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酒雖然一開始就知道了這事情肯定和他們猜測的有所出入, 但在知道真相之後還是忍不住氣了起來。小孩兒還太小,被欺負了也不能非常清楚的表達出來,有時候家長一粗心就忽略了過去,等到發現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陸清酒又問了樂樂一些問題, 比如到底有哪些人蟄了他,其他小朋友有沒有被蟄。
樂樂乖乖的回答了陸清酒的問題,說蟄他的人全都被小驕送進醫院了, 沒有其他小朋友受到懲罰,所有的事似乎都在針對樂樂一個人。
這就讓陸清酒覺得有些奇怪了,一般情況下,如果幼兒園出現了這樣的問題, 通常都是很多小朋友都是受害者。因為老師已經將扎針作為了懲罰不聽話孩子的手段, 可是在這裡,樂樂卻是唯一一個受到懲罰的,莫非是樂樂的身份有什麼特殊之處?
還有受傷的三個人其中兩個都是教師, 唯獨有一個人是和投資方有關係的貴婦, 也對樂樂做了同樣的事。從樂樂的描述中,陸清酒瞭解到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名貴婦,直到某一天老師突然把他帶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然後找借口責罰他。而那名從來就沒有見過的女人,就是執行責罰的人, 她非常的討厭樂樂, 甚至一邊扎樂樂一邊用惡毒的言語對樂樂進行咒罵, 樂樂又怕又痛, 哭的一塌糊塗。
那天回家後,樂樂本來想把這件事告訴媽媽,可是媽媽卻沒有回家,家裡面的傭人也是對他愛答不理,受了委屈的樂樂便從家裡跑了出來,像往常那樣在家中附近的公園裡一邊哭一邊對掛在樹梢上的蜜蜂窩哭訴,誰知道哭著哭著,草叢裡就跳出來了一個自稱是小驕的男孩子。然後兩個小孩就這麼一見如故,小驕幫樂樂報了仇,而樂樂則發現小驕喜歡吃蜂蜜,天天從家裡背一罐蜂蜜出來和小驕見面。
陸清酒知道了整個事情的全過程,便打算將樂樂帶回家和他媽媽聊聊。他覺得天底下大部分的母親都是愛子女的,雖然也有小部分的例外,但身為樂樂的家長,他認為有必要讓她知道這些事。
而且樂樂現在還這麼小,如果以後也遇到了這種事,總不能次次讓驕蟲出面。
「可是媽媽不在家呢,媽媽忙著工作。」樂樂聽到陸清酒的提議後,表情看起來很是落寞,長長的睫毛垂著,眼眶裡又開始閃動著淚花,「樂樂不知道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那樂樂一般什麼時候能見到媽媽?」陸清酒問道。
「不知道。」樂樂說,「有時候星期天媽媽會陪著樂樂吃飯,但也就是吃一會兒……」
陸清酒道:「那樂樂的爸爸呢?」
樂樂道:「爸爸也忙,也好久都沒有出現了……」
陸清酒道:「那樂樂知道媽媽的電話嗎?」
樂樂點點頭,表情卻有點遲疑:「可是阿姨說了不能隨便打媽媽的電話。」
阿姨是指的家裡帶樂樂的傭人,看來她對樂樂也不太上心,不然樂樂身上這麼多傷口,怎麼會沒發現,而且據樂樂說,她反覆叮囑了樂樂,說是媽媽很忙,有什麼事都和她說,不然煩到媽媽,媽媽是會生氣的,才不過五歲的樂樂對此信以為真。
陸清酒真是越聽越生氣,最後一肚子的火,他道:「樂樂,你把你媽媽的電話告訴叔叔,叔叔保證媽媽不會生氣。」
樂樂猶豫片刻,看了看旁邊站著的驕蟲,見驕蟲點點頭,才把電話說了出來。
陸清酒直接打了過去,第一次被掛掉了,第二次響了好一會兒才被人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有些不耐煩的女聲,問陸清酒是哪位。
陸清酒道:「你是樂樂的媽媽嗎?」
