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邵來到顧寧昭房間,就看到這位大爺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看書,行李箱孤零零的躺在一旁,就像是被主人遺忘了。
「不休息一會兒?」沈邵熟練的打開密碼箱,反正這口箱子的密碼沒準他比顧寧昭這個主人還要熟悉。沈邵利落的把行李箱的東西放好,搖了搖手裡的牙刷,「藍色的是軟毛牙刷,紫色的是硬毛牙刷,你別記錯了。」
這套房子總共只有一個洗浴室,私人用品不適合放在洗浴室,所以沈邵乾脆把東西擺在書桌角落,拉開窗戶讓陽光透進來。
雖然按照華國時間現在才十點左右,但是按照當地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他看了眼已經快日落西山的太陽,打了個哈欠,昨晚在飛機上睡得不太好,現在有些睏。
「睡一會兒吧,」顧寧昭合上書,把書放進書架上,原來這是屋子裡原有的書籍,「等下可能會有別的安排。」
沈邵點了點頭,出門跟其他三個同伴招呼一聲,就回自己的房間小憩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聽到顧寧昭叫自己的聲音,睜開眼看顧寧昭坐在自己床沿,他捂著額頭坐起身:「幾點了?」
「當地時間五點半了,」顧寧昭把一杯水遞給沈邵,「清醒一下,主辦法邀請我們去用晚宴,六點在下面匯合。」
「其他國家的選手都到了?」沈邵喝了幾口水,覺得自己好像清醒了不少,翻身下床找到這次參賽選手特製西裝換上,深藍色的底,白色鑲邊,左胸還印著華國的國徽。
沈邵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理了理脖頸間的領結,抓了抓頭髮,轉頭看向身後的顧寧昭:「怎麼樣?」
顧寧昭怔怔的盯了好幾眼後,才點頭道:「很好。」
這次他們大場合所穿的衣服,全都是華方提前準備好的,這些定製衣服嚴格按照他們的身材尺寸製作出來,沈邵又有一副好身材,這套衣服傳出來,真有幾分偶像劇招觀眾喜歡的男二號的味道,至於為什麼不是男一號,因為男一號是給女主喜歡的。
沈邵滿意的笑了笑,轉頭看了眼窗外的陽光,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呼出一口氣道:「就是太熱了。」
昨天還穿著防寒服圍著圍巾,今天就過上了夏天般的日子,這滋味實在太過酸爽。
白襯衫,大長腿,俊秀的外表,對於女生來說,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大殺器,所以當沈邵與顧寧昭走出房間後,讓袁娟與祝渝差點看直了眼。
「如果這次的比賽是帥哥大賽的話,我肯定這次我們肯定能拿前三名,」祝渝一臉驚艷的看著這兩位比自己小的帥哥,如果沈邵是偶像劇裡的男二號,那麼顧寧昭就像是少女漫畫裡的男二號,精緻的容貌,修長的身材,還有不愛說話的冷淡性子,這兩個師弟簡直就是精品中的精品。
可惜……就是比她小,她比較喜歡大自己幾歲的男人。
「為什麼不是冠軍?」袁娟從驚艷中回神,不解的問。
「因為我們組裡有三個男人,不是兩個,」祝渝抬了抬下巴,「還有一個拉低平均水平的人在。」
拉低水平人士母文樺:……
他其實長得還算不錯的,至少是中等偏上了,只是沒有旁邊兩位同伴妖孽而已,他揉了揉下巴,「祝美人,我就算不是大魚大肉,好歹也能算得上清粥小菜吧?」
「在滿漢全席面前,你還能看見清粥小菜嗎?」祝渝用開玩笑的語氣道,「帥哥的光芒太過閃耀,我已經看不到你了。」
母文樺聞言想了想,覺得對方好像也挺有道理,他竟無力反駁。
「走吧。」向來沉默的顧寧昭開口,祝渝與母文樺齊齊不多言,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就跟在顧寧昭身後往外走。
