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的表現,讓大家不由的都有些毛骨悚然,以至於氣氛一直顯得有些壓抑。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葉蓁的異常到了極點,她吃了幾口飯菜,就露出不滿的表情,嘴裡嘟囔著道:「怎麼一點都不好吃,吃著胃裡空蕩蕩的。」
「想吃肉嗎?」葉蓁的舅舅依舊坐在她的身邊,說話的速度極慢。
「吃肉……」葉蓁眼裡流露出絲絲疑惑,隨便放棄了思考似得,認真道:「對,吃肉,我想吃肉,吃好多好多的肉。」
於是新鮮的肉,下一刻便端到了葉蓁的面前。這些肉類大部分都是牛肉,經過粗糙的烹調,沒有醬汁也沒有配菜,彷彿只是為了滿足最原始的食慾,看起來並不誘人。但就是這樣的肉類,葉蓁卻是吃的津津有味,周嘉魚大概估量了一下她的食量,她最起碼吃了七八斤的樣子才停下了手,輕輕的打了個嗝兒之後露出滿足的笑容。
桌子上的其他人都沒什麼胃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葉蓁的身上,她也注意到大家的眼神,可卻彷彿意識不到自己的異常似得,滿目疑惑道:「你們看著我做什麼,怎麼不吃……你們也想吃肉?」
「不了不了。」沈一窮在旁邊擺擺手,趕緊低頭刨飯,生怕葉蓁一時興起和他們分享食物。好在葉蓁也沒那個心思,她現在一心撲在食物上面,完全沒發現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頓飯大家都吃的有些艱難,最後葉蓁總離開時,大家也鬆了口氣。
「先生我們真的要在這兒住一個星期啊?」沈一窮沒什麼胃口,整個人都蔫嗒嗒的。
「看情況吧。」林逐水沒有給出準確的答案。
沈一窮哦了聲,也沒敢提出異議。
到了晚餐,大家都有了經驗,先沒有上桌子,而是等著葉蓁解決掉了她心愛的肉,他們才陸陸續續開始吃自己的食物。
「我今天下午查了一下葉家的事兒。」一邊吃飯,沈一窮一邊說,「之前就覺得葉蓁那個舅舅奇奇怪怪的,結果有人告訴我葉蓁母親是獨生女,葉蓁壓根就沒舅舅啊。」
周嘉魚一聽:「那這個男人是誰?」這人不是葉蓁的舅舅?為什麼一屋子的人都沒有任何的表現,不過話說回來,他剛來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奇怪,葉宅這麼大,住在這裡的就只有葉蓁和她那個所謂的舅舅,居然看不見一個葉蓁的其他親人,現在想來,這種情況的確是非常的不正常。
「我哪兒知道。」沈一窮繼續說,「而且葉蓁的父母失聯了,這事情本來應該會鬧得挺大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被葉家壓了下來。」
林玨道:「壓了下來?」
沈一窮說:「對啊,這還算是秘聞呢,不過消失了那麼久,再怎麼壓也有人發現了……」他吃了口米飯,含糊的說,「葉家的狗場應該是葉蓁爸爸開的,她只是繼承,他們家都喜歡這玩意兒,搞不懂。」
沈一窮給的信息太關鍵了,如此一來,葉蓁身邊那個男人的身份現在是有大問題,周嘉魚想起了他黃色的眼睛,腦子裡有了個極為荒謬的猜測。
「那我懷疑葉蓁的舅舅是葉蓁殺掉的一條狗。」周嘉魚他們討論的時候,林逐水一直沒說話,這會兒他看向林逐水,「先生,您覺得呢?」
林逐水只說了一句話,他說:「陰犬可以是狗,也可以是人。」
這話一出,桌子上瞬間安靜下來,林玨輕歎著氣:「我就是覺得不對勁。」她也懷疑籠子裡那幾十條怪狗裡面,並不只有被葉蓁禍害的狗,而是摻雜了別的生物,比如……人類。
如果林玨和林逐水說的是真的,那麼豈不是意味著,那一籠子的怪狗裡有人變的?那麼這些人,是不是和失聯的葉家人有所關聯……?
