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和日落這兩個景象,乍一看雖然相似,但若是細究起來卻是有很大的不同。日出的太陽更加光線更加刺眼,拍出的照片可以明顯看出散發出的光芒呈現的是線條形狀,而日落的光芒卻要柔和許多,且有霞光相伴。
周嘉魚仔細了那照片之後,確定了這是日落的照片而不是日出。
沈一窮道:「所以……意思是這照片其實是他們進去的時候照的,但是那個小米非要騙粉絲說這是出來的時候照的?」
周嘉魚道:「應該是這樣。」
沈一窮道:「那豈不是說明那些參加活動的年輕人都可能出事了?」
周嘉魚道:「只是有這個可能性……」
沈一窮道:「這事兒看起開有點麻煩,希望徐入妄的師父徐鑒能小心點。」
雖然沈一窮和周嘉魚目前在跟進這件事情,但事實上他們都沒有要插手的意思,只想知道點內料滿足一下好奇心,然後安靜的當個吃瓜群眾。
誰知道沈一窮這嘴卻好像開過光似得,說完這句話的下午,幾人正坐在院子裡聊天,林玨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林玨看了眼來電顯示的號碼,隨即接通了電話:「喂?」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林玨的氣息一下子就變得凝重了起來,她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握著電話連問了幾句:「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有生命危險嗎?你現在在哪兒?」
幾人聽著這問話,明顯感覺不對勁,都停下了話題,看向了林玨。
「好,我們馬上過去。」林玨說,「你在病房裡守著,不要離開一步。」
她說完後掛斷了電話,看向幾人,語氣沉重,「徐鑒出事兒了。」
周嘉魚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徐鑒?徐入妄的師父?」
林玨道:「對,這電話是徐家給我打的,具體情況上飛機再說,我先去訂機票,你們準備行李,我們連夜過去。」
周嘉魚點頭說好,沈一窮眼巴巴的看著林玨:「師伯,我也要去啊?」
林玨瞅了他一眼,道:「你當然要去了,你這個留守兒童不去,我們怎麼打入內部?」
沈一窮:「……」他為什麼要沒事兒找事兒啊。
林玨做事的效率極快,一個小時候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帶著幾人上了車,除了沈一窮之外,其他幾個師兄都有事兒得出去,所以他們這趟,還是四個人一起。
他們上車的時候,林逐水已經坐在副駕駛上,他的手肘放在窗戶邊緣上撐著臉,表情也看起來並不輕鬆。
林玨吩咐司機直接去機場,隨後在車裡簡短的說了一下徐鑒那邊的情況。
果然如徐入妄告訴周嘉魚的那般,徐鑒接受了官方的委託,開始調查這件事。只是調查的過程並不順利,所有和小米有所涉及的人,都堅決對這件事閉口不談,簡直就像是中了邪一樣。
徐鑒甚至還找到了直播時出現在畫面裡的那些年輕人,可那些年輕人的態度更是冷漠,對待徐鑒彷彿是在對待敵人一般,這群人緊緊的抱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鐵通,誰都不肯透露一句。
「徐鑒什麼情況?」林逐水的詢問的話語很簡短。
「昨晚小米也直播了。」林玨道,「徐鑒就跟著去了現場,被人發現他的時候,已經昏迷了。」
林玨蹙眉。
「目前生命體征是正常的,但是醒不過來,看起來有些像魂魄離體。」林玨道,「可徐家使了法子之後,卻沒辦法把他的魂魄招回來。」
徐鑒在徐家的地位,有些像林逐水在林家的地位,幾乎算得上是他們氏族裡天賦最好,能力最強的那一個。而且徐鑒還是徐家的現任族長,他一出事兒,徐家直接慌了。
徐鑒和林逐水雖然是競爭關係,但其實對對方都很尊重,屬於亦敵亦友。況且徐家上一輩和林家關係也不錯,林逐水父母那一代的時候,兩家經常互相走動。
一路上林玨都在接收徐家傳來的資料,上了飛機之後開始為林逐水簡述情況。
官方之所以讓徐鑒調查這件事,是因為已經出了好幾起命案。這些命案都有一個特點,就是本來毫無聯繫的人,會在某天晚上突然出現在一個根本不應該出現的地方,然後發生意外,全部死亡。
而這些地方,小米全都曾經進行過直播。
如果說是直播時出現的那些人出了事兒,警方還能讓小米以此擔責,但是死掉的年輕人乍一看卻和小米沒有關係,所以警方也是束手無策。但是他們很快就注意到這些年輕人的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曾經加入小米的粉絲群,進行了一系列的恐怖遊戲。
