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宿(三)摧毀天才
清晨的光灑進房間,夜蝶睜開眼,瞬間,身上便穿上了網球裙,而頭髮也變成馬尾,在這些事情上她向來不吝嗇她的法力。
網球場裡已經有隊員在訓練,她懶洋洋的打個哈欠。
「蝶昨夜沒睡好嗎?」笑瞇瞇的不二走到她的身邊,「你看起來很沒精神呢。」
「是不二啊,」夜蝶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龍馬的身影,皺眉,那小子又睡懶覺了吧。
「在找什麼?」不二藍眼微睜。
「我看龍馬還在睡覺吧,我去叫他,你先去訓練,」把手中的網球袋扔給不二便進了樓。
「呵,」夜蝶似乎對龍馬挺好的樣子,真是…不二睜開眼,讓人不怎麼舒服呢。
「不二,站在那做什麼呢喵。」菊丸在場內道,「快過來啊。」
手塚看了眼不二,沒有說話,他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夜蝶敲半天的房門也沒動靜,怒了,「越前龍馬,給你三分鐘,起不來的話你就等著我的懲罰吧。」
只聽屋內乒乓作響,不到三分鐘門便開了,從中伸出一顆墨綠色的頭來。
「死小子,馬上去給我跑五十圈!」
旁邊又走出一個人,夜蝶冷笑,「忍足侑士,八十圈,沒跑完之前不許用早餐。」
「越前不是才…」
「一百圈!」
龍馬幸宰樂禍的用挑釁的眼神掃他一眼,然後跑下了樓。
忍足侑士無奈的往樓下走。
「小蝶,早安。」這迷糊的聲音是慈郎,他應該比自己還慘。
「是慈郎啊,我們要用早餐了,一起下去吧。」
聽著這溫柔的聲音,忍足一個踉蹌,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差別待遇?
早餐時分,原西亞才打著噴嚏下樓,在夜蝶旁邊的空位坐下來。
坐在她另一邊的慈郎看看精神明顯不好的原西亞,露出了擔憂之色,他對夜蝶道,「小蝶,我們換個座位吧。」
原西亞心中一喜,慈郎向來喜歡自己給他帶的蛋糕,現在他關心自己也很正常。
在坐的冰帝眾都露出詫異之色,慈郎什麼時候會關心人了。
「原西經理感冒了,可能會傳染,小蝶離她遠一點比較好,我身體好,不會被傳染的。」慈郎怕夜蝶誤會,忙解釋道。
眾人紛紛做恍然狀,慈郎是在關心人,只是他們理解錯了對象。
原西亞的臉已經徹底黑了,但她還是端起早餐作柔弱狀,「真是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我回房間了。」
委屈柔弱的樣子極讓男生起保護欲,只是前提是沒有夜蝶的情況下。
「那就有勞了,」夜蝶看也不看她,對跡部道,「如果今天之內她還好不了就送她回去。」
「啊恩,這是自然。」
你既然可憐,我就讓你可憐到底!
原西亞抓著餐盤的手已經泛白,南月夜蝶!
「這下就不用擔心了。」慈郎笑得很開心。
眾人默,慈郎啊,你是故意的吧,他們可是清楚的看到原西亞背影僵了僵。
「慈郎真的很可愛啊,」夜蝶對他這種舉動當然很高興,摸著他的頭,像是撫著寵物的毛般,「我很喜歡慈郎呢。」
慈郎低著頭,滿臉通紅,可是他很高興呢,聽到夜蝶說喜歡他的時候。
「啊恩,」跡部皺眉,這個女人。
「切,madamadadame」龍馬塞進一塊麵包使勁的嚼。
「呵呵,很有趣的樣子啊。」不二啊,你那哪是感興趣的樣子,明明是想殺人啊。
手塚倒是面無表情,只是坐他旁邊的菊丸抖了抖,好冷!
