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懂。」廣告部同事也不強求,「那下次有機會再叫你。」
送走廣告部的同事,顏溪看了眼時間,準備回家。實際上她今晚跟原弈沒約,原弈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常常忘記吃飯,幸好還有她記得給他叫營養餐,不然早就胃病發作了。
但是顏溪發現,每次只要她撒了謊,就會謊言成真。看著站在大門外的徐雅,顏溪深深後悔自己沒有好好領會《狼來了》這個故事的精髓。
以前有個小孩子愛撒謊,後來他就被狼吃掉了。
顏溪很想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從徐雅身邊走過。但是徐雅開口叫住了她,顯然是特意來見她的。
「顏小姐,我們可不可以找個地方坐下來說說話?」徐雅一隻手提著包,另一隻手不停的撥弄鬢邊的細碎頭髮,她在緊張。
顏溪點了點頭。
徐雅鬆了一大口氣,轉身走的時候,甚至崴了一下腳,如果不是顏溪及時扶住她,她大概會摔一跤。
「謝謝。」徐雅尷尬地對顏溪道謝,顏溪笑了笑沒說話。
顏溪沒有坐徐雅的車,徐雅似乎也不堅持,她跟著坐進顏溪的車,讓自己的司機開著車跟在後面。
車子開出很長一段距離,安靜很久後,徐雅乾巴巴擠出一句:「顏小姐真能幹,竟然還會自己開車。」
「現在很多女孩子都會自己開車,」顏溪在紅綠燈路口停下車,「阿姨謬讚了。」
「是嘛。」徐雅乾笑幾聲,車內再度恢復尷尬的氣氛。
最後兩人找了一個環境十分清幽的茶樓坐下,坐在樓上可以看到樓下的假山石以及錦鯉池,徐雅似乎很喜歡這樣的環境,顏溪覺得對方舉止都變得自然了很多。
她以為徐雅會掏出一筆錢讓她離開原弈,但是兩人坐了一個小時,徐雅只談到了她跟丈夫感情有多好,以前忽略了孩子有多內疚,現在十分後悔等等。
顏溪不太明白她的用意,如果做父母的覺得後悔,就該去盡力彌補受過傷害的孩子,跟她這個女朋友說有什麼用?不過見對方談興不減,顏溪默默地給對方續上了茶。
「現在屋子裡冷冷清清,老二搬了出去,老大也不太愛回來。」徐雅垂下眼眸,歎息道,「顏小姐,你跟小二感情好,他一定會聽你的話。你……可不可以幫我勸勸他,不要再生我們的氣,他爸說那些話並不是有意的。他爸愛面子,不好當著兒子的面道歉,但我知道他已經後悔了。」
徐雅沒有說原弈爸爸究竟說了什麼話,但她猜測,這些話大概與她有關,不然徐雅應該會說出來,而不是現在這樣語焉不詳。
「徐阿姨,雖然我是不太懂事的晚輩,不過我覺得這種事,講究的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你們與原小二之間有什麼誤會或是過錯,應該你們自己解決,我想……我不太可能勸他的。」
「為什麼?」徐雅不解地看顏溪,「難道你不想看小二家庭和睦嗎?」
「人都有親疏遠近,如果我真要參與進這種事,我也是站在原小二身邊,而不是幫著你們說話。」顏溪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實際上,我從頭到尾不參與這件事,已經是因為我的良好家教不允許我這麼做。」
不然以原家父母撤去原小二長風管理職權,害得他被網友看笑話這件事,她早就不會給原家夫婦好臉色,甚至還做出些挑撥離間的事情,讓原小二徹底與父母決裂。
徐雅愣住,她怔怔看著顏溪半晌,竟然也沒有動怒,半晌後點頭道:「也對,大家都喜歡向著自己人,你這樣並沒有什麼錯。」
「不好意思,今天是我打擾顏小姐了。」徐雅站起身,「雖然之前跟小二鬧了些不愉快,但是我跟小二他爸爸已經不會再插手你跟小二之間的事情,請顏小姐放心。」
下樓梯的時候,顏溪又扶了徐雅一把。
