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燭。」門開了,後面露出阮南燭那張漂亮的臉,林秋石叫出了他的名字。
「嗯,有事嗎?」阮南燭問。
「沒事……」林秋石說,「這幾天你都不在別墅裡嗎?」
「我接了幾個活兒。」阮南燭回答,「去僱主那邊了。」
林秋石還想說點什麼,但阮南燭疏離的態度卻讓他覺得有些不適。人總是貪婪的,見過了好的東西,當一切回到最初的狀態時,反而卻有些不適應。
林秋石想了想,正欲開口說點什麼,阮南燭卻是道:「我有些困了。」
林秋石:「……」
「晚安。」面前的男人關上門,就好像關上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聯繫。
林秋石在門口站了好久,臉上浮起些許茫然,讓阮南燭……到底怎麼了。
十月份,程千里進門。
林秋石並不知道具體日期,不過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某天大家正在吃著午飯的時候,程一榭和程千里便突然消失,眾人便知道他們兩個是進門去了。
桌子上的氣氛安靜了下來,眾人臉上浮起些許緊張的味道。
十幾分鐘的時間在此時是如此的難熬,盧艷雪在不停的看表,捏著的筷子無意識的戳著面前碗裡的飯。
等到兩人終於出來時,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不過他們兩個狀態不是很好,一出來就暈了過去,大家早有準備,抱起兩人直接送到了最近的醫院。
林秋石負責程一榭,他發現程一榭雖然比程千里高一些,但卻很輕,眼睛閉著緊緊皺起眉頭的模樣,莫名凸顯了幾分稚嫩的味道。
林秋石看著心裡有點難受。
醫生來的很快,診斷出的結果說是高燒,兩針退燒針下去後,雙子的情況總算是穩定了下來。雖然沒有醒來,但至少情況不會繼續惡化。
大家便留下了兩個人照顧他們,其他人都回了別墅。
林秋石和陳非是留下來的兩個人,他們坐在病床面前,看著昏迷中的程一榭和程千里。
林秋石道:「南燭還沒回來麼?」
陳非含糊的嗯了聲,他道:「最近他比較忙……」
林秋石從陳非的語氣裡聽出了為難的味道,他本來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沒說。
陳非卻歎了口氣,他道:「秋石,其實阮哥的狀態一直是這樣,直到你來了之後,才有所改善。」
林秋石看著他,沒明白。
「你來之前他就是一直這麼忙。」陳非說,「只是最近突然恢復了之前的……」他無奈道,「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
林秋石哦了聲,他的目光落到了病床上的程一榭和程千里身上,陷入沉默。
陳非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謝謝你。」林秋石點點頭道。
程一榭和程千里是三天後醒來的,程千里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哭腔喊哥哥。
「哥,哥……你在哪兒,你在哪兒……」程千里喚道。
林秋石趕緊上前穩住了他的情緒:「你哥在旁邊的病房,不用擔心,他沒事。」
程千里看見林秋石,也聽到了他的話,他瞪著眼睛:「我要看看他!」
林秋石無法,只能扶著他去隔壁看了程一榭。
在確定程一榭的確沒有事後,程千里鬆了好大一口氣,他看著天花板,喃喃道:「我以為我看不見他了。」
林秋石摸摸他的腦袋:「你哥怎麼會捨得丟下你。」
程千里勉強的笑了笑,不再說話,林秋石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醒來後的雙子恢復的很快,幾天之後就回了別墅。
林秋石本來想找阮南燭開誠佈公的談一次,誰知道阮南燭神龍見首不見尾,連人影都看不到。就算被林秋石逮住了一兩次,也是態度疏離,一副自己很忙的樣子。
林秋石卻是有些生氣了,明明先開始招惹他的也是阮南燭,招惹完了表現出這種態度的也是阮南燭,這是人長好看了就能為所欲為嗎?
兩人正在鬧彆扭,譚棗棗那邊就送來了請帖。
這一轉眼就要到十二月了,譚棗棗也知道林秋石和阮南燭在鬧彆扭,便邀請兩人去參加一個大型的頒獎晚會。
「我給你定了個房間,到時候你參加完就把他拉過去,兩人喝點小酒,聊聊天,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嘛。」譚棗棗勸他勸的苦口婆心,「都是成年人了,解決問題的方式就不能成熟一點嗎?這樣冷戰是沒有好結果的……」
林秋石:「是他冷戰我。」
譚棗棗:「他那性格你還不知道?本來就彆扭……」
林秋石歎氣,跳過了這個話題:「你的門解決的怎麼樣了?」
「我找了其他人帶我過門。」譚棗棗說,「雖然沒有阮哥那麼靠譜,但是好歹有個保障。」
林秋石:「真的沒問題?」他猶豫片刻,「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
譚棗棗看著林秋石,知道他是認真的,她卻笑了起來,道:「不用啦,兩個人的價錢我可付不起。」
林秋石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他道:「一定要出來啊。」
譚棗棗點點頭,神情之間卻有些茫然,似乎對於自己的前途十分迷茫,這倒也是所有人入門者的通病了。
林秋石把譚棗棗給他的請帖給了阮南燭一張,邀請他和自己一起去參加。
誰知道阮南燭居然借口說沒時間,林秋石第一次在阮南燭面前生氣,他道:「阮南燭,你到底在想什麼?」
阮南燭沒說話,他嘴裡含著一顆糖,沒看林秋石的眼睛,淡淡道:「我是真的沒時間,那一天接了活兒要進門。」
「就一天也不行嗎?」林秋石問。
阮南燭說:「不行。」
林秋石道:「好吧。」他轉身就走,沒有再做留戀。
阮南燭看著他的背影,又慢慢的從兜裡掏出一個糖,剝開糖紙塞進了自己的口中。
最後還是林秋石一個人去參加了譚棗棗的頒獎晚會。
不過譚棗棗作為提名的嘉賓,是坐在前面的,所以兩人倒沒能說上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