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七哥今日何時回宮,若是過了宮禁時辰,可需要我替他告假?」胤祀溫和的笑問。
胤禛抬眼看著胤祀的笑臉,面色不變,「那便勞煩八弟了。」
胤祀仍舊笑如春風,「為七哥做這麼點小事,有什麼勞煩之說。」
胤禛慢慢的開口,「作為兄長,替弟弟道一聲謝,也是應該。」
此時剛好走出大門,八阿哥笑著打個千道,「那四哥就送到這吧,請你轉告七哥,讓他不用擔心功課,弟弟會幫他做好筆記。」
胤禛回了一個禮,「八弟慢走,九弟十弟慢走。」看著三人上了轎子,胤禛轉身便回了府,他身後的管家忙跟了上去。
回了自己的院子,原本蹲在花圃邊的人已經不見蹤影,胤禛皺了皺眉,問在院子裡打掃的小廝,「七阿哥呢?」
「回爺,七阿哥剛才進了您的屋子。」
主子的屋子府裡其他人不敢隨意的進去,就連之前德妃娘娘賜的格格也不能進爺的院子。可是七阿哥要進爺屋子,誰也不敢攔,小廝想到這,肩頭抖了抖。
「知道了,你下去吧,「胤禛往屋裡走,候在門口的婢女替他打開簾子,胤禛走進門便忍不住笑了。
近日天氣回暖,用了午膳後人便容易犯困,胤祐來到胤禛的地盤,也就沒有多少顧及,脫了鞋靠在外間軟榻上便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胤禛走到軟榻邊坐下,搖了搖胤祐的肩,「七弟,醒醒,別在這裡睡,會著涼,要睡到我的床上睡去。」
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胤祐艱難的睜開一隻眼睛,「四哥…」然後迷迷糊糊的從自己懷裡掏啊掏,掏出一個小小的東西塞到胤禛手上,然後把腦袋往胤禛膝蓋上一擱,又睡了過去。
竟是個祈福香囊!
胤禛看著手中帶著檀香味的小香囊,上面還繡著一些福字,這種香囊是用來給人祈福用的,由人做好後,還要連續好幾日到佛前上香,求佛祖賜福,沒有想到七弟竟然會送這個給自己。
香囊鼓鼓軟軟的,胤禛露出笑來,伸手拍了拍胤祐的背脊,「七弟,這個是你專程為我求的麼?」
「別吵,」胤祐不耐的扭了扭,迷迷糊糊的嘀咕,「宮裡佛堂全是女人,丟死人了。」
被吼的某人臉上的笑怎麼也壓不下來了。
第28章 福與禍
春日帳暖,正是好眠。
胤禛看著被自己抱到床上依舊沒有醒來的人,伸手替他蓋好被子,坐在床頭,怔怔的看著那張安眠的臉發呆。
胤祐的眉並不如北方男兒那般濃,而是偏淺,與那白皙的膚色相稱,也多了兩份文雅的味道。五官隨成嬪多些,倒是眼睛與皇阿瑪有些像,但是他的眼角微微上挑,笑起來帶了些桃花的味道。
不可置疑的是七弟的確有一張好臉蛋,在眾多兄弟中絲毫不遜色,只是七弟自己平日的作為讓他這張俊美的臉硬生生的多了兩分木訥與耿直的味道。
或許連七弟自己都不知道,每每到自己面前,七弟的眼珠子總是滴溜溜的轉,全然沒有平日在其他兄弟面前的木訥,倒有兩分小狐狸的味道。
可是,自己在七弟眼中,也不過是值得信任的哥哥,而不是…
伸手戳了戳那粉嫩嫩的臉蛋,胤禛有些不甘心,自己在這裡苦惱,他倒是睡得香,越想越難受,胤禛又伸手戳床上之人的臉。誰知床上的人扭了扭臉,手指戳在了溫潤的唇上。
溫熱柔軟的觸覺讓胤禛眼神變了變,看著床上睡得死沉的人,他慢慢的俯下身,漸漸的靠攏那潤澤的唇瓣。
