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以為只要擺出正經模樣，他就沒有發現她剛才在笑？
「沒事，只是想提醒你下次偷笑的時候不要趴在方向盤上，喇叭會響。」原弈滿臉大寫的冷漠，「很好笑？」
「不好笑，」顏溪連連搖頭，盡力端正態度，讓自己的話看起來更可信，「真的！」
對方可是原家二少，她得罪不起的，雖然她覺得今天過後，他已經把對方得罪了。
「想笑就笑，」原弈看著對方白裡透著紅的臉頰，偏過頭不去看顏溪，「我不會跟你計較。」
「咳，」顏溪捏了捏嗓子，「是有那麼一點點……只有一點點好笑，」她見原弈扭著臉，明顯有些鬱悶的樣子，「這不怪你，全怪我這小可憐的長相，讓你被別人誤會了。」
聽到顏溪這話，原弈皺了皺眉。
這讓他想到了九年前的一件事，那是他人生第一次擔了莫須有的過錯。從那時候他就知道，女人是十分麻煩的生物。
時隔九年，再次體會到這種被人冤枉的感覺，原弈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懷念。
「算了，你早點回去，」原弈回頭見顏溪還看著他，板著臉道，「既然我們已經約好下下周吃飯，到時候我會來叫你。」
看著對方大踏步離去的背影，顏溪啞口無言。
他們什麼時候約定好下下周吃飯了？
原弈回到家，原博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了。
「回來了？」原博看了他一眼，「中午吃飯的時候，曾世叔問起你了。」
「他問我什麼，」原弈脫下西裝外套遞給李阿姨，轉身走到原博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難不成還真想把女兒嫁給我？」
「你倒是想，那也要人家願意，」原博被他冷淡的態度氣笑，「那你跟我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腦子裡莫名浮現顏溪躲在熱心大叔大媽身後滿臉無辜的模樣，原弈後背一陣發涼，這個女人真是個害人精，讓他一聽到女人兩個字就想到她。
如果所有女人都像她這樣，那真是天下男人的悲哀，他寧可打一輩子光棍。
回到書房，翻出上次沒看完的《小怪獸》，原弈才發現畫作者的名字叫小溪流。
溪……
顏溪……
心煩意燥的把畫冊塞回書架，他肯定是被那個叫顏溪的女人氣傻了，看到小溪也能想到她。
下樓開電視，一位老歌唱家正在神情演唱。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
顏溪的微信名好像是「大河，我是小溪」？
「啪！」他把遙控器扔回茶几上，他為什麼要答應那個女人去吃飯，為什麼還要請她下下周去吃飯？
他腦子是不是有病？！
「你在幹什麼？」原博抬頭看電視，這首傳唱多年的歌曲，究竟哪裡惹到他了？
「中午吃多了。」原弈轉頭又回了樓上。
原博看著空蕩蕩的樓梯，所以把腦子撐壞了？
這邏輯，肚子跟胃都會抗議。
第19章 炫女狂魔
「回來了？」
顏溪進門見宋海坐在沙發上，把包順手扔到沙發上，「爸，你沒出去？」
「晚上有個私人宴會，有很多生意場上的朋友，我先回來換身衣服，」宋海想了想，「晚上你也與我一起去，順便見一見爸爸那些朋友。」
上次原家太太的生日宴會，他很多朋友沒有收到邀請函，所以他也沒機會把顏溪介紹給更多的朋友。現在終於有個在朋友們面前炫耀女兒的機會，宋海哪裡捨得放過。
「好，」顏溪猜到了她爸那點小心思，也願意滿足他的小心願，當下便答應了下來。果然在她點頭以後，宋海臉上露出開心的笑。