「感覺好噁心。」沈一窮說出了大家的心聲,他道,「我現在一點也不關心葉家人,怎麼了,我就想知道葉蓁如果真的懷孕,懷是誰的孩子,該不會是……」
他沒說那個關鍵的字眼,但大家心裡都清楚他想說什麼。
「不可能吧。」沈暮四的表情也有點僵。
他們正在說話,本來應該和葉蓁一起離開的那個男人,突然回到了飯廳。看到他,大家都安靜下來,不再談論。
「林先生,謝謝你。」男人慢慢的走過來,找了個椅子坐下,和幾天前相比,他說話清楚了許多,也帶了點語氣。
林逐水淡淡道:「客氣,各取所需而已。」
「葉蓁懷孕了。」男人繼續說,「接下來的事就不需要林先生操心,各位明天就能回去。」太長的句子於他而言還是有些艱難,但好歹是說清楚了,「接下來,我可以照顧她。」在提到葉蓁的時候,他的表情是溫柔的。若是光看表情,恐怕大家都會覺得他深愛著口中提及的女人。
周嘉魚到底是沒忍住,輕聲問了句:「孩子是你的嗎?」
男人點點頭。
他給出答案時,絲毫沒有猶豫,似乎已經知道周嘉魚他們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男人道:「她現在會辛苦一點,不過沒關係,很快就能輕鬆了。」他說到這裡,笑了起來,眼神之中全是滿足,「我們會,很幸福。」
沒人說話,大家都在消化這巨大的信息量。
林玨倒是鬆了口氣,嘴裡嘟囔了句:「好歹懷的是人。」
男人聞言輕聲道:「當然是人,人和狗,怎麼能在一起,永遠也不能。」
周嘉魚從他這句話裡,聽出了冷漠的味道。
「既然已經沒事的,那就明天走吧。」林逐水淡淡道,「暮四,你準備一下機票。」
沈暮四還沒說話,男人便道:「林先生,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等孩子出生,你能不能,為他們取名字?」
林逐水搖搖頭:「名字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父母來的好。」他不出意外的拒絕了男人的請求。
但男人看起來也並不失望,似乎早就料到了似得,衝著林逐水道:「好吧,但也謝謝林先生了。」
話題到此結束,眾人準備離去,可在周嘉魚快要離開飯廳的時候,聽到了男人最後一句話,他說:「忘了告訴你,我不姓葉,姓王,叫王地羊。」
他這句話,是對著走在最後的周嘉魚說的,周嘉魚腳步微微,聽著這名字心中一歎,他的猜測徹底得到了證實,地羊,狗的別稱罷了。眼前坐在桌後面無表情的男人,似乎就是周嘉魚夢中那條勇猛的犬王,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法子將自己變成了人,還將葉家人,一個個的變成了陰犬。
不過既然如此,林逐水和那些陰犬所做交易的內容又是什麼呢?周嘉魚實在想不明白,便懶得去想了。
第二天,林逐水他們離開了葉宅。
葉蓁也沒攔,她懶懶的坐在沙發上,靠著自己身邊的男人懷裡,似乎已經不在意兩人的關係被發現,她道:「林先生,謝謝您了。」
林逐水沒說話,轉身直接走了。
周嘉魚本來以為,知道自己懷孕的葉蓁,會有很大的反彈,但他顯然想錯了,因為此時的葉蓁正滿目幸福的摸著自己的肚子,小聲的和身邊的男人說著情話。周嘉魚看著這一幕心情有點複雜,但他記得林逐水說過因果相隨,種下什麼因,就會結出什麼果。葉蓁現在的情況,和她自己以前做得事,完全脫不開關係。
