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迦長髮時,有種纖細的美,但是剪了頭髮,盡讓人有種平和的感覺,就像是薄霧,給人朦朧卻又舒服的感覺。
不是陽光,但是卻看的人舒服到心底,那清淺的紫眼,彷彿一眼就可以望進人的心底,甚至讓人有種只要那人看自己一眼,就是得到幸福的感覺。
跡部站起身,掃了一眼四周發呆的人,攬過淺迦的肩,大步向外走,走過店長的身邊時,掃了店長一眼「看來你們這的工作人員應該訓練工作時候的關注能力了!」
店長被跡部這一眼看得後背一陣陰寒,半晌也不敢抬起頭,那一眼,就像是帝王在俯視臣民,讓人從心底顫慄。
也許,在少爺眼中,那個叫淺迦的少年,不僅僅是重要的存在而已了。
跡部承認在淺迦出來的那一刻,有瞬間的失神,不是因為他的長相,是因為淺迦身上透出的東西,不是平日裡呆呆的樣子,讓人看得有種心悸的感覺,看了又想再看。
那種想讓人不停看下去的神秘氣息,是誘惑。
他想把他藏起來,不想誰看到他的好,不想人看到他的可愛,不想讓人看到他的單純,他甚至不想讓淺迦的心底有了別的重要存在。
這種不華麗的思想,讓他自己感到可怕。
可是,看到那雙紫色的眼睛,他卻忍不住喜歡,喜歡到心都疼,連帶著骨頭,靈魂都能感受到他心底的喜歡。
跡部景吾,竟然喜歡一個少年喜歡到心疼,真是無可奈何的華麗。
他討厭一切放在淺迦身上的目光,他不能忍受那些目光放在自己一心想要保護的單純少年身上。
他知道,他已經不自覺的喜歡這個少年喜歡到入魔。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只是一場車禍,明明他是同性,明明他是個不華麗笨蛋,為什麼,就這樣喜歡著一個笨蛋,喜歡到心疼。
「跡部,你怎麼了?」淺迦看出跡部自從上車後就陰晴不定,他疑惑的伸出手在跡部眼前揮了揮,「啊喂?」
抓住不停在眼前揮舞的手,把淺迦的手握在掌心,跡部恢復平日的表情,「啊嗯,你想說什麼?」
淺迦仔細看了看跡部的表情,見沒什麼異樣,才笑瞇瞇的問道,「我的短髮看起來是不是清爽很多,嗯,不對,是陽光很多?」
跡部不屑的瞟了眼,「不管怎麼看,也還是個笨蛋。」
淺迦不高興的哼了哼,「跡部,你嫉妒我!」他仰了仰頭,「書上有說,一個人老是說你壞話,說明那個是在嫉妒你。」
跡部臉抽了抽,不去理會這種沒營養的話。
「哼,無言以對了吧?」淺迦得意道,「無話可說了吧?」
跡部懶懶的掃他一眼,「無言以對與無話可說是一個意思,你這個笨蛋!」
淺迦繼續哼哼,抽了抽被跡部握住的手,可是沒有成功,他也不堅持,反正跡部的手也很暖和。
這樣想著,淺迦也沒有什麼不滿,閉上眼睛,決定閉目養神,雖然每次閉目養神都是以睡著而告終。
跡部看著靠著自己肩頭睡得香甜的淺迦,他淺淺的呼吸著,溫熱的氣體不時的拂過自己的脖子,癢癢的,卻帶著讓人舒服的感覺。
忍不住摸摸他頭頂的碎發,雖然短了,卻絲毫不影響手感。
微微低下頭,輕輕的印在少年的唇角,柔軟的觸感,讓他不想離開。
淡淡的自然氣息,就像少年的感覺。
不捨的離開少年的唇角,跡部把少年摟入懷中,動作輕柔卻有堅定。
是同性又怎樣,他認定的事情又何曾害怕過程?
再次在少年的額頭留下一吻,安靜的再本大爺懷中睡吧,本大爺會永遠讓你這樣悠閒單純的生活下去。
番外.喜歡淺迦的那個女生
井倉央第一次見到自己心儀的少年是在冬日裡有著溫和晨曦的早晨。(對此人無印象的親請回見第6章,情書事件)
她並不是後援團的成員,甚至可以說她根本就對後援團的行為嗤之以鼻。
她一直懷疑,那些瘋狂迷戀著王子們的女生究竟喜歡那些王子們什麼?外貌?還是他們的家事,又或者只是因為可笑的跟風?
