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她依舊提著那把長刀,整個人都看起來猙獰極了。
只是周嘉魚卻注意到,她腦袋上原本盤旋著的幾個黑影,此時卻已不見了蹤影,不知道是消失了還是去了別的地方。
「殺了你,殺了你!!」雖然看見了林逐水,但小米顯然並沒有將他看在眼裡,見到周嘉魚站在原地不逃,舉著刀就朝著兩人衝了過來。
雖然周嘉魚對林逐水信心滿滿,可看到這一幕還是不免有些心驚肉跳,他道:「先生,她力氣特別大。」
「嗯。」林逐水語氣淡淡,隨手一揮,面前便築起了一道火焰構成的牆壁。因為慣性,小米來不及停住腳步,一頭扎進了那火焰之中。
「啊啊啊!!!」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那火焰沾身便著,包裹著小米的身體燃燒了起來。
但很奇怪的是,小米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任何變化,火焰灼燒的似乎並不是她的肉體,而是她的靈魂。
「啊啊啊啊——」小米的叫聲起初淒厲,隨後漸漸變得微弱,最後徹底沉寂下來,在地上翻滾著的身體也逐漸不動了。
周嘉魚正想問她死了嗎,結果居然看到小米的身體像是被抽乾了水分似得,開始快速的萎縮不過片刻之間就變成了一具枯骨。
「這……」周嘉魚嚇了一跳。
「她應該早就死了。」林逐水道,「先下樓去吧。」
周嘉魚說好。
這次林逐水帶著周嘉魚坐的電梯,直接從二十層降到了三樓。
徐鑒還在會議室裡等他們,沈一窮也在裡面,他的身邊坐著四個瑟瑟發抖的人,就是和他們一起玩遊戲的那四個。看來是趁著這會兒功夫,沈一窮已經將剩下的人找到了。
見到進門的周嘉魚和林逐水,沈一窮面露喜色:「你們回來啦」
林逐水點點頭,隨後從兜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布袋,他將布袋隨手扔在了桌子上,說:「都在這兒。」
徐鑒拿起袋子,打開後從布袋中抖出了幾十塊拇指大小的小木牌,周嘉魚站得近,清楚的看到木牌上寫著人的名字。
徐鑒數了數:「沒錯,是六十九個。」
林逐水說:「燒了?」
徐鑒道:「好。」
話語落下,木牌上燃起了火焰,周嘉魚清楚的聽到,木牌在燃燒的時候,裡面似乎隱約發出了小聲的慘叫,好似燃燒的不是木牌而是被束縛住的靈魂。
「那個小米一開始玩遊戲也沒出事兒。」徐鑒看著燃燒的木牌,輕聲歎息,「後來可能是出了意外,被髒東西盯上了。」
周嘉魚道:「她和那東西簽訂了契約?」
「對。」徐鑒說,「估計是那髒東西要求她繼續玩遊戲,可玩的過程中一旦失敗,就需要付出祭品的生命作為代價,所以小米就找了兩幫人,一幫人給她打掩護,一起出現在直播間,另一幫人則在暗處被獻祭了出去。」
「那這些人是……?」周嘉魚看了這屋子的魂魄,木牌被燒焦之後都開始變淡,看起來似乎是要消失了。
「這些人,也被那小米騙著簽了契約。」徐鑒說,「不過總比丟了命好,燒掉契約木牌應該就沒事了。」
周嘉魚說:「也對。」
林逐水道:「我們走吧。」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符,直接燒掉。符紙的灰燼在空中飛舞,形成了一個門的形狀,門中全是霧氣,看不到盡頭。林逐水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們先走。
那幾個因為玩遊戲被一起牽連進來的人先進了門裡,不得不說,幾人的表情都有點恍惚,看表情個個都一副我是不是在做夢的模樣。
