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側臉對著男人說了句話,雖然聲音很小,但林秋石還是聽見了。
她說:「這應該是一種心理障礙,不要歧視人家……」
男人趕緊移開眼神點了點頭,林秋石從他的表情裡彷彿看出了自己剛才的模樣,如果真是易性癖就算了,顧龍鳴這貨這個樣子顯然只是為了騙他接活兒啊。
林秋石痛苦的想,男人果然都是大騙子。
外面陸陸續續進來了七八個人,其中也包含了兩個第一次進門的新人。
這兩個新人都是姑娘,進來之後就一直嚇的直哭,大家安慰了幾句見她們還是不停便也作罷。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那麼強的承受能力,而且通常對於每個人來說,第一扇門都是最難的,是真正的鬼門關。
趁著人來的空隙,林秋石再觀察了一下院子裡的情況。
這院子很大,他們待的地方是中庭,裡面種植著茂密的觀賞植物,林秋石敏銳的聽力還捕捉到了潺潺水聲。這水聲似乎是建築後面傳過來的,從聲音上判斷,至少也是一條不小的河。
院子靠近右邊的位置還有一個挺大的池塘,不過光線太黑,林秋石也看不清楚那池塘周圍到底是什麼,只是想著明白再來看。
院子裡的建築物還要再靠裡面一些,此時隱匿在一片矮矮的樹木之中,林秋石正在觀察,便看到樹木裡面出現了一點星火般的光芒,朝著他們緩緩靠近。
「你們來啦。」那點星火停在了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那是個打著紅色燈籠的女人,她穿著一身漂亮的旗袍,長髮飄飄,面容有些讓人看不清楚,她道,「這邊請吧。」
眾人便跟著她往前走。
「你們想要參加的河神節還剩七天。」女人走在最前面,身姿搖曳,很是吸引人的眼球,只是這時候大家也沒心思想別的,「你們就先再等等吧,不會太久……只要七天之後,就能滿足你們的願望。」
她露出一個笑容,蒼白的臉在黑暗之中顯得有些鬼氣森森:「這裡就是你們住的地方,有什麼事,可以叫傭人,天色已經暗了,早些休息吧。」說完這話,女人轉過身,緩步消失在了黑暗裡。
「大家分一下組吧,這裡面一般只能兩個或者三個人一間,多的話反而容易出事的。」說話的人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林秋石記得他的名字似乎叫嚴師河。看他這麼老練的樣子,不太像是第四次進門的人,林秋石在心中猜測他或許也是帶人一起過門的。
就在一瞬間,十二個人的隊伍迅速的分成了五組,等到林秋石回過神來的時候,只剩下顧龍鳴在對著他笑了。
「小哥哥,我們住一起好不好啊?」不得不說,穿著短裙的一米八壯漢對你叫一聲小哥哥實在不是什麼讓人覺得愉快的事,顧龍鳴伸手抓住了林秋石的手臂,嬌羞的搖了搖,「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林秋石艱難道:「好好好,你別搖了,我手好疼。」
其他人對著林秋石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顧龍鳴哈哈一笑,他本來是個低音炮,硬是假裝嬌嗔簡直讓人頭皮發麻:「真是好~」
林秋石的表情已經近乎麻木,他從來沒有這麼想念過阮南燭。
雖然分成了六組,但實際上供他們居住的房間根本不止六間,面前的一排都是,至少有個十二三間客房。
不過林秋石隨便找了兩間觀察了一下,感覺這些房間並沒有什麼大的不同——至少目前的他沒有發現。
這會兒天色已晚,他便和顧龍鳴隨便找了一間靠中間位置的房間住了進去。
房間和外面庭院的風格相似,充滿了古色古香的味道。不過問題來了,一間房只有一張床……雖然床是挺大的,但是……
林秋石看了眼自己身旁的「女高中生」。
顧龍鳴被林秋石看的哈哈大笑起來,道:「好了好了,我既然都和你相認了那明天就不穿女裝了,你別這麼看著我。」
林秋石:「這不是你的愛好啊?」
顧龍鳴:「不是啊。」他說著脫掉了上身的露臍裝,「不過今天穿了之後感覺還挺好的,你要不要也試試?」
林秋石搖搖頭,心想不了不了,我已經試過了,不太開心,畢竟得當個啞巴。
房間裡的照明就只有一盞油燈,這油燈雖然小,但是亮度卻挺高的,照的整間屋子都亮堂堂,也不知道是什麼工藝。
林秋石和顧龍鳴躺到了床上,顧龍鳴睡裡面,林秋石睡外面。
「你是不是特別厲害啊。」顧龍鳴蓋著被子,就一雙黑黝黝的眼睛露在被子外面,眼巴巴的瞅著林秋石,「你可要保護我。」
林秋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可是我只想保護女高中生。」
顧龍鳴:「那我明天還穿……」
林秋石;「……」他安靜片刻,認命了,「好吧,其實我覺得你也挺需要保護的。」雖然長得比我還高,身型比我還壯,但是誰叫你有一顆脆弱的心呢。
兩人閉上眼,林秋石很快便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睡的迷迷糊糊的林秋石,聽到了打梆子的聲音,有人在外面喊,夜半三更,小心火燭。
這聲音由遠及近,又漸漸遠去,就在林秋石又要睡著的時候,他卻隱約間聽到了孩子的哭聲,起初林秋石以為這是貓叫,因為太細太小了,但他敏銳的聽力讓他很快就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這聲音是從他們屋子裡傳來的。
當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林秋石一個激靈徹底沒了睡意,他睜開眼睛,看到了顧龍鳴粗狂的睡顏,這貨睡的死沉死沉,顯然一點也沒有聽到屋子裡的動靜。
林秋石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環顧四周,很快找到了發出哭聲的地方——竟然是他背著的包。
林秋石稍作猶豫,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模式,起身走到了自己包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