喜歡,如果是這麼的簡單,那麼,人人都很容易得到幸福。
她的家世足以讓她生活得很美滿,她也有足夠的容貌來贏得異性的喜歡,為什麼要去追逐不屬於自己的夢?
人,這麼可以因為好看的外貌就喜歡上別人,這樣的喜歡能叫喜歡嗎?
那些幼稚的,不瞭解對方就說喜歡的女生們,在她的眼底就是一個笑話。
在那一天,她如往常般到學校上課,那個時候,王子們早已經到網球部訓練,而他也不用再看到那些女生瘋狂而又沒有理智的樣子,作為女性,她為這種場面感到難堪,作為同是女性的難堪。
只是,她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時候遇到遲到的冰帝帝王,跡部景吾。
忍不住詫異的挑眉,在記憶中,跡部從來不會在早晨遲到,因為他要參加網球部的早訓。
女生們的尖叫聲讓她感到頭疼,她皺了皺眉,正欲轉身離開,卻被人故意撞向正往這邊走來的跡部,她看到,推她的是與她一直不和的跡部後援團的團長早川間靈。
真是幼稚的行為,她不屑的冷笑。
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到到來,她詫異的睜開眼睛,擁住自己的是個銀色長髮少年,眼睛是淡淡的紫色,眼底淡淡的笑意,有種救贖天使的感覺,她愣住了,這個人,是來救贖她的天使嗎?自己在那個醜陋的家庭生活了這麼久,終於等到天使了嗎?
「你沒事吧?」少年的聲音清爽而溫和,讓她不自覺的紅了臉,心底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過,這個眼神,不帶有任何的黑暗色彩,竟然只是單純的關心,她,有了一種名為感動的東西。
愣愣的任少年放開自己,愣愣的看著少年離開時對自己柔和的笑臉,愣愣的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她喃喃道,「是……天使嗎?」
她摀住左胸,那個地方跳動得飛快,自己怎麼了?
「別以為淺迦王子接住了你,你就是公主了,他可是跡部SAMA的堂弟,你一個二流財團的小姐就別去妄想了。」早川冷笑著看了她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飾的不屑。
垂下放在胸口處的手,她冷冷的看向早川,「我可是記得早川同學家裡面和我差不多。」
說罷,轉身就走,不理會身後面色鐵青的人。
跡部景吾的堂弟,名叫淺迦嗎?
她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少年那雙清澈溫和的雙瞳,心,再次加快速度。
她不明白那是種什麼感覺,但是她卻很想很想再看那個少年一眼,很想很想。
沒有想到會那麼快遇到少年,在學生餐廳,她看到了被網球部幾位正選圍住的少年,坐在跡部身邊的他,沒有跡部凌厲的氣勢,軟綿綿的,像只懶懶的貓,但是卻不會讓人覺得沒有精神,而是一種貓咪般的可愛,這讓她想到自己養的白色波斯貓。
跡部對少年出奇的好,還有向來看起來不羈的忍足,她可以看出,那兩個人是真心對少年好,而少年,也對兩人明顯親近一些。
少年吃蛋糕的樣子很可愛,笑起來也很可愛,淡淡的,讓人覺得清爽無比。
她一直看著少年,心裡面,漸漸被少年填滿,她終於明白,這就是傳說中,自己一直嗤之以鼻的一見鍾情,一見鍾情,二見傾心。
她,竟然就這樣荒謬的喜歡上一個自己不瞭解的少年。
她就那樣的靜靜的坐在角落,看著少年被跡部半拖帶拽的帶出餐廳,即使這樣,少年的眼睛依舊笑得彎彎,猶如天邊的月牙,好看極了。
就在這時,走在兩人身後的忍足突然停下腳步,直直的朝她坐的方向望來。
她一愣,忍足的眼神她看不清楚,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眼神並不是單純的一看,也許,這個傳聞中的天才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心思。
只是敏銳的直覺,應該說不愧是網球部的正選嗎?
她在短暫的呆愣後,優雅的對他淡淡一笑,就算真的被他發現,那又怎樣?
