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屋後續

年味濃起來之後,天氣也越來越冷。周嘉魚簡直像一頭需要冬眠的熊,穿的越來越厚,行動也越來越緩慢。不過他感覺自己到底是比去年強上不少,因為至少冷的時候,可以湊在林逐水的懷裡取暖了。

年夜飯是周嘉魚和幾個徒弟一起做得,當然是周嘉魚掌勺,做的菜品都是大家最喜歡的類型。黃鼠狼的毛皮也換上了厚厚的冬裝,摸起來手感特別好,小紙很無恥的賴在它的身上天天薅它的毛。

周嘉魚開始還勸幾句怕小紙又把黃鼠狼給薅禿了,但是見黃鼠狼自己都不在意,就再沒在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年關將近,來林家拜年的人多了起來,大部分人都被攔在了外面,但也有能進來的,比如林珀的父親,林逐水名義上的哥哥,就過來了一趟。

然而他來之後和林逐水的相處過程並不愉快,林逐水全程把他當空氣,林玨只好招呼了幾句。林珀的父親見到林逐水這態度也不高興,可又不能發作,等要開飯的時候,林逐水說了一句:「中午了。」

這種情況下,一般人下一句話大概都是留在這兒吃頓飯吧,可林逐水顯然不是一般人,所以他薄唇輕啟,淡淡道:「請吧,我就不留你吃飯了。」

這就要趕人,林珀的父親臉色鐵青,最慘的是一屋子的人裡沒一個敢打圓場的,連林玨都在假裝玩手機沒接話。

於是最後林珀的父親氣呼呼的走了,周嘉魚這會兒才小聲的說了句:「大家來吃飯吧,我做了松鼠桂魚還有紅燒小羊排……」

一聽到菜名,屋子裡凝固的氣氛瞬間歡騰起來。

關於林逐水和林家的關係,某天晚上林玨悄悄的告訴了周嘉魚詳細的原委。原來當年在發現林逐水的體質有問題之後,林逐水的父母想要爭取時間,於是便去問林家討要一塊珍貴的陰性古玉。那古玉可以抑制林逐水的極陽體質,給他們多一些救林逐水的時間。

誰知道林家聽到夫妻二人的要求後竟是直接拒絕了,並且當時的林家家主表示林逐水的命根本不可能改變,用這塊古玉純屬浪費。在這樣的情況下,林逐水的父母鋌而走險,使用了一種極為凶險的法子,改變林逐水的命運的同時,也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那法子到底是什麼,我們至今都不知道。」林玨說,「這事情發生之後,就成了逐水心裡的一個坎,和林家再也親近不起來了。」

周嘉魚聽完之後心裡有點難受,林逐水的父母為了讓他活過十八,顯然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也不知道他們離開這個世界後,能不能知道自己的願望達成了。

「沒事兒就多往逐水那兒跑跑吧。」林玨道,「這邊人太多了,也不好操做。」

周嘉魚驚了:「操作??」

林玨顯然是老司機了,一字一頓的把這兩個字分開重重的念:「操、做。」

周嘉魚對著林玨做出了個抱拳佩服的手勢。

周嘉魚在這方面到底沒什麼經驗,他聽倒是聽過,可從來未曾實踐,在林玨的提醒下私心想要多瞭解更多這方面的內容。於是悄咪咪的想去網上下載一些相關的影片,給自己培訓培訓。

然而作為一個平時不怎麼看片的人,周嘉魚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入門的地方,無奈之下,他只能隱晦的問了徐入妄,徐入妄也是gay,肯定知道的比他多。

徐入妄聽到周嘉魚想要的東西之後,問的第一句話是:「你和誰在一起了。」

周嘉魚說:「你猜。」

徐入妄說:「臥槽,你別他媽的他告訴我你和林逐水在一起了。」

周嘉魚:「唔……」

徐入妄發過來一排的感歎號,最後面豎起了個大拇指。

周嘉魚說:「所以,你有那個嗎?」

徐入妄道:「你要哪個國家的?」

周嘉魚道:「都行。」他說完這話補充了一句,「先來委婉一點的。」一上來就太刺激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徐入妄嗯了聲,給周嘉魚發了幾個網址,周嘉魚緩緩將鼠標移上去,點開了那個網址。