別問他們為什麼明明比顧寧昭大幾歲,卻莫名其妙的敬畏他,因為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氣場這種東西太過玄妙,他們參不透啊。
出門前,沈邵已經把外套穿好,出門前正衣冠這是華國人的禮儀,這是對別人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他們出門後,就遇到了從樓上下來的桑島隊,守在外面的攝像師盡職盡責的拍下了這一幕。
全世界人都知道華國與桑島國之間有那麼些不友好,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們怎麼會不拍下這種情景呢。
不過攝像師注定要失望了,因為雙方之間並沒有任何失禮之處,客客氣氣問好後,華國就因為離樓梯近一點先一步下樓了。
至於桑島隊的選手們,男選手是什麼心情攝像師看不出什麼,但是他能肯定,那兩個女選手看到華國隊裡兩個男選手,眼睛似乎在發光。
沈邵一行人下樓後,十八國選手很快就到齊,臉上掛著大大笑容的戴維用誇張的肢體動作與語言歡迎了選手們的到來後,就把人帶到了晚宴的地方。
悠揚的音樂,鍍銀的餐具,就像是一場盛大的舞會,讓人陷入西歐貴族式的氛圍。
沈邵扭頭看了眼身邊幾位淡定的同伴,嘴角彎了彎。
走在前面的顧寧昭回頭看著他,等他走到自己身邊時,才抬腳繼續往裡走。
數十台攝像機對準這些參賽的選手,似乎對他們用餐的禮儀格外情有獨鍾,漂亮的手格外受攝像師的青睞,鏡頭總是在參賽者手上劃過。
在場都是成年人,所以主辦方不僅提供了果汁以外也提供了香醇的紅酒,不過祝渝與袁娟兩個女孩子對酒沒有什麼愛好,倒是很喜歡鮮搾的果汁。
沈邵發現這次來參加比賽的幾個同伴都出自鼎食之家,雖然他們穿著大多都不是特別的講究,與普通人差別並不大,但是舉止間透露出的貴氣不是普通服裝所能掩飾的。
他上輩子為了生存,練就了一雙火眼晶晶,有錢沒錢不是看衣服,而是看氣勢與言行舉止,所以這三位不太熟悉的同伴,肯定不是出自什麼普通家庭。
實際上只要多想一想就能明白,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優秀的人,就算你的天分足夠優秀,如果沒有花精力去培養,那麼時光也會漸漸把天分磨得一乾二淨,轉而讓人為現實低頭。
電視上總是會播放一些寒門出能人的勵志故事,但是實際上就因為這些例子非常少,才會被人拿到電視上特意播放。
現實,往往就是童話破滅的地方。
宴席用到一半的時候,台上出現了一個樂隊,一位大家並不太熟悉的女歌手站在台上演唱起來。
沈邵等人停下用餐的動作,擦淨嘴角聽著台上的演唱,等對方表演結束後,戴維出現在台上,臉上依舊是誇張的笑容,「真是美妙的歌聲,感謝朱利安的表演。」
「在這美妙的夜裡,不知道大家願不願意為其他選手們表演一場呢?」戴維視線看了眼台下眾人,「看來大家都很含蓄,那麼我們只能用老方法了。」
一位工作人員抱上來傳抓鬮盒子,戴維擺了擺手道:「我們抽六個團隊出來,讓他們即興為我們表演一場,你們覺得如何?」
這個時候當然沒有誰去反對戴維的意見,反正就算是反對,也沒什麼用,因為戴維說完這些話後,就從裡面抓出六個紙團。
「三號、五號、十號、十二號、十三號、十六號,」戴維臉上露出一個誇張的笑,「恭喜你們的好運。」
沈邵他們這個團隊就是編號五,所以這代表著他們在第二個出場,五人交換一個眼神,祝渝率先開口道:「我會古琴。」
「我會琵琶。」
「我會長笛。」
沈邵乾咳一聲:「我只會一點鋼琴,跟著師傅學了一點書法與太極。」
四人齊齊望向顧寧昭,似乎在等他的選擇。
「你們三人彈奏《十面埋伏》,小邵表演書法,我表演武術。」顧寧昭迅速的下了決定。在飛機上時,他們就接到華方的意思,那就是盡量表現出華國文化,所以這種場合下,他們只能盡量選擇符合華國文化的東西。
