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離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為什麼要跟一隻喜歡作死的鳥有曖昧關係？
他轉頭看莊卿：「他在說我跟朱鹮？」
「我耳朵沒毛病，聽見了。」莊卿面無表情，「不需要你再跟我強調一次。」
「不是這個問題，我跟朱鹮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這種謠言哪來的？」符離想不明白，「當初我揍朱鹮的時候，沒人看到？」
「打是親，罵是愛，感情深了用腳踹嘛。」妖群中，有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妖修，扯著嗓子吼了一句。
「哎哎，烏鴉精，你別往後躲，我知道剛才那一嗓子是你叫的。」符離擺了擺手，倒是沒發太大的火，他哭笑不得道，「我怎麼可能與朱鹮有什麼關係，你們傳我跟莊卿有曖昧關係，也比這個靠譜好嗎？」
莊卿耳廓動了一下。
「符離道君，原來你跟龍君才是一對嗎？」一個黃鸝鳥妖神情有些興奮。
符離：「我是打個比方，比方懂不懂？」
現在的妖，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
第89章 不對
在充滿誘惑力的八卦面前, 無論是人還是妖, 都有巨大的勇氣。由此可見, 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十分有說服力。作為修真界地位顯赫的修真者之一, 莊卿因為修為強大，帶有龍族血統，又維持了修真界的秩序, 所以很多妖修雖然害怕他的修為，但又為他的修為感到敬佩。
窺探強者的隱私，對於普通人而言, 有著強大的吸引力，這是生物的本能。
符離注意到四周好奇的目光, 歎氣道：「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他看向蜘蛛妖, 「但凡做過惡的妖, 身上就會帶上煞氣。大家可能聽說過一種鏡子叫照妖鏡，只要被這面鏡子照住, 任何妖修都無所遁形。」
「不、不可能。」蜘蛛妖表情不似剛才那般鎮定, 但他仍不相信符離手裡會有照妖鏡那種東西。
「為什麼不可能，照一照就知道了。」符離舉起手中的銅鏡, 快速念了一段口訣, 鏡子發出一道光柱, 把蜘蛛妖整個妖都籠罩了進去。下一秒，蜘蛛妖身上就出現一層烏紅色的霧氣，霧氣張牙舞爪, 邪氣十足。
原本還站在蜘蛛妖身邊的妖修們紛紛四散逃開，看向蜘蛛妖的眼神中，也帶上了恐懼。他們雖然見識不夠多，但是蜘蛛妖這身血氣，傻子都看得出不對勁。
蜘蛛妖見勢不妙，轉身就想跑，然而剛剛轉身，就被莊卿揮袖拍飛，撞向天井處的琅玕樹上。琅玕樹何等的高傲，豈會讓一般的妖修近身，身上的籐蔓一甩，竟又把蜘蛛妖抽回了妖群中。
妖群中發出幾聲驚呼，好在管理處的人反應極快，幾下便把蜘蛛妖綁了起來，然後再告訴大家，之前殘害修真界同胞的惡妖，已經找到了。
大家又是高興又是害怕，與曇花妖、錦鯉妖關係好的幾個妖修，當下便哭了起來。
這個時候，誰也沒心情關注符離跟莊卿的八卦了，生命最可貴。
莊卿安排了工作人員在這裡安撫妖修們的情緒，扭頭看了符離一眼，板著臉道：「過來。」
符離見他神情不太好，以為他在意那些妖修們的閒話，到了人少的地方，符離小聲道：「抱歉，我剛才說話魯莽了些，你不要把那些小妖們的話放到心上。」
莊卿忽然轉頭盯著他：「我是那麼小氣的人，這種沒有水平的謠言，有什麼值得我在意的？」
符離趕緊搖頭：「你說得對，沒什麼可值得在意的。」
「像你這種上了年紀的妖修，對現在開放的程度可能還不太瞭解。」莊卿把手背在身後，下巴微揚，顯得有些高傲：「現在的妖修與人類接觸很多，也學到了人類喜歡亂猜亂想的毛病，如果把精力都放在他們的言論上面，我們每天可能就不用上班了。」
符離點頭，點到一半後察覺到不對：「外面還真有我跟朱鹮關係曖昧的流言？」
莊卿面色更冷：「你腦子裡就只裝得下一隻鳥？」