網頁刷開,出現了一對坐在床上的男孩,隨著進度條往前推,周嘉魚的呼吸變得有些粗,耳根也跟著發紅,他暫停了一下,抽了一根煙,然後才再回來屏幕前。

那天晚上,周嘉魚去了三趟廁所,還做了一個夢,夢裡林逐水也在,他躺在周嘉魚的身邊,側著身溫柔的看著他。

那雙一直閉著的眸子也睜開了,黑色的瞳孔裡,透出的是讓人溺斃的溫柔。周嘉魚和他擁抱在一起,感覺身體仿著了火,他低低的叫著先生的名字,靈魂被灼熱的溫度融化。

第二天周嘉魚醒來時,毫不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褲子濕了,他趕緊下樓去洗乾淨褲子,結果在廁所裡很不湊巧的遇到了起來晨跑的沈一窮。

沈一窮也是個精力過旺的青春期少年,看見周嘉魚在洗褲子就露出了然之色,說喲,昨晚和哪個小姐姐在夢裡見面了。

周嘉魚幽幽的瞅了他一眼。

沈一窮撓撓頭後,恍然:「……不是小姐姐是小哥哥?」

周嘉魚還是沒吭聲。

沈一窮的表情僵硬起來:「難不成是先生……」

周嘉魚憤怒的把褲衩一摔:「你再廢話中午就吃你自己做的麵條去。」

沈一窮做了一個給自己嘴巴拉上拉鏈的手勢,趕緊溜了。

因為昨晚的夢,周嘉魚看到林逐水時都覺得挺不好意思,雖然兩人確定了關係,也已經接過吻。但看到真人總會想起昨天晚上夢境裡的林逐水,周嘉魚低著頭一個勁的往嘴裡刨飯,完全不敢抬頭。

他正刨著,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周嘉魚按下通話鍵:「喂。」

「您的包裹到了。」居然是快遞員。

「包裹?」大概是之前小金龍給他們的陰影太深了,一聽到包裹兩個字周嘉魚就覺得有點不舒服,他說,「別給我,我沒買東西……」

「是徐驚火先生送來的。」快遞員補充。

周嘉魚一聽到徐驚火這名字,表情凝滯片刻,還是鬆了口氣:「那你放在門衛的那裡吧。」

「好的。」快遞員掛斷了電話。

周嘉魚把電話放下,遲疑道:「是快遞員,說徐驚火給我寄了一個包裹。」

顯然大家都對著名字很敏感,還在吃飯菜的動作瞬間停了,林玨蹙眉:「徐驚火?他給你寄包裹做什麼?」

「不知道啊,我和他又不熟。」周嘉魚說,「我讓快遞員把包裹放在門口了,我過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林逐水放下了筷子,站起來。

周嘉魚也沒有逞強,畢竟萬一包裹裡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林逐水肯定會先發現的。

到了門口,周嘉魚看到了快遞員口中的包裹。那是一個很小的包裹,看起來像是一個筆記本。

周嘉魚拿在手裡捏了捏,感覺是一個有點硬的盒子,林逐水對著他伸出手:「給我看看。」

周嘉魚把包裹遞了過去。

林逐水拿著包裹,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沒有髒東西,打開吧。」

周嘉魚得到了林逐水的允許,便將包裹的外皮拆了下來,外皮剝開後,露出裡面一個小小的木盒,木盒四四方方,不過筆記本大小,看厚度也挺薄的。

「是個盒子。」周嘉魚研究了一會兒,在盒子的頂上找到了一個小小的按鈕,「裡面好像放著東西。」

林逐水道:「我來。」

周嘉魚把盒子遞給了林逐水。

林逐水手指微微動彈,按下了盒子上的那個按鈕。卡嚓一聲,盒子裡面彈出了一個小小的抽屜,周嘉魚看見林逐水將小抽屜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紙?」林逐水微微蹙眉,似乎也不明白這是什麼。

