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道大典，和誰？」狌狌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毛茸茸胖乎乎的爪子，慢慢地，緩緩地，指向了坐在一旁，沉默寡言的莊卿。
狌狌睜大眼睛，在符離與莊卿身上轉來轉去，他剛才只看到了莊卿一半的過去，從他前生死亡投胎到歷經千辛萬苦在人間界活下來，就被莊卿身上的功德金光與紫氣把神識彈了回來。
他沒有想到，莊卿最後會與符離走在一起。
以為狌狌是對莊卿不滿，符離忙道：「莊小龍特別好，還是水族的龍皇，剛鬣大王與封叔都很喜歡他，你……」
「我也很欣賞這樣的小輩。」狌狌打斷符離的話，「結道大典什麼時候，下個月八號就是黃道吉日，是訂在這一天？」
符離：「……」
他家的這些長輩，都這麼急著讓他成婚？按照正常情況，長老最關心的不應該是封叔與大王的下落嗎？
急著催婚，是什麼心態？
「沒想到兜兜轉轉，你們兩個還是走在了一起。」
莊卿猛地抬頭看向狌狌，這話是什麼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莊小龍：？？
第124章 傻子？
見莊卿抬頭看自己, 狌狌有些莫名：「怎麼了？」
「您的意思是說, 我跟符離……以前見過？」莊卿從來不相信所謂的前世今生, 現在忽然聽到狌狌這麼說，他內心不是喜悅, 而是荒誕。
「白猿長老，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跟莊卿見過？」符離也十分意外, 幾乎與莊卿異口同聲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們還不知道？」狌狌比兩個當事人都還要意外，把茶杯放到桌上，「小莊上輩子, 不就是你養的那個人類寵物？」
莊卿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怔怔地站在原地, 腦子裡嗡嗡作響, 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他扭頭去看符離, 似乎想在他身上，尋找到幾分真實。
「前、前世的寵物？」符離結結巴巴, 舌頭像是打了結, 「可是，他們長得一點都不一樣。」
「長相不同很正常, 轉生後都不是同一個爹娘, 若相貌還能與前世長得一樣, 那才是奇怪。」狌狌絲毫不知自己投下了多大一個響雷，從乾坤袋裡又掏出一大堆東西出來，「上輩子小莊是個人類, 壽命短，與你們沒有緣分。幸好這輩子你還是妖，他也成了妖，還走到了一起。」
「有些人就算轉生一百世，也沒有相遇的緣分，你們能再度相遇，甚至結為道侶，那是天定的姻緣。」狌狌笑著點頭，「挺好，挺好。」
明明狌狌說的是他前世，但是他卻彷彿在聽別人的故事。甚至想起他在回溯鏡裡看到的那些畫面，莊卿也絲毫不覺得那個叫伯廉的人類是自己。
他在心中嫉妒過，甚至恨不得從沒有出現過的人類，是他自己？
「符離。」他愣愣地坐到辦公椅上，良久後對上符離滿是擔憂的雙眼，「我記得你說過，只是拿伯廉當普通朋友，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
符離張開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啊……」
「我跟伯廉的差別大嗎？或者說，我的身上，有沒有他的影子？」
「你跟伯廉，」符離搖頭，「一點都不像。他性格溫和，舉止儒雅，與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微笑著。」
符離不願意回想過去的事，連帶著把有關伯廉的記憶，也有意拋在了心底。因為他比伯廉更清楚，人類的死亡就代表著一切結束，一段注定結束的緣分，繼續執著就只剩下痛苦。
這會兒見莊卿如此認真的詢問，他才把潛藏在心底的記憶，一點點挖出來。只是這些記憶深藏的時間太久，久得變了顏色。伯廉與莊卿確實沒有半點相同，不管是從相貌還是性格上，都找不到任何相似點。
伯廉喜歡抱著他的原形，坐在洞門口邊曬太陽，邊給他講各種人間界趣聞。還常給他做人間界美食。白猿長老說，像伯廉這樣的貴公子，在人間界是從不下廚的。伯廉還喜歡作畫，畫天畫地畫山畫水也畫他，不管是人形還是原形的他，都在伯廉筆下出現過無數次。
「也許，他很喜歡你，到死到投生前一刻都還喜歡著你。」莊卿想起伯廉死後，日復一日的等待，放棄了帝王命格，放棄了投胎轉世後的未來，絕望又孤獨的等待與符離再見的一日。最後他等到的不是符離，而是霧影山妖修們死亡的消息。