周嘉魚跨進門裡,眼前黑了下來,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身體有一種從水裡面浮起來的感覺,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托著,不斷的上升,最後終於浮出了水面……
「咳咳咳……」清醒過來的周嘉魚咳嗽著,他艱難的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躺在地上,旁邊還躺了幾個一起玩遊戲的人。
這些人也剛剛醒來,反應和周嘉魚差不多,都在不停的咳嗽。
「嗚嗚嗚,我再也不要玩這種遊戲了。」屋子裡的人緩過來之後,一種悲傷的情緒蔓延開來,有姑娘擦著眼淚,委屈的說自己以後要相信科學,再也不迷信,玩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旁邊的男孩子深有所感,大家都心有餘悸。
沈一窮醒的比周嘉魚晚一點,他睜開眼睛,看見周嘉魚,咳嗽幾聲後叫著周嘉魚:「罐兒。」
周嘉魚說:「你醒啦,黑仔。」
沈一窮從地上爬起來,環顧四周,說怎麼沒看見小米。
周嘉魚說:「好像是沒看見……」
他們正想著這事兒,門嘎吱一聲開了,因為之前的後遺症,眾人的頭皮很明顯的緊了一下,好在進來的人是林逐水而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走吧。」林逐水睡說,「都躺在地上做什麼?」
於是屋子裡六個年輕人從地上爬起來,哭哭啼啼的往外走,路過樓下的時候,酒店前台還對著他們投來異樣的眼光,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奇怪的聯想。
出去後,周嘉魚幫四人打了車,將他們送走之後才去和林玨徐入妄他們匯合。
到了匯合的地方,徐入妄告訴他們剛才醫院來了電話,說徐鑒已經醒了,又問他們事情進行的是否順利。
周嘉魚把他們玩遊戲的事情給徐鑒說了,還說小米變成禿子之後提著刀追了他們幾層樓。
沈一窮看起來精神也不太好,神色懨懨道:「是不是戰鬥力都和頭髮多少成反比啊?」
徐入妄說:「……我現在頭髮長出來了,你打擊不了我。」
沈一窮遺憾的歎氣。
「幕後主使呢?」林玨道,「讓他跑了?」
林逐水淡淡的嗯了聲,「留倒是能留下,只是若是要留他,屋子裡那六十多個年輕人的命就救不了了。」
林玨聞言皺了皺眉,輕歎一聲:「罷了,萬事不能兩全。」
林逐水道:「等過段時間,再把這件事收一下尾。」
收尾的意思大概是林逐水打算把那些人都一鍋端了,只是不知道他要怎麼找到他們,不過既然是林逐水,若是鐵了心要動手,肯定有自己的法子。
幾人離開酒店後,直接去了醫院,想看看徐鑒的情況。
到了病房後,周嘉魚看見徐鑒的確是已經醒了,坐在病床上休息,旁邊坐了幾個人,看樣子應該是徐氏族人。
「師父。」徐入妄挺激動的,直接衝到了他的身邊,「您沒事了吧?」
徐鑒點點頭,他的臉色顯出一種重病之後的蒼白,顯然魂魄離體這種事兒無論誰遇上了都得大病一場:「嗯,沒事。」
徐入妄鬆了口氣。
「林先生,這次謝謝你了。」明明在魂魄的世界裡,徐鑒還和林逐水表現的聽熟絡的,結果這一出來,又傲嬌上了,「我們徐氏欠你了大人請。」他說這話的時候下巴還微微仰著,一副哼我又沒叫你來救我,你既然救了我,我就勉強回報你一下的表情。
徐入妄看的哭笑不得:「師父,林先生這次費了大力氣,我之前替您做了主張,和林先生承諾若是救下了您,我們徐氏就應下他三個條件。」
周嘉魚本來還以為徐鑒會故意表現自己有點生氣什麼的,卻沒想到他歎了口氣後,對著林逐水做了個抱拳的手勢,都道大恩不言謝,謝謝這種字眼,說出來反而廉價了。