之後他們便離開了。只是,周嘉魚一直把葉家的事兒記在心上,十個月之後的某天,周嘉魚的手機收到了一個陌生的短信,短信上面寫著一個郵箱和密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周嘉魚登錄了郵箱,看到了郵箱裡的東西。
那是一張張葉蓁的照片,她躺在病床上,身邊的擺放著嬰兒專門用來睡覺的小床。而比較讓人注目的,卻是著些嬰兒床足足有五張,每一張上面,都放著正在熟睡的嬰兒。
周嘉魚看傻了,他沒想到葉蓁居然一口氣會懷上五胞胎。
葉蓁的表情是幸福的,她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些孩子到底意味著什麼。而坐在她身邊的男人溫柔的看著葉蓁,眼神裡充滿了愛意。
周嘉魚居然從他們兩人之間感受出了一種和諧的氣息,就好像兩人真的是普普通通相戀的人,此時喜迎愛子。他還看到了這兩人給孩子起的名字,大白,二黃,三花……這些名字掛在嬰兒床的床頭,讓他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這些孩子長大之後融入人類社會,看到這些名字會是什麼心情。
不過周嘉魚可以想像出,葉蓁肯定還會繼續懷孕,葉家,大概也會變成了一個人口眾多的大家族。
本來只是出去參加一下沈一窮是生日宴,卻沒想到卻意外的遇到了葉蓁這事兒,大家回來之後都有點疲憊,緩了幾天之後才緩過來。
緩過來之後大家都挺閒,於是乾脆在一樓擺了桌麻將,愉快的搓了起來。
其中林玨的牌技是最好的,周嘉魚牌技最差,每次一上桌半個小時內絕對是輸的底褲都不剩。
沈一窮無情的嘲諷周嘉魚,說黃鼠狼和小紙人的組合都比他強。
於是最後變成了周嘉魚腿上放著黃鼠狼,小紙人拿著個凳子坐在旁邊一起打麻將。
林玨看著這畫面咯咯直笑,說周嘉魚像不像拉著孩子一起賭博的壞爸爸。
周嘉魚被說的居然有點不好意思,說:「小紙啊,要不然你去幹點別陪著我打麻將了。」為了紙人的教育問題,他還特意去買了幾本適合小孩子看的百科書。
小紙人插著腰說:「我不,我不。」它貼在牌桌上哼哼唧唧,「不要看書,要打牌。」
周嘉魚面露無奈。
黃鼠狼倒是不屬於孩子這個範疇了,據沈一窮的研究這黃鼠狼年輕估計他們裡面最大的,畢竟是快成精的動物,沒個三五十年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最後周嘉魚對小紙勸說失敗,三隻還是繼續坐在麻將桌上征戰。
最熱的時候總算是過去了,林逐水也不用天天待在屋子裡,那些玉石做的陣法也一一拆除。
沒了事兒,周嘉魚每天做做飯,和林逐水上上課,日子過得美滋滋的。他依舊和徐入妄有聯繫,這幾天看見徐入妄發來的照片嚇了一跳,問徐入妄怎麼留了個小辮子。
徐入妄苦不堪言的表示他師父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非要讓他把頭髮留長,還拿著林逐水做例子。
周嘉魚看見之後差點沒笑噴,徐入妄這氣質留長了頭髮倒是不像是牢裡出來的人,反倒是像是社會閒散人員。周嘉魚道:「哈哈哈哈你他媽的要笑死我了嗎。」
徐入妄說:「嗨,你他娘的別笑了,這段時間我一出去接活兒就有人小心翼翼的問,說師父,您還搞藝術啊,挺潮呢。」
周嘉魚笑的話都說出不來,捂著肚子渾身發抖。
徐入妄說:「你說我師父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正常啊。」他只想安安靜靜的留個正常的短髮,就那麼難麼。