「你真的沒有因為伯廉做的這一切，而心生感動？」莊卿抬頭看符離，好看的眼瞳中，有星星閃耀。
「你們兩個慢慢聊，我好像聞到了鯤鵬的味道，我去找他敘敘舊。」察覺到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勁，狌狌毫不猶豫地站起身，放下茶杯道，「莊賢侄，我可以去後面看看嘛？」
「請。」莊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狌狌很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符離：「……」
「怎麼不說話？」莊卿轉頭繼續看符離，臉上還帶著笑。
「你想我說感動，還是不感動？」符離嚥了嚥口水。
「這是我想問你，我只想聽你的真心話，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莊卿拉開窗簾，看著窗外，「雖然袁叔說，我的前世就是伯廉，但是我一點記憶都沒有，對前世那些過往與情緒，也沒有任何共情心理。」
「在我眼裡，你跟伯廉是不同的。伯廉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寵物，你是我的愛人。」符離偷偷觀察莊卿的表情，「感覺不一樣。」
「儘管我們的靈魂相同？」莊卿看符離。
符離緩緩搖頭：「不一樣，魂體雖然相同，但是記憶不同，過往也不同，那就是不同的存在。」
「前世就是前世，今生就是今生。」符離很想說甜言蜜語，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坦白，「在伯廉死的那一刻，在我的心中，我們的緣分就盡了。」
莊卿沉默片刻，忽然意味不明地笑：「真不知道，你是有情還是無情。」
符離無奈歎氣，他就知道莊卿會生氣。說什麼一定不會生氣，那就是騙妖的：「我不能騙你，當年我不懂感情，也不知道伯廉對我有情愛之意。」當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兩千年後，伯廉的遺體也早就化為一抔黃土。當年青龍族在淮水流域鬧事，淹了那麼多地方。伯廉的遺體，不知被水沖到了哪裡，或許沉入了河底，或許順著水流到不知哪方，最後擱淺乾涸，消失在天地間。
只盼伯廉的遺體能夠安睡，沒有受到摸金校尉的叨擾。
「我明白了。」莊卿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走吧。」
「去哪？」符離看著莊卿，有些反應不過來。
「帶袁叔去見封叔與康叔，他們多年不見，肯定也有很多話想說。」莊卿走到門口，對符離勾了勾手，「還站在這裡幹什麼，跟上來。」
符離上前牽住他的手，笑瞇瞇道：「嗯嗯，好。」
莊卿偏頭看著身邊的符離，見他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在心底無奈歎息，看來他上輩子跟他這輩子還是有相同點的，至少審美相同，喜歡上的對象都一樣。
鯤鵬看到狌狌，不僅不感動，還差一點打起來。不過狌狌的武力值雖然低一些，但是他速度非常快，鯤鵬連攻幾下沒得手，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子不跟你打。」
「打什麼啊，當年要不是我們，你可能都被天雷劈死了。」狌狌在鯤鵬屋裡看了一眼，除了厚厚的地毯就沒有其他東西了，他學著鯤鵬的樣子盤腿坐下，「看來你最近過得還不錯。」
「沒辦法，你侄兒對我們這些長輩孝順。」鯤鵬抖著腿道，「把我們養得很好。」
「你都叫我們家小離侄兒了，這些天白吃白喝白住，總該要給些見面禮。」狌狌相貌雖然看起來粗獷，但性格卻很細膩，鯤鵬這點挑撥離間的手段，對他根本就毫無影響，他又不是封瑞重那種沒腦子的。
「晚輩孝順長輩那是天經地義，要什麼見面禮。」鯤鵬不太高興地哼道，「當初若不是他哭得天昏地暗，我也不會被他吵醒。」
「幼崽兒剛出生時，哭兩聲怎麼了，你沒見過幼崽兒哭啊？」狌狌不高興了，挑撥可以，但如果說他家幼崽兒不好，那他就不高興了。
「我見過幼崽兒哭，但沒見過哪個幼崽兒哭得海水翻騰，日月無光。」鯤鵬沒好氣道，「你們也能耐，把這種凶……」
「袁叔，鯤鵬大人，打擾了。」莊卿走到門口，敲了敲門，目光在鯤鵬身上掃視了一遍，「袁叔，我跟符離下班了，我們一起回去。」
狌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哎呀，我們家孩子接我回家吃飯了，不跟你爭論這些沒用的問題。」
鯤鵬：「……」