「樂樂?樂樂怎麼了?」女人聽見兒子的名字,倒是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請問你是誰?我兒子出什麼事了嗎?」
陸清酒道:「你兒子身上出了嚴重的事,我現在打算把他送回家,你最好也馬上回來一趟。」
女人道:「可是我下面還有個會要開,能不能……」
陸清酒冷冷道:「不能。」按理說,第一次和陌生人交談,態度應該好一點,但陸清酒卻沒打算給樂樂媽媽好態度了。
「你最好馬上回來,不然我不能保證樂樂會出什麼事。」陸清酒直接下了最後通牒。
女人被陸清酒的語氣嚇了一大跳,還想再問點什麼,陸清酒卻直接掛了電話。
「走吧,咱們回家了。」陸清酒摸摸樂樂的小腦袋,「和小驕說再見。」
「小驕,再見,我明天再來看你。」樂樂又湊過去,親了親小驕鼓鼓的臉蛋。
小驕耳朵又泛起了紅色,但還是衝著樂樂擺擺手,做出了再見的手勢。他知道,樂樂還是要回歸人類社會的,他可以幫樂樂解決掉一時的麻煩,卻沒辦法從根本上改變什麼,由陸清酒出面引導,其實是最好的結果。
況且萬一有一天……樂樂看不見他的時候該怎麼辦呢。
陸清酒把樂樂抱起來,在驕蟲的注視下和白月狐一起離開了公園,將樂樂帶回了附近的家中。
看得出樂樂的家境很不錯,家裡住的是花園式的大平層,只是照顧樂樂的阿姨看見陸清酒抱著樂樂回來時,有些驚訝。
陸清酒只是說自己是幼兒園的員工,幼兒園出了一些事,所以特意將樂樂帶回來,還有些問題要和家長對接一下。
阿姨看了看陸清酒和白月狐,雖然有所懷疑,但還是同意兩人進了屋子。
三人在客廳裡等著樂樂母親的時候,陸清酒也在觀察著整個屋子,他發現這個家裡一點小孩子生活的痕跡都沒有,至少在客廳裡看不到任何小孩的玩具,空空蕩蕩的屋子,透出一股冷冰冰的味道,也難怪樂樂喜歡往外跑。
樂樂的母親大概是害怕陸清酒對樂樂做什麼,推掉了會議後,匆匆忙忙的開車回家了。
她到家後看到坐在客廳裡的陸清酒,很不客氣的發問:「您哪位啊?」看得出她在事業上應該很成功,質問人的時候氣勢逼人。
但陸清酒卻完全不吃這一套,他對著樂樂母親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樂樂母親皺起眉頭,遲疑片刻,還是緩緩的走到了陸清酒的面前。
陸清酒深吸一口氣道:「你看好了。」他說完,伸手掀起了樂樂的衣角,露出樂樂的後背。
樂樂母親見到陸清酒的動作正欲發火,卻注意到了樂樂後背上那些並不明顯的痕跡,她看著這些小點,馬上明白發生了什麼,表情大變,聲音也因為震怒變得扭曲:「誰做的?!樂樂,有人用針扎你?」
大約是她的神情太過猙獰,樂樂被嚇的往陸清酒懷裡一撲,用害怕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母親。
樂樂媽媽被樂樂的眼神看的心中一痛,顫聲道:「樂樂,別怕媽媽,媽媽是愛你的……」
陸清酒抱著樂樂,輕輕的拍著樂樂的後背安撫著小孩的情緒,他道:「你冷靜一點,別嚇到孩子了。樂樂是被幼兒園的老師扎的,不過那兩個老師現在都在醫院裡……」
樂樂媽媽聽完陸清酒的話後氣極了,但又害怕自己反應太大嚇到孩子,於是硬生生的嚥下了胸中澎湃的火氣,對著陸清酒扯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你好,我叫杜清虹……是莊樂的母親,請問您是?」
「我叫陸清酒。」陸清酒道,「是今天路過公園的時候看見你兒子在公園裡哭,詢問之下得知了這個情況,想要告訴家長,讓家長注意點。」
杜清虹道:「謝謝您了,樂樂,來,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
樂樂卻待在陸清酒的懷裡沒動,眼睛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自己的母親,杜清虹被樂樂逡巡的目光弄的眼淚差點沒掉出來。
