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燭:「白鹿那邊說了什麼?」
張弋卿沒敢直接說,表情有點尷尬:「話很難聽……」
阮南燭:「但說無妨。」
張弋卿咳嗽一聲,語氣低低的:「說您以色侍人……」說的倒也挺委婉,直白點就是說阮南燭靠著他那張漂亮的臉蛋來拉客。
阮南燭冷冷的笑了,他說:「嗯,我知道了。」
張弋卿欲言又止。
最後譚棗棗沒忍住,小聲說:「阮哥,您能不能幫幫張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阮南燭說:「我不會帶他。」他語氣篤定,沒有一點商量的味道。
譚棗棗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是勸不動阮南燭了。
「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另外一個組織。」阮南燭說。
張弋卿道:「另外一個?」
阮南燭從張弋卿的表情裡讀懂了遲疑,淡淡道:「放心,白鹿那種垃圾給他提鞋都不配,不過我得給你先打個預防針。」
張弋卿:「嗯?」
阮南燭:「那組織的首領是你的粉絲。」
張弋卿:「……」
阮南燭:「還是腦袋有點殘的那種,把你所有的電影都買了天天窩在家裡看。」
張弋卿乾咳一聲,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羞恥。
阮南燭道:「如果你想清楚了,我就給你他的聯繫方式。」
張弋卿這次沒有猶豫,直接點頭同意,雖然不能讓阮南燭親自帶著,但想來他介紹的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至少比白鹿那群坑爹貨靠譜吧。一提到白鹿張弋卿就一肚子的氣,最後還是靠著他,白鹿另外一個成員才活著出來。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走吧。」阮南燭看了看表,很不客氣的送客。
譚棗棗支著腦袋看向廚房,委屈道:「阮哥你就不能留我們吃個飯麼?聞起來好香啊。」
這會兒林秋石正在廚房裡炸魚,一屋子都是魚濃郁的香氣。
「不能。」阮南燭很是無情,「快點走。」
譚棗棗:「……」每到這時候,她就開始想念門裡面的阮南燭了,至少阮白潔姑娘比阮南燭還多了點人情味。
蹭飯失敗,譚棗棗和張弋卿只能告辭。
他們談完,林秋石的松鼠桂魚剛做好,端出來看見阮南燭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走了?」
阮南燭點點頭。
「哦。」林秋石道,「你餃子喜歡吃什麼餡的,我準備了韭菜白菜和香菇……
阮南燭看向林秋石,這會兒林秋石正穿著圍裙,表情柔和的看著他,暖色的燈光從他頭頂打下來,在他的臉頰上鍍出一層淡淡的橙色,讓他看起來更加的柔和,充滿了一種獨屬於俗世的溫暖味道。
已經很久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了,阮南燭隔了一會兒才回答:「白菜吧。」
林秋石並未察覺出阮南燭的異樣,點點頭轉身回了廚房繼續做菜去了。
吃年夜飯,看春晚,雖然家裡只有三個人,但氣氛卻很不錯。
看完之後三人又去樓頂上放了煙花,煙花是易曼曼買的,林秋石本來以為阮南燭不會陪他們,沒想到他卻表示一起也無妨。
天空很黑,漂亮的煙花在他們頭頂上炸開,其他地方也響起了爆竹的聲音。在今日的夜裡,他們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可怕的怪物出現,也不用害怕突然死去。
新的一年到了,林秋石抬頭看著夜空,竟是開始期待起了未來。
除夕之後,大家陸陸續續的回了別墅。
程千里和程一榭是最先回來的,兩人大包小包提了不少東西,大部分都是他們那邊的特產。
「是我媽非讓帶的。」程千里埋怨,「十斤肉啊——我讓她郵過來她非說不一樣,這怎麼不一樣了?是沾染了我的汗水更香了嗎?」
易曼曼:「你能不能別說的那麼噁心?」
程千里:「哇,嫌棄噁心你一會兒別吃!」
據易曼曼說,程千里他們家裡做的臘味是最好吃的,特別是臘肉,切的薄薄蒸好之後香的不行。炒豌豆片也特別的香,熬湯味道也好,總而言之很是受歡迎。
當時林秋石來的時候這臘味已經被吃光,只有等著這次帶過來才有口福嘗嘗。
程千里和程一榭都是普通家庭,如果他們沒有遇到門,或許已經因為遺傳病離開了這個世界。但此時他們還在,雖然凶險,但到底有一線生機。
生活那麼美好,誰不想繼續下去呢。
林秋石看著他們笑了起來。
年過完之後,就又要開始忙正事了。
阮南燭找到了林秋石,告訴他一些事情。
「我要再進第六扇門一次。」阮南燭說,「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進去?」他這次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通知林秋石,而是以詢問的口氣提了這個事。
「是不是你要去找我第七扇門的線索?」林秋石問。
「是也不是。」阮南燭說,「我手上其實已經有一張第七扇門的線索,只是從線索上來看,不是很適合進人。」
林秋石想了想:「線索是什麼?」
阮南燭道:「也是一幅畫。」他並沒有詳細說,「但是根據畫的背景,很有可能是個沒有規律遵循的世界。」
林秋石:「沒有規律遵循?」
阮南燭點點頭解釋:「越到後面,規律存在的痕跡就會越淡,甚至無跡可尋。」
林秋石聞言有點驚訝:「那豈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阮南燭平淡道:「對,最危險的時候根本不會給你時間思考,只能依靠直覺。所以……」
林秋石:「嗯?」
阮南燭說「所以以後你也得自己去多刷刷。」
直覺這種東西,多數情況下還是靠的是經驗,只有見過了千奇百怪的門內世界,才能在遇到異常情況的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
「那這次我也去。」林秋石給出了自己的答案,「現在有你帶著,總比我一個人過門的時候安全吧,多練練,以後才不會沒命。」
「好。」阮南燭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