有孩子了不起哦，庸俗無聊的炫耀方式，跟人間界那些街頭大媽有什麼區別，鄙視。
但還是好生氣！
三妖坐進車裡，符離見狌狌對汽車並沒有什麼不適應，於是放下心來：「長老，你這次來到人間界，不會走了吧？」
狌狌道：「不走不走。」
符離露出笑來。
車開到半路，狌狌突然道：「小莊，你這些年受苦了。」前生為了符離，把命盤給毀了，這輩子出生後不久，就遭受各種磨難，不管是人還是妖，都很難能熬過這些命運。可是莊卿不僅熬過來了，還給自己命運踏出了一條血路，難怪能得到青蒼龍的傳承，甚至成為了水族的龍皇。
聽到這句話，符離忽然想起，正因為前世伯廉期待著死後能與他再見一面，在地府裡拖延了足足八十年，毀了人間極貴的命盤，所以今生才會受這麼多苦，無父無母無親人，生死都命懸一線。
「莊小龍……」符離突然就難受起來，這種難受毫無預兆，整顆心泡入一罈子又苦又澀的液體中，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是我上輩子做的事，跟你沒有關係，跟我也無關。」莊卿見符離表情不對，「晚上做你喜歡的蜜汁雞翅，想不想吃？」
「想！」符離點頭。
狌狌想，還有精力吃東西，看來並不是太難過。
符離與莊卿回到飛宮，狌狌近鄉情怯，走在最後面。他聽到封瑞重與康谷急匆匆的腳步聲。
「小莊，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些東西你不要放在心上。」
「對，其實以前都是那個伯廉單方面對小離有意思，我們小離從沒有對他動半點心。」
「是是是，就算在我們心裡，也是更喜歡你。」
狌狌：「……」
這兩位好友，怕是傻子吧？
第125章 有狗？
「老猩猩。」康谷看到站在拱門後的狌狌, 幾個大步走到狌狌旁邊, 喜道：「你沒事？」
當初天劫下來的時候, 老猩猩是最先被雷劈中消失的，他們在人間界待了這麼長的時間, 也沒有找到老猩猩的蹤跡。現在見他活得好好的，他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
狌狌與康谷相識得最早，康谷性格單純, 耳根子軟，常常被其他的小妖怪騙。與狌狌相識以後，康谷才免於常常被騙的命運。狌狌速度快, 但是並不善於攻擊術法，加上他的肉, 對於妖修而言, 又是大補之物, 所以遇到太過凶悍的妖獸，他常常是逃為上策, 後來與康谷、封瑞重相識以後, 才終於安定下來。
康谷與封瑞重不愛動腦，他又是行事比較穩妥小心的妖, 湊在一塊兒後, 倒是性格互補了。現在見這兩個人又說沒腦子的話, 狌狌無奈之餘，竟是半點都不意外。
「我擔心你們這些沒腦子的，沒有我會被人賣了數錢, 只能好好活著了。」狌狌笑了，伸手拍康谷與封瑞重的肩，一切情緒都在不言中。
白澤從內屋大步走出來，看到與康谷、封瑞重站在一起的狌狌，取下眼鏡走到三妖身邊，溫和的笑著：「回來了？」
「回來了。」
「我們走吧。」符離拽了拽莊卿的袖子，對他使了一個眼色。
兩個後輩繞過長輩們，去了後面的花園。符離拉著莊卿坐下，從乾坤袋裡取出吃的喝的，對莊卿道：「長輩們的感情很好，以前他們常聚在一起喝茶飲酒，論道修煉，現在能相聚，他們肯定有很多話想說。」
不管是長輩還是晚輩，都有自己的秘密，符離覺得自己應該給長輩們獨處的空間。
莊卿取了零食到手上，拿的還是符離最喜歡的口味，符離盯著他手裡的零食袋包裝，揉著下巴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十分大方，一點都不在乎。
「吃吧。」莊卿拆了包裝，遞到符離嘴邊。
「你不生我氣了？」符離盯著零食，不太敢吃。
「我生氣，你就不敢吃了？」莊卿挑眉。
符離低頭咬了一口：「敢吃，你餵我的東西，都敢吃。」
符離變成人形的模樣十分討喜，低頭吃東西的樣子，在莊卿眼裡也十分可愛。他伸手摸了摸符離的後腦勺，歎了口氣，喜歡上這樣沒心沒肺的妖怪，除了對他好，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我去房間換件衣服。」莊卿把零食袋放進垃圾桶，站起身，「今天我遇到了魍魎，身上沾到了他的晦氣。」
符離微微一愣，魍魎這樣的陰暗妖怪，不是早就被封印住了嗎，怎麼還會跑到人間界作惡？盯著莊卿的背影，符離偷偷掏出了手機。
由於大家已經知道了他的網名，所以他這次特意選擇了匿名方式，才跑到論壇上提問。
無名網友：提問，假如有前世今生，男朋友前世喜歡你，為你做了很多事，但你卻不喜歡他。這輩子你們終於走在了一起，在一起的時候，男朋友知道前世有個人很喜歡你，你當著男友的面，說對前世絲毫沒有感情。但是現在男友突然得知，前世那個人就是他自己，還問你，你對前世當真一點感情都沒有，你該怎麼回答，才能讓他高興？