陸清酒道:「具體情況我都已經問清楚了,我和你說吧。」他直接把樂樂和他說的事情告訴了杜清虹,當然,重點還是在那個偷偷進入幼兒園扎樂樂針的貴婦身上,他總覺得這個人是整個事情的關鍵。
果不其然,他把這些事情說出來,杜清虹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最後甚至要不是顧忌著孩子還在場,她恐怕會破口大罵,可即便如此,她也有些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了:「我就說……誰敢對我家樂樂動手,原來是她,我放她一馬,她居然這麼對我的兒子,真是個賤人!」最後那一句賤人,簡直是她從牙縫裡硬生生的擠出來的,看杜清虹那恨毒了的表情,如果那人就在她面前,她簡直就想食其骨肉了。
「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居然能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手?」陸清酒實在是想不明白,是怎樣的私仇能讓那人對一個五歲的小孩動這樣的手腳。
杜清虹看了眼樂樂,長歎一聲:「我們去外面說吧。」她站起來從冰箱裡拿了一些甜點,道,「樂樂,你在這裡乖乖的坐著,我和叔叔出去聊聊天。」看來她是不想讓樂樂知道太多這些骯髒的事。
樂樂懵懵懂懂的點點頭,乖乖的坐在原地沒動。
看著孩子乖巧的樣子,杜清虹的眼淚終是沒忍住,她死死的咬著下唇,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從椅子上站起來和陸清酒走到了外面。
接著,杜清虹把他們家的事簡單的和陸清酒說了一下。原來莊樂的父親在半年前就出軌了,並且想同杜清虹離婚,但杜清虹對他依舊有感情,所以沒有同意。因為莊樂的父親是入贅進來的,家裡所有的資產幾乎都是杜清虹在管理,甚至包括莊樂父親上班的公司。
杜清虹忙於工作,便疏忽了家庭,為了補償莊樂,她甚至提前投資了花園幼兒園,只不過這個投資是掛在莊樂父親的名下……杜清虹現在還在和自己的丈夫僵持,想讓他回心轉意,想給莊樂一個完整的家庭,但她卻忽略了身邊最重要的人,甚至沒有注意到莊樂的異常。
莊樂很乖,很少像其他小孩那般哭鬧,因為長時間見不到母親,受了委屈他也無從訴說,杜清虹也沒有想到,那個女人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動手腳,她太低估了人性的醜惡,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能做出這種骯髒的事來。
「她瘋了,竟是敢做出這種事。」杜清虹恨的要命,緊緊的握著走廊上的欄杆,連手指甲劈成兩半都未曾察覺,「我現在就要她付出代價。」
陸清酒道:「她現在還在醫院裡,熬不熬的過來還另說呢。」
「她怎麼了?」杜清虹蹙眉。
「她被蜜蜂蟄了。」陸清酒道:「這大概就是惡人有惡報吧。」
杜清虹冷笑:「被蜜蜂蟄?就這麼點小傷,她就想逃掉懲罰,門都沒有。」她拿出紙巾擦乾淨了臉上的淚水,又恢復成了女強人的模樣,語氣冷的嚇人,「要是死了我就不追究了,要是沒死……呵呵。」
陸清酒道:「那你老公怎麼辦?」
杜清虹道:「他?他也別想跑,要離就離吧。」她吐出一口氣,像是放下了什麼,「家裡什麼東西都別想帶走。」一想到樂樂身上那些針眼,還有孩子小心翼翼的樣子,杜清虹的心中便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她沒想到自己一個疏忽,孩子便會遭遇這樣的事,如此的荒誕,可卻真實的發生了。好在一切發現的不算晚,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想到這裡,杜清虹感激的看了陸清酒一眼:「謝謝你陸先生,如果不是你,樂樂……」