「顏小姐,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徐雅坐進車前,轉身問顏溪,「不過你真的不打算換一份工作?」
「我覺得現在這份工作挺好,不必再換。」顏溪禮貌微笑。
徐雅有些失望,不過想到家裡老爺子的話,到底沒有說什麼,沉默地坐上車離開了。
顏溪在原地站了幾分鐘,轉身走進附近一家口碑不錯的飯店,打包好飯菜以後,開車去了恆泰公司。
恆泰總公司的建築樓修得十分氣派,顏溪把車停好,剛走到公司大門口,門口的保安就給她行了一個禮,她頷首回了一個禮,才走進大廳。
前台是兩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看到顏溪出現,先是愣了愣,隨後兩眼發光地跟她打招呼:「顏小姐,您是來看望原總的嗎?」
「是呀。」顏溪對兩個小姑娘笑了笑,「辛苦了。」
前台姑娘笑瞇瞇地跟顏溪說了原弈現在人在哪兒,顏溪走進電梯以後,她們還在跟顏溪揮手。
到了目的樓層,顏溪隨處可以見到步履匆匆的員工,這些人穿著筆挺的職業套裝,胸前別著工作牌,提著保溫桶的她,在這些公司精英面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這些公司精英看她的眼神都很溫和,整體氛圍讓人覺得很舒服。
顏溪來到原弈辦公室,辦公室半開半掩,她站在門外,正好看到他與一個相貌艷麗的女人面對面站著。
第81章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原弈與他面前的年輕女人齊齊回頭, 看到來人是顏溪後, 原弈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掩飾不住,就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分貝:「小溪。」
顏溪幾乎從未來過他的公司,這幾天他忙得暈頭轉向, 想早點把手裡的工作忙完, 好擠出時間多陪陪顏溪, 沒想到她竟然來看自己了。
他眼睛裡的驚喜是真的,甚至還隱隱帶著幾分炫耀自己女友來看他的炫耀感, 除此之外,沒有慌亂也沒有心虛。顏溪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我打擾到你們工作了嗎?」
聽到顏溪這麼問,原弈才想起屋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而且還是一個女人。看到顏溪似笑非笑的模樣, 他心裡一個咯登,據說女人特別容易多心, 萬一顏小溪懷疑自己跟女職員有什麼曖昧怎麼辦?
近來他說甜言蜜語的能力雖然有所增長,但他畢竟是做了多年單身狗的人,面對現在這種情況,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解釋, 有可能叫心虛, 不解釋就有可能把誤會越變越大。想到電視劇裡那些男女主因為誤會,最後虐心虐肺的,原弈就有些發慌 。
女朋友生氣,怎麼才能把她哄開心呢?
現在顏溪的笑, 在原弈眼裡,那就是怒極反笑;溫柔的態度,那是死刑犯最後一頓斷頭飯;就連她手裡提著的那桶食物,原弈都覺得它最後的歸宿可能是在自己頭上。
不過原弈是誰,他什麼事沒經歷過,就算心裡驚濤駭浪,面上也沒有露出分毫異樣。他把手裡的文件夾遞給女職員,走到門口接過顏溪手裡的保溫飯桶,然後牽著她一起走進辦公室:「先坐著休息一下,我這邊馬上就好。」
聰明的男人,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說「你怎麼會來?」「沒想到你會來」,因為這些話絕對是點燃女友怒火的關鍵詞。女友辛辛苦苦帶著愛心餐來看你,你想的卻是她怎麼會來,不管是隨口一問還是真的覺得詫異,這都有一種覺得對方來了是給自己找麻煩的舉動。
