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牛奶喝了一口，順下心口的氣，言孜衍再次幾口咬完煎蛋，咂嘴的想，似乎這個煎蛋火候還不錯，想到昨天夜裡老闆說的同居事情，似乎真的不錯。
他瞅了眼秦煦謹面無表情的側臉，也許老闆只是這麼順口一說？他再瞥瞥對方連吃個煎蛋都能吃出優雅的姿勢，抽出一張紙巾隨意摸摸嘴角，「老闆，每天都起得這麼早？」
秦煦謹先是看了言孜衍一眼，放下手中的叉子，優雅的擦擦嘴角後才開口道，「良好的生活習慣是保證身體健康最基本的條件。」說完，又上上下下打量言孜衍一番，「你就是個很好的反面教材。」
你才是反面教材，你全家都反面教材！(#‵′)凸，言孜衍把袖子一捋，露出自己白晃晃的胳膊，「我有肱二頭肌。」
秦煦謹瞟了眼那疑似贅肉的東西，緩緩開口，「把碗洗了然後上班，如果遲到扣工資。」
廢話不多說，言孜衍噌的站起身，把袖子麻利的放下，然後收起杯子碟子快速的衝向廚房，至於爭論什麼肱二頭肌，有工資重要麼？
早晨出門，言孜衍偏頭便看見了小女孩孤零零的站在轉角處的房門外哭，手裡仍舊拿著那根棒棒糖，他腳步微微一頓。
「怎麼了，」秦煦謹眼神不著痕跡的掃了眼小女孩。
「沒什麼。」言孜衍勉強笑了笑，按開電梯門，回頭看了眼小女孩，她仍舊一直叫著爸爸媽媽。
電梯裡站了好幾個人，其中一個中年女人見到言孜衍，便熱情的開口道，「小言，去上班啊。」
「徐姨，」言孜衍笑了笑，「是啊，你現在是要去買菜？」
「對，早上的菜新鮮些，趁著時間還早，買些骨頭回來燉湯，我家那孩子就要高考了，也不知道最近怎麼回事，總是說有誰在叫她，這高考壓力太重，孩子跟著遭罪。」說起自己的孩子，徐姨顯然有些無奈，「昨天是週末，帶她去瞧了醫生，說是沒事，就是壓力大了。」
言孜衍幾年前自己高考那會兒游手好閒，乾笑兩聲，「高考嘛，自然要看重些。」如果，那時候自己努力些，沒準能考個好點的大學？不過，即使上了Q大B大，也不過找現在這麼個工作吧，韓洋不就是米國留學回來的，不也與自己一樣做助理麼？
他沒有看到的是，秦煦謹看著徐姨身後微微皺了皺眉頭。
電梯門打開後，待三人都出來徐姨才發現剛才儀表堂堂的男人與言孜衍是一起的，她讚歎道，「小言啊，這位是你的朋友？嘖嘖」大嬸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後，「長得可真俊，小伙子，你有女朋友了麼？」
言孜衍摸摸鼻子，果然BOSS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受歡迎的存在，只是…瞧著自家老闆不怎麼好看的臉色，他覺得還是不要太打老闆主意好。
「對不起，我已經有愛人了，」秦煦謹微微頷首，邁著修長的腿向停車場的方向走去，言孜衍對女人歉意一笑，忙追著跟了上去。
徐姨看著兩人的背影，搖著頭歎息，「居然有喜歡的人了，真是可惜…」
路上言孜衍瞟著秦煦謹沒有表情的側臉，想起秦煦謹說已經有愛人的話，心下漸漸明白，原來老闆已經有了愛人，只是不知道是暗戀還是…不過以BOSS這種強勢的男人，應該不會做暗戀這種青澀的事情的…吧。
星期一早晨，是各部門經理和本地區分公司到會議室向總裁辦公室報備一周工作的時候，所以對於秦風眾人來說，星期一是一個可怕的日子，因為每一次早會都是一次膽量的挑戰。
各經理，本地區各分公司負責人都早早的趕到會議室，韓洋一邊整理著資料，一邊觀察著眾位部門經理的臉色，面無表情的那是完成計劃的，至於忐忑不安的，那肯定是工作沒有完成，還有那面露微笑的，恐怕就是自己計劃完成得不錯，而自己的對手計劃沒有完成的。
