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手們都想明白了這件事,看向周圍人的眼神兇惡了幾分,新人們有的懂了,有的茫然,顯然還沒有跟上這突發的劇情。
「如果我沒猜錯,那個人應該是最先到這裡的人。」阮南燭說,「他甚至還藏起了規則卡,如果不是我真的玩過這款遊戲,大家就一起等死吧。」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這裡存在一個巨大的漏洞。」宣子慧再次開口,說的依舊是對阮南燭不利的內容,「這一切存在的前提,是你提供的信息是正確的,如果無論是紅色木梳,還是肢體的效果都是你編出來的,那麼這一切都不存在了。」
阮南燭似笑非笑:「我這麼編給自己製造難度有什麼好處?」
「就像按你說的,一個人離開這裡啊。」宣子慧站起來,強硬道,「我們從進來開始,就是你一直在給我們提供信息,你說你玩過桌游,哪有那麼巧——這麼小眾的遊戲,就你玩過?!」
阮南燭道:「還有什麼想說的,一起說了吧。」面對宣子慧的咄咄逼人,阮南燭表現的很冷淡,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如果有人藏起規則,我覺得那個人就是你。」宣子慧說,「百分之八十的真話,加上百分之二十的謊言,足以讓所有人被欺騙,你覺得呢,祝萌小姐?」
如果單純從宣子慧的角度,她說的話的確有道理。從進門之後阮南燭就佔了領導的地位,其他人懷疑他是藏起規則卡的人,也說得通。
只可惜,阮南燭早有準備。
他慢慢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條,放到了桌子上,指尖點了點:「答案。」
宣子慧拿過紙條,只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
那是屬於門的紙條,上面寫著發鬼兩個字,由此,阮南燭知道門裡面規則的原因徹底得到了解釋,他就是擁有線索的人,他們裡面實力最強悍的大佬。
看了紙條的宣子慧如同被戳破的氣球,整個人都癟了下來,她歎了口氣,坐下,沒有再試圖懷疑阮南燭。
倒是旁邊一個小姑娘細聲細氣的問了句:「這紙條不能被偽造嗎?」
「偽造?」宣子慧疑惑的看著她,「怎麼偽造?這個紙條是特殊質地的,就算要偽造也得在門外面進行,你進來之前怎麼會提前知道門裡面什麼情況?」
小姑娘訕訕的笑了:「我就隨便問問。」
阮南燭攤手:「還有什麼問題?」
眾人紛紛搖頭,看向他的眼神都變了。
「既然沒問題了,那就這樣吧。」阮南燭道,「你們自己小心點,畢竟人群裡有個內奸,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私下裡來問我,我保證不會告訴發鬼。」他說到這裡,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宣子慧,宣子慧臉色一陣青白,訥訥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那以後信息還公開嗎?」孫元洲問了眾人最擔心的問題。既然他們之中可能有發鬼的內應甚至可能存在發鬼,那他們所有公佈的信息豈不是都在給發鬼做嫁衣。
阮南燭道:「這樣吧,只要是涉及能離開這裡的信息,我們都私下交流,一旦發現了發鬼肢體部位和關於殺死發鬼的信息,我們都公開。」
「怎麼私下交流?」孫元洲皺眉,「我們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呢。」
「如果你們信我,可以告訴我,我來進行傳達,如果不信……」阮南燭道,「不信,我也沒辦法了。」
孫元洲道:「我信你。」阮南燭拿出了紙條的那一刻,就代表了他在人群中肯定會占主導地位,畢竟知道規則的只有他一人,哦,或許還有他兩個不怎麼說話的同伴。
一旦阮南燭出現了什麼意外,那他們就真成了甕中之鱉,發鬼想怎麼折騰他們,他們都毫無還手之力。
眾人又討論了一會兒,才各自散去。
阮南燭和林秋石走到門口的時候,路過他旁邊小玫突然對他低低的道了聲謝。
阮南燭道:「不客氣。」
「你到底是和她說什麼了?」梁米葉實在是好奇,阮南燭到底說了什麼能讓昨天晚上那個死氣沉沉的小玫突然煥發生機。
「我只是告訴她門裡面其實是可以殺人的。」阮南燭道,「只要用的方法對。」
林秋石眨了眨眼睛,卻是想到了什麼:「難道魏修德一直在告訴新人門裡面不能殺人?」他說完這話又有些恍然,門裡面的確是不能殺人的,只是這個殺人面前得加上直接兩個字。
讓人死在規則之內,也算是種本事。
「小薊不是個蠢人。」阮南燭道,「雖然莽撞,但智商沒問題。」他一邊往前走,一邊說,「他不對魏修德動手,應該是有原因。」
「什麼原因?」梁米葉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阮南燭道,「或許是門外面的一些限制吧,小玫既然能和小薊搭上,那她肯定是幫小薊解決了問題。」
解決了問題的小薊毫不留情的對魏修德下了手,他下手的方法再簡單不過,只要謊報一個信息就行了。
魏修德誤以為盒子是安全的,高高興興的開了盒,結果……不言而喻。
「這種也不能報仇?」林秋石蹙眉。
「嗯。」阮南燭道,「又不是小薊動的手。」
不過魏修德這人雖然遭了報應,但他們的處境卻越發的艱難起來,倀鬼的數量是四個,而且內應還沒找出來,目前完全是發鬼一方佔了大優勢。
不過這遊戲也急不得,至少目前他們還沒有開出讓發鬼具有統治地位的能力。
這樣的想法,在夜晚的時候卻被打破了。一個餓的受不了的新手開了一個盒子,從裡面開出了另外一個肢體部位,那是一隻光禿禿被挖掉了五官的頭顱。
那新人來找阮南燭的時候,阮南燭看著這個頭顱陷入了沉默,這能力是發鬼最強的身體部位,一旦發動,和發鬼在同一個房間的人類,會全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