「我腦子裡什麼時候裝過鳥？」符離覺得自己有些冤枉，他見莊卿神情怪異，有些不敢置信道，「難道……網上的那些流言，是我跟你有關的？」
「哼。」這次莊卿沒有反駁。
「他們都說什麼呢？」符離見莊卿板著臉的嚴肅模樣，忽然有些好奇，伸手趴在莊卿肩膀上，「說我們倆是一對兒？」
莊卿硬著腰桿讓符離趴著，覺得符離的呼吸離自己臉太近，伸手推了推，「反正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情愛小事，不太重要。」
「情愛怎麼能是小事，你年紀輕輕，可不能小瞧情之一字。沒看小說或是電視劇裡，那些主角們為了情愛之事，恨不得連命都不要了？」
莊卿怔怔地看著符離，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們說我跟你有什麼，那就太不靠譜了。」符離搖頭，「我都四千多歲呢，哪能對你這頭還沒有完全成龍的未成年下手，那也太缺德了。」
莊卿忽然冷笑一聲，伸手把符離推到一邊，頭也不回的去了審問室。
突然被這麼一推，符離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啥意思，又生氣了？
莊卿大步走進審問室，關門的動靜，把正在裡面詢問審案的黃燦與徐媛嚇了一大跳。
「老大？」徐媛見進來的是莊卿，準備起身把椅子讓給莊卿，莊卿道：「不用，我坐旁邊就行。」他長腿一跨，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繼續。」
徐媛見莊卿臉色有點不對勁，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多事，所以繼續問蝙蝠妖的作案動機。然而蝙蝠妖絲毫沒有作為階下囚的認知，態度十分傲慢，非暴力不合作。
心情不好的莊卿，耐性也非常不好，見蝙蝠妖這樣，直接道：「案子已經定了性，而且是當場抓住，他不願意說犯案經過也沒關係，按照規矩判刑就可以了，請法天寺的大師為曇花妖與錦鯉妖超度。」
「老大，你也在這裡？」朝雲推門看到莊卿在這裡，便道，「正好你在，我們在人類監控系統資料中發現，蜘蛛妖與蝙蝠妖私下裡曾有過聯繫。」
莊卿抬起好看的下巴，冷笑著看蝙蝠妖：「裡應外合？」
蝙蝠妖不說話，莊卿起身走出門，來到另一個審問室裡，他進門第一眼，就看到與張柯坐在一起的符離。他心頭一動，雙腿不聽使喚般，就坐在了符離身邊。
符離見是他，扭頭對莊卿咧嘴笑了一下，莊卿動了動唇角，想要回一個微笑，嘴角卻有些僵硬。
蜘蛛妖的定力，顯然並沒有蝙蝠妖的好，符離隨便掏了兩樣不知真假的法寶，就把他騙得團團轉，老老實實地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
原來蜘蛛妖前些年在人間界發了一筆小財，就去國外旅遊，剛好遇到了能說朝國話的蝙蝠妖。這個蝙蝠妖在西邊妖界還是個什麼伯爵，對東方妖界十分好奇，當他聽聞東方妖界有各種珍稀妖類後，就起了別的心思。
一個心思不純，一個戀慕人間繁華，為了錢財自願與外國妖裡應外合，殘害同胞。哪知道蜘蛛妖運氣不好，剛做壞事沒多久，就撞到了朱鹮手上，最後落了一個牢獄之災。
「身為東方妖族，為了點人間界的金錢，就能讓你出賣同胞，你可真是出息。」符離聽完蜘蛛妖的口供，手裡的筆都被折斷了，他嫌惡地看了蜘蛛妖一眼，扔掉手裡的筆，拉開椅子走了出去。
「符哥。」張柯也被蜘蛛妖噁心得夠嗆，見符離不想再管這檔子事，只好忍著噁心繼續問蜘蛛妖相關細節。
莊卿往門後望了好幾眼，忍了幾秒鐘後，還是跟著走了出去。
他追出去的時候，符離已經不在樓上了，大廳下面亂糟糟一片，妖修們都在收拾鋪蓋卷或是睡袋，三三兩兩往管理處外面走。莊卿順著旋轉樓梯下去，在琅玕樹前找到了符離。
琅玕樹前，符離伸手從三頭人手裡接過珠玉果，又從兜裡拿出幾樣人間界的零食，遞給三頭人。
三頭人似乎對人間界的食物很感興趣，倒掛在籐蔓上晃來晃去，三個身體九個腦袋，湊在一堆，像是紮好的蒜頭。