「對了，」宋海叫住準備上樓的宋顏，「我有時候生意太忙不能在家，家裡總要人做飯收拾房間，是不是找一個靠得住的阿姨來家裡，為我們做飯打掃衛生。」
他再怎麼細心，也是一個男人，請一個阿姨來照顧顏顏，也能方便許多。
顏溪愣了愣，爸爸一個人單獨居住九年都沒有請過阿姨，現在找阿姨只怕也是為了她。
「沒關係，家裡衛生有鐘點工過來做，」顏溪笑道，「外人住在家裡也不方便，這樣就很好。」
宋海見顏溪確實沒有想請阿姨的意思，只好道：「那就依你的，以後如果想要請人，跟爸爸說一聲就是。」他平時太忙，總擔心不能照顧好她。
回到房間，把臉上的妝洗乾淨，讓臉上的皮膚透透氣。坐在桌邊畫了一會兒萌段子漫畫，她看了眼時間，起身換衣服。
這種商業聚會，衣服穿得太隨意不合適，但是穿得太鄭重又顯得不夠大氣，最後她挑了條收腰一字肩裙換上，順便給臉補上了妝。走到穿衣鏡前照了照，確定是個乖巧秀氣的好女兒模樣，顏溪才把耳環戴上。
「你周伯伯是做藥品生意的，今年研究出一種新的特效藥，還受到過相關部門的誇獎，」坐在車上，宋海介紹這次宴會的主角，「今晚這場聚會，也相當於是他的慶功宴。」
顏溪發現宋海沒怎麼提這位周伯伯的人品性格，這跟介紹他其他朋友有些不同，「你跟這位周伯伯關係很好？」
「生意場上的朋友，沒有利益衝突，就不會太壞，」宋海說得模稜兩可，「聽說他搭上了宋家的路子，近來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什麼宋家？」不混商業圈的顏溪對這些一無所知，「比原家還厲害？」
「論底蘊，宋家比不上原家，論財力……」宋海深思片刻，「反正也是帝都跺一跺腳經濟圈就會受影響的大家族。」
「所以其實你也不是那麼清楚吧，」顏溪一臉瞭然，「咱們家連原家大腿都抱不到，也不像是知道宋家究竟有多厲害的。」她沒敢說今天中午才跟原家老二吃了飯，還把人給得罪了。總覺得這話如果說出來，她爸有可能以為她腦子在發燒。
「反正我們也抱不到宋家的大腿，我知道他家到底有多少錢也沒用，」宋海倒是十分光棍，他今天就是單純去炫女兒的。
作為一個炫女狂魔，宋海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炫耀女兒的機會。
周家別墅人來人往，豪車停滿了屋前屋後，周老闆的兒子媳婦女兒女婿為了迎接客人忙得腳不沾地，周老闆聽著賓客們的恭維話，露出滿意的微笑。
「爸，」周老闆的兒子走到他身邊小聲問，「宋家真的會來人？」
「年輕人真是沉不住氣，」周老闆露出自以為高深莫測地笑，只是眼中的得意與炫耀還是暴露了他的內心，「放心吧。」
宋家不僅要來人，而且來的還是宋家未來繼承人。豪門貴公子就是豪門貴公子，他僅僅見過這位宋家公子兩面，便看出此人風度翩翩，能力非凡，當下沒有幾個年輕人及得上。跟他一比，自己這個還算優秀的兒子，瞬間什麼都不是了。
「周老哥，大喜大喜，」一個胖子湊了過來，朝他伸出手，臉上掛著討喜的笑，「人逢喜事精神爽，周老哥公司研究出這種造福百姓的好藥，不僅僅是你的喜事，也是患者的喜事，我臉皮厚，先跟你道一聲賀，也跟著沾沾喜氣。」
「宋老弟客氣，你我多年老相識，哪用得著這些客套話，有什麼需要的地方，跟我說一聲就是。」周老闆忙握住對方的手，順手還拍了拍對方的肩，一副好哥倆的模樣。
這個宋海是只滑不留手的老狐狸，二十多年前初來京城闖蕩，還是一窮二白，現在不僅在帝都站穩了腳跟，還經營出不少人脈，這種人物，周老闆向來不想得罪。他目光落到跟著宋海一起進來的女人身上，這女人雖然算不上頂美艷，但柔弱清純的模樣，也有幾分意思。宋海這些年身邊一直沒有女人，難道是好這口？
