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但這感覺, 真的太好。
——《蘇在在小仙女的日記本》
蘇在在坐到位置上, 滿臉惆悵。
「美人一生病, 看起來就柔柔弱弱的, 讓人心生憐愛之情。」
姜佳：「……你放好了？」
蘇在在點點頭, 有些擔心：「那毛毯是不是太薄了……」
「啊？還好吧。現在也沒多冷, 足夠了。」
「不知道水對他來說會不會太燙, 我倒在手上試了一下，好像還好。」
姜佳還在很認真的回答她：「倒在手中覺得還好那就應該不會太燙吧。」
「買的藥會不會太少了？可學校附近的藥店就只有那些。」
「……」
「要不我把我宿舍的被子帶給他吧。」
姜佳忍不住扶額：「蘇在在，張陸讓是你兒子吧……」
蘇在在瞪大了眼：「當然不是。」
而後繼續道：「不過我可以幫他生兒子。」
姜佳：「……」
另外一邊。
張陸讓伸手捏住那張紙條, 稍稍一扯，落入他的指尖。
他看著紙條上的內容，有些無言以對。
隨後, 他垂頭, 盯著椅子上的那張小毛毯。
猶豫了一下，他拿了起來。
看了看牆上掛的時鐘, 已經快六點半了。
張陸讓只能疊好放在腿上, 坐了下來。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一看, 已經收到了回復。
蘇在在：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張陸讓低頭咳嗽了兩聲, 才回道：嗯。
他正想問買藥花了多少錢的時候。
蘇在在再度道：別跟在總提錢, 在總有的是錢。
蘇在在：在總的錢都是你的，別跟在總計較那麼多。
張陸讓：「……」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張陸讓想了很久, 還是決定不回復了。
晚修的鈴聲剛好響起。
張陸讓把手機放進抽屜裡。
過了一會兒。
他撓了撓頭，再次從抽屜裡拿出手機。
看到她又發來兩條消息。
——讓讓。
——不要生病呀。
張陸讓盯著那兩條消息。
直到周徐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示意他老師來了。
他才反應過來。
把手機塞進了抽屜裡。
張陸讓拿起筆開始寫作業。
筆尖一直停著, 沒有動彈。
幾分鐘後。
他再度拆開那個袋子，拿了一盒感冒藥出來。
就著熱水瓶裡的溫水，吃了兩顆藥。
吃完之後，他點亮手機。
回復：嗯。
******
週四。
蘇在在突然發現自己正常點走路好像也不痛。
只要傷口不撞到東西，基本沒什麼感覺了。
下午兩人從閱覽室回來的時候。
蘇在在直接跟他提：「我的腳不疼了。」
張陸讓低頭掃了一眼她的腳，應了聲：「嗯。」
「所以以後我去找你就行啦。」
張陸讓愣了一下，沒回答。
沒得到他的回應，蘇在在湊過去，厚著臉皮問他。
「那我能去你們班找你嗎？」
張陸讓沒怎麼猶豫，直接點頭。
蘇在在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
「什麼時候都可以？」
張陸讓思考了下：「除了上課的時候。」
「既然你這樣。」
「嗯？」
蘇在在厚顏無恥的說：「那我也同意你能過來找我。」
不過張陸讓好像沒覺得不妥。
他認認真真的「嗯」了一聲。
這樣的反應，倒讓蘇在在有些不好意思。
蘇在在扯到別的話題上。
「之前姜佳跟我說，一班有兩個男生長得特別好看。」
「嗯。」他漫不經心的應了聲。
「一個是你，另外一個叫做周徐引，你同桌。」
聞言，張陸讓轉頭看她。
蘇在在沒注意到他的視線，繼續道：「我昨天去給你送東西的時候看到他……」
他怎麼能跟你相提並論呢！
長得還沒你的一根頭髮絲好看！
她這兩句話還沒說出口。
張陸讓就開口道：「蘇在在。」
突然被打斷，蘇在在懵懵道：「啊？」
他的表情變得隱晦不明：「腳還沒好就別亂跑。」