「你還沒有找到鳳凰嗎？」
「抱歉。」
「沒關係，我們相信你。」
「對，我們相信你。」
明明只有四個人，卻說出了七嘴八舌的效果，莊卿遠遠站在原地，突然不想上去打擾。
符離忽然回頭，就在一群喧喧鬧鬧的妖修中，看到了長身玉立的莊卿。在這個瞬間，他忽然就明白了人類成語中玉樹臨風的真諦，他對莊卿笑了笑。
什麼喧嘩，什麼妖修，什麼事務，在這一笑中，都在莊卿眼中化為了煙雲。他腦子嗡的一聲響，心口咚咚作響，彷彿有誰在他的心間捶著大鼓，而且還特別用力，一刻都不願停歇。
他摀住胸，害怕心會從裡面跳出來，他甚至恥於讓符離發現自己此刻的不對勁。
「莊卿……」符離正準備把手裡的珠玉果分給莊卿，見他忽然摀住胸，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忙把果子往外套口袋裡一揣，便大步跑了過去：「你怎麼了？」
莊卿不敢看符離的臉，他撇開頭，深吸一口氣道：「沒事，就是呼吸有些不暢。」
「修煉出了岔子？」符離伸手搭在莊卿手腕上，讓靈氣打入了他的經脈之中。
靈氣運行順暢，甚至隱隱有擴充經脈之勢，這是即將突破修為的徵兆，似乎並沒有哪裡不對。
然而莊卿盯著自己的手腕，覺得自己不僅胸口有人在捶大鼓，手腕上也有人在點火引柴了。
這，很不對勁。
第90章 紅地毯
「老大！」寧軒匆匆跑過來, 看到符離捏著莊卿的手腕, 腳下一頓, 轉身就準備離開，他雖然是一把劍, 但絕對不是一把沒有眼色的劍。
「寧軒。」符離沒有多想，確認莊卿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後，他鬆開莊卿, 叫住了寧軒：「跑這麼急，是又有事發生了？」
寧軒偷偷看了莊卿一眼，可惜莊卿低著頭, 他也看不出什麼，只好轉身面對符離, 乾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 就是最近人間商界圈邀請老大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慈善活動, 這個慈善活動十分有公信度，就連國家都很看重, 所以我們公司每年都會收到邀請函, 我就是過來問問，老大今年能不能親自到場。」
管理處名下的人員不少, 平時來往活動, 牽扯了不少, 若是沒有一個名目，時間久了難免會被一些心思敏感的人類發現，所以在外界看來, 他們都是長隆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職員，有個身份更加利於他們在人間界潛伏。
他們唯一沒有想到的是，人類女性的錢會那麼好賺，長隆的各種化妝品護膚品，竟然成了國際知名的高端奢侈護膚品，每年的財政收入，這方面竟佔了大頭。
所以做生意，講究一個竅訣，那就是得女人心者得天下。
莊卿很少出席這種場合，前兩年的慈善活動都是安排其他人去參加，今年寧軒來問，也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老大這個相貌，放在人間界屬於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他如果去參加這個慈善活動，暴露在直播鏡頭下，說不定還能刺激公司產品的銷量。
當然，這種事他只敢在心裡想一想，妖界的審美講究的是威武雄壯，人類模樣再好看，也沒毛沒鱗，不會爬不會跳，身材比例也不完美，太弱了。
「慈善活動？」莊卿轉頭看身邊的符離，沉默片刻後道：「好。」
「啊？」寧軒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老大那麼摳門，到了慈善活動現場，萬一捨不得花錢拍東西當做善款，那可要丟大臉了。
「符離沒有接觸過人類社會的高級場所，我帶他去見見世面。」莊卿神情平靜，「有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寧軒連忙道，「我這就去回復主辦方。」