「你們先出去吧,我和林先生有些事情想單獨聊聊。」徐鑒說了這麼一句。
眾人聞言都準備往外走,林玨出門之前還有點擔心,補了句:「逐水,說話注意點啊,人畢竟是病人,真氣出事兒了你豈不是白忙活了。」
林逐水不鹹不淡的嗯了聲。
徐鑒還說:「我會被他氣出事兒?呵呵,別開玩笑了。」
林逐水也沒吭聲,結果周嘉魚他們剛出病房,還沒走遠,就聽到病房裡傳出來一陣徐鑒的咆哮:「林逐水你他娘的說什麼?你說誰不如你了?我告訴你——」
後面的話周嘉魚沒聽見,因為徐入妄扯著他們趕緊走了。
四人站在醫院外面,想著事情被處理掉了,都鬆了口氣。
周嘉魚找徐入妄要了根煙,含在嘴裡點燃:「我們現在去哪兒呢?」
徐入妄提議說:「不然咱們去吃夜宵?」
「不了不了不了。」沈一窮瘋狂搖頭,「罐兒這體質一吃夜宵准出事兒,百吃百靈。」
「真的假的?」林玨有點不信玄,「有這麼邪乎?」
沈一窮舉了幾個例子,從吃菌子中毒到被強行碰瓷娶陰親,吃夜宵導致的事故簡直足以變成一部恐怖小說。
結果他不說還好,一說林玨反而來了興致,擼起袖子說:「你這麼說我真的好想試試啊。」
徐入妄說:「我也想看看能出什麼事兒。」
沈一窮說:「哇,你們有毒啊?這種也想試?」
林玨說:「走走走,吃夜宵去,有火鍋店嗎?突然想吃火鍋了。」
徐入妄很配合的說他知道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火鍋店,味道不錯,開車半個小時就到了,還問要不要讓林逐水和他們一起。
「不說了,反正他也不喜歡在外面吃的東西。」林玨大手一揮,便定下了這件事。
周嘉魚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的機會,最後見他們都打算上車走人了,沒忍住:「喂,你們不問一下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嗎?」
「哦,你有什麼想說的?」徐入妄問。
周嘉魚之前一直覺得沈一窮說他一吃夜宵准出事兒純屬玄學,沒有科學依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真要去試了,心裡居然有一點虛,說:「我覺得有點睏了,能不去嗎?」
徐入妄看穿了周嘉魚虛偽的靈魂:「那我們吃你在旁邊打瞌睡好了。」
沈一窮和林玨在旁邊點頭。
周嘉魚:「……」你們是人嗎?是魔鬼吧。
於是就這麼不情不願的,周嘉魚被強行架上了車,蔫嗒嗒的坐在後面。
林玨看著他這模樣直樂,說:「哎,罐兒,你別這個表情嘛,妝還沒卸呢,看起來太傻了。」
她這麼一說,周嘉魚忽然想起了一茬:「等、等等,一窮,我們進那棟樓裡被小米追殺的時候,我還是保持著現在的樣子的?」
沈一窮沒有明白周嘉魚問這個做什麼,點了點頭。
周嘉魚:「……」他痛苦的摀住了自己的臉。
沈一窮見周嘉魚這個表情,道:「怎麼了?」
周嘉魚說:「沒什麼。」他現在什麼話也不想說了,他和林逐水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對方,他卻保持著弱智的模樣,說實話,這個模樣他自己看了都好笑,也虧得林逐水當時很給面子的沒有笑出聲……
浪漫是不存在的,周嘉魚甚至都想像出了自己在林逐水眼裡的模樣——那是一個傻笑著的弱智,就差掏出絲巾給他擦擦口水。
周嘉魚心如死灰的癱在後座上,也不想去管什麼夜宵不夜宵的了。
車裡的剩下三人都莫名其妙的,感覺周嘉魚這表情簡直像是突然被放了氣的塑膠娃娃,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一個喪字。