她看到忍足收回了目光,快步的追上走在前面的兩人,大大的手掌還趁機拍拍了少年的頭頂。
她有看到少年把臉皺成了包子的形狀,大大的眼睛滿是對忍足這種偷襲行為的不滿。
下午陽光燦爛,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突然聽到班上女生們興奮的尖叫聲。
「你們知道嗎,淺迦王子也加入了男網部。」
「真的嗎?果真不愧是跡部大人的弟弟啊……」
女生們再說什麼她已經聽不見,她看著窗外燦爛的陽光,他也加入了那個備受矚目的網球部了嗎?
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男網部,遠遠看到少年正坐在休息椅上,不同於別的隊員辛苦的訓練,此時的他一副費解的模樣看著空中飛來飛去的網球,彷彿那是個很難理解的東西。
她靠著樹幹,靜靜的看著少年臉上的表情,一絲一毫也不放過。
看著少年與芥川在跡部的眼皮底下靠著休息椅睡著,她的嘴角彎了彎,被芥川君靠近的人,大多都一顆單純的心。
少年,也有那樣的心靈吧。
部活還沒結束,跡部便發現已經睡著的少年,沒有她想像中的發怒,而是溫柔的抱著少年離開。
她意外的看著跡部的背影,跡部對少年竟然是這樣的不同。
竟然連挑剔的跡部也對他這樣的不同,她再一次確定少年的特別。
情書沒有收到回應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她沒有想到,一封情書竟然會讓跡部單獨見她。
「本大爺不會允許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靠近那個笨蛋的。」跡部說這句話時,她可以看出他眼底不掩飾的厭惡。
「跡部大人,淺迦君只是你的堂弟而已,不是嗎?」她並不怕跡部,而且她也不相信,跡部時那種因為別人反駁就進行報復的人,他是真正的強者。
「可是,本大爺也知道你不是適合他的人,你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本大爺來說明了。」跡部扔下這一句話就離開,她怔怔的站在原地,苦澀的笑開。
是啊,自己的心有多黑暗,自己知道,那個少年,單純得猶如孩子,自己,怎麼能靠近那麼單純的人?
她開始站在少年看不到的角落偷偷的看著他,她喜歡看他吃蛋糕一臉幸福的表情,她喜歡少年迷迷糊糊的樣子,她也喜歡少年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
少年的一切一切她都喜歡。
她看著跡部一次次縱容少年的犯錯,看著忍足一次次在少年面前掩飾自己風流不羈的行為,看著鳳一次次為少年帶好吃的蛋糕,也看著少年一次次更加的與那些正選們親近。
她竟然覺得,就這樣看著少年,就會讓她滿足。
她會偶爾在少年桌子下面放上少年喜歡吃的蛋糕,然後在教室外面看著少年發現蛋糕時笑瞇瞇的樣子,那個時候,她也會忍不住揚起嘴角。
早川找她麻煩的那天,雪剛停,天空藍得看不到一絲雜質,陽光燦爛得幾乎可以刺痛人的眼睛。
被早川找人引到巷子裡,她對此並不意外,但是卻對自己防備能力不滿,不過,這幾個人,根本對自己構不成任何威脅。
她,井倉央,不是弱者。
就在她以為自己需要動手時,她聽到自己偷偷聽了多次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少年站在巷子外面,一頭碎發,就像是清晨的薄霧,舒服至極。
「女生欺負女生,」他走近,眉頭微皺,「一點也不好看,太不華麗了。」
「啊恩,淺迦,你又給本大爺做什麼呢?」少年的身後走出跡部,兩人站在一起,他們的身後還站著忍足。
那些人怎麼離開的,她不知道,她只記得,少年在她的頭頂拍拍,然後笑著道,「沒事了,回家吧。」
沒事了,回家吧。
只是這樣一句,足以讓她淚流滿面。
沒有誰毫無所求的這樣對她說這樣的話。
原來,這就是溫暖的感覺。
回到家,她靠著牆,狠狠的哭了一場,為了自己得到的溫暖,也為自己喜歡一個人的心,她開始明白,也許,流淚,也會有幸福的時候。
終其一生,她也無法再忘記,那個少年溫暖的笑,還有那句溫暖她一生,卻平淡至極的話。
沒事了,那個少年這樣說。
他是唯一對她說這話的人,那一年,她16歲,年華正好。
如果不曾發生
上午剪了頭髮,跡部與淺迦回到家後,淺迦就懶洋洋的靠著沙發看電視,至於跡部,在接到一個電話後就離開了。
淺迦不去猜就知道跡部時處理家族的事情,午餐一個人吃完,感到有些無聊,便在眾僕人擔憂的目光下離開家門。
天氣很好,因為剛下了雪,出著太陽的天空顯得格外的藍,淺迦看著頭頂的天空,突然想到那個笑瞇瞇的少年,他的眼睛就是這種天空純淨的顏色。
把手插到褲袋中,他瞇了瞇眼,沿著街道安靜的走著,也許有路人偷偷的看他,可是他不在意,因為在神殿,他早已經習慣這種目光。
令他不解的是,為什麼這些商店都在透明的窗子上掛著白色的雪花裝飾品?