按照往年老規矩，長隆會以公司的名義，捐出十二輛安全係數最高的校車、十二輛設備齊全的醫務用車、十二輛清潔車，以及善款五千萬元，剩下的就是現場慈善拍賣，這個時候越捨得花錢，就越有面子。
不過這一次寧軒覺得，慈善拍賣這個環節，他們老大可能會一毛不拔。
寧軒回復主辦方的邀請後，才想起一個問題，老大為什麼要特意帶符哥去見世面？宋語活了幾萬年，也沒見過什麼市面，他怎麼不帶宋語去？
難道是因為宋語太醜的緣故？
每年一度的慈善晚會，是各界名流互相炫耀的名利場，商人、學者、明星是這場慈善晚會的主要玩家。閒得無聊的網友們，每到這個時候，最關注的便是哪個知名品牌捐款最多，哪個明星穿的衣服漂亮，誰摳門捐得少，每年的這個夜晚，都是一場跌宕起伏的大戲。
作為朝國老牌馳名奢侈品公司，長隆的代表雖然沒有明星們顯眼，但是在眾多網友眼裡，還是很有存在感的。因為他們家的東西實在太貴也太有效果了，在國外一眾奢侈品擠壓下，仍舊屹立不倒，甚至還傳承了多年，充滿了神秘而又高貴的色彩。
晚會還沒開場，已經有網友在調侃，說長隆今年肯定又是捐車捐錢，然後派那位漂亮又有氣場的美女總監做代表。網友口中的美女總監，就是在管理處比較有聲望的徐媛。在女網友眼裡，徐媛年輕又有能力，雖然沒有結婚生孩子，身邊卻永遠不缺少出色的男性，這簡直就是成功女性的典範。
網友們自然不知道，這些出色的男性，全都是管理處的工作人員，甚至很大一部分根本不算是男性，而是動物界的雄性，因為他們是妖。
徐媛有自己的微博賬號，粉絲還不少，所以慈善活動當天，有粉絲詢問徐媛會帶哪個男伴出現在紅地毯上。以往幾年，徐媛都會攜男伴出場，這些男伴大都是比較出名的男藝人，所以也不怪網友們如此八卦。
好幾家男藝人的粉絲，都在等待結果，因為每次跟徐媛出場的男藝人，都會成為長隆男性奢侈品代言人，大家都想自家偶像搶到這個代言。所以評論區裡，不少粉絲刷自家愛豆的照片，佘未隆作為當下最紅的男藝人之一，他的照片自然也出現在了評論區。
然而佘未隆卻恨不得給這些粉絲們跪下，求她們不要幫他刷存在感。普通人類不知道長隆公司背後的真相，他卻是明明白白，這哪是什麼公司，分明就是修真界的衙門，誰有事沒事往衙門裡跑呢？
經紀人見佘未隆坐在化妝鏡前左扭右扭：「未隆，你這是怎麼了？」
「最近天氣干，我後背有些癢。」佘未隆乾笑，不僅癢，還發涼呢。
「你不要緊張，雖然你是第一次去慈善晚會。但是晚會全程直播，現場所有人都會比較克制，你去了以後，注意禮節就好。」經紀人看重佘未隆的天分，公司也有意捧他，所以沒打算讓他為了博出位，鬧什麼蛾子，影響路人的好感度。
「我知道。」佘未隆點了點頭，在他眼裡，人類是不需要懼怕的存在。
見他沉得住氣，經紀人也就放心了。
偶像派的長相，實力派的演技，在這個圈子裡，就是珍寶，不好好捧著，就容易被毀了。
別墅裡，符離張開雙臂讓莊卿給他整理禮服，比起上次參加青霄派掌門壽宴那身衣服，這身衣服更鄭重，也更講究，所有配飾都搭配得很齊全。
甚至他胸口的男士胸針，都是純天然的金剛石製成，在人類世界，這個叫鑽石胸針。
他的頭髮由仕女圖裡的梳發女打理，面容也好好修飾了一遍，整個人像是盆景一般，被折騰來折騰去。他低頭看替自己系領帶的莊卿：「莊小龍，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不用這麼嚴肅吧？」
「知道你對外的職務是什麼？」莊卿壓好領結的角，神情嚴肅。
還不太懂人類世界這些複雜事務的符離看莊卿神情這麼鄭重，有些緊張：「是什麼？」
「董事長特別助理。」莊卿退後一步，滿意地點了點頭，「勉強能看，在鏡頭下也不會丟人了。」
「董事長是誰？」符離茫然，「為什麼我們要走紅地毯？」
「董事長當然是我。」莊卿低頭整理自己的袖扣，沒有看符離，「我們在人間界的公司十分有名，今天的晚會這麼重要，我們怎麼能錯過走紅地毯的宣傳機會？」
符離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他低頭從耳朵裡掏出乾坤袋，乾坤袋一落入他手裡，就瞬間變大，他掏出兩枚奶白色的藥丸，「這是煥顏丹，吃下後能讓人看起來更好看，你要不要來一枚？」