莫名受到這樣的指責。
蘇在在無辜道：「差不多好了呀。」
張陸讓抓了抓頭髮，垂著頭。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在在嬉皮笑臉的扯話。
「你不讓我亂跑，那你來找我啊？」
「好。」他立刻答。
蘇在在沒反應過來。
張陸讓眼神有些不自然。
他下意識的別過了眼，問她：「你明天怎麼回家。」
蘇在在的思緒一下子就被他拉到這上面來。
想了想，她答：「應該是跟姜佳一起去茂業大廈坐車吧。」
張陸讓轉頭看她，輕聲道：「打的回去吧。」
「……為什麼？」
打的要五十塊呢！她瘋了嗎！
「人太多，會被踩到。」
蘇在在低頭，乖乖的「哦」了一聲。
見狀，張陸讓垂眸看她，問：「不是說要教我騎單車？」
提到這個，蘇在在有些興奮：「對啊！什麼時候！」
「那就快點好。」他說。
******
週五晚上。
蘇在在寫完英語作業後，給張陸讓發了條微信。
蘇在在：讓讓。
蘇在在：你明天要遛酥酥嗎？
過了幾分鐘，張陸讓才回復。
張陸讓：嗯。
蘇在在：什麼時候呀。
張陸讓：……
等了幾分鐘，也沒等到他再說話。
蘇在在不敢相信。
他們現在也算是經歷過風雨的關係了。
怎麼每次大美人的第一反應就想著拒絕她。
蘇在在怒了，放了狠話：你不告訴我，我現在就出門去你家門外等。
蘇在在：我明天七點出門，給你跟我偶遇的機會。
張陸讓：……
見他這樣，蘇在在直接丟開手機。
將自己埋入被子中。
她覺得自己這樣一點都不好。
比之前更討人厭。
一被拒絕就想生氣。
可她明明就沒有任何立場去生他的氣。
過了一會兒，手機再度響起。
蘇在在磨磨蹭蹭的挪過去，拿起手機。
鎖屏上亮著一句話。
——吃完早餐再出來。
蘇在在揉了揉眼睛，慢慢的回復：家裡沒吃的。
隨後，她盯著上面的那句：對方正在輸入中...
默數著。
一、二、三……
五秒後。
手機響了一聲。
——我買給你。
蘇在在的壞心情一掃而光。
手指在屏幕上敲打了起來。
蘇在在：我想吃菁華旁邊那家麵包店的紅豆包。
張陸讓：好。
她忍不住在床上滾了一圈。
然後得寸進尺：我想跟你一起吃。
張陸讓回的很快。
——好。
******
隔天一早，蘇在在準時七點出了門。
她走進電梯裡，給張陸讓發微信。
蘇在在：讓讓，你在哪？
張陸讓：你家樓下。
蘇在在在原地傻笑。
過了幾分鐘，才發現自己沒按樓層鍵。
她眨了眨眼，立刻戳了戳數字「1」鍵。
出了樓下的大門。
張陸讓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
一隻手提著一個袋子，另外一隻手拿著一條黑色的狗繩。
見到她下來了，他對著遠處喊了聲：「酥酥，回來。」
與此同時，一人一狗向他蹦躂了過來。
蘇在在厚顏無恥的應道：「我來啦。」
腳邊的酥酥也「汪」了聲。
張陸讓：「……」
他彎下腰，給酥酥扣上了狗繩。
看著那只萌化了的薩摩耶犬，蘇在在問：「我能牽它嗎？」
張陸讓毫不猶豫：「不能。」
蘇在在懵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她還是放低了要求，說：「那我能摸摸它嗎？」
「不能。」
這下她能確定剛剛自己沒有聽錯了。
連被拒絕了兩次，蘇在在炸了。
「你家養的狗是國寶嗎！摸一下也不行！」
她突然升高的語調讓張陸讓愣了一下。
很快他就說：「它對陌生人凶。」
蘇在在哼唧了聲，道：「我會怕嗎？」
沉默了片刻。
張陸讓才開了口：「嗯。」
蘇在在：「……」
「它可能會咬你。」
「那算了，你讓它走遠點。」
「……」
蘇在在還是有點怕。
想了想，她提心吊膽的威脅。
「它咬我，我就咬你。」
蘇在在沒有別的意思。
主要是她還沒想到別的意思。
但張陸讓的耳根，莫名的燒了起來。
像是一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