「沒關係,你忙吧,我在旁邊玩會兒手機。」顏溪聽原弈在跟女職員說什麼端口、數據、服務器,低頭打開聊天軟件,跟群裡那幾個微博小有名氣的博主聊天。
她是真沒想到,群裡有好幾個人是真情實意迷上了原弈公司開發的這款遊戲,沒事就在群裡炫耀他們掉落了什麼東西。最近幾天全在忙電視台工作的她,有種被時代拋棄的錯覺感。
原弈說幾句話,就回頭看一眼顏溪,到了後面,他連文件內容都指錯了地方。女職員看不下去了,她乾咳兩聲,「老闆,這個美術設計還有不成熟的地方,要不等我們組的人再去修改修改,明天再拿給你看。」
「好,」原弈毫不猶豫地點頭,轉頭對顏溪道,「小溪,你來瞧瞧這些人設圖好不好看。」
顏溪走過去一看,裡面有很多漂亮的女性角色設定圖,十分符合女性的審美,而不是為了討好某些男玩家,故意露胳膊露腿露胸,她看了幾張後就發現,這些人設圖與恆泰現在運營的遊戲風格不同,「這是新開發的遊戲?」
「喜歡嗎?」原弈問。
顏溪點頭:「人物角色很漂亮,不過我是外行,對製作遊戲這塊不太瞭解,這個建模的難度是不是有些高?」
「確實有些難度,不過在美設與可玩度方面,都會盡力開發,」原弈指了指面前的女職員,「她是這款遊戲的策劃,劉怡。」
「老闆娘好,您叫我小劉就行。」劉怡相貌艷麗,利落的短髮讓她看起來十分有精神,甚至美得有些攻擊性,這是一種不容易讓同性產生好感的美。
「你好,你叫我小顏就行,老闆娘聽起來有些老。」顏溪與劉怡握了握手,對方指甲修剪得很乾淨,或許是經常用電腦的緣故,也沒有做美甲。
兩人相視而笑,劉怡寒暄了幾句後,便退出了原弈的辦公室,踩著高跟鞋的步伐有些快,或許是個風風火火性格的人。
原弈關上辦公室的門,轉身看顏溪:「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
「知道你最近幾天肯定會忙得不能按時吃飯,所以我讓飯店做了些養胃的菜,」顏溪打開保溫飯盒,「剛好我也沒吃,陪你一起。」
喝著香噴噴的山藥湯,原弈欲言又止:「你沒什麼想問的?」
顏溪知道他想說什麼,用紙巾擦了擦嘴:「原本不想問,只想踹門進來的。不過想著你好歹是公司老闆,我要給你留點面子。」
感謝顏小溪的善解人意!
見原弈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顏溪忍不住笑了:「不過幸好我沒發火,因為你這位女職員是個很優秀的女性,我如果胡亂揣測,是對她的侮辱。」
「難道就不能想想那是對我的侮辱?」
「沒想到哎,」顏溪歪頭看原弈,「難道我有些重女輕男?」
「性別歧視是阻礙人類發展的攔路石,是進步階梯上的障礙,你可以嘗試著克服一下。」原弈委屈地看著顏溪,「反正我是不會跟其他女人有曖昧關係的。」
想了想,他補充了一句:「你也不可以,尤其是什麼姓宋的,姓陳的。」
「姓宋怎麼了,十年前我就姓宋。」顏溪伸手戳原弈的臉,「你不是大男人嘛,不是什麼大胸大長腿嗎,絕對不可能看上我嗎?」
果然女人都是要翻舊賬的嗎?
原弈內心一陣絕望:「你想想啊,我原本以為自己喜歡大胸大長腿,但是遇到你以後,其他都不重要了,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對你是真愛!」
「原小二啊原小二,」顏溪笑瞇瞇地捏住他下巴晃了兩下,「你再學張望哄女人那套油嘴滑舌,我就要學習女朋友懲罰男友的手段了。」
「什麼手段?」原弈沒想到自己拋棄所有羞恥心的甜言蜜語,並沒有打動顏溪,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相信張望與徐橋生兩人出的餿主意了,沒一個實用的。
「也就是榴蓮鍵盤搓衣板什麼的。」顏溪擺了擺手,「沒什麼創新手段。」
原弈:我堂堂總裁,不要臉面啊?!