「這是我的女兒小顏，」宋海注意到周老闆眼神，轉頭介紹起顏溪，「顏顏來給周伯伯打招呼。」
「周伯伯好。」顏溪聲音很好聽，若是有意壓低嗓音，聽起來便甜甜軟軟，乖巧極了，極易讓人產生好感。
周老闆沒想到，宋海這種丑胖子也能養出這種纖細柔美的閨女，愣了一秒才面不改色的誇顏溪，誇得宋海眉開眼笑，心滿意足。
聽完周老闆的吹捧話，宋海才不慌不忙帶著顏溪走向人群。在最高級圈子裡，宋海認識的人有限，但是在普通商人階層，他算得上是朋友遍天下，一圈走下來，顏溪叔叔阿姨叫了個遍。
聊得興起時，顏溪看到周家幾個後輩匆匆往外走，她有些好奇地望向門口，剛才那位臉帶得色的周伯伯正小意慇勤的陪著一個年輕男人走進來。
年輕男人身穿銀灰西裝，膚白紅唇，戴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既斯文又俊美，顏溪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好在她還記得這是什麼場合，這幾眼看得很克制，很委婉，任誰也看不出她在窺視一個陌生男人的美色。
宋朝笑容溫和，待人接物風度翩翩，但他的出現，就像是落入孔雀群的鳳凰，帶著那麼點矜持又不可攀的味道，商場的老油子們有心上前討好，卻又不敢貿然上前。最後還是周老闆這個主人，以一種熱情討好的姿態，開始給宋朝介紹在場的眾人。
難怪今晚的賓客都捧著周老闆，原來在這兒等著。
看盡商場百態，顏溪有些心疼她爸，想到他常常在這種場合周旋，遇到大人物還要擺低姿態說好聽話，她心裡又酸又難受。扭開臉，顏溪挽住了宋海的胳膊。
這種時候，她想陪著她爸。
「宋先生，這是我多年的朋友宋海，白手起家的企業家，連政府也都嘉獎過，」周老闆引薦到宋海這裡時，特意點明了「白手起家」四個字。
「真巧，宋老闆與我同姓，千百年前是一家也說不定。」宋朝伸手與眼前這個白手起家的企業家握了握手。
「不敢不敢，宋先生青年才俊，這種千百年是一家的好事，宋某只敢在夢裡做一做，」宋海微微躬身，雙手握住了宋朝的手。
「宋老闆客氣了，」宋朝唇角微揚，眼神卻沒有任何變化，連眼角也紋絲不動，他收回自己的手，眼角餘光掃到了宋海的女伴。他取下戴在臉上的眼鏡，與女伴的雙眼對上，笑容溫和了幾分，「這位是宋老闆的……」
「這是宋老闆家的千金，海市大學的高材生，」周老闆沒打算介紹顏溪這個小輩，見宋朝問起，才再度開口，「小顏，這是宋氏的少董宋先生。」
「幸會，」宋朝微微躬身，與顏溪握住手，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宋小姐今夜真是明艷照人。」
「多謝宋先生誇獎，不敢當。」顏溪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這位宋先生眼神好不好她不確定，但是這嘴巴一定很會哄女人。萬萬沒想到，她活了二十多年，終於與明艷照人搭上關係了。
至於她姓顏不姓宋這種事，就不需要與他解釋了。
「宋小姐不要妄自菲薄，」宋朝鬆開手，把眼鏡戴了回去，「以宋小姐的美貌，在學校的時候，一定有很多人追求。」
她都畢業了，非說她在校期間有人追求，難道就不能說現在有很多人追求？
雖然被人誇獎，但是這種誇獎，好像也不是那麼讓人開心，「沒有沒有，宋先生說笑了。」
「怎麼會沒有，如果我是宋小姐的校友，也一定會追求你，」說話這話，宋朝隨即輕笑出聲，彷彿他說的不過是句玩笑話，「宋小姐請隨意，在下失陪。」
顏溪：……
遠在天堂的媽媽呀，你的女兒被人調戲了！
