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忍住他想抽搐的嘴角,「難道還怪他們了?」他歎氣,「說吧,你來幹什麼的?」-
眾妖是明白了一個問題,這個頃城般的女子不是人類,是個很厲害的妖。-
夜的眼睛掃過狸雅,紫魅的眼中閃過一絲涼意,「我這位嬌客是來叫你和我同行的。」-
狸雅在她眼光掃過時,抑制不住心底的恐懼,全身微微發起抖來。-
「出行?」殺生丸自動忽略嬌客那兩字,想必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妖在言語上得罪了她。-
「嗯,」夜淡淡道,「我已經很就沒有動手見血了。」-
全場死寂。-
狸雅抖得更厲害了。-
殺生丸看著她平靜的眼睛,明明嘴角笑著啊,可是她的眼睛中還是沒有任何情緒。-
點頭,他依舊答應了,即使,她出去,也許是找別人,他也不能拒絕。-
出行
出行之時,多了兩人跟著,斜見和鈴。
邪見的表情很鬱悶,鈴很好奇。
夜看了眼長相怪異的飛天坐騎,似乎是叫啊恩吧,想到這個名字,她想到了另一個高傲的少年,他總是帶著傲然的說「本大爺」「啊恩」,在自己面前確體貼入微,或許,在這停留一段時間後就該去看看他。
殺生丸見她看著啊恩神色怔忡,淡淡道,「怎麼了?」
「沒有,」夜淡笑著看邪見讓鈴上了啊恩的背,她自是不會理會這種幼稚的行為,搖搖頭,把手中的扇子拋出,扇面打開,也變得越來越大,直至變得有個小房間般大小才聽住長勢。
夜撩起衣擺走到上面,扭頭對殺生丸伸出纖細的右手,「一起吧。」
殺生丸看著那沒有任何紋路的手掌,沒有紋路,是否代表沒有命運?
握住那隻手,溫熱。
她上次對犬夜叉的話,是謊言啊,她根本就不會死,因為她根本就不是人類。
邪見見狀,哼了哼,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有把會變來變去的破扇子嘛。 扇子升上半空,夜變出了兩個軟墊,率先跪坐下來,然後對殺生丸做了請的手勢。
殺生丸沒有猶豫的坐下,然後兩人的面前多了張小几,上面放上了精緻的糕點和一套玉製酒器。
「鈴,要吃嗎?」夜淡笑著問,至於邪見被她華麗的忽略了。
「可以嗎?」鈴高興的問。
「當然可以,」夜擺擺手,鈴的手上已多了碟點心。
邪見本來就皺巴巴的臉更加皺了。
「蝶,你變了。」殺生丸還記得那時她看到自己身邊鈴時的冷漠,如今那種冷漠已經全然不見。
「呵…」她不置可否的淡笑,打開翠綠色玉酒壺,為他和自己斟上,「你以後喚我夜吧。」
她把玉酒壺放下後方淡淡道,「我的真名叫伽優夜。」
殺生丸神色不變,鼻間傳來淡淡的酒香,他執起華麗的酒杯,看著杯中青色的液體,想起一個詞,瓊漿玉液。
「這壺酒叫碧華,」她見他看著酒發呆便解釋道,「是酒中聖品。」
她沒說的是這是東方仙界的聖品,妖類飲用,是極好的靈物。
殺生丸喝下一口,頓覺通體舒暢,唇齒留香。
他疑惑的看她一眼,卻見她依舊是漫不經心的笑著,知道他即使問也得不到答案,也只是當平日飲酒,反正見她的樣子似乎也不心痛。
夜當然不會心痛,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和白開水沒多大分別。
他們前行的速度並不快,所以,夜可以清楚的看到地面的風景。
她手襯著頭,拿起一塊點心放入口中,半瞇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 殺生丸眼中的夜一直是這個樣子,懶散,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彷彿這所有的人,物,事在她的眼中都只是虛無。
什麼才能讓你的眼睛染上顏色?