而另外兩桌的人都是看戲,看得銀華的火暴女教練感觸的歎氣,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誠實!
早餐結束,休息過後便是分組訓練,第一天是青學與冰帝合練。
「冥戶對桃城,鳳對大石,忍足對不二,龍馬對慈郎,跡部對手塚,菊丸對向日,樺地對海堂,今天只是單純的對打,輸的人…乾,就交給你了。」夜蝶對站在旁邊的乾邪惡笑道。
「啊,我很期待,」他推了推眼鏡,唇角也勾起一個邪惡的弧度。
眾人冷汗,那樣會不會死得很慘啊。
「那麼前面兩隊開始吧。」夜蝶悠閒的靠著椅背,瞇著眼看他們的表現。 幾場下來,幾個輸的人面如死灰,夜蝶樂呵呵道,「放心,不會死人的。」
不會死也是半死吧。
跡部面色鐵青的看著手中青綠色極不華麗的液體,抬起頭,非常不確定的問,「你確定這種東西能夠食用?」
「這個嘛…」夜蝶看了眼還冒著詭異氣泡的液體,不確定道,「應該不會吧。」
應該?跡部嘴角不華麗的抽了抽,拿著杯子的手不停的顫抖著。
慈郎可憐兮兮的看向夜蝶,「小蝶,小蝶,人家不要喝這種東西啦。」
夜蝶一見他的樣子,無奈道,「那麼換一種方式吧,我再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發球我接球,發三球,只要有一球我接不到你們就不用喝,不過我全不接到的話就喝三杯。」
沒有人會想去喝那種東西,所以他們都想贏了夜蝶。 慈郎前兩球都被接了回來,第三球夜蝶明顯放水,慈郎也不覺得惱,而是睜著亮閃閃的大眼,一臉的感動。
跡部的球很犀利,夜蝶第三球同樣沒有接到,那是不明顯的放水,跡部面色複雜的下了場。
忍足上場,夜蝶勾起嘴角,對場下的不二讚賞一笑。
不二接收到了她的目光,笑瞇瞇的,他很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啊。
「忍足侑士,冰帝的天才,女生們的夢中情人,讓我見識你有多愛你的網球吧。」夜蝶譏諷一笑,「希望你不要讓我太失望。」
忍足侑士面色沉了下來,握緊球拍,「我也希望如此。」
黃色小球飛了出去,可是對方連腳都沒動,回擊得又快又狠,幾乎讓人看不清球的影子。
「這種發球連龍馬的外旋發球的一半都比不上,天才的發球才這個樣子嗎?」夜蝶搖搖頭,一副不過如此的樣子。
忍足從來沒有這樣被人奚落落過,一個更加刁鑽狠厲的球發過去!
「啪!」球再次被打回,而且打回的球落地時彷彿失去了力道,一動不動。
全場寂靜,他們都看得出,夜蝶沒有留一絲情,她想擊潰他的自信。
「實在是不怎麼樣。」少女嗤笑道,「我不想接你的球了,沒特色的球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果然呢,不二睜開眼,這一次蝶的目標是忍足侑士。
忍足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夜蝶的舉動已經成功的刺激到他,他攔住準備走出場的夜蝶,「我們打一場!」
夜蝶看著他,終於動怒了嗎?果然世界上所以的天才都不能允許人們對他的鄙視和嘲笑,即使聰明如他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她停下腳步,淡笑,「真是諷刺,曾經的忍足可是對我不屑一顧呢,難道是因為我讓你丟臉了嗎?可是你曾經讓南月連最基本的自尊都沒有了,連這樣都受不了,呵,你要比,我就跟你比!」
跡部皺起了眉,最終沒有說什麼,也許這是忍足應該還的債,即使今天他幫了他,以後夜蝶也不可能放過他,更何況,蝶的決定,他也不忍心讓她改變。
兩人站定,夜蝶發球,忍足連球路都沒有看清,掉在他腳邊的球仿若對他的諷刺。
發球局,他一個球也沒有接到。
那是蝴蝶的舞蹈!