「主子,皇上已經來了,請您快去接駕。」管家的聲音帶了一絲急促,但是卻沒有慌亂。
胤禛坐直身,歎口氣,替胤禛壓了壓被子,大步走了出去。
床上的胤祐哼哼一聲,扭扭身子,腿一蹬,半邊被子掉到地上,只剩了小半截蓋住了他肉呼呼的肚子。
胤禛匆匆感到前廳,跪下請安,「兒臣給皇阿瑪請安。」
「老四啊,起來,朕今兒就是來看看你府上怎麼樣,看來下面的人做事還是很盡心,這四阿哥府修建得很是不錯,」康熙把手擺在身後,「帶朕四處走走。」
「是,」胤禛起身,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眼神掃向李德全,見對方面色平和,便收回視線,走到康熙身邊道,「皇阿瑪,這邊請。」
逛了幾個地方,康熙進了胤禛的院子,他四處看了看,點頭,「嗯,莊重又不奢華,很好,作為皇子,切記奢,驕,老四你這做得很好。」
「兒臣惶恐,」胤禛面色微微一變,垂下眼瞼。
康熙笑了笑,視線掃過院子裡的樹木花草,突然開口道,「朕聽聞小七還賴在你這沒有走,難不成他送了禮,還準備多吃兩頓找回來不成?」
胤禛聞言乾咳一聲,「七弟剛剛用過飯,可能是有了睏意,便在兒臣屋子裡午睡去了。」
「哦,這小七倒是會偷懶,」康熙挑眉,「帶朕去瞧瞧。」
胤禛見康熙似乎沒有生氣的樣子,便親自領著康熙去了自己房間,伸手替康熙打開自己內室的簾子。
康熙看到床上的情況時,面色變了變,倒不像是生氣,反倒是強忍著笑意,他偏頭看著胤禛,「他平日就是這個樣子?」
胤禛抬頭看去,頓時覺得心頭有些無力,因為床上的胤祐此時正蜷著身子,一手掉在床沿,一隻手裡拽著被子一角,被子大半都掉在了地上。這睡相,實在太沒有儀態可言了。
就在康熙準備走上前時,只見床上之人翻了個身,人咕嚕嚕的摔到地上被子上,還打了個滾,人都裹進了被子裡,被子動了老半晌也不見人爬出來。
後面幾個跟著進來的奴才都低下頭,強忍著笑意,給他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取笑皇子,只是這個場面實在是…
「噗,」忍不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康熙,他擺著手道,「老四,李德全,把小七拎起來,這樣子也能睡著,朕倒是第一回見到。」
胤祐正夢到自己有了一張無限金卡,買什麼都不愁,突然地動山搖,嚇得他一驚,醒了過來。
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胤祐揉著眼睛,「奇怪,我怎麼會夢到李諳達?」
李德全忍著笑意道,「七阿哥,奴才不是您夢到的。」說著,取了七阿哥的外套來,「奴才伺候七阿哥更衣。」
要李德全伺候穿衣服?!胤祐腦子一下清醒過來,他偏頭看去,康熙正坐在椅子上端著一杯茶看著他,胤禛正站在自己的背後。
眼下這個情況怎麼辦?
胤祐突然被子把自己臉上一遮,「皇阿瑪,你就當沒瞧見兒臣吧,兒臣沒臉見人了。」
這一下子屋子裡的奴才沒憋住,好幾個都笑了出來,康熙也沒有怪罪,他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擱下茶杯,「老四,去,把這個沒臉見人的混小子給朕拎出來,穿好衣服。」
一個大叔在好幾雙眼睛下盯著穿衣服,還要忍著康熙那雙看戲的眼神,胤祐悲憤了,這群看戲不給錢的混蛋!