看了眼自己手邊空蕩蕩的位置，還有最上面的空著的位置，韓洋摩挲著下巴有些好奇的想，難道老大也受言孜衍那個傢伙的影響，學會掐著時間點進公司。
諸位經理雖然都是一副沉思狀，但是那眼角餘光早斜到上首去了，各自交換著眼神，顯然對BOSS還沒有到場也十分的好奇。
蘇清翻著手中的文件，似乎對BOSS晚來絲毫不感興趣，倒是坐在她旁邊的一個後勤部女經理開口了，「蘇經理，你說這總裁怎麼還沒有到。」
蘇清合上手中的文件，微笑著開口，「沈經理這話可就有意思了，這總裁去哪，我一個小小的公關經理怎麼會知道？」
「別人不知道我還相信，蘇經理嘛…」沈霞彎了彎嘴角，讓人看不出是諷刺還是單純的笑意，「總是與我們不同的。」
「蘇經理與沈經理當然不同，」言孜衍微笑著站在兩人身後，「蘇經理是長髮，沈經理是短髮。」
「喲，原來是言助理，」沈霞側頭就看到穿著貼身西裝一臉微笑的言孜衍，對方的笑和溫和，但是沈霞又怎麼聽不出他在為蘇清解圍，她微微嗤笑一聲，「言助理來得好早，韓特助才剛來一會兒呢。」
一旁正喝咖啡的韓洋差點沒把口裡的咖啡嗆出來，他乾咳一聲，他一直知道沈霞與蘇清兩人自入公司以來關係一直不和，但是這次戰火怎麼就燒到他身上來了，而且還是拿自己與言孜衍比較，這哪是在打擊言孜衍，這是在打擊他，要是老闆知道這話，也不知道給自己穿的鞋會小成什麼樣。
言孜衍仍舊微笑，「多謝誇獎。」言助理與韓特助？這其中的感覺就差太遠了，這個女人倒是挺會戳人痛處，不過也許就因為這張嘴，她也就只能做一個後勤經理。
後勤在公司向來管一些雜事，比起別的部門來說，地位總是有那麼些微妙，仔細一想言孜衍覺得自己能夠體諒沈霞心理上的不平衡，轉身在韓洋身邊坐下，乾咳一聲，示意眾人BOSS就要進來了，微笑的把笑收起來，理衣服的把手收起來，該沉思的做沉思狀，該懺悔的做懺悔狀。
各經理一見言孜衍的眼神，立刻正襟危坐，蘇清笑著望向言孜衍，掩去眼底一絲黯然。
「各部門對上周工作進行兩分鐘的簡短口頭報告，」秦煦謹推開門，一邊向自己的位置上走一邊道，「我不想聽沒用的話，該說什麼你們都應該清楚。」
言孜衍轉著手中的筆，襯著腦袋聽各部門講工作內容，硬生生的憋下一個哈欠，手一抖，筆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目光齊刷刷的投向言孜衍，都有那麼點看烈士的味道。
韓洋在心底哼了哼，在總裁這裡，就算你們全成了炮灰，言孜衍那小子也不會是烈士，人家可是總裁的暗戀對象。
蘇清饒有興趣的看向言孜衍，似乎在想他面對這些目光會有什麼反應，但是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秦煦謹是不會為難他的。
彎腰撿起筆，言孜衍彷彿沒有看到眾人「炙熱」的目光般，坐直身子作一副仔細聆聽狀。
「王經理，你還有半分鐘時間，」秦煦謹面色不變，掃了一眼言孜衍後開口。
「啊，是。」王峰立刻繼續匯報工作，至於熱鬧什麼的，只要自己不成了熱鬧，怎樣都好。
會議快要結束時，秦煦謹看向言孜衍，「言助理，聽了今天的會議你有什麼感想？」
眾人再次把目光落在言孜衍身上，皆露出你果然要倒霉的表情。
「大家說的都很好，各位比我都有經驗，在這個方面我不能做什麼評價，我只說說上一周我的一些發現，」言孜衍看了眼眾人，開始說一些他看到的一些小問題，還有發表了一些市場競爭問題，繞來繞去，聽著似乎很有理，等他說完後，大家才發現，他根本沒有對剛才眾人說的話做出評價。
眾人看言孜衍的目光頓時有些意味深長，看來這個人也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說完後，言孜衍鬆了一口氣，他根本就沒有認真聽這些人說什麼，能怎麼評價？