「沒事兒,可能是餓了。」沈一窮用母親般憐愛的眼神看著周嘉魚,「待會吃點火鍋可能就好了。」
此時凌晨四點,離天亮還有兩個多小時,正是整座城市城市裡最寂靜的時候。
他們到達了徐入妄說的火鍋店,驚奇的發現火鍋店裡居然還有另外兩桌人。
「看來有事兒的不止我們。」徐入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上二樓進了個包廂後,便開始點餐。
紅湯,微辣,牛油火鍋,幾人還要了一箱啤酒,說不醉不歸。
周嘉魚跟張皮似得軟在椅子上,沈一窮過去把他拎起來,說:「罐兒,你到底咋了?」
周嘉魚說:「那個……算了……沒事。」
其他三人:「……」
沈一窮撓著頭笑著:「周嘉魚你這個樣子真像個懷春少女啊。」
周嘉魚:「……」
沈一窮哈哈直樂。
周嘉魚被笑的惱羞成怒,說:「沈一窮,你真的十四歲就不是處男了?」
沈一窮:「……」
徐入妄哇了一聲,林玨則挑眉:「一窮,十四歲?」
沈一窮沒吭聲。
「我倒是記得你十四歲的時候的確在上學。」林玨撐著下巴,灌了一口酒,「可是我記得你上的是男子初中啊……」
沈一窮瞬間臉漲紅了。
周嘉魚故意高聲嚷嚷:「沈一窮,你一定是在騙我!」
沈一窮瞪大眼睛:「你憑什麼污我清白……風水師的事,那能叫騙嗎。」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做了個春夢」,「天天想小姐姐」之類,引得眾人都哄笑起來,一時間火鍋店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林玨無情的撕開了沈一窮的謊言,大家聊天的氣氛熱烈起來,酒桌上的酒瓶子一個接一個的空了,周嘉魚喝了三四瓶,腦子開始發暈。
徐入妄和林玨正在划拳,沈一窮則在旁邊倒酒:「徐入妄,你輸了,喝喝喝。」
徐入妄也是海量,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
「豪氣!」林玨讚道,她又看向快不行了周嘉魚,「罐兒,你酒量這麼差啊?」
周嘉魚趴在桌子上搖頭,嘴裡含糊著:「我、我去上個廁所……」他搖搖晃晃的從桌子邊上站起來,摸索著往廁所的方向去。
解決了生理需求,又用涼水洗了個臉,周嘉魚總算感覺狀態好了一些。
他揉揉眼睛,順手掏出兜裡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水漬,然後慢慢的從廁所裡走了出來。結果當周嘉魚拐過拐角,看到包間裡的景象,剛才醉醺醺的酒意一下子便醒了,後背直接起了一層薄薄的白毛汗。
本該有幾人坐著的包間裡面空無一人,放在桌子中央的鍋也空空蕩蕩,根本不像有人使用過的痕跡。
周嘉魚小聲的呼喚了幾人的名字,卻並未得到回應。
「他們人呢?」周嘉魚看到這樣的一幕,腦子裡立馬想起沈一窮說他絕對不能吃夜宵的話。
「不知道。」祭八說,「你去看看店裡其他人在不在?」
周嘉魚說好。
他們吃飯的時間太晚,還選了個二樓的包間,除了上菜時幾乎就沒見過服務員的身影。周嘉魚登登登衝下樓,朝著大廳離出口很近的前台望了一眼,心中微微的鬆口氣。前台是有人的,一個長髮姑娘坐在那兒,看起來似乎正在打瞌睡。
周嘉魚走過去,道:「妹子……」他話才說一半,便卡在了喉嚨裡,因為坐在他面前的姑娘慢慢抬起頭,本該是臉的部位,卻被黑色的頭髮覆蓋著。
周嘉魚被嚇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轉身就想跑,身上卻傳來巨大的笑聲,他一扭頭,看見沈一窮和徐入妄站在旁邊哈哈大笑,而坐在前台上沒有臉的姑娘一把薅掉蓋在自己臉上的假髮,露出林玨的臉來:「哈哈哈哈哈,罐兒,被嚇到了吧?」