穿好衣服,胤祐聲音弱弱的對李德全點了點頭,「有勞李諳達了。」
李德全微笑著道,「七阿哥言重了。」然後退到了康熙身後。
胤祐看了眼胤禛,又看了看康熙,蹭道康熙面前,「兒臣給皇阿瑪請安。」
康熙看著跪在地上的胤祐一言不發。
胤禛見狀,在胤祐身邊靠前的位置跪下道,「求皇阿瑪恕罪,七弟年幼還不懂事,兒臣身為兄長,任由幼弟閒散而不管教,兒臣知罪。」
胤祐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胤禛,心情說不出的複雜。胤禛這個時候幫他把罪責攬下毫無好處,他剛剛建府,正需要在康熙面前掙表現,若是觸怒康熙,對他前途並不益處。
「都給朕起來,」康熙面色平和,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就小七這個樣子,老四你縱容不縱容也就這樣兒了。」
胤祐鬆了一口氣,磕了一個頭,「兒臣知罪。」自己倒霉也就罷了,還給別人帶來麻煩,這就是害人害己了。
康熙也不是真計較,他喝了一口茶,「罷了,你與老四兄弟情深,朕這次便饒了你,不過,日後且不可偷懶。」
「兒臣謹記皇阿瑪教誨,」胤祐跪在地上,不知道該起還是不該起。
「還不起來,難不成你當真喜歡地上,睡覺往地上滾,現在還跪著不想起來了?」康熙笑罵道,「你且說說,你幾時讓朕省心過?」
胤祐扭著爬起來,低聲道,「兒臣在自家院子裡不曾摔到地上過。」
「聽聽,老四,他這是怪你的床不好呢,」康熙笑出聲,「我看你是白護著這個小混蛋了。」
胤禛見康熙沒有發怒,又拿著胤祐開玩笑,就知道胤祐是真的沒有事情了,便開口道,「想必是兒臣的床太矮,明兒兒臣就讓人做個高一點的床放在府中,日後七弟來了,便用那張床。」
康熙看了眼胤禛,又看了眼紅著臉的胤祐,笑了笑,「罷了,朕今日來,也是來瞧瞧你府上怎麼樣,就不多留了。」
胤禛也明白皇阿瑪政務繁忙,很多時候批折子到三四更,也不敢挽留。
胤祐見狀,也準備跟著康熙一道回宮,到了四阿哥府的大門口,康熙看著跪了一地的大大小小奴才,對胤祐道,「小七啊,朕知你與老四素來兄弟情深,今兒就宿在老四府上吧。」
康熙此言一出,胤祐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是也不敢拒絕了,只是跪下道,「兒臣謝皇阿瑪。」
「你當謝老四才對,吃他的住他的,」康熙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倒是你四哥好肚量。」
胤祐心頭一驚,直到康熙走了也沒緩過神來。康熙說四哥好肚量,是指別的,還是單純的誇獎。
回宮後,康熙看著站在一邊伺候的李德全,「李德全,你說四阿哥待七阿哥如何?」
李德全恭敬回道,「四哥待七阿哥自然是好的。」
康熙翻開一道折子,上面無非是些恭請聖安的廢話,用朱紅的筆批下「甚安」二字,他又開口道,「前幾日聽聞小七去佛堂祈福,你可看到四阿哥身上的福字香包?」
李德全道,「奴才眼拙,沒大看清,只瞧著四阿哥身上的確掛著一個香囊,不過奴才聽聞七阿哥這幾日祈福之時,帶了兩個香囊到佛堂,還引得好幾個貴主兒逗趣呢。」
康熙自然不會問李德全從何處聽來的,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罷了,李德全,把朕昨日得的香囊給朕掛上。」
李德全躬身道,「庶。」心裡卻恍然大悟,原來那個香囊是七阿哥求來的福包,難怪上面帶著一股子檀香味,做工也不似其他宮貴主兒繡著鴛鴦金龍之物。
這廂四阿哥府上,胤祐一臉嚴肅的坐在軟榻上,認真的思考康熙的話。
四阿哥坐在一邊悠閒的喝著茶,看著胤祐一副嚴肅的模樣,不問也不多言。
直到門外傳來一個細細膩膩的女聲,「爺,妾身給您和七阿哥做了些點心,請爺與七阿哥嘗一嘗。」
聲音在門外,但是沒有胤禛的命令,卻是不敢進來。
胤祐看著自家四哥,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到內室迴避。
而胤禛則是看著簾子外黑色的身影,面沉如水。
第29章 偷吻
宋氏本不想進這個安靜的院子,也不想想盡辦法引得爺的注意,可是如今福晉就要進府,她又不受爺的喜愛,她必須留下一個孩子為自己傍身,哪怕只是個女兒也好。
她記得自己被抬進府的那日,爺看她的眼神沒有一點溫度,那夜過後,再沒到過她院子,她知道自己容貌才氣並無過人之處,如今除了這最笨的法子,還有什麼路可以走?
