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這個叫小素的姑娘,為什麼會突然換了身衣裳。
「她被變成畫了。」男人低低的喃喃,「她被變成畫了……」
「她在去廁所之前你們在做什麼?」面對這樣駭人的事實,阮南燭的態度依舊非常的冷靜,他說,「仔細說一下。」
男人顫聲道:「沒做什麼,我沒什麼都沒做,只是到了這裡看了一下畫,然後她就要去上廁所……」
阮南燭:「有什麼特別的畫嗎?」
男人搖搖頭。
阮南燭道:「走,去六樓的廁所看看。」
於是他們又跑到了六樓的女廁所。
檢查了一圈後,廁所並無特別之處,但林秋石總覺得有什麼違和的地方,看阮南燭眉頭也皺著,顯然和他感覺差不多。
「等等。」林秋石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環顧四周,終於確定了有哪裡不對,「這個房間裡,為什麼沒有畫?」
這話一出,大家都察覺了不對勁。
古堡幾乎沒有地方沒有掛畫,無論是廁所,臥室,書房,走廊,幾乎在每個角落裡,都會保證掛著一幅被裝幀起來的畫卷。
但眼前的廁所卻沒有,找遍了每個角落,都沒有畫的影子。
「確定沒有。」阮南燭說,「是本來就沒有,還是原本有的畫被人取走了?」
沒人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唯一知道答案的人,已經變成了畫的一部分。
死一般的寂靜,在人群之中蔓延。
古堡中的響起的鐘聲打破了這種沉靜,這是宣佈午飯時間的鐘聲,眾人聽了,都開始朝著二樓走。
雖然氣氛恐怖,但該吃的東西還是得吃,該睡的覺還是得睡。
今天的午飯,依舊是牛排。
大家都沒什麼胃口,除了阮南燭。
阮南燭動作優雅流暢,切牛排這種事情硬是被他切出藝術感。
大約是他吃的太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阮南燭顯然習慣了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非常淡定的吃完了牛排,擦了擦嘴後道:「怎麼?不合口味?」
林秋石:「沒……就是有點沒胃口。」
「好好吃吧。」阮南燭環顧四周,笑了笑,「說不定就是最後一頓了呢。」
眾人:「……」
林秋石面露無奈:「這樣說不吉利吧。」
阮南燭:「難道說幾個吉利話就不用死了?」他道,「恭喜發財?長命百歲?」
林秋石哭笑不得,不過阮南燭說的話的確有道理,死亡這種事情向來不會以人的一直未改變,倒不如冷靜下來享受活著的每一分鐘——道理是這個道理,能做到的卻沒幾個。
在阮南燭好心的安慰下,林秋石也只好又吃了幾口。
女主人這次沒有參加他們的午餐,直到他們快要離席的時候,才姍姍來遲,和眾人擦肩而過。
雖然只是一面,但林秋石還是注意到她蒼白的臉上多了一分饜足之色,彷彿剛吃完什麼美妙的食物,眼角眉梢都是喜悅,雖然這種喜悅在那張怪異的臉上,只會顯得可怖。
「我們去睡個午覺吧。」阮南燭吃過午飯後提議。
「行啊。」譚棗棗昨天就沒睡好,今天一上午都沒啥精神。
誰知道阮南燭卻瞅了她一眼,道:「你還是打地鋪?」
譚棗棗:「……你就不能讓我睡床麼?」
阮南燭:「你自己房間的床隨便睡,至於我的床。」他的語氣平靜又冷淡,「你暫時還沒那個資格。」
譚棗棗:「……」阮南燭你這個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