周嘉魚驚了:「你們故意嚇我?」
「我們就想給你個驚喜。」徐入妄這麼著,慢慢的朝著周嘉魚走過來,「好玩嗎?」
周嘉魚說:「人嚇人嚇死人啊!驚喜哪有喜……」
徐入妄笑道:「看來你被嚇的不輕嘛,走啦,回去了。」
周嘉魚面露無奈,正打算跟著徐入妄往前走,卻感到自己的後背被重重的拍了一下,這一下力度極大,拍的周嘉魚直接踉蹌了幾步。
「幹嘛?」周嘉魚莫名其妙的回頭,看見本該站在他面前的徐入妄居然站在他身後。
「你在和誰說話?」徐入妄表情怪怪的。
周嘉魚說:「我……」他忽的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暈,重重的甩了甩頭,「我在……」周圍的場景一下子扭曲了起來,待周嘉魚再次清醒時,卻見自己居然還站在二樓的廁所裡,剛才一樓發生的一切彷彿只是他的幻覺。
「我……我好像喝多了。」周嘉魚有點不太確定到底是自己喝多了,還是撞邪了,他道:「你們還在吃?」
「在吃啊。」徐入妄說,「見你一直沒回來,他們怕你出事兒,就叫我過來看看你,結果見你站在鏡子面前發呆。」
周嘉魚聞言朝著鏡中看了一眼,在裡面的的確確的見到了自己和徐入妄的身影。
「哦。」周嘉魚說,「那可能是我喝多了。」
徐入妄笑了笑,他從懷中掏了根煙,遞給周嘉魚:「清醒一下?」
周嘉魚沒有客氣,接過來含在嘴裡,他正欲找徐入妄要打火機,卻見他直接靠了過來,用自己嘴裡已經點燃的煙點著了周嘉魚含著的那根。
兩人的臉靠的很近,氣氛突然變得曖昧起來。周嘉魚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有些不自在道:「我們回去吧。」
徐入妄沒說話,他吐了口白色的煙霧,輕聲道:「周嘉魚,真喜歡他?」
周嘉魚猶豫片刻,輕輕的嗯了聲。
徐入妄歎氣:「何必呢?」
周嘉魚的喉嚨吞嚥了一下,不太確定徐入妄這句何必呢是什麼意思。
「林先生那樣的人物,想必不容易在一起吧。」徐入妄說的都是周嘉魚擔心的,「若是他知道你對他的心思……」
周嘉魚沾了酒精的腦子本來就亂,此時聽著徐入妄的話,更亂了:「我、我沒打算讓他知道,你不要告訴他。」
徐入妄:「他那麼精明,你又能瞞多久?」
周嘉魚抿唇,第一次在徐入妄面前露出固執的表情,在徐入妄的印象裡,眼前的這人一直是柔軟且溫和的,沒想到還有如此執拗的一面,周嘉魚說:「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總之,我不會主動放棄的。」
徐入妄說:「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周嘉魚道:「你?」
徐入妄點點頭:「我覺得,我們挺合適的。」他看著周嘉魚,神情非常的認真。
但這認真的表情卻給了周嘉魚一種壓抑感,他又後退了一步:「徐入妄,抱歉,我們……不可能的。」
徐入妄步步緊逼說:「為什麼不可能?我們明明很合拍。」
周嘉魚已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他說:「別說了,他們還在等我,我先回去了。」他把煙熄滅,扔進了垃圾桶,沒有再理會徐入妄,繞開他往外面走去。
在要出門的時候,他聽見徐入妄苦笑著說:「也對,能護住你的人,也只有他了。」
周嘉魚的心情很複雜,他沒想到徐入妄居然還對他有這方面的想法。如果沒有遇到林逐水,周嘉魚或許會想著嘗試一下,可現在他的一顆心都被林逐水佔住,若真要將就,於他於徐入妄,都不會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