「你準備去哪兒?」殺生丸忍不住問。
夜瞇著眼道,「你們不是說什麼四魂之玉嗎?我們也去找著玩吧。」
「你以為殺生丸大人和你一樣閒嗎?」邪見極不怕死的精神再次冒頭,「大人才沒時間陪你玩呢。」
夜不理他,只是再為殺生丸的杯中滿上酒,「當初你怎麼就把這個不華麗又沒用的小妖怪留下了,他廢話太多了。」
殺生丸不語,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邪見。
邪見立刻噤聲,心中卻開始淌淚,嗚嗚…大人被那個奇怪的女人勾引住了,邪見的地位開始下降了,都怪那可惡的女人!
「邪見大人,你的臉怎麼都皺在一起了?」鈴不解的看著那皺巴巴的核桃臉。
「哼!」邪見決定不理她。
扇面上的夜笑了笑,她看著殺生丸,「怎麼樣?」
「無所謂,」他不自然的躲開她的視線,掩飾他心中的窘迫。
「那就好,」夜垂下眼,「現在我的身體已大大受損,哪都不能去,所以只能在這找些事來做。」
風吹起她的頭髮,她蒼白的臉上有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殺生丸心微酸,不語。
夜倒也不介意,仰頭看著天邊的晚霞,變出一把玉簫放在手上,淡笑道,「人們嚮往天空之城,所以作出這首曲子,給你聽聽。」
天空之城本不是由簫所奏,但又夜吹出卻別有一番風味。
空靈,哀傷,卻又帶者對真正純潔自由生活的嚮往。
天地都安靜下來,她的簫聲就像帶著救贖的力量,讓他心中的恨,那些陰暗的回憶變得明朗,甚至在那瞬間忘記了過去,他的耳邊只有這首救贖的曲子。
「奇怪,哪來的簫聲?」坐在樹下的彌勒站起身,神色微變,這聲音中帶著聖潔,不會是普通的人或妖能吹奏出來的。
難道,是修行之人?能到這種境界,很不簡單。
戈薇點點頭,仔細聽著,有些茫然道,「這個聲音給我種安寧的感覺,還有什麼,我也說不出來,但很舒服。」
犬夜叉抖了抖耳朵,「不就是簫聲嘛,有什麼特別。」
不過,倒也不難聽。
珊蝴注意到彌勒神色不對,問道,「彌勒法師,怎麼了,這簫聲有什麼不對嗎?」
所有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他身上。
彌勒難得正經道,「這個簫聲帶著聖潔,怕是修行高深…」
「殺生丸的味道,」犬夜叉抗起了他的鐵碎牙。
「雲母!」珊瑚忙喚來雲母,幾人跳上了變身後的雲母背上。
一曲畢,夜收起玉簫,搖了搖空空的酒壺,無奈道,「酒仙那死老頭就這樣,每壺酒都只能倒五杯,什麼破習慣。」
手指輕點,又是一套酒器出現,只是由白玉製成,但造型依舊精緻。
殺生丸聽到仙字時金色瞳孔微微變大,但很快恢復平靜。
他看著地面的密林,淡淡的開口,「犬夜叉在下面的林子裡。」
「哦?」夜笑瞇瞇道,「那他很快就會追上來了,有你路過,他肯定會扛著他那把破刀來和你比來比去,要我加速嗎?」
聽到她這並不在意的語氣,他心頭莫名一鬆,「不用了,他現在還不是我的對手,只是他那把你口中的破刀也不弱。」
「比起你的天生牙差遠了,」夜為他倒上一杯酒,「這酒叫銀月,也是上品,喝喝看。」
殺生丸聽她這樣說,對天生牙也沒那麼反感了,他剛剛端起酒杯就聽到了從下後方傳來的暴喝聲。
「殺生丸,你給我站住。」
夜撫著額頭歎氣,「這個犬夜叉,什麼時候才知道氣質這種東西啊。」
殺生丸不為所動,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同樣是讓他回味無窮的好酒,只是味道中帶著淡梅香,他放下酒杯,「好酒。」
坐在雲母背上的七寶指著他們前面飛行的東西,有些驚訝道,「那個是扇子吧。」
犬夜叉把鐵碎牙扛到肩上,「我管他什麼,一刀結果他。」
其他幾人額頭上冒出幾道黑線,這傢伙為什麼總是這麼狂妄呢。
「奇怪,他沒發現我們嗎,前行的速度都沒有變。」珊瑚有些奇怪。
彌勒翻個白眼,「犬夜叉都能發現他,他怎麼可能發現不了犬夜叉,何況他叫得這麼大聲,人家是不想理他。」
「彌勒!」犬夜叉幾乎抓狂,好在他們越靠越近了。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甚至能看到扇面上的兩個人影。
兩個人!而且其中還有個女人!