秦煦謹瞇眼看向言孜衍，半晌才道，「很好。」
言孜衍心跳在哪瞬間停住，很好，什麼很好？為什麼他有種不怎麼好的預感？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會議報告交給韓洋，有什麼事情可以找韓洋或是言孜衍，」秦煦謹合上手中的文件，「下周我希望能看到你們的成績。」
蘇清聽著秦煦謹的話，微微一笑，這是在向他們表明言孜衍的地位麼？
回到辦公室，秦煦謹就扔給言孜衍一份計劃表，「這個計劃就交給你做，一周後我希望能看到完美的計劃。」
言孜衍拿過來一看《XX上市計劃》，頓時白了一張臉，這麼重要的計劃交給他，還不如現在直接炒了他。
「對了，」秦煦謹抬頭看著一臉死灰的言孜衍，「私下裡你可以請教我。」
言孜衍一聽，頓時大喜，如果他搬到秦煦謹家裡，不就有很多詢問的機會了？！
秦煦謹瞇眼看向窗外，今天的天氣真不錯。
雨絲打在窗戶上，不甘心的在玻璃上掙扎，然後滑了下去。
天氣…還真是不錯。
第27章 狗血的杯具
不對勁，很不對勁。
言孜衍自從早會過後，總覺得自己是否遺漏了什麼，自己的第六感一直惴惴不安，可是當他仔細翻自己備忘錄的時候，錢包，餐卡，手機，該做的工作都做了，除了這份《XX上市計劃》幾乎沒有什麼遺漏的東西，可是為什麼他有種不安的感覺？
當他去各個部門傳達一些文件時，也沒有得到什麼為難，每個人對他也很客氣，究竟是哪裡不對勁讓自己的心裡不怎麼舒服呢？
來到人事部，言孜衍剛一走進去，就看到了田疏燦爛的笑臉，他嘴角抽了抽，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田經理。」
「言助理，你現在來可是有事？」田疏一臉微笑十分熱情的把言孜衍帶進自己的辦公室，又給他解了一杯水，「是總裁有什麼事要我們部門去做嗎？」
言孜衍看著手中放了小茶包的一次性紙杯，覺得這位人事部經理對自己總是熱情得讓他毛骨悚然，雖然他是總裁助理，但是比起在總裁身邊三年韓洋來說，自己還只是一個新人，這位不是應該去討好韓洋嗎？但是上次去白城山的時候，這位經理對韓洋態度很正常，怎麼到他這，就這麼詭異呢？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這次公司需要錄取的職工名額已經確定下來了，這是各部門最終核定的人數，你看什麼時候合適就開始招聘吧，」言孜衍看了一下需要的辦公室職員人數竟然有近兩百人，這還是總公司和就近幾個分公司需要的人數，比較偏遠的分公司還不計算在內，他開始在心中計算總裁的身價了。
「原來是這件事情，言助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處理好的，」田疏眼珠微轉，也不知道到時挑選留在總部的人總裁會派哪位助理和他們一起挑選，現在說太多反倒容易得罪人。
「嗯，這些事情我還是新人，也不太懂，就麻煩田經理了，」言孜衍把杯子放到一邊，站起身道，「我還有份計劃表要做，就先上去了。」
太過熱情，招架不住啊。言孜衍走出門的時候，撞到門框，捂著肩膀他笑得一臉扭曲的出了人事部大門。
本來還一副認真工作的眾人此時全部抬起頭，其中一個開口道，「長得很不錯，挺好看的。」
「剛才他撞到門框時我差點沒笑出來，」一個近三十歲的女職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個孩子太可愛了。」
「人家都大學畢業，快二十二歲了，」田疏端著一個茶杯晃悠出來，感慨道，「該做事的做事，偷偷聊企鵝的繼續聊企鵝，別關心那些有的沒的八卦。」