「我沒有說甜言蜜語,都是真心話。」
「嗯?」顏溪挑眉看她。
「你放心,我不會學張望那種花花公子行為。」原弈此刻,恍若無數癡情男主附體,「我長這麼大,交過的女朋友,只有你一個,沒別人。」
沒有戀愛經驗,不知道怎麼哄女朋友開心,四處找說情話策略,與女友相處大全,原弈這些日子總算總結出經驗,那就是手段百出不如真心相待,甜言蜜語不如多多行動。天下沒有完全相同的人,自然也沒有興趣愛好完全相同的女性,拿著所謂的攻略計謀,不一定就適合對方。
言而總之,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那就是不要總是跟女朋友唱反調,除非你不想要女朋友。
敲門聲響起,顏溪把桌上的飯盒收拾好,把用過的紙巾扔進垃圾桶裡,原弈在她臉頰上偷吻了一下,才去開門。
面前的門打開以後,孟助理看到了站在門邊的原弈,以及坐在辦公桌旁捂臉的未來老闆娘,他偷偷瞄了老闆的神情,他是不是來得不太巧?
「老闆,這一周遊戲的運營情況表格已經製作好,這是下面部門交上來的,你看一看。」孟助理把一份文件遞給原弈。
聽到孟助理與原弈交談,顏溪頓時明白沈星顏電話裡的聲音為什麼耳熟了。她忍不住多看了孟助理幾眼,台裡與恆泰有過合作,以沈姐在台裡的一姐地位,與恆泰老闆助理認識也不奇怪,但是比較奇怪的是,原弈卻從未跟她提過。
確切的說,原弈從未在她面前提起他認識台裡的誰,但她與原弈戀情公開以後,她在台裡待遇提高是不爭的事實。
顏溪又陪原弈坐了一會兒,原弈看完手裡的表格,把表格鎖進密碼櫃中,拉住顏溪的手:「下班了,我們走。」
「忙完了?」顏溪打了個哈欠,藉著原弈的力道站起身,把放在沙發上的外套圍巾拿起:「我們走。」
兩人乘坐電梯下樓,外面大堂有不少才下班的職員,兩人的出現,引起了眾人的關注。
「等下。」原弈停下腳步,「外面冷,把衣服穿好再出去。」他拿過顏溪手裡的衣服,給她套上後,又拿圍巾給她圍上。
是真的一圈一圈圍,顏溪有種原弈正在給自己纏繃帶的錯覺。
「再纏我就要透不過氣了。」顏溪拉了拉圍巾,指著自己的脖子,「打遠了看,別人還以為我脖子上掛著一個西瓜呢。」
「就十幾米路,難看就難看點,等上了車再取掉,」原弈看了眼大門外,「好像下雪了?」
「下雪?」顏溪把手揣進原弈西裝口袋裡,「我們出去看看。」
原弈見她怕冷的樣子,伸手攬住她的腰,把人給帶了出去。
「真的下雪了,」顏溪呼出一口熱氣,「今年的冬天,都不夠冷呢。」
「下雪路滑,你別開車回去了。」原弈伸手遮住顏溪頭頂,「坐我的車。」
「好呀。」顏溪笑瞇瞇地答應下來,然後……把頭藏在原弈的外套下,沒讓自己吹到一點寒風。
原弈:怕冷成這樣,他生日那天,她是怎麼堅持著在凌晨出現在他門外的?他在顏溪心裡,一定很重要!
想到這,原弈全身都熱血沸騰,現在就算讓他脫下外套,他都不會覺得冷。
兩人坐上車,司機開了一段路後,轉頭對原弈道:「原先生,雪越下越大了,路況可能會不太好。」
「這邊離我家比較近,要不你到我家裡住一晚?」原弈一副我是很正經為你著想,絕對沒有小心思的模樣,「李姨也念叨著好久沒看到你了。」
顏溪當然……只能同意了。
原弈內心裡是想偷偷趁著這個機會,跟顏溪多相處一會兒,不過後來雪越下越大,沒多久地上就積了雪,車開進別墅以後,原弈讓司機也住了下來,這麼大的雪,如果開車的時候發生什麼意外,這可是要毀了一家子幸福的事情。
打開門,李姨正坐在沙發上小聲啜泣,似乎是遇到什麼難過的事情,嚇得正在手牽手互相調侃的原弈與顏溪,沒有心思鬥嘴了,忙走到屋內問發生了什麼事。
「李姨,你這是什麼了?」顏溪輕輕拍著李姨的後背,好讓她情緒能緩解一下。
哪知道李姨看到她,哭得更加厲害。
「顏小姐,那些小孩,太可憐了。」
李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電視半天才斷斷續續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顏溪看電視屏幕,是帝都八頻道的台標,裡面放著一部幾乎沒有機會上衛星頻道的電視劇,李姨竟然因為這部電視,哭成這樣?
