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石衝到樓下,樓上那只從帽子裡伸出來的稻草手臂也直接跟了下來。他見到此景,不敢再在屋子裡做片刻停留,直接衝到了屋外。
雜貨店的老闆見到林秋石慌亂的衝出來,臉上帶上了些許的疑惑:「怎麼跑的那麼急,出什麼事了?」
林秋石重重的喘息,用手指了指裡面。
老闆面色疑惑,想要過去看看,林秋石拿出手機打了幾個字:你兒子真的是你兒子?
老闆見到這些字愣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林秋石決定實話實說:他的腦袋掉了。
老闆一看,立馬轉身就要進屋,林秋石想攔沒攔住。但當老闆打開門的後,林秋石居然看見剛才那個腦袋掉到了地上小孩,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玩玩具——這和他剛進屋子時的畫面一模一樣。
「到底出什麼事了?」老闆看到自己的兒子平安無恙,回頭看向林秋石,疑惑更甚。
林秋石看了看小孩,又看了看老闆,搖搖頭,最後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也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神經太過敏感,他總感覺那小孩的眼神幾乎是貼在了他的背上,很是不甘的看著他離開。
從雜貨店離開後,林秋石又去了鎮上其他幾個有小孩的地方。
期間遇到了別的隊友,他們似乎對林秋石這個啞女沒什麼好感,連招呼都沒打一個。只有一個看起來性格比較溫和的姑娘和林秋石說了會兒話。
「我們沒看到孩子,那些孩子都被藏起來了。」姑娘名字好像是叫董天薇,「你別去了,沒用的。」
林秋石有點奇怪:藏起來是什麼意思?
董天薇說:「就是藏起來了啊,這個鎮上的人都很封閉,如果孩子沒了整個家庭都完了,而且鎮上好像有規定不能離婚,只能帶著愧疚熬一輩子。」
林秋石聽到這話愣了片刻,他想到了什麼:不能離婚?
董天薇:「對。」她道,「和你一起的那個人呢?他怎麼不陪著你,你身體這麼柔弱,萬一遇到個什麼事怎麼辦。」
林秋石無視了董天薇的問題:有例外的嗎?
董天薇想了想:「沒有吧?反正我去的那兩家吵的都快翻天了都沒離。」
林秋石點點頭對著董天薇道了謝,轉身走了。
董天薇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倒是他身邊的男伴奇怪道:「你和她說那麼多做什麼呢?」
董天薇歎氣:「能多活一個人不好嗎?」
男伴沒有答話。
林秋石這次的目標直奔之前曾經造訪過的勞倫家。
他到了那家,敲響門後,看見了勞倫的父親,一個看起來脾氣很糟糕渾身上下散發著酒氣的中年男人。
「有事麼?」勞倫的父親發問,態度很不善。
林秋石:我想問問,您的女兒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父親沒應話,有些煩躁:「哼,尋人啟事不是在廣場掛著麼?你不會過去看,非要跑過來問我?」
林秋石:我只是想從您這瞭解更多的線索。
他打完這話,忽的想起自己好像穿的是女裝,便學著阮南燭故意做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心想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誰知道這表情居然真的起了作用,勞倫的父親神情鬆了些:「好像是兩天前……」
林秋石:她是在哪裡失蹤的呢?
勞倫的父親說:「家裡吧。」
林秋石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確定:確定是在家裡嗎?
勞倫的父親想了想:「不確定,當時她不見了好久之後我才發現,誰知道她什麼時候不見的。」
林秋石:那能冒昧的問一下,您的夫人什麼時候會回來嗎?
誰知道提到夫人這兩個字,勞倫的父親馬上露出凶狠的表情,不但沒有回答林秋石的問題,還罵罵咧咧的重重摔了門。
林秋石看著關上的門陷入沉思,他此時有個很恐怖的猜想。
在鎮上走了一天,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來,林秋石打算先回旅館再做打算。
在回旅館的途中,林秋石又路過了剛來時的那個小廣場。這廣場實在不大,週遭的店舖全部關上了門,只空留一片空寂,唯有那個貼著尋人啟事的告示牌在立廣場中央格外顯眼。
林秋石走到告示牌那兒,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尋人啟事。
現在的尋人啟事一共是四張,其中三張是之前的,一張是昨天貼上去的。
林秋石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他突然伸出手,從告示牌上面揭下來了一張最早的尋人啟事。
那尋人啟事沒有粘的太牢,很容易就被揭下來了,林秋石低頭仔細看了看手上的尋人啟事,突然有了新的發現……他發現,這尋人啟事居然是雙層的。
沒錯,這尋人啟事竟是兩張紙黏在了一起。
好在兩張紙黏的有點牢固,林秋石嘗試想將兩張紙分開,最後只失敗的扯下了一隻角。他有點苦惱,想一會兒,惡從膽邊生,乾脆把所有的尋人啟事都撕了下來,塞進自己兜裡,然後若無其事的走了。
當然在撕下來的時候他粗略的看了下,發現所有的尋人啟事都是雙層的。
快步回到了旅店,林秋石一進去就看到阮南燭坐在一樓的接待處的沙發上,看表情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
林秋石走到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
阮南燭抬頭:「回來了?」
林秋石點點頭,指了指樓上。
阮南燭露出笑容:「困了?好吧,我們一起回去睡覺吧。」
旁邊坐著的人對著他們投來了異樣的眼神。
林秋石用眼神和阮南燭交流:能不能別說這麼讓人誤會的話。
阮南燭很不要臉的假裝自己沒看見。
兩人回到了二樓的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窗後林秋石終於可以說話了,他迫不及待道:「我把廣場上的尋人啟事撕下來檢查了一下,發現這些尋人啟事是兩層的,我們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另外一張紙剝離下來。」說著將自己褲兜裡的紙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