「經理，這次你去旅遊，有沒有發現言助理有沒有女朋友？」一個年輕的女職員感興趣的問，立刻引來其他幾個人的取笑。
田疏喝了一口茶，咂咂嘴後才語重心長道，「我說小美啊，好好工作才是硬道理，這言助理就算沒有女朋友也有人看上了，如果你真要看上言助理，那也要想想自己能不能贏過對手。」
「經理，你的意思是喜歡言助理的是…高層？」小美想了想，心中的興趣去了一大半，帥哥誠可貴，工作價更高，沒必要為了個八字沒一撇的人得罪高層。再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不是滿大街都是？
田疏歎口氣，摸著下巴不解的想，為什麼像言孜衍那樣的男人男人女人都覺得好看？真正的的男人不是應該像斯瓦辛格那樣的才叫帥哥吧？現在年輕人的審美真是讓人費解啊。
蘇清剛剛準備進電梯就見到某個熟悉的人站在角落正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的肩膀，她見到這個情形，不由得笑出聲，「言助理，你在這做什麼呢？」
言孜衍揉著肩膀的動作一僵，乾笑的道，「我這是在做運動呢，蘇經理這是要去哪？」
蘇清也當做沒有看到言孜衍的尷尬，打開電梯道，「我準備去總裁辦公室，言助理如果也要上去的話，我們一起吧。」
「好啊，一起，」言孜衍掃到蘇清身後，眼神微微一變，大步走上前伸手在蘇清肩上彈了一下。
「怎麼了？」蘇清被言孜衍這個突兀的動作嚇得一跳，卻又彷彿覺得自己剛剛還微微酸痛的肩膀被言孜衍這麼一嚇，什麼不適感都消失了。
「啊，對不起，」言孜衍撓撓頭，「我剛才看到有只小蟲子，所以就…真是不好意思。」雙手背到身後，快速的結了一個印，把手中的東西捆巴捆巴揉成一團，然後手指一彈，這團東西就被扔在了角落裡，還在地上咕嚕的轉了幾個圈。
「怎麼會，剛才麻煩你了，」蘇清見言孜衍笑得一臉羞澀，理了理胸前的卷髮，按下樓層數，「與總裁在一起工作習慣嗎？」
言孜衍覺得眼前的女人很漂亮，不是用化妝品堆積出來的美，而是一種氣質，這種東西時由內而外的，即使比她外貌出色的女性與她在一起，也許一樣會失色不少。
他在心裡欣賞這位女性，所以在言行上，對待蘇清的態度便更加真實，「如果忽略老闆給我一些不可能的任務，還有他那長久不變的表情，還有扣我工資剝削我勞動力這些小問題，應該還是習慣的。」
「這樣還能叫做習慣？」蘇清笑出聲來，高跟鞋不知道怎麼的一扭，她側身向言孜衍的方向撲去。
電梯門就在這個時候打開，電梯門外站著秦煦謹，韓洋，還有銷售部的經理王峰，三人面色各異的看著在電梯裡擁抱著的男女。
王峰：言助理就是言助理，才來這麼一周，就把原本喜歡總裁的女情人追到手了。
韓洋同情的看了言孜衍，再看看秦煦謹陰沉的臉色，悄悄的往旁邊挪了幾步，以找到一個安全的距離，他有種直覺，那就是言孜衍要倒霉了。
言孜衍恨恨的瞪了眼被自己揉成一團還作亂的東西，不過看著小糰子被自己一眼瞪得瑟瑟發抖的樣子，他只能無奈的歎口氣，扶正蘇清，「蘇經理，你沒事吧？」
「沒事，」蘇清皺眉蹬了蹬腳下的高跟鞋，奇怪了，站得好好的，怎麼也會把腳扭了。
「你們在拍電視？」秦煦謹面無表情的走進電梯，一雙高級皮鞋好巧不巧的踩在小糰子上面，言孜衍甚至能看到那小糰子在不停的顫抖。
不知道是不是言孜衍的錯覺，他覺得秦煦謹踩在小糰子上面的腳用勁特別大，這…應該是他錯覺吧。
一把拎出言孜衍，涼颼颼的瞟了眼蘇清，秦煦謹沉著臉道，「對準你們的只有公司保安系統的攝像頭。」
言孜衍一臉茫然的回頭瞅瞅電梯某個角落不起眼的攝像頭，這個攝像頭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蘇清踩著高跟鞋優雅的走出電梯，「總裁，剛才我不小心差點摔倒，言助理出於紳士風度扶住了我。」