周嘉魚接過那張紙,發現木盒中放的是一張很薄的牛皮紙,紙色呈現出一種陳舊的黃,似乎是從什麼東西上撕下來的,還能看到邊緣的凹凸不平。周嘉魚上下翻找了一下,都沒有看見什麼特殊之處:「紙上什麼都沒有。」

林逐水陷入了沉思,顯然是在思考什麼。

周嘉魚也不敢打擾他,就在旁邊靜靜的站著,片刻之後,林逐水開口:「先回去吧。」

「嗯。」周嘉魚點點頭。

家裡的人都挺好奇徐驚火到底給周嘉魚寄了什麼,在看到那張平平無奇的牛皮紙後,全露出滿頭霧水的表情。

「為什麼會寄紙?」林玨捏著紙研究了一圈,沒有在紙上發現任何異樣,這好像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紙張,沒有別的氣息。

「不知道。」周嘉魚也不明白。他對徐驚火並不熟悉,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

林逐水的手指點著桌面,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眾人討論了一圈了,他才道:「先留著,既然他寄給你這東西,應該有什麼用處。」

周嘉魚想著只能如此了。於是他將紙又放回了木盒中,小心翼翼的鎖進了自己房間裡的櫃子。

這個包裹彷彿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插曲,並未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任何的變化。

年一過,林逐水又變得忙碌了起來,相請求他幫忙的人開始變多,有的人能攔下,有的人卻不得不接待。

比如這幾天林逐水就在給一個年輕姑娘看相。

「林先生,您能幫我看看姻緣嗎?」那姑娘問出的是大部分年輕女孩都很擔心的問題。

林逐水輕輕的捏了一下姑娘的手,隨即放開了:「你家裡是不是養了什麼動物。」

「動物?」姑娘仔細想了想,「我喜歡動物,養的挺多的……貓狗都有。」

「特殊一點的。」林逐水道。

「特殊……」姑娘思來想去,忽的靈光一現,「哦!我養了一隻白色的狐狸!」

林逐水說:「把狐狸放了。」

姑娘一聽就有點不樂意:「但那狐狸我可喜歡了,長得漂亮又通人性……」

林逐水說:「所以你要狐狸還是要男朋友?」

姑娘又開始糾結,委委屈屈的說不能都要嗎。

林逐水不說愛護,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

最後姑娘妥協了,說回去就把狐狸放生,隨後又擔心自己養狐狸養的太久會不會讓它失去了捕食的能力,看樣子是真喜歡這寵物。

林逐水最後說了一句,他說:「狐狸必須放到野外,越遠越好,以後也不要養這類動物了。」

「為什麼呢?」姑娘問。

「因為他們會嫉妒。」林逐水道,「嫉妒的動物有時候比人更可怕。」

姑娘聞言露出有些害怕的表情,點點頭之後又問了些細節,才起身告辭。

林逐水做這些事的時候,周嘉魚就在旁邊站著,多少能積累一點經驗,這姑娘額頭有漂亮的美人尖,眼角上揚是標準的桃花眼,按理說桃花運應該很不錯,卻沒想到在被姻緣之事所困。

「狐狸也招桃花。」在姑娘離開後,林逐水給周嘉魚上了一課,「但這桃花多了,反而易成煞,凡事都要適量而至。」

周嘉魚點點頭。

從S市回來之後,林玨後續跟進了骨頭房子那事。在報警之後,那房子被警方派專人拆除,一共找到了兩百多具屍骨,這些屍骨被打散之後全部鑲嵌進了牆壁裡面,按照骨頭的長短順序排列,雖然沒有看到現場,可光是聽到這描述看得人頭皮發麻。

