的,也不至於剛去五阿哥府上就鬧什麼蛾子。
當聽到下面太監說是燕格格動手時,荊央真是感到身心疲憊,這個小燕子小產了也這麼不省心,她歎了口氣,這幸好不是真正的歷史,不然……
這次荊央是真的感到無力,也不想聽太監再說什麼,直接讓他退了出去,然後荊央歎了口氣,她真想對上天吼一句:子啊,請你帶我走吧。
小太監見太后臉色難看,知道這次五阿哥府上是等於打了太后的臉,這件事鬧到整個後宮的主子都知道了,這下五阿哥是徹徹底底失了太后的心,也不知道太后會不會治那個燕格格的罪。
荊央覺得有些後悔,她不應該把一個好好的胡氏給五阿哥折騰,畢竟這個胡氏是歷史上的胡氏,可是五阿哥卻不是歷史上的五阿哥,她心下一歎,揉著發疼的額際,她怎麼就被愉妃那哀怨的表情弄暈頭了?
賜了些藥物給胡氏,是要五阿哥府上的人明白胡氏是太后邊上的人,不容這些奴才小視,只是這個小燕子……
「太后,愉妃娘娘跪在慈寧宮外說是要向您請罪,」晴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話語中帶著猶豫,「愉妃說,她深感愧疚,只求太后不要氣壞身子。」
荊央知道晴兒是在為愉妃說情,她並不想為難愉妃,想到這,歎了口氣,「進來吧。」
晴兒進門見太后神色晦澀難明,一時也拿不準太后的心思,只得小心的扶著太后,向正廳走去。
進了正廳,就見愉妃侷促難安的站著,荊央心微微一酸,愉妃年過中年,卻還因為不孝的孩子在宮裡如此抬不起頭,如今犯了錯的後輩不來請罪,反倒是愉妃在自己這賠小心,看得她連斥責的話也不忍心在愉妃面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