陸清酒道:「客氣。」他想了想,「不如我們去醫院看看病患?」他想知道那些人到底什麼情況了。
杜清虹道:「也好。」
接著兩人便決定晚上去醫院一趟,看看那幾個被蜜蜂蟄的人到底怎麼樣了。兩人聊完之後,回到屋子裡,看見白月狐和莊樂兩人坐在沙發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蛋糕。
雖然白月狐平日裡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但和莊樂還算投緣,莊樂也挺喜歡這個長得漂亮的叔叔,還大方的分給了白月狐兩顆蛋糕上的紅櫻桃。
陸清酒看著兩人,覺得還真是兩個小朋友。
杜清虹眼神裡也透出些許溫柔,表情倒是和陸清酒有些相似。
吃過晚飯後,杜清虹把莊樂哄睡後開著車和陸清酒他們一起去了醫院。這醫院離他們倒是挺近的,二十分鐘車程便到了。
只是這一路上杜清虹都在打電話,似乎是在詢問關於傷者的情況和身份,在陸清酒的說法得到完全的證實後,她簡直是恨的牙癢癢。
三個被蟄的人都在ICU裡面躺著,按理說他們作為外人是不能進去的,不過不知道杜清虹用了什麼法子,到醫院後他們直接被護士領進了ICU,看到了已經面目全非的貴婦。
按理說看著自己的復仇對像這麼淒慘,杜清虹本來應該高興,可她卻一點也不痛快,畢竟不是她親自動的手。
貴婦似乎已經恢復了意識,但是還不能說話,在看到進門後的杜清虹後,眼神裡透出極大的恐懼,顯然是認出了杜清虹。
杜清虹看著她的表情,卻笑了起來,她溫柔道:「朱筱蓉,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啊。」
朱筱蓉想說話,但還腫著的嘴只能發出類似「啊啊」的音節。
「你不是喜歡折騰我兒子嗎?」杜清虹笑著,「我也喜歡折騰人,特別是你這樣的,快點好起來,好起來了,我才能盡興。」
朱筱蓉被嚇的流出了眼淚。
只可惜這眼淚並不讓人動容,不過是鱷魚的淚水罷了,只有禍到臨頭,才意識到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到底會給自己帶來什麼。
他們又看了看其他病人的情況,據醫生說病人的病情已經穩定,不會有性命之憂,不過還是需要漫長的恢復時間才能痊癒。
杜清虹冷冷道:「沒事,我能等。」
不得不說,憤怒的母親是很可怕的復仇者,至少杜清虹這個表情,陸清酒看了都覺得可怕。
他們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在停車場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杜清虹的丈夫,莊樂的爸爸莊文石。
幾人相見後,杜清虹還沒說話呢,莊文石居然率先發難,對著杜清虹就是一頓咆哮,說果然是杜清虹動的手腳,他就知道杜清虹不會放過朱筱蓉,還說沒想到杜清虹竟是為人如此惡毒,對朱筱蓉下此狠手。看來他是把朱筱蓉被蜜蜂蟄的事,算到了杜清虹身上。
他說完話後,本以為杜清虹會和以前一樣憤怒的反駁,卻沒想到杜清虹只是冷漠的看著他,眼神裡是徹底的失望,還帶著濃郁的恨,看的他後背一涼。
「明天上午,來我的辦公室。」杜清虹道,「帶上材料,我們去民政局離婚。」
莊文石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杜清虹為何突然答應了這件事,並且態度如此果決。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在看到了杜清虹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後,硬生生的將嘴裡的話嚥了回去。