「你別太難過,電視裡都是假的。」顏溪只好繼續勸,李姨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萬一傷心太過,傷到心臟就不好了。
「不是電視劇,是你的主持的節目。」李姨似乎找到了情緒發洩點,「那些爸媽為什麼能這麼狠心,那些孩子才那麼小。」
顏溪這才明白李姨說的是什麼,她輕輕拍著李姨的肩膀,「不過世界上還是好爸媽多,你放心吧,我們節目組已經聯繫了一些慈善機構,那些孩子會受到幫助的。」
「可是國家這麼大,總會有孩子受到忽視,」李姨哭累了,靠著沙發上輕輕抽泣,「顏小姐,你真了不起,整理出這麼多資料,不容易吧?」
「這是節目組所有同事的努力,還有一些熱心觀眾的幫助,才能把這期節目做出來,」顏溪倒了杯水給李姨,「你緩解下心情。」
「謝謝。」李姨接過水杯,有些不好意思,「二少,顏小姐,你們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們做宵夜。」
「我們回來前已經吃過了,你快坐下休息,」顏溪把李姨按了回去,開玩笑道,「早知道這期節目讓你這麼難過,我就不做了。」
「怎麼能不做,你不做怎麼能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的現狀,」李姨喝了口水,「顏小姐,不知道你們電視台有沒有捐助渠道,我想捐些錢跟物品給這些孩子。」
「因為涉及到金錢,我們台裡不會輕易讓大家捐款,如果後續會開展這方面的工作,我們會把援助渠道交由政府部門或是慈善機構負責,你不要擔心,如果後面有這方面需要,我一定會通知你。」
「那就好,那就好。」李姨彷彿鬆了口氣 ,她慢慢站起身,「你跟二少好好休息,我先回房間。」
恢復理智的李姨,是不會留下來影響兩人情感交流的。
李姨與司機離開以後,寬敞的客廳,就只留下顏溪與原弈兩個人。
橘色的燈光下,顏溪的容貌溫柔動人,也格外性感。
第82章
「你在看什麼?」
顏溪突然抬頭, 笑盈盈地看著他。
原弈大踏步上前, 重重吻在顏溪的唇上, 半晌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柔軟的唇,用指腹輕輕撫摸著她柔軟潤澤的唇角:「小溪,我們結婚吧。」
顏溪看著原弈認真的模樣, 垂下眼瞼說不出話來。忽然手機鈴聲響起, 她在心裡鬆了口氣, 笑著拿開原弈的手,從包裡拿出手機接起了電話。
「爸?」
顏溪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原弈, 「外面雪太大了,所以今晚不回來住。」
「好。」顏溪掛了電話,轉頭對原弈道, 「很晚了, 睡覺吧。」
原弈沉默了片刻,若無其事地站起身:「好。」
兩人沉默地上樓, 顏溪進客房的時候,回頭看了眼走廊,原弈站在走廊上沒有動, 他的面容陷在燈光下的陰影中, 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這一刻, 顏溪忽然有些不忍心關上門。
「怎麼了?」原弈從陰影中走出來,臉上帶著幾分笑,並沒有顏溪想像中的難過或是失落。她搖了搖頭,「沒事, 晚安。」
原弈走到她面前,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嗯,晚安。」
隨著客房門關上,原弈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散,他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後沒有開燈,直接倒在了床上。屋子裡安靜得可怕,他聽到落雪拍打在花草樹木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