這算突破,卻又好像另一個迷宮。
警方的人立馬感覺這件事不是他們能處理的,於是走了特殊的渠道,找到了徐家。
周嘉魚聽完又訝異道:「官方還有這方面的合作啊?」
「當然有了。」林玨道,「你是不知道你家先生在官方的人氣有多高。」
周嘉魚聽著想笑,內心深處居然有點小小的自豪。
飛機飛到了地點,徐家的人接到他們後,帶著他們馬上去了醫院。
「林先生。」接待的人是個徐家的後輩,看起來年齡不大,估計和沈一窮他們差不多,「辛苦您了。」
林逐水隨擺了擺示意不必如此。
到了醫院,他們去了徐鑒的病房,在那裡周嘉魚看到了徐入妄,還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徐鑒。
「林先生,林小姐,周嘉魚!」徐入妄站起來和他們打招呼。
沈一窮道:「你怎麼不叫我?」
徐入妄道:「臥槽,誰在說話!」
沈一窮:「……」徐入妄他媽的故意裝的吧,這病房燈光那麼亮,最顯眼的就是他了!不過他也就在心裡罵一下,因為此時還有別的事要緊。
林逐水迅速的檢查了徐鑒的狀態,他點燃了一根香,扎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鮮血點在了徐鑒的眉心。
點燃的香冒出的煙氣本來是垂著往上的,然而在林逐水做完動作之後,那煙氣居然開始左右搖晃,並且越來越劇烈,最後香一歪,竟是直接斷了。
林逐水眉頭蹙緊。
「林先生?」徐入妄有點緊張。
林逐水道:「他這不是一般的魂魄離體。」
徐入妄道:「您的意思是……」
林逐水點點頭:「他的魂魄被人困住了。」
他這話一出,屋子裡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徐鑒的實力那麼強,能夠把他的靈魂困住,那東西該何種強悍?
徐入妄面沉如水,對著林逐水就要跪下:「求求林先生救我師父一命——」
林逐水上前一步扶住了徐入妄,淡淡道:「你不必如此,我若是能幫的,自然會幫。」
徐入妄面露感激,隨後咬牙道:「林先生,這事兒若成了,我們徐家可以答應您三個條件,只要不傷天害理,就算是您讓我們徐家子弟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林逐水挑眉:「這事兒你說了能算?」
徐入妄重重點頭:「能算。」
「你們在哪裡發現的他。」林逐水掐算了一下時間,道,「晚上八點左右,帶我過去。」
徐入妄道好。
現在還是下午,離林逐水要求的時間還有些時候,林逐水和徐入妄交換了一些信息,這時他們才知道,徐鑒被發現的地方居然是一個墳地,而且是一塊類似於亂葬崗的地方。
沈一窮拿出手機,翻找了小米的微博,道:「沒錯,這個小米的確是去過這亂葬崗,肯定和她脫不開關係。」
徐入妄道:「這女的到底什麼來頭?」
林逐水對著沈一窮道:「微博有她的照片麼?翻出來,給我一下。」
小米的照片倒是很多的,沈一窮隨便翻了一張,然後把手機遞給了林逐水。林逐水握著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了片刻,隨即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照片上幾個人?」
沈一窮老實的說:「七個。」
林逐水搖搖頭。眾人都沒明白他搖頭是什麼意思,卻見他張了張嘴,吐出一句話來:「哪裡是七個,明明一個都沒有。」
這話一出,幾人汗毛都有點炸。
「您的意思是這小米已經不是人了?」徐入妄立馬道。
林逐水說:「很奇怪,他們像是介於陰和陽之間的東西,不能說他們是人,也不能說他們是鬼。」
這描述著實讓他們有些迷茫,但林逐水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說先去墓地看看再說。
許久不見,徐入妄身上的變化倒是不少,頭髮長出來了,模樣也變俊俏了不少,至少不像個剛出獄的服刑人員。
沈一窮懷疑他是不是去整了容。
徐入妄也沒有反駁,就問了沈一窮一句話便將沈一窮打擊慘了,他問沈一窮:「你怎麼又黑了啊。」
沈一窮表情扭曲,差點暴起和徐入妄打一架。不過看兩人身板的差距,估計沈一窮這個可愛的小黑仔能被徐入妄一隻手直接給拎起來。
幾人隨便聊了點什麼,沈一窮的手機忽的震動了幾下,他拿起來一看,道:「咦,他們邀請我去複試,還說表現的好,後天有機會上小米的直播。」