他們心下大為驚訝,殺生丸什麼時候近女色了?
背對他們而坐的女子銀髮隨風飄揚,給人縹緲的感覺,就是像是抓不住的風,讓人不敢觸碰。
「啊呀,看樣子是個大美人呢,」彌勒摸著下巴,眼泛綠光,毫不掩飾他色狼般的目光。
珊瑚冷哼道,「一個背影你也能看出來她是美人。」
彌勒摸摸鼻子,作沉默狀。
越來越近,他們已經能夠看清殺生丸臉上的表情。
他們,是在飲酒?!
「殺生丸!」犬夜叉見他竟如此無視自己,終於怒到極點,「我要宰了你!」
暖
「殺生丸,你給我停下來!」
一聲比一聲更無禮的叫喊讓殺生丸眉宇間的寒氣越來越重,握著酒杯的手指節也開始泛白,殺氣逸出。
夜飲下杯中的酒,淡笑,把空杯放回几上,「無需顧忌什麼,那小子確實有些欠教育。」
語畢,他們坐的扇面降到一塊空地上,再次變為夜手中的精緻小扇。
犬夜叉跟著跳了下來,舉起刀就向殺生丸砍去,至於站在一邊用扇子遮住大半張臉的夜連一個眼神都沒給。
殺生丸抽出腰間的叢雲牙,輕鬆的抵住他蠻力一擊,語含不屑道,「一身蠻力,毫無章法。」
犬夜叉被他滿不在乎的樣子氣得又是一刀,卻被殺生丸四兩撥千金的挑開。
「這傢伙比起殺生丸還差很多啊,」彌勒雙手抱胸,「明明是兄弟嘛,怎麼每次見面都這個樣子」
珊瑚額頭冒出幾條黑線,「好像是犬夜叉主動挑釁吧。」
看著犬夜叉再次被殺生丸打倒在地,彌勒抽了抽嘴角,他注意到旁邊一直站著沒有說話的女人,華袍襲身,雖看不清臉,但是卻給他莫名的熟悉感。
「啪!」鐵碎牙被挑飛插入了泥土中,變回它破碎的原貌。
殺生丸把叢雲牙插回腰間,冷冷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犬夜叉,「不是每次我都會放過你。」
「犬夜叉!」戈薇跑到犬夜叉身邊,想要扶起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犬夜叉艱難的爬起來,雙眼卻死死的盯著殺生丸,身形一動,「散魂鐵爪!」
幻影般的側身,躲過這一爪,殺生丸皺起眉,瞬間殺氣四溢。
「不可以!」戈薇架起弓箭,對準了殺生丸。
「好了。」淡淡的女聲就像是股清風吹散了所有肅殺之氣。
夜微微皺眉的掃過犬夜叉和戈薇,然後走到殺生丸身邊,拽了抓他的毛裘(就那條長長的白毛裝飾,偶不知那叫什麼),淡淡道,「我們應該走了,這個傢伙不用理會。」
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起來,就連七寶都睜大了雙眼。
這個女人是在命令殺生丸嗎?!
「奇怪,聲音好像在哪聽過,」彌勒瞇著眼摸著下巴,作思考狀,換來珊蝴的冷眼。
夜再次看了眼被掉在一旁的鐵碎牙,輕輕走到它的旁邊,蹲下身子,握住了劍柄。
「唰!」
一支帶著靈力的箭插進她身邊的泥土裡。
微微側頭,她看著舉著弓箭的戈薇,紫色的眼中閃過嘲諷,手中的鐵碎牙在她站起身的瞬間變成一把光茫萬丈的大刀。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怎麼會…」戈薇握弓的手開始發抖,怎麼可能有人這麼容易就讓鐵碎牙變形。
彌勒和珊瑚臉色也大變,這個女人是殺生丸的人,如果被她拿走鐵碎牙,那麼對他們絕對不是好事。
可是,她怎麼會用鐵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