還有擺放在店門口處掛著裝飾品的綠色小樹,他記得上次出來沒有看到這些奇怪的擺放,難道是新的流行?
在一家裝飾花哨的店外,淺迦歪著頭打量著正站在櫃檯處的短髮少女,疑惑的皺起眉頭,這個女生,好像有些眼熟。
少女突然轉過身,大大的眼睛在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幾乎移不開眼睛,淺迦看著她的嘴邊動了動,但是因為隔著玻璃,他並不知道少女說了什麼。
轉身欲走,結果後面傳來門被拉動的聲音,一直細白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零……零。」優姬幾乎不相信會在這裡遇到零,看著眼前已經剪去長髮的零,她的眼眶紅了,現在的人,和曾經與自己並肩的零沒有任何不同。
「不是零,是淺迦,」淺迦鄭重的解釋道,「你是……優姬?」
看到淺迦陌生的語氣,優姬眼睛黯了黯,緩緩的收回拉著淺迦的手,掩飾著自己幾乎快要掉落的眼淚,「嗯,我是優姬。」
冬日的寒風襲來,她抖了抖,不知道是因為風吹來的感覺太冷,還是因為心態冷。
溫熱的圍巾套上了她的脖頸,她聽到了少年淺淺的溫柔的聲音,「女孩子應該好好照顧自己。」
她抬起頭看向淺迦,眼淚就那樣從眼眶滑落,「零……」即使是失去記憶的你,也會對自己這麼溫柔嗎?
淺迦有些緊張的看著少女的眼淚,「你這麼了?」
記憶中緊張的神色讓優姬破涕而笑,她搖了搖頭,擦去眼角的眼淚,「沒事,我只是太高興了。」高興零你還會緊張我,還會看到我的存在。
高興,還會流淚?
淺迦有些不解的看了眼前的少女一眼,人類女性真是比自己的母親大人還難理解,也許父親大人的話很有道理,女人心,海底針。
「零,你現在有事嗎?」優姬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淺迦。
淺迦微微皺眉,「是淺迦淺迦。」他堅持的,不過是自己本來的存在。
「淺迦,」優姬猶豫了一下,改口道,「你能陪我逛逛嗎?」
作為一名男士,不能隨意拒絕女士的請求,這是做為男性最基本的禮貌,想起人類有關禮儀方面的書上有這樣的說法,淺迦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到優姬喜悅的笑容。
兩人安靜的走了一會,優姬小心的看了眼身邊的淺迦,有些羞澀的問,「零……淺迦聖誕節有安排嗎?」
「聖誕節?」淺迦茫然的看著優姬,「那是什麼?」
優姬心微微一疼,零,連聖誕節是什麼都不知道嗎?究竟發生了什麼,讓零變成了這樣?
「聖誕節,就是紀念耶穌的節日,聖誕節的前一夜就是平安夜,所以,是個很盛大的節日哦。」
「耶穌?」淺迦不解的眨眼,那是什麼?(沒有絲毫輕視宗教之意,只是情節需要,請信耶穌的朋友不要當真。)記憶中,好像並沒有這樣一個神的存在吧。
「是啊,耶穌。」優姬見淺迦一臉的不解,開始解釋耶穌的傳說(我想我就不再把這故事打出來了,大家多少都有印象吧。)
原來是人類精神世界杜撰出來的一個神,就說,怎麼可能有他不知道的存在,只是為什麼有什麼送人禮物的聖誕老人,還要人類自己來買禮物?
又或者,聖誕老人是人類自己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