「你還真打入內部了?」林玨實在是有點佩服沈一窮,「他們沒懷疑你?」
沈一窮憨笑:「誰叫我長得憨厚可人呢。」
眾人:「……」大家聽著這話,都沒吭聲,默默的移開了目光。
沈一窮說:「喂,你們這個反應是什麼意思啊?」
徐入妄道:「憨是可以有的,但是可人這兩個字就別加了。」
沈一窮:「閉嘴吧你!」
雖然徐入妄在和沈一窮開玩笑,但周嘉魚也能看出他有點故作輕鬆,畢竟出事的是他的師父。周嘉魚稍微想了一下如果出事的人是林逐水,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迅速的打住了自己的念頭。有些事情,是他想都不敢去想的。
徐入妄詢問林逐水需不需要帶什麼東西,林逐水吩咐他帶上幾柱香,還有一些紅線。
八點時間很快就到了,幾人做好準備,去了找到徐鑒的地方。
那塊墓地位於遠郊,非常的荒涼,事實上現在社會裡面還有這種地方存在,其實挺不可思議的。
據徐入妄說有幾個房地產商都想過開發這兒,但是每次準備動工的時候都會出事,所以這一片就繼續荒廢著,附近沒有住戶,很少有人往這邊來。
「這亂葬崗也算是古代的遺留產物了。」徐入妄在徐鑒出事兒之後,馬上去查了相關資料,「當時這裡好像鬧過瘟疫,所有死了的人就都往這邊一扔,就用草蓆裹一裹,也不埋,長年累月下來,這裡到處都是屍骨。」
周嘉魚道:「現在應該不像這樣了吧?」
徐入妄歎氣:「建國初期這裡修整了一次,把大部分露在外面的骨頭都清理掉了,本來有條馬路是打算從這兒過的,但是挖地基的時候發現地下全人骨頭,而且工程屢屢出事,所以便改了方向,把這裡空了出來。」
聽著徐入妄的介紹,周嘉魚真心覺得,晚上跑到這種地方來玩什麼靈異遊戲的人,當真是條漢子。別說玩靈異遊戲了,他晚上連路都不想路過這裡。
到了地點之後,果然如徐入妄所料那般,這一片到處都能看見亂七八糟的墳塋,這些墳塋有的還有墓碑,有的乾脆就只是個土包,雜草叢生,到處都透著一股子荒涼的氣息。
周嘉魚注意到,這些墳塋上面都縈繞著黑色的氣息,而他在觀察之後,驚訝的發現這黑氣並不是沒有規則的,而是像一個漩渦一樣,約往裡面靠,氣息越濃。
周嘉魚把他看到的東西告訴了林逐水。
林逐水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這件事。
在進去之前,林逐水拿出了他讓徐入妄準備的紅線,然後纏繞在他們的無名指上面。
周嘉魚低著頭,看著林逐水的手指挽著紅線在他的無名指上繞過,耳尖悄咪咪的也跟著熱了一下,還好這會兒天色太黑,別人也看不出他的異樣。紅線將他們兩兩連在一起,林玨和來接待他們的那個徐家小輩,徐入妄和沈一窮,林逐水和周嘉魚。
當然,沈一窮企圖抗議,林逐水說了句:「不然你和林玨?」
沈一窮看向笑瞇瞇的林玨,很弱氣的慫了,他可不想和林玨走在一起的時候,突然被林玨問要不要看寶貝。
「那、那我不能和罐兒一起走嗎?」黑仔垂死掙扎。
林逐水語氣淡淡:「他什麼體質你不知道?你和他走在一起,能護得住他?」
沈一窮徹底放棄。
徐入妄在旁邊大度的表示自己完全不嫌棄沈一窮,反正裡面黑漆漆的一片,沈一窮一進去他完全可以當做自己一個人。
沈一窮無話可說,恨恨的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又給徐入妄記上了一筆。
而周嘉魚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全程表情正直且坦然,不過若是燈光稍微亮一點,大約會有人發現他的耳朵此時紅的像是被煮過一樣。
「走。」林逐水說了一句。
他說完話,幾人便朝著亂葬崗深處走去,這一片土地非常鬆軟,腳踩在上面,有種踩在棉花上的錯覺。但說實話,這種感覺並不好,因為周嘉魚幾次踩到硬物,腦子裡都會思考那硬物到底是什麼東西,會不會是骨頭之類的……
沈一窮神經粗,沒有周嘉魚想的那麼多,高高興興的走在最前面。
除了他之外,其他人表情都挺凝重的。
越往裡面走,那種陰森的感覺越濃,不知不覺裡,周嘉魚發現他們身邊已是黑霧瀰漫,甚至有些看不清楚旁邊人的面容了。但這黑氣好像也只有他能看見,其他人的臉上並未露出任何異樣之色。
在這樣的場景裡,周嘉魚本該是要害怕的。可他的鼻間嗅著身旁人那股淡淡檀香氣息,心情卻是意外的平靜了下來。再一想到手指上繞著的紅線,將自己和林逐水連在了一起,周嘉魚暗戳戳的高興著,連害怕都忘了。
進去的時候,周嘉魚還不明白為什麼林逐水要給他們繫上紅線,直到越往裡面靠,他發現身邊的人形象越模糊,甚至在快要接近中心部位時,林逐水本就站在他的身邊他都沒辦法看見。
這樣的情況並不止他一人,徐入妄小聲道:「沈一窮,你在哪兒呢?」