秦煦謹挑剔了看了眼蘇清腳下十厘米高跟的鞋，冷冷開口，「我會考慮下次早會要求女職員穿六厘米以下的高跟。」
蘇清臉上的笑僵住，她覺得，公司裡面很多女同胞知道這件事後，一定會扎小人咒她。
韓洋瞥了眼笑容僵硬的蘇清，在心底感慨，有時候悶騷的男人吃起醋來才更可怕啊。蘇經理，恭喜你踏上一條灰暗的康莊大道。
第28章 愛心午餐？
總裁辦公室裡，氣氛很低沉，態度很嚴肅，言孜衍瞅了眼笑得格外詭異的蘇清，再看了眼研究地板花紋的韓洋，他能告訴韓洋這個地板花紋很單一，他就算再看也還是那種花，不會改變的麼？
「總裁，這是上周我們公司在各大超市上市的情況表，」蘇清把文件放到秦煦謹的桌上，「上周我發現本市好幾家大型超市超市裡面樂海公司的產品上架的比例超過我們公司百分之二十，而分公司傳上來的消息也說有這種狀況，這對於我們來說很不利。」
秦煦謹掃了一眼文件，並沒有打開來看，「樂海？」這家公司的電子產業向來與秦風並駕齊驅，這次竟然佔領這麼多市場，這得冒多大的風險？
「先不要去理會，看一段時間再說，」秦煦謹瞇了瞇眼，「樂海內部現在矛盾重重，即使我們不做什麼，他們自己也會鬧出事情來。」
蘇清驚訝的看著自家老闆，樂海內部出現矛盾，她怎麼沒有聽說過，還是說，樂海內部高層有秦風的人？她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我知道了。」不管這件事情是真是假，她也不能繼續問下去，有些時候總裁雖然很多事情都不插手，但是他明確表了態度的事情也沒有誰敢多言。
言孜衍看了眼放在辦公桌上的文件，再看了眼辦公桌上雕得金碧輝煌的一隻麒麟或是馬又或者是金獅的金色雕塑，他一度懷疑這是純金的，但是一直沒有勇氣去摸摸它的含金量。
「只要秦風現在上市的數量變化不大，我們就不動手，」秦煦謹看了眼一直沉默的言孜衍，「小言，去給我泡杯咖啡。」
言孜衍立刻站起身出門右拐茶水間，進了茶水間他才鬆了一口氣，他總覺得秦煦謹今天有什麼地方怪怪的，想起在電梯裡面被自己揉成一團又被BOSS踩的飄飄，他突然覺得那個飄飄也挺倒霉的，誰叫他起了色心，非要跟在蘇清背後，他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既然有那個色膽，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泡好三杯咖啡回到總裁辦公室，然後乖乖的坐在一邊繼續沉默，他不想討論這種高級的話題，沒準一不小心就杯具了。
蘇清端著咖啡杯喝了一口，微笑著道，「沒想到小言泡的咖啡還不錯。」掃了眼他空蕩蕩的手，「你不喝咖啡？」
言孜衍咧嘴一笑，「我比較喜歡茶。」
「都說喜歡茶的男人是傳統顧家的好男人，」蘇清又啜了一口咖啡，「你有女朋友麼，沒有的話，咱倆湊合算了。」
「這裡不是婚介所，」秦煦謹覺得本來味道不錯的咖啡這時變得苦澀無味，把咖啡往桌上一放，「男女間互相尊重，不要隨意開玩笑。」打開文件，「蘇經理，你說說個分區的上市情況。」
蘇清笑瞇了眼，老闆說話其實也有不簡潔的時候嘛，她把咖啡杯放到一邊，神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分區各地上市情況都不錯，但是至少樂海惡意競爭大降價對我們有了一定的影響，除了新產品外，其他一些中端產品銷售量都有所下降。」
「一些小商家因為樂海大降價資金周轉不靈，所以如果我們秦風降價的話，電子產品這一塊一定會出現混亂。」雖然現在降價對秦風暫時有好處，不過市場混亂了還是比較麻煩。