物極必反大概就是這樣了,徐入妄的師父經過小米禿頭事件深刻的領會到了頭髮的重要性,然後根據林逐水的髮型突發奇想,讓徐入妄也留了長髮,企圖讓自家徒弟利用美色走上人生巔峰,殊不知道林逐水那長髮哪裡能隨便駕馭。特別是徐入妄這種氣質彪悍的人,估計出去沒人會覺得他是搞風水的,大家都會以為他在玩重金屬搖滾。
徐入妄沒好氣的說笑笑笑,笑個屁,又問他最近有沒有遇到點什麼有意思的事。
周嘉魚擦乾淨眼角的眼淚,把葉蓁家的事情給徐入妄說了,當然他沒提葉蓁的名字,只說了一下大概的事情。
「還有這種操作的?」徐入妄聽到葉蓁懷孕的事兒,也有點驚訝,「她真的懷了狗的孩子?」
周嘉魚說:「也不能算狗吧,都變成人了。」
徐入妄說:「也對。」
周嘉魚道:「那你遇到點什麼奇怪的事了?」
徐入妄:「沒什麼特別奇怪的,就是最近天氣熱嘛,我們附近有個公墓出了點小問題。」
周嘉魚說:「什麼小問題?」
徐入妄說:「埋在土裡的骨灰盒突然燃起來了。」
周嘉魚:「……什麼原因。」
徐入妄說:「唉,這事兒吧,我們研究了好久,從靈魂的角度到詐屍,最後終於找到了原因。」
周嘉魚說:「什麼原因?」
徐入妄說:「火葬場的員工報復社會在骨灰盒裡藏了白磷。」
周嘉魚陷入了沉默。
徐入妄說:「你咋不說話了?」
周嘉魚說:「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覺自己聽了一段走近科學。」
徐入妄哈哈大笑了兩聲。
沒事情發生的生活,總是那麼的美好,天天沉迷搓麻將的幾人,基本是廢了,連向來注意形象的林玨都開始癱在沙發上一副自己在過中年退休生活的模樣。
然而有些人,卻是注定無法享受平靜的,之前林玨讓門衛注意的包裹,再次送上了門。
同樣的電話,同樣的地址,同樣粗糙的包裝方式。接到門衛電話的林玨心情複雜,放下了手裡的麻將。
沈一窮說:「咋了?上廁所?」
林玨說:「還記得你買防曬霜時候誤收的那個包裹麼?」
沈一窮說:「全是指甲的那個?怎麼了?」
林玨說:「我讓門衛注意了一下包裹的地址,他們果然又送了一個過來。」
沈一窮聽完挺不樂意:「讓他們送回去唄,這包裹開著真讓人不舒服。」
林玨道:「先看看吧,如果真的有事兒,既然咱們知道了,也不能不管。」
她說著起身走了出去,看樣子是拿包裹去了。
沈一窮坐在桌子旁邊悔恨的說:「我真傻,真的,要是我不長這麼黑,就不會去買防曬霜,要是我不去買防曬霜,就不會拿錯包裹,要是我不拿錯包裹……」
周嘉魚丟出一張四條:「再廢話晚上沒飯吃。」
沈一窮安靜閉嘴。
沒過一會兒,林玨就抱著一個箱子回來了,這箱子並不大,看起來能裝下的東西也不多,她將箱子放在桌上,道:「開了啊。」
其他三人眼巴巴的看著,小紙人緊緊的抱著周嘉魚的手臂,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興奮還是害怕。
林玨撕開了包裹上面的膠帶,緩緩的打開了紙蓋子,露出了包裹裡面的東西。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到包裹裡的裝著的東西時,周嘉魚還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只見不大的包裹裡面,整整齊齊擺滿了圓形的球體,乍一看像是用來玩的小球,但是仔細觀察之後就會發現,這哪裡是玩具,分明就是一個個被完整的挖出來的眼球。
沈一窮頭皮直接炸了,控制不住的罵了句髒話。
林玨蹙著眉頭,伸手直接捏起了一個:「這是在挑釁我們林家?」白色的眼球上面的瞳孔已經擴散,球體後面還能看到粉紅色的神經組織。