沈一窮開始還以為徐入妄是在故意說他黑,氣的直跳腳:「我他媽的就在你後面呢,再亂說話,信不信我給你後腦勺一巴掌啊!」
徐入妄說:「你到底在哪兒?」
沈一窮也發現了不對:「等等,我怎麼也看不見你了。」
還好林逐水系的線起了作用,兩人確定對方就在旁邊,可入目之處只有一篇荒蕪,身邊人卻好像被什麼東西掩住。
林逐水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銅鈴,輕輕的搖晃起來,道:「這邊。」
其他人聽了鈴聲,才跟著他往前繼續走。
林逐水似乎在尋找什麼,他的腳步構成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形狀,在周嘉魚的眼裡,他離黑霧的中心越來越近,最後腳步停留在了一塊粗糙的石碑旁邊。
林逐水蹲下,手指一寸寸在那石碑上滑過,最後將手指停留到石碑三分之一的地方,關節曲起,對著那石碑重重一敲。
「卡擦。」看起來很堅硬的石碑,竟是直接被林逐水那白皙修長的手指硬生生的敲碎掉了。
石碑碎掉的時候,周嘉魚聽到了周圍忽的刮起了淒厲的風,這風彷彿是從四面八方灌進來,其聲嗚嗚,好似眾鬼哭嚎,聽的人頭皮發麻,風聲之後,他們總算能看見身邊的人了。
林逐水蹙眉。
徐入妄的心一直懸著,見林逐水表情不對勁,趕緊問:「林先生,出什麼事兒了?」
林逐水道:「你師父不是被人困住了。」
徐入妄道:「啊?」
林逐水的語氣很認真,不像是開玩笑:「他是自己不願意回來。」
幾人聽到這話,表情離都流露出些許不敢相信,徐鑒的魂魄不願意回來,這是為什麼?
但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沒找到,周嘉魚便輕聲驚呼道:「這土裡怎麼冒血了?」
眾人順著的他的目光看去,發現石碑砸下來的地方,居然真的在往外面冒血,那血透過黑色的泥土,層層的往外滲透,看起來極為不詳。
林逐水的神情卻很淡,他站起來,輕歎一聲,報警吧。
石碑斷裂之後,週遭的黑霧也開始漸漸散去,徐入妄雖然滿目莫名,可還是依照林逐水的說法報了警。
這段時間這市裡經常出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警察們神經也繃緊了,接到報警電話後,不過十幾分鐘,便出現在了現場。
接著,警察在黑色的泥土裡發現了幾具新鮮的屍體。
他們都沒有料到這個發展,但周嘉魚仔細一想,才驚覺幾天前小米的確是在這裡做過直播,也就是說又一次的,在小米直播的地方,出現了命案。
市裡的警察局長也趕了過來,他好像和徐入妄挺熟的,一過來就給徐入妄遞了根煙,道:「你師父情況怎麼樣啊?」
徐入妄搖搖頭,沒說話。
這局長又把目光投到了林逐水他們身上,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忍住,小聲道:「這位也是大師嗎?」
徐入妄道:「嗯,我師父的朋友。」
「哦原來是徐大師的朋友,久仰久仰。」這局長立馬來了精神,道,「大師,您看著這事兒什麼時候能解決啊?」他指了指那正在被檢查的屍體。
林逐水語氣依舊冷清,說出的話,卻差點沒讓周嘉魚他們被嗆死,他非常非常淡定的說:「局長,我要舉報有人宣揚封建迷信思想。」
眾人:「……」
局長說:「啊?」
「你們市不是有個叫小米的直播麼。」林逐水說,「封了吧。」
局長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林逐水的話。
其他人表情都有點呆,周嘉魚說:「先生,還能這樣啊?」
林逐水道:「為什麼不能?」
好像也挺有道理的,那些髒東西都與時俱進知道利用手機和電腦傳播些有的沒的,他們直接走一波舉報封了小米的直播間好像也挺合適的。
「沈一窮。」林逐水忽然點了沈一窮的名字。
沈一窮道:「先生?」
林逐水說:「他們不是對你挺有興趣麼,那你就混進去看看。」
沈一窮:「……」他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林逐水說的話,哭喪著臉道,「可是先生,我、我有點怕。」
林逐水溫聲道:「沒事,可以讓周嘉魚陪著你。」
周嘉魚:「……」等等,哪裡不對?!
沈一窮差點沒哭出來,心想讓周嘉魚陪著他,他這不是更害怕了嗎?!周嘉魚什麼體質,整個一招鬼wifi信號發射器,天天窩在家裡都有髒東西來敲門的人啊——還不如他自己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