沈邵點頭,告訴主辦方他們需要的東西後,回頭就見角落裡華方跟隊的王負責人在朝他們這邊看,他朝對方笑了笑,王負責人面色頓時輕鬆了不少。
排在第一個的是米國的選手,他們表演了一段說唱音樂,贏得了滿堂喝彩。
好在這次主辦方準備得很齊全,就連華國傳統樂器古琴也準備著,雖然在祝渝眼裡這把古琴音質比不上自己的那把,但是這種情況下,也算湊合了。
在華國,就算很多沒有學過音樂的人都知道《十面埋伏》,足見這首曲子有多出名,而且他的難度很高,初學者根本沒法駕馭這首曲子。
琵琶聲一響,由緩入急,再由急轉緩,肅殺之氣頓時溢出,但是由於古琴音後面的介入,這份肅殺卻減為七分,其餘三分變成了婉約。
突然,琵琶聲與笛聲驟然停歇,笛聲悄然而起,就像是在竹林中吹風,讓人從肅殺中尋找了一片安寧。
脫去外套的沈邵在紙張上揮毫潑墨,手腕游龍飛鳳,一個大大的華字躍然紙上,他把毛筆一放,起手便是一個太極姿勢,琵琶聲再起,旁邊站著不動的顧寧昭一個起勢,隨著琵琶聲與琴聲漸急,他的武術動作也越來越急,惹得現場一陣熱烈的鼓掌。
笛聲再次響起,混雜在琵琶聲中,不太顯眼,但是也不容人忽視,沈邵就在笛聲的節奏下,打了幾招經典的太極拳。
一靜一動,一急一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卻又格外的和諧。
等他們表演完畢,現場再次響起熱烈的掌聲。戴維走上台,語帶感歎道:「天啦,真是神奇的華國文明,太讓人震驚了。」
華方負責人在台下鬆了一口氣,他們沒有想到這五個選手第一次出場就如此的精彩,這讓他們既意外又高興。
對於華國人來講,首戰告捷,實在是件大喜事。
「他們的優秀超出我的預料,」王負責人看著五個年輕人從容的走下台,耳邊還響著好些女選手的尖叫聲,笑著低聲道:「看來,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
「聽說這幾位家裡都不簡單,」他身邊的人把聲音壓到最低,「倒是那個叫沈邵的家庭條件最差。」
「我看他表現得很好,」王負責人笑著道,「我倒是最喜歡這個年輕人。」
他旁邊的人笑了笑,附和了一句,便沒有多嘴再說什麼。
畢竟誰都知道,這位很小的時候也是父母雙亡,所以對同樣經歷的沈邵格外滿意,也是可以理解的。
王負責人沒有解釋,他心裡清楚,對沈邵的看重不僅僅是因為生長經歷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在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了某種時光才能寄予的東西,這種東西會讓人更加的理智與穩重,可是明明對方還是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年輕人。
也許是因為華國隊的表演太過精彩,所以後面兩個隊伍的表演其他人看得有些沒滋沒味,心裡滿滿都是對華國功夫的嚮往。
所以等晚宴結束後,還有幾個熱情開朗的外國選手特意跑到沈邵等人身邊詢問,到哪裡才能學到厲害的華國功夫。對此,沈邵一臉神秘的表示,真正的高手可遇不可尋,簡單說來,就是緣分。
袁娟幾人目送著被沈邵忽悠得一臉敬仰之色離開的外國選手們,在這個瞬間,他們覺得沈邵這個師弟也很不簡單呢。
師弟們都很厲害,他們這些師兄師姐們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顧二少:人前我冷艷高貴,小邵面前撒嬌受累,心裡美!(^▽^)沈少:我的隊友是神一般的隊友v(=0=)v
隊友們:師弟太厲害,請問師兄師姐們怎麼維護自尊,急,在線等!
《十面埋伏》是琵琶曲,文中描寫僅限娛樂,不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