秦煦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樂海現在這麼弄，總會有XX局請他們公司去喝茶，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所謂市場調控，上面總還是有那麼些手段的，秦風沒有必要去趟這趟渾水。
「小言，你怎麼看？」秦煦謹側頭看向言孜衍。
言孜衍看到三雙眼睛落到自己身上，有些不自在的偏偏頭，「一切競爭手段是要在不打破經濟規律的前提下，惡意競爭是不對的，這個不是經濟最基本的麼？」
是啊，最基本的道理那些人怎麼就不懂呢？秦煦謹嘴角上揚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說得很好。」
韓洋捂臉，老闆，你的心偏到什麼地方去了，就這麼一句話就好了，我為你做了那麼多報告，那麼多計劃表，也沒有聽到你說一句好，其實老闆你的胸膛橫跨了南北半球，心臟剛好在北半球，而自己不小心站南半球了吧？
蘇清繼續端著咖啡杯喝著咖啡，側眼看著韓洋一臉抽搐的表情，彎彎嘴角，其實比自己倒霉的大有人在，不是麼？
言孜衍得意的挑了挑眉，「我高二的政治課裡面的經濟發展觀可是學得很好。」
難怪摳門成那樣，韓洋對天翻個白眼，高二學得那點經濟發展觀算個毛，老子還是留洋歸來金融管理專業碩士生，還不如這個傢伙了？
「是很好，」秦煦謹嘴角勾了勾，「所以，那份報告你一定要好好完成。」
言孜衍囧了，「老闆，我只是學了一點點皮毛。」
秦煦謹抬頭嚴肅道，「我相信你會用發展的眼光看待經濟，」把文件夾合上，「你對自己沒有信心？」
信心那種東西是神馬？沒有聽說過！言孜衍齜牙…微笑，「不，我會好好工作，天天向上的。」果然，老闆的動動唇，員工欲斷魂。如果唾棄能讓自己輕鬆一點的話，老闆請你一直唾棄我吧，你的誇獎太沉重，我承受不起啊。
~~~~~~~~~~我是小言要吃美味午餐的分割線~~~~~~~~~~~~
中午點了一份紅燒牛肉，魚香茄子，一杯奶茶端著餐盤四處尋找位置，言孜衍發現國家人口密集在這個時候很好的體現出來，他愣是沒有看到一張空著的餐桌。
有些桌子上雖然有空位，可是看到桌邊親親蜜蜜你餵我我餵你的男女，言孜衍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勇氣去做那近距離高亮度的照明燈，他歎了口氣，就不能讓他好好的吃頓飯。
「言助理，這邊，」熟悉的女聲在不遠處響起，言孜衍回頭一看，就看到韓洋，蘇清，田疏還有王峰和一個女職員坐在桌邊，六座的餐桌剛好還剩下一個桌位，他心中大喜，立馬跑到空位上坐下。
「今天沒有與老大一起吃？」韓洋奇怪的問。
「我走的時候總裁還在打文件，」言孜衍喝了一口奶茶，不解的反問，「我為什麼非要和總裁一起吃？」
韓洋喝了一口冬瓜湯，「沒有，我只是隨口一問。」叫你偏心偏到北極，看吧，人家根本就不懂你心思，不知道為什麼，韓洋覺得自己最近總是在別人身上找安慰，果然是受刺激太多了麼？
田疏瞟了眼蘇清，見她臉色沒有異常甚至還帶著笑，才放心的開口道，「那麼總裁現在不是還沒有吃飯？」
言孜衍扒了幾口飯，嚥下口中的飯後才道，「總裁應該會叫外賣或是什麼的吧.」說完，繼續開始扒飯，扒了兩口發現有些不對勁，抬頭一看，就見三雙眼睛盯著自己，還帶著那麼點責備之意。
「咳咳，」喝下一大口奶茶，才避免自己被飯粒子嗆死，言孜衍有些不自在的問，「怎麼了？」
「真可憐。」蘇清覺得自己有些同情總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