簾子外,她端著托盤的手有些發抖,聽到內屋悉悉索索的聲音,她長長吐了口氣,再次重複一聲,「爺,您歇了嗎?」她聽聞七阿哥與自家爺素來交好,此時也不是歇息的時間,難道是有要事相商?
她心底一驚,咬了咬唇,「是妾身們莽撞了,妾身告退。」
「外面是小四嫂吧,快請進,」屋子裡傳出一個清朗的少年聲,與爺沉穩的嗓音不同,這個少年話語中似乎都染著淡淡的笑意。宋氏心下明白過來,這位怕就是那位七阿哥,她心頭的恐慌漸漸散去,身後伺候的丫鬟也鬆了一口氣,替她打起簾子,「奴婢給主子,給七阿哥請安。」
「妾身給爺請安,給七阿哥請安。」宋氏走進屋,低著頭不敢抬頭看。
胤祐原本是想避開,可是想到自己如今還沒有成年,而且四哥在場,並沒有值得人詬病的地方,便順口解了這個女子的尷尬,他仔細的打量這個年輕女孩,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相貌也不出彩,頂多算是清秀,就連端著托盤的手也因為緊張發著抖。
「剛巧我也有些餓了,」胤祐接過宋氏手中的托盤,端著放到桌上,伸手拿了一塊嚥下,覺得喉嚨有些不舒服,偏頭看向面無表情的胤禛,「四哥,把茶給我遞過來。」
胤禛摸摸茶杯,茶已經有些涼,他皺了皺眉,對門外的小廝道,「泡兩杯花茶進來。」
糕點的味道不錯,不甜不膩,入口即化,胤祐又忍不住吃了一塊,笑嘻嘻的端著碟子坐到胤禛身邊,「四哥,小四嫂做的點心味道很好,四哥嘗嘗。」
胤禛看著胤祐臉上的笑,心頭卻想,不過是個格格,哪值得七弟一聲小四嫂,他移開目光,淡淡的開口,「你喜歡就好。」
「主子,茶泡好了,」小廝端著茶進來,放到桌上,又退了出去,站在屋子中央的宋氏手足無措的埋首看著自己鞋尖。
「你下去吧,」胤禛沒有看宋氏,只是端著茶杯揭開茶蓋,把茶杯遞到胤祐嘴邊。
胤祐就著胤禛的手喝了一口茶,對宋氏笑著道,「多謝小四嫂了。」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胤禛哪個妾室,但是清史上,雍正皇帝的妃子是公認比較少的,除了潛邸的老人,登基進宮的女人幾乎全是貴人答應。
「七阿哥言重了,」宋氏不經意的一個抬頭,卻看到自家素來冷顏的爺竟端著茶杯伺候七阿哥進茶,恰好此時胤禛偏頭,看到了她驚訝的眼神,她忙收回視線,福了福,「妾身告退。」
走出院子,宋氏才算真正的松一口,卻再也不想沒事進這個院子,哪怕自己不受寵也好,被冷落也罷。她什麼沒有瞧見,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知道。
「格格,你…」身後的丫鬟見自家主子面色煞白,「剛才…」
話未說完,性子向來溫和的宋氏卻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給我閉嘴,主子的事情哪有你做奴才插話的份兒。」
「是,」丫鬟被打得一陣發懵,但是見自家主子神色嚴肅,一個字都不敢多問,她剛才站在簾子後,明明沒有聽到屋子裡幾位主子說什麼特別的話,主子為什麼會這麼嚴肅。
宋氏揪著手中的帕子,她一直以為自家爺與七阿哥只是關係較好而已,誰知二人竟是如此親密,若是日後有人拿了七阿哥當爺的軟處,只怕爺會懷疑自己漏了這些話出去。
無論如何,這件事她必須忘記,她雖然不知道皇子間的鬥爭是什麼樣子,但是她卻明白一個道理,聰明的,話多的,往往活不長。
當夜宋氏得了不少賞賜,她臉上卻沒有一絲喜色,摸著觸感極好的絲綢,她手心一陣陣發冷,如果她做錯事,得到的可能就不是絲綢,而是兩尺白綾。
春夜涼如水,胤祐坐在胤禛的床上,嚴肅的考慮著一個問題,「四哥,你府上沒有別的屋了?」
胤禛一邊由著小路子伺候著寬衣,一邊問道,「怎麼,不願與四哥一道睡?」
胤祐趴在床上,把自己攤做一個大字,「四哥,我已經長大了。」
胤禛面上的表情微微一僵,隨即道,「怎麼,大了便不想與四哥呆著了?」