周嘉魚在這些眼球上面也見到了一些黑色的霧氣,這霧氣看起來帶著不詳的氣息,讓人根本不想觸碰。
沈暮四也在和他們一起打麻將,見到這一箱子的眼球,表情倒是挺平靜的,他看了會兒,道:「師伯,這些眼球上被下了咒啊。」
林玨說:「嗯,知道,你們別碰。」
下了咒?周嘉魚道:「師伯,這上面的是什麼咒?」
林玨道:「一點小惡作劇,接觸的人很容易運勢走低,白天丟丟錢包,晚上做做噩夢什麼的。」
周嘉魚一聽心想那和他沒什麼關係,反正他也沒錢包可以丟。
林玨捏著眼球還在研究,最後得出了結論:「這眼球不是人的吧。」
「怎麼看出來的?」沈一窮覺得大小和人類的差不多。
林玨道:「因為我看到有幾個瞳孔的顏色不太對。」
她這話一出,旁邊三個大男人都對著她露出敬佩之色,能在一箱子眼球面前說出如此冷靜的話,這一屋子裡面大概就只有林玨了。自從入了風水這一行,周嘉魚就完全感覺不到女孩子膽小這件事兒了……
「看看,這還有顆紅色的。」林玨把手伸進去,翻啊翻啊,翻出一顆大紅色瞳孔的眼珠子,放在手心上直樂,「還挺好看的。」
旁邊三人陷入迷之沉默,心情複雜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以到底給我們寄過來做什麼呢。」林玨思考著,「晚上和逐水商量一下吧。」
周嘉魚他們同意了,看著林玨放下了手中的眼珠子,總算是鬆了口氣。
晚上,林逐水過來吃飯的時候,林玨把那一箱子眼珠子的事兒告訴了他,作為訴說的人她倒是無所謂,反倒是旁邊幾個聽她說話的莫名覺得眼前的飯菜有點難以下嚥,都停了筷子。
林玨還假裝不知道,說吃啊,你們怎麼不吃,今天的爆漿牛肉丸真是新鮮。
周嘉魚:「……」師伯你咋變成這樣了。
林逐水不愧也是林家人,面不改色的繼續吃著飯菜,聽林玨說完之後只問了一句話:「你摸完洗手了麼?」
林玨哈哈尬笑兩聲,「應該是洗了吧。」
其他人聽到應該這兩個字眼睛都瞪圓了,表情裡充滿了驚恐的味道。
在這些事情上,林逐水對林玨似乎也有點頭疼,他輕歎一聲:「你先去洗個手再和我說話。」
林玨站起來轉身進了廁所。
周嘉魚無話可說:「師伯還真沒洗手?」
沈一窮一副要暈過去的模樣:「別問我,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有的女人,在人前顯得那般的精緻,讓人覺得她的生活也是細緻的如同小說裡的女主角,但是如果深交之後才會發現,她其實邋遢的讓人男人都感到恐懼。
等林玨洗完手回來,除了林逐水的人都下桌了,奄奄一息的在旁邊的沙發上坐著。
「逐水,你看送這些玩意兒的人是不是挑釁我們?」林玨問道。
林逐水說:「說不好。」
林玨說:「怎麼說不好?」
林逐水很溫柔的說:「怎麼能是挑釁的,萬一他其實是就是想讓開包裹的人死呢。」
林玨:「……」她居然說的很有道理。
林玨無奈道:「水啊,你這是在生我的氣嗎?」
林逐水放下筷子,淡淡道:「都背著我把箱子開了,還來問我這些做什麼。」他說完這些停頓片刻,「以後要做這種事情你自己來,別帶著他們。」
林玨這才發現林逐水好像是在生氣,趕緊解釋:「我先檢查了再開的箱呢。」
林逐水說:「檢查了就能上手捏?」
林玨哈哈乾笑。
林逐水道:「最後一次。」
林玨趕緊點頭說好,並且保證下次開箱的時候一定找上林逐水,大家一起共享開箱的快樂。
坐在旁邊的四個徒弟加上周嘉魚全都有點崩潰,心裡大概都在想著這份快遞還是讓林玨獨自享受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