宋朝拉攏中小企業老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原家，甚至連參加這場聚會的企業家及其家屬名單都被人傳了一份過來。
原弈隨意掃了幾眼名單，在看到顏溪兩個字時，想起顏溪中午吃飯時，跟他說，她喜歡斯文秀氣的男人。
宋朝長得……好像挺斯文秀氣。
宋家內部關係混亂，宋朝又是個心思深沉看重利益的人，這個女人萬一看上宋朝，以她的腦子與地位，不知道要受多少的委屈。
他忍不住掏出手機，但是在掏出手機後又停止了所有動作。
顏溪又不是他女兒，他操這種爸媽才會操的心做什麼？
第20章 就這麼簡單
「你跟手機有仇？」原博下班回來，見原弈死死捏著手機發呆，「都八點半了，你不準備洗漱睡覺？」
彎腰拿起遙控器，原博也沒有看電視裡放著什麼，脫下西裝外套扔到一邊，在沙發上坐下來。
原弈聽到電視裡傳來熟悉的聲音，他抬頭看向電視屏幕，一言不發。電視裡，顏溪一一介紹著福利院收到了哪些善款，這些善款即將用到什麼地方。隨後她還拍攝了福利院的食堂與住宿環境，都收拾得非常乾淨。不過可能為了保護這些孩子們的隱私，鏡頭裡沒有一個孩子的正臉，偶爾不小心拍到也都進行了馬賽克處理，就連孩子們的聲音也經過後期產生變化。
今天週六，重播的往期節目，並沒有新內容。原弈面無表情地盯著電視，直到節目結束，才下定了決定。
看在這個女人很有愛心的份上，他還是提醒她一下吧。
周老闆的聚會舉辦得很成功，加上有宋朝來給他做臉，讓他受了不少的吹捧，一來二去不免多喝了兩杯，說話時便更加得意。
宋海跟同行們周旋，擔心女兒跟著他走來走去累著，便讓她自己找個地方休息，不用陪著他。顏溪知道這種場合，商人之間有自己的交流方式，所以聽話的躲到了角落裡。這次聚會上的廚師，都是周老闆花高價請來的，不管是外觀還是味道，都值得稱道。
顏溪取了些食物放到盤子裡，在角落裡坐了下來。這種聚會上有時候也講究夫人外交，只可惜顏溪太年輕，也不屬於夫人的範疇，所以很多人只是跟她打招呼，卻不會跟她談及生意場上的事情。
「宋小姐，」宋朝端著酒杯走過來，在顏溪對面坐下。他看了眼桌上的餐盤，食物已經吃完，對方嘴上的口紅有些淡，看來是沒來得及補上，「打擾了。」
顏溪招手讓人把空餐盤收走，對宋朝禮貌笑道：「宋先生介意我去一下洗手間補個妝嗎？」
「這裡並沒有其他人，宋小姐無須受累走這麼遠。」宋朝抬頭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還是宋小姐介意我的存在？」說完，他側過了身。
顏溪不知道現在究竟有多少人注意著宋朝，對方的舉動會不會引起他人誤會，不過這種美男子主動做到她面前，她也不算吃虧，至於別人怎麼想，只要對她沒有壞處，就隨他們去吧。
人生在世，誰不胡思亂想幾下呢？
宋朝觀察著眼前這個女人，便忍不住回憶起九年前。那時候他學習壓力大，不知怎的對一個高一學妹有了幾分朦朧心思。九年前的他，青澀得過了頭，學著其他同學追求女生的方法，給她寫了封情書。
後來這個女生沒有給他回信，也沒有去他信中寫的約見地點，他像傻子般在那裡等了整整半天。後來他再去找那個女生，就聽說她在當天早上辦了轉學手續。
時隔九年，那個女孩子的容貌已經在他記憶中模糊，隱約記得她是個十分乖巧柔弱乾淨的小女生。但是他在太陽下等了她整整半天，從希望到失落的心情卻記得清清楚楚。這是他年少時期唯一的挫敗與不想回憶起的傻事，所以他並不太喜歡憶起這一段。
他以為這件事已經忘得差不多，可是再次看到當年那個女生時，他幾乎瞬間就記起了她的相貌，似乎還是那樣純潔，還是那樣的嬌弱，就連那雙水潤的眼眸，也仍舊像極了被欺負的小兔子。