這事情太聳人聽聞了,涉及的受害者數量也實在是太大,如果被媒體知道了肯定得鬧出一個大新聞,好在警方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錯,沒有被曝,雖然在業內已經傳開,但至少普通民眾們是不知道的。

詳細的調查了房子裡居住過的居民後,警方也得出了和他們差不多的結論,這棟骨樓是第一任主人,那對夫婦弄出來的。按理說要建造這樣一棟別墅,隨便怎麼樣都得搞出點動靜,可是根據周圍居民們的反饋,這房子建造的時候簡直可以悄無聲息來形容,不知不覺間就立起來了。而住在裡面的那對夫婦更是從未有人見過。

至於房產登記,房子建造的時候網絡還不發達,警察發現房產登記記錄上面兩人的名字根本就是假名,不存在這樣一對夫妻。

「所以是兇手還沒能找到?」周嘉魚道,「這房子到底有什麼作用呢?」

「像是用來鎮壓什麼髒東西的。」林玨也說不好,「既然他們現在走了,就說明鎮壓的東西也不見了,唔……的確是有點奇怪。」

周嘉魚隱隱感覺這事情還沒完。

結果他的預感還真的准了,在離開了S市幾個月後,江旭濤突然給林玨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裡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林玨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出什麼事了?」周嘉魚問。

林玨道:「你還記得江旭濤的女兒麼?」

「記得啊。」那女孩周嘉魚印象頗深,自然是記得的。

「她出事了。」林玨的語氣有點煩躁,「之前那骨屋不是被拆了麼?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了,江旭濤說他的女兒每天晚上都會偷偷摸摸的往那片廢墟跑,第二天早晨才回來。」

「……她是被魘住了?」周嘉魚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

「不知道。」林玨說,「估計我們還得過去看看。」

「行吧。」周嘉魚沒有異議。

林逐水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但他的在瞭解情況後顯得很平靜:「那就去看看吧,那房子應該有些特殊之處你們沒有發現。」

林玨道了聲好,於是一行人火速再次回到了S市。

和幾個月前相比,江旭濤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好了許多,雖然還是因為女兒的情況愁容滿面,但至少身上沒有那些青紫的痕跡,不會受到恐懼的困擾。

他見到林逐水,露出欣喜若狂之色,連著叫了好幾聲林先生。

「你女兒呢?」林逐水開門見山。

「在屋子裡呢。」江旭濤道,「她的精神狀態不太好……」

「你帶我去就行。」林逐水倒也乾脆。

江旭濤點點頭,又看到了站在林逐水身後的周嘉魚,他遲疑片刻,小聲道:「您也可以過來,小女很喜歡您之前送的紙鶴那呢。」

周嘉魚受寵若驚的點點頭。

接著兩人跟著江旭濤進了屋中,看到了在房間角落裡的芽芽。

和幾個月前相比,芽芽看起來瘦弱了一些,原本白皙圓潤的臉蛋變得下巴尖尖。她沉默的坐在屋子裡的角落,懷中抱著娃娃,低頭坐著。

「芽芽。」江旭濤輕輕的叫了一聲。

芽芽抬起頭,看到了周嘉魚和林逐水,在看到兩人後,她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又把頭低了下來。