那是燃燒的秋葉!
沒有誰看過這麼激烈狠絕的比賽,少女彷彿把一生的技巧都用到了比賽上,優雅卻有狠厲,一個個球,刺進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中。
忍足侑士看著自己打出的球,這,是最後一球!
夜蝶看著飛來的球,冷笑,揮拍,球打到忍足的網球拍上,讓所有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因為忍足的球拍斷了!
全場默然。
「吶,這就是天才嗎?傳言中有多種絕招的你不過如此!」夜蝶把手中的拍子扔進垃圾桶,冷笑,「我們兩清了,這個球拍,和你打過,我不再留下。」
她走出場地,轉過身對他淡漠道,「從今天開始,我打球再不是為你,忍足侑士,你自以為是的代價,就是讓你體會被你傷害女生的絕望。」
少女走出場地,那垃圾桶的球拍無辜的散發最後的光輝。
合宿之驚變(一)
不過如此嗎?
忍足無力的坐到地上,他想起曾經的一幕幕,被辱罵的南月,對他哀求的南月,被推倒在地的南月,自己從頭到尾都只有對她的厭惡,甚至故意讓她受女生的敵視,原來自己做過這麼多傷害她的事。
她的狠厲,她的嘲諷,是刺痛他自尊的利劍,所謂的天才也不過如此啊,從此兩不相欠!原來她一直都那樣瞧不起自己,那紫色眼瞳中明顯的鄙視,是他從未感受到的,原來,是這個感覺。
「切!」龍馬拉低帽沿,不再看那個失去意志的人。
「原來南月桑這麼…」恨還是瞧不起?鳳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生可以驕傲如斯,6比0!毫不手軟,這對忍足是怎樣的打擊。
跡部沒有表情,也沒有上前勸慰之意,夜蝶會這麼做不可能是恨,那個時候,她的眼中除了嘲諷還有他看不懂的東西,就像在黑主學院時她對玖蘭樞一樣,特別卻帶著惡意,但卻不是敵人般,那種感覺就像就像…對待不聽話的寵物。
跡部搖搖頭,把這荒謬的想按在心底,打了個響指,「啊恩,都愣著做什麼,繼續訓練。」
在場外觀看的立海大正選們心中大憾,那個女生好強,讓忍足侑士一分都拿不到,這是怎樣的實力?!
「奇怪,據資料看南月夜蝶網球是不錯,可是這種程度…人真的可以在半年間提高這麼多的水平嗎?」柳蓮二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因為一個人短時間幾乎變成另一人的幾率太小了。 那麼會是什麼呢?
柳生若有所思,從三樓跳下輕如飛羽,這不是普通人擁有的身手,還有她莫名的禮物,這個女生全身的秘密,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不可以去探索,有時候,好奇,可能毀了人本就擁有的東西。
……~~偶是第二天的時間分割線……~~
早餐依舊是在飯廳,夜蝶看了看跡部空著的位置,皺眉,連慈郎都起床了,他在做什麼?