豆豆的豆腐：樓主，少看點神話系列的作品，對你智商有好處。
青稞酒：樓上說得過分了，人家樓主都說了是假如，雖然世上根本沒有這種假如。表面上來看，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前世今生都有牽扯，這是多大的緣分。但仔細想一想，這其實是一道送命題。樓主如果說對前世的男友有感情，男友會覺得你是把他當替身。但樓主如果說沒有，男友會覺得，他前世為你付出這麼多，你卻還這麼無情，究竟對他是不是真愛。我很仔細想過了，樓主還是對男友撒個嬌，反問你跟他媽掉進水裡，他會先救哪一個吧。
無名網友：男友的媽媽早已經過世，我是個男的，不懂得撒嬌。
豆豆的豆腐：原來樓主是基佬。
蘋果二毛五：樓主別理那個豆腐，不過我覺得樓主你的腦洞挺大，竟然把這種事代入到自己身上了。雖然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但是看在現在同性在一起不容易的份上，我就幫樓主回答一下這個毫無邏輯的問題。首先，沒有什麼是啪啪啪不能解決的，如果不能，那就兩次啪啪啪。人嘛，要活在當下，為前世那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來影響今生的幸福，那是傻子才幹的事情。
無名網友：啪啪啪是什麼，一種遊戲嗎？
青稞酒：樓主可愛得讓人想對你行不軌之事。
無名網友：我建議你不要這麼做，你打不過我。
長風飄過：樓主一本正經得很可愛，啪啪啪是指床上的一種運動遊戲，人類最和諧的一種運動，利國利民，甚至為種族繁衍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符離看到這段解釋，整個妖都覺得，人類一定是把交尾說得最委婉的種族。
不過交尾……
莊卿換好衣服出來，看到符離捧著手機玩，伸手敲了敲桌面：「別玩手機，陪我去膳食房做飯。」
他穿著黑色長褲，上半身穿著白襯衫，袖子微微挽著，整個人有種慵懶的男人美。符離舔了舔唇角，對種族大和諧運動，忽然有了期待。
「餓了？」見他舔嘴巴，莊卿歎口氣，「算了，你坐在這吃零食，我去做飯。」
見莊卿走開，符離站起身摟住莊卿的腰：「莊小龍。」
「怎麼了？」莊卿拍了拍他摟著腰的手，「別鬧，還吃不吃飯？」
「我們是妖修，一頓不吃也沒關係。」符離在他耳邊小聲道，「我們交尾吧。」
莊卿愣住，半晌後轉頭看他：「因為前世的事情，心懷愧疚？」
符離：「……」
怎麼還能跟前世扯上關係？
「你啊……」莊卿無奈歎氣，摟住符離在他額頭上親了親，「你不要想太多，我沒有生氣，也不可能怪你，我去做飯，你先在這坐一會兒，很快就好。」
符離：「……」
無名網友：試過了，男友說沒有生氣，也不怪我，不過也不願意跟我啪啪啪。
青稞酒：事情的真相只有一個，你男友在外面有狗了。
蘋果二毛五：連啪啪啪都不願意，樓主男友若不是還在生氣，那就是在外面有了其他男人或是女人，樓主你……注意點吧。
豆豆的豆腐：樓上幾個沒毛病吧，這麼明顯的綠帖，你們還回復？
無名的網友：什麼綠帖，我用的是黑色字體。
豆豆的豆腐：樓主是村裡剛通了網，還是裝純潔，綠帖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長風飄過：樓主，那個豆腐的意思是說，你在發帖子騙人。
無名網友：我說的都是真的，為什麼大家都說他在外面有其他人了，我天天跟他在一起，沒發現他哪裡不對。
豆豆的豆腐：樓主是傻逼，男人想出軌，你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時跟他在一起，他也能找到出軌的辦法。
牽扯到出軌，偷情之類，原本沒有多少人回復的帖子，忽然熱鬧起來。很多網友跳出來現身說法，說自己是怎麼發現自己伴侶出軌的，讓符離大開眼界。
人類生命如此短暫，在對伴侶不忠的道路上，走得倒是挺遠。
最後這個帖子得出的結論是，樓主的男友，明顯就是沒事找事，在外面出軌了，還用這種可笑又荒唐的理由，來譴責樓主，簡直就是世界無敵大渣男。樓主也是腦殘，這種話也要相信，把垃圾桶撿來的男人當做寶貝，簡直就是賤。
符離：「……」
事情究竟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他收起手機，走到膳食房。莊卿正在殺魚，晶瑩剔透的魚片被整齊擺放在盤中的粽葉上，十分好看。符離蹭到莊卿身邊：「真的不要我幫忙？」
塞了一條炸好的小魚到符離嘴裡，莊卿放下菜刀：「沒事，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