「芽芽。」江旭濤道,「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好不好,叔叔可以幫你解決的……」

芽芽不說話。

江旭濤又開口勸說了幾句,就在周嘉魚以為她會沉默到最後的時候,芽芽慢慢的開了口,她說:「他們想找一件東西。」

「東西?」江旭濤疑惑道,「什麼東西?」

芽芽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一個黑色的盒子,埋在屋子的底下。」

「黑色的盒子?」江旭濤滿頭霧水,「他們又是誰……」他還想再問,卻被林逐水攔了一下。

「直接帶我們去房子的廢墟看看吧。」林逐水說。

江旭濤稍作猶豫,還是同意了林逐水的提議,將芽芽抱起,去了廢墟。

去的路上芽芽全程都不說話,表情看起來既不恐懼也不期待,反而有些麻木。

周嘉魚看著她這模樣心中微微有些擔憂。

別墅那片地區自從出事之後就封鎖起來了,不過江旭濤在警方應該有關係,和人打了就進去了。

骨屋別墅已經被拆除,只餘下一片廢墟,在這殘垣斷壁之中,芽芽卻好像被什麼東西吸引住,又想要往中心去。但江旭濤害怕她受傷,一直抱著沒有撒手。

「有東西,下面有東西。」芽芽叫著,一個勁的想要從江旭濤的懷中掙脫下出來。

林逐水聞言緩步上前,走到了一塊被翻開的泥地裡,他隨手撿起旁邊的一塊鋼筋就開始掘土,周嘉魚和沈一窮見了趕緊過去幫忙。

土有些硬,掘起來有些費力,即便是幾個大男人,也挖了的有些費勁。

他們挖土時芽芽就在旁邊期待的看著,臉上充滿了興奮的表情。

半個小時後,幾人身上都出了點汗,周嘉魚拿出紙巾,動作自然的幫林逐水擦了擦額頭和鬢角。

沈一窮眼巴巴的看著周嘉魚,被周嘉魚無情的拒絕了:「自己來。」

沈一窮面露幽怨之色,說你變了。

周嘉魚說我彎了。

沈一窮:「……」

他們已經挖的有點深了,若不是選擇這地方的人是林逐水,恐怕周嘉魚都會懷疑是不是挖錯了地方。在他們又挖了十幾分鐘後,終於發現了點什麼,周嘉魚觸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他道:「有東西!」

又往下挖了一會兒,一個精緻的小鐵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箱子——」周嘉魚趕緊把鐵箱從土裡刨了出來,想來這就是芽芽要找的玩意兒了。

鐵箱上面掛著一把小鎖,從外面銹蝕的痕跡上來看,已經有些年份。

周嘉魚用紙把鐵箱上面的污漬擦乾淨,拿起來上下搖了搖:「不重……裡面是什麼?」

「我來看看。」林玨道,「這鎖是特製的,沒有鑰匙估計得用暴力拆除,不過裡面裡面會不會有危險物品,就這麼拆了沒問題?」

林逐水吐出一個字:「拆。」

於是眾人帶著鐵箱直接回了屋,找到工具之後就開始拆鎖。這份工作還是林玨來的,從那次去學校周嘉魚就發現林玨對開鎖這方面挺在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學的這門手藝。

在箱子被挖出來之後,芽芽的情緒就變得非常的平靜,目光沒從箱子上挪開片刻。

這箱子上面的鎖果然有些麻煩,林玨弄了快要一兩個小時,眾人都有點累了的時候,才聽到卡擦一聲輕響,上面的小鎖應聲落地——箱子開了。

「開了。」林玨驚喜道。

箱子移開,大家都圍了過來,十分好奇箱子裡面的物件。

林玨掀開箱蓋,看到了鐵箱中的東西,她在看清楚裡面是什麼之後略微顯得有些驚訝:「這是……相框?」

的確是一個倒扣在裡面的相框,林玨伸手將之拿起,翻了一面,讓大家看清楚了相框的細節。

相框中鑲嵌著一張老舊的黑白照片,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站在中間露出燦爛的笑容,一左一右則是牽著他的父親和母親,從他們的表情之中能夠看出幸福的味道。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照片太過陳舊變了形,周嘉魚總覺得照片裡的人看起來有些鬼氣森森,充滿了讓人不舒服的感覺。特別是站在兩邊的父母,面容上都沾染上了淡淡的黑色斑點。

「這是……」林玨的表情有點複雜,「別墅的第一任主人?」

「好像是的。」周嘉魚說,「不過他們不是一直說只有夫婦住在這屋子裡麼?怎麼又多出來了一個孩子……」

屋子裡十分的安靜,沒人回答周嘉魚的問題,倒是一旁被江旭濤抱著的芽芽,在此時露出外燦爛的笑容。

《我五行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