鳳見夜蝶似有不滿,忙起身道,「我去看看!」
夜蝶見他匆忙的樣子,淡淡一笑,她看了看和自己同桌的少年們,要和他們分開一段時間了啊。
不到兩分鐘,鳳就神色驚慌的下樓,眼睛也不敢直視夜蝶。
在場幾個注意力好的已經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
「鳳,部長還沒起床嗎?」向日不解的問。
「啊…那個,部長他…」鳳臉微紅,結結巴巴道,「部長身體可能有點不舒服,等會就起。」
「哦?」夜蝶似笑非笑的看著鳳不安的樣子,「是嗎?」
「是…是」鳳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幕,臉更紅了。
忍足皺眉,不對,鳳在撒謊,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二和手塚也察覺到其中的不妥,他們有種不好的預感。 夜蝶站起身,「既然這樣…大家也都去看看他怎樣了。」
「不…不用了,部長他說…」
「啊啦,鳳你流了很多汗呢。」冰涼的手指撫向他微熱的額頭,她吐氣如蘭,「你很熱嗎?」
「不,沒有,我,沒。」鳳的臉紅得幾乎可以滴血,卻沒有避開額間的冰涼。
看著這樣的他,夜蝶笑開,放下手,歎口氣,「手塚、不二、忍足、鳳、樺地跟我上樓,其他的全部用餐!也不可以上樓。」
就讓她見見這經典的三流劇情吧。
被點到名的幾人多少猜到什麼,但是聰明的他們沒有表現,只是乖乖的跟在夜蝶身後。
走到跡部的房門外,夜蝶挑了挑眉,對身旁的不二笑道,「你猜會怎麼樣?」
「那就要看蝶怎麼想了,」不二回了一個笑。
「啊,不二你太狡猾了!」夜蝶手放到把手上時,鳳禁不住出聲了。
「南月桑!」
「卡嚓!」門被她扭開,站在門口的眾人雖早有準備,但依舊呆住了。
地上散亂的衣物,凌亂的床,以及床上躺著的人讓他們呆住了,這裡發生了什麼任誰都能想到。
忍足看向夜蝶,才發現她依舊面帶笑意,彷彿不受眼前這幕的影響,她和跡部不是很曖昧嗎? 在旁邊的沙發上悠閒的坐下後夜蝶才幽幽道,「真是好手段,竟然用迷香啊,若不是本小姐知道這東西還真要誤會小景了。」
地上扔的衣物都太刻意,至於床,那更容易了,不過這個原西亞還真的很想早死啊。
幾個人聽夜蝶的這話,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幾人同時沉默。
夜蝶無奈的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床邊,低下頭親親跡部的額頭,輕輕「小景,該起床了。」
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睜開的眼中滿是迷糊,少有的可愛逗笑了夜蝶。
「蝶?」跡部坐起身,還沒反應過來,一件外衣披在了身上,他這才發現他身上沒有衣服,往旁邊一看,頓時面色鐵青,但很快又變得慘白,「蝶,我…」
「景吾…」床上的女人嚶嚀著睜開眼,甜蜜的嗓音帶著羞澀,「你醒了,昨晚…」
「你這個母貓,給本大爺滾出去!」跡部驚慌的看著夜蝶,這是他第二次感到恐慌,「蝶,你要相信我,根本什麼都沒有…」
「啊!」原西亞彷彿才看到房間內有這麼多人,驚詫卻又委屈的看著夜蝶,「南月,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我是真的喜歡景吾的,不管你會怎麼對付我,即使你用家世來讓我退出,我也不會放棄的,更何況我們已經…」
「閉嘴!母貓!」 「你們先把衣服穿好,我們先出去。」夜蝶對門口處的幾個人使個眼色,準備先出去。
可是在轉身的瞬間,她的手被抓住了,蒼白而有力的手因為恐慌而發著抖。
走到最後的樺地見到這種狀況,走出門時體貼的為他們拉上了門。
「呵呵,蝶很相信跡部啊。」不二看著身後的門,睜開了冰藍的雙眼。
「那不是相信,」忍足苦笑,「她是足夠的自信和聰明,我們或許於她只是過客…」
「你是在說自己吧,」不二冷哼,連常有的笑都消失,「請不要對別人妄加評論。」說他不能接受也行,不相信也罷,他只是不想聽到這樣的話而已。
手塚一直沒有說話,冰冷的表情看不出他有什麼想法。
房內,跡部拉著夜蝶的手毫不放鬆。
夜蝶無奈的把披在他身上的外套理好,「小景,你快點把衣服穿好,我可不想你和這個噁心的女人呆在一起。」
「你相信我?」跡部喜出望外,灰紫的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