但也不過如此而已。
她也只是一個妝花了忙著補，在他面前會陪著笑臉的普通女人。
顏溪不是傻子，早就察覺宋朝自從落座後就一直在打量她，她把注意力從小鏡子上移開，對上宋朝的雙眼，「宋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她指了指自己的唇角，「被你這樣的優秀男人一直盯著，我擔心自己會因為手抖把口紅會畫到牙齒上。」
「抱歉，因為宋小姐長得有些像我的初戀，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宋朝取下眼鏡放到桌上，微笑著看顏溪，「我已經九年沒見過她，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如何。」
「能被宋先生喜歡的女孩子，一定很優秀，所以你不用擔心，她肯定過得很好。」顏溪合上鏡子，把口紅和鏡子放進包裡。
這又不是偶像劇，像什麼初戀，什麼九年沒見，這種泡女人的手段連三流小說都不好意思寫了，當真以為她沒見過男人？真看不出來，這個宋朝長得人模狗樣，想的卻不少。
總不能因為她臉長得好騙，就跑來騙她吧？
「宋小姐……」
顏溪的手機響起，她趁機起身，對宋朝歉然一笑，拎著包去了角落。掏出手機，發現來電人竟然是原小二，她有些意外，回頭看了眼已經把眼鏡戴上，起身準備離開的宋朝，按下了接聽鍵。
「原先生。」
「你在哪兒，怎麼那麼吵？」
顏溪扭頭看了眼身後眾人，她都隔了這麼遠，這位大少爺還能聽見，真是狗耳朵變的：「跟我爸來參加一位伯父家的聚會。」
「你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給你？」
他們又不熟，沒事打電話幹嘛，佔用通訊嗎？顏溪朝天花板翻了一個大白眼，「當然可以，熱烈歡迎。」
「放心吧，沒事我也懶得找你，」原弈嗤笑一聲，「今天我不是說了請你吃飯？作為主人，總要打聽出客人的喜好，你先跟我說說你喜歡吃什麼，我好安排地方。」
「就為了這事？」
原弈扭頭見原博再看他，側了側身子，不讓原博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民以食為天，這是大事。」
沒看出來，原小二還是吃貨啊。
顏溪差點被對方理直氣壯地語氣說服：「要不川菜？」
想到那火辣辣的辣椒，又有麻得舌頭都失去知覺的花椒，原弈拒絕的話在嘴巴裡轉了三個圈，「好，我會好好安排，你安心等著吧。」
「那……謝謝了？」顏溪已經很久沒遇到請人吃飯這麼鄭重這麼認真的人，忍不住笑著道，「期待你找的地方。」
「不、不用客氣，」聽著顏溪帶著笑意的嗓音，原弈嗓子耳朵都有些發麻，他板正表情，「對了，人多的場合少喝些酒，遇到斯文敗類走遠一些，有些男人長得好看，心比什麼都黑。」
明明原弈這話沒有代指誰，但顏溪莫名想到了那個宋家少董宋朝，她摸了摸鼻子：「好，謝謝提醒。」
原來原小二不僅是個吃貨，還是個愛操心的性格，還……真沒看出來。
聽出顏溪語氣有些敷衍，原弈冷著嗓音道：「你別不當回事，前段時間就有人出了事，鬧得幾家人臉上都不好看。」
「好，我一定會注意，」顏溪對著手機道，「絕對不喝酒。」
掛了電話，她對著手裡的橙汁拍了一張照片，發到了原小二微信裡。
原弈收到顏溪的照片，嚴肅的表情終於緩和下來，他把手機往沙發上隨意一扔，終於覺得自己胸口不那麼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