「你真的想離?」之前杜清虹一直不想離,莊文石怎麼說都沒用,現在她態度突然改變,莊文石自然是有些不適應。
「當然要離。」杜清虹道,「是你出軌在先,公司的股份你就別想了,既然你那麼想要你的愛情,那就讓我看看愛情能不能填飽你的肚子吧。」她冷笑著說完這話,便不再理會莊文石,只給他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三人坐在車上,陸清酒長長的歎了口氣。
「你沒事吧?」陸清酒問她。
「沒事。」杜清虹說,「這點事,還扛得住。」她緩聲道,「況且這事還只是個開始,想要結束,還早得很呢。」她不會要了朱筱蓉和莊文石的命,因為只有活著的人才能品嚐痛苦,她兒子遭遇的那些事,她會一件件討回來。
杜清虹把陸清酒和白月狐送到了幼兒園附近,看著兩人上了貨車後才相互道別。當然,在分別之前他們交換了聯繫方式,並且杜清虹和陸清酒約定,如果樂樂有了什麼情況會第一時間告訴他。
陸清酒在回去之前則先去了那個公園一趟,找到了驕蟲。
「你就住在這裡啊?」陸清酒說,「你是這裡的山神?吃什麼呢?」
驕蟲哼了聲,揚起下巴:「我吃的可多了。」
陸清酒:「比如?」
驕蟲:「……比如樂樂給我帶的蜂蜜。」
陸清酒道:「那樂樂不給你帶蜂蜜的時候你吃什麼?」這要是以前他肯定不會考慮這些,但是看到自家貧窮的狐狸精和山神好友,他居然奇跡般的擔心起了眼前這個小山神的日常生活。
驕蟲道:「吃……吃果子什麼的。」他說的很小聲。
陸清酒一看就知道驕蟲是在撒謊,這公園根本沒種果樹,哪裡有果子吃。
白月狐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直到這時忽的來了句:「你翻垃圾桶了?」
誰知驕蟲一聽白月狐的話瞬間暴跳如雷,怒道:「什麼叫翻垃圾桶??這裡本來就是我的地盤,每個垃圾桶都是屬於我的!我翻翻怎麼了?!」
陸清酒在旁聽的不忍睹卒,甚至有點想用手遮住臉,重點不是驕蟲為什麼會翻垃圾桶,而是白月狐怎麼猜出驕蟲翻了垃圾桶的,難道他家的狐狸精因為生活所迫也幹過這事兒?可這也未免太慘了點。
想到這裡,陸清酒心中升騰起了對他們兩個的無限憐愛,連聲音都溫柔了許多:「小驕,你要不要和我們回去?」
驕蟲道:「回去?去哪兒啊?」
陸清酒:「水府村就在市區旁邊,到家裡我可以給你做吃的……」
驕蟲道:「我去不了那麼遠的地方。」他拒絕了陸清酒的好意。
陸清酒道:「那你的活動範圍到底有多大?」他猜測驕蟲和尹尋有些類似,都被限制在一個範圍之內,不能離開。
驕蟲道:「就差不多在市區裡面吧。」
陸清酒哦了聲,覺得有些遺憾,此事只能就此作罷。
回去的路上,白月狐對陸清酒說驕蟲是在撒謊,他和尹尋根本不是同一類山神,只是不想離開公園,才找出了那樣的借口。
「可是他再差也可以操縱蜜蜂啊。」陸清酒道,「不是還有蜂蜜可以吃嗎,為什麼要淪落到翻垃圾桶?」
白月狐:「你吃一百年的蜂蜜會膩嗎?」
陸清酒:「……」
白月狐道:「反正我肯定會。」
陸清酒倒是完全沒想到這茬兒,登時哭笑不得,他道:「對了,你為什麼會知道驕蟲翻了垃圾桶?」
白月狐雙目直視前方,鎮定自若:「猜的。」
陸清酒:「唔……」他決定還是別提這個問題了,免得勾起白月狐的傷心事。
※※※※※※※※※※※※※※※※※※※※
陸清酒看著垃圾箱默默垂淚:沒我之前我家狐狸都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白月狐:我不是我沒有!
陸清酒:真沒有?
白月狐:……我就看看,沒進去
陸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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