胤祐蹭的從床上坐起來,「四哥,你又冤枉我。」
「好了,」胤禛擺擺手讓小路子退到一邊,他走到床邊摸摸胤祐的腦袋,「夜深了,早些安置吧,在想些什麼?」說完翻身在胤祐身邊躺下。
胤祐往床裡面挪了挪,拉了被子把自己與胤禛蓋得嚴嚴實實,才再次開口道,「我都快十三了,四哥你別把我當孩子。」
「我何時當你是孩子?」胤禛翻身正對著胤祐,嘴角卻帶了一絲不甚明顯的笑意。
下路子房放下帳子,輕手輕腳的退出屋子,心裡卻暗自好笑,不知道七阿哥又在鬧什麼彆扭。
胤祐扭了扭身子,覺得有些冷,便往胤禛身邊蹭了蹭,「感覺。」
「你若是真有感覺…」胤禛苦笑,終究說不出後面的話來。
「怎樣?」夜風吹起紗帳,燭火映照在胤祐的臉上,明明滅滅,彷彿什麼都看清了,卻又彷彿什麼都沒有瞧見。
「罷了,睡吧。」伸手輕輕一攬,身邊的人靠近自己懷裡,但也敢做到這一步而已,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四哥,我不是孩子。」某人抗議。
「我知道,快睡。」他伸手拍了拍懷中人脊背,輕聲一歎。
良久之後,直到小路子進屋滅了燭火,直到懷中之人睡著,直到外面的更鼓敲響,他才鬆開懷中之人,慢慢的,輕輕的,吻上那溫熱柔軟的唇,一點點的舔舐,再緩緩的放開。
一夜無夢,胤祐醒來時,胤禛已經起床了,他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的由人伺候著更衣,洗漱,此時去無逸齋雖說有些晚了,但既然康熙都說了讓他可以留宿,他也就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胤祐覺得,皇子建府後還有一個好處,早朝後好歹還有一些自主的時間,而且上朝的時間比他們去學堂時間晚足足一個時辰,哪像他們這些還在宮裡的皇子,從早學到晚,時時刻還要注意小心。
他艷羨的瞥了眼胤禛的朝服,收回自己視線,十多年都熬過了,剩下這兩年多時間也不會太遠了。
胤禛見胤祐穿好衣服後,怔怔的瞧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怎麼了?」
胤祐歎氣,「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做個逗逗鳥,養養花的紈褲。」
屋子裡的幾個奴才都悶頭做自己的事,彷彿什麼話都沒有聽見。
胤禛理著朝珠的手頓了頓,終究什麼也沒說,他看著漆黑的窗外,總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
早朝過後,康熙突然關心起在無逸齋學習的三個兒子,帶著一堆太監宮女侍衛到了無逸齋,此時三個阿哥皆認認真真的坐在桌前看書,他視線落在正認真答著師傅問題的胤祐,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小七也沒有因為昨日自己讓他宿在老四府上而偷懶。
胤祐見到康熙來了的時候,心口抽了抽,康熙只要一來,就要問些問題,他不僅要把背書,還要舉一反三,比他當初高中老師還要可怕。
康熙問了三位阿哥何為「禮」與「知」後,賞賜了一些筆墨紙硯給三位阿哥,瀟灑的走人。
胤祐突然有些變態的想,等他有了兒子,一定也要有事沒事抽查他們課業,不然怎麼體味做人老子的優越感。
康熙三十二年,康熙賜烏喇那拉氏儀幣,賜其父母賜幣,定婚宴上不當值公侯世爵、內大臣、侍衛和二品以上的官員,還有二品以上誥命皆到場,場面熱鬧非凡,胤祐身在內宮,並不需到場看,當日只是差人送了禮到費揚古大人府上。
「七哥箭頭越發精準了,」胤祀看著胤祐箭靶上的紅心,讚歎道,「弟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