看著遞到面前的煥顏丹，莊卿差點沒把袖扣給拽下來。他沉默兩秒，讓符離把煥顏丹收回去，「這樣就好，用煥顏丹勝之不武。」
「哦。」符離轉頭見仕女圖妖兩眼放光看著他手裡的煥顏丹，順手便把丹藥給了仕女圖妖，「你喜歡嗎，給你。」
「謝謝符離大人。」仕女圖妖喜不自勝，把煥顏丹當珍寶般收了起來。
沒有女人能夠抵抗變美的誘惑，女妖也一樣。
坐在沙發上的楚余，臉上的表情還有些茫然。應該說，當他知道老大要帶符離去參加慈善晚會，還要去走紅地毯時，就已經很茫然了。當他看到老大親手給符離整理衣服，兩人還穿著兩款極為相似的西裝後，他整個人已經石化。
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他跟在老大身邊這麼多年，還從來不知道老大有給人穿衣打扮的癖好，雖然符哥這麼一打扮，確實很像是貴族世家的小公子，但……
哪有公司董事長帶特別助理走紅地毯的，這不符合人間界一貫做法啊。還有什麼晚會很重要，必須要盛裝打扮走紅地毯，趁機給公司做宣傳，這簡直就是扯淡嘛。
真要有這麼重要，以前那些年，老大怎麼一次都沒去過？
楚余看著彎腰給符離戴手錶的老大，覺得自己可能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出了別墅，符離看著眼前這輛加長型轎車，驚道：「京都交通這麼擁堵，開這麼長的車不方便吧？」
楚余想說，一般大家看到這麼長的車，都不太往上面湊。
莊卿卻是認真地點頭：「確實不太方便，所以我們要提早出門。」他轉頭看楚余，「等下開慢點。」
楚余微笑臉：「是。」
車內空間很寬敞，設備一應俱全，可躺可臥，但是符離反而有些不習慣。因為這輛車裡面，竟然沒有莊卿最喜歡的亮閃閃，別說鑽石寶石，就連玻璃珠都沒有。
似乎明白符離的想法，莊卿道：「我平時很少用這輛車。」
符離理解地點了點頭：「裡面確實簡陋了點。」
充當司機的楚余聽到這段對話，忽然覺得，老大與符哥在審美方面，說不定還有一定的共同語言。
慈善晚會現場衣香鬢影，時不時有豪車停在酒店門口，然後在無數鏡頭下，打開車門，走出一位又一位或顯赫或有名氣的人。
儘管京都的十月夜裡已經十分寒冷，但是敬業的女藝人們，仍舊穿著漂亮的晚禮服，帶著最得體的微笑，在鏡頭前走過，在簽名板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看直播的網友們對藝人們評頭論足，對成功商人倒是評價不多，因為顏值不夠吸引他們。最多感慨，這個好有錢，那個也好有錢，誰跟誰的伴侶感情好，誰跟誰只是名義夫妻，私下怎樣怎樣。
藝人們的粉絲忙著互相掐架，若是哪個藝人造型不好看，或許還會得到小部分人的嘲笑。
網友甲：入場環節都快要結束了，怎麼還沒看到長隆的代表，難道今年長隆不參加了？
網友乙：應該不可能吧，長隆可是我們國內的良心企業，在做慈善方面，真是無可挑剔，這些年他們在慈善上花的錢，說出來可能要嚇大家一跳。
網友丙：長隆在慈善方面做得好，全國人民都知道。也許人家嫌這個慈善晚會辦得太low，不願意來呢？
網友丁：上面的黑子歇歇嘴，勸你最好不要亂說話，娛樂圈的那套粉黑手段，別往長隆身上用，到時候害慘了自家愛豆，不要後悔。
長隆是個十分龐大的企業，算得上是國內經濟支柱之一，據說從一百多年前就是國內的大企業了。只是他們的掌權人十分低調，所以在普通百姓眼中，才不顯眼罷了。
但是真要論起來，今天去現場的商人們，幾乎沒人比得上長隆當權人。
加長名牌轎車在場外停下時，現場的記者就對著車一陣猛拍。當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西裝，容貌俊美至極的男人走下來後，現場的拍照聲更是響個不停。
俊美男人下車後，車裡又走出一位俊秀貴氣的年輕男子，他西裝上的鑽石胸針，在閃光燈下閃耀著奪目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