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路,總算是成功把何淼淼送到了家。
雖然臨走時何淼淼依舊對林霂之依依不捨,但從她的言語上聽起來她似乎已經全然將林霂之當成了自己醉後的幻覺,畢竟一直喜歡的偶像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般人還真是不太能接受得了。
送走了何淼淼,林遙之本來打算讓林霂之也把秦鹿送回去,秦鹿卻拒絕了,表示自己可以去打車,不用麻煩林霂之。
林霂之挑剔的打量著秦鹿,那目光比看林遙之的前男友還苛刻:「行吧,那就不送了。」
秦鹿擺擺手,乾淨利落的離開了。
林遙之則有點奇怪林霂之對秦鹿的敵意,說:「哥,你為什麼不喜歡他啊?」
林霂之看了眼自己的傻妹妹:「他太好看了。」
林遙之:「可是我前男友也很好看啊。」只是好看的類型和秦鹿不太一樣。
林霂之道:「他雖然長得好看,但腦子不好使啊。」
林遙之:「……」
林霂之摸摸下巴,用品評的語氣道:「至少從外表上來看,這個秦鹿的腦子肯定比你前男友的好使。」
林遙之表示贊同。
林霂之道:「所以我覺得他不是個好東西。」
林遙之:「……你這邏輯是不是哪裡不對。」
「哼,哪有不對。」林霂之把口罩重新戴上了,「被我妹妹看上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林遙之無話可說,她這個哥哥從小到大對一切靠近她的雄性生物都充滿了敵意。
「走吧,回去休息。」林霂之道,「我給你泡了冰鎮檸檬水……還加了蜂蜜呢。」
林遙之笑著說好。
外面熱得像蒸籠,剛一走進室內,手臂上的肌膚就因為冰冷的空氣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林遙之去浴室裡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披著濕漉漉的長髮爬到了沙發上,喝著林霂之給她泡的檸檬水。
林霂之坐在旁邊打遊戲,筆記本被他敲的辟里啪啦的:「把頭髮先吹乾,別感冒了。」
「嗯。」林遙之含糊的應著,「哎,他還敢聯繫我耶。」
「誰?」林霂之問。
林遙之道:「王飛涵。」
王飛涵就是她前男友的名字。
「你沒把他拉黑?」林霂之湊了個腦袋過來。
「拉黑了啊,QQ微信啥的全都一起拉黑了,他是給我發的郵件。」林遙之,「嘖,他臉皮真的好厚啊。」
「臉皮不厚當初也追不上你。」林霂之道,「我覺得他這個人還是有優點的。」
「什麼優點?」林遙之問。
「記吃不記打。」林霂之道,「你看你才揍了他一頓,他就又屁顛屁顛靠過來了,真是個小……可……愛呢。」
林遙之心想你小可愛那三個字不說的那麼咬牙切齒我還會勉強信一下。
郵件裡,王飛涵用一千字詳細的描述了自己對林遙之的愛意,又用一千字對自己出軌這件事表示歉意,最後的一千字情緒激烈的詢問他和林遙之兩個人之間還有沒有復合的可能性。
林遙之看完郵件的想法就是出軌男友總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
林霂之也清楚自己妹妹在這事兒上不會輕易退步,所以兩人都把王飛涵的話當成了笑話,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酒醒的何淼淼給林遙之打了個電話,有點不好意思的對昨日的失態道了歉。林遙之表示沒什麼關係,並且讚美了何淼淼的酒量。
「唉,以後再也不喝這麼多了。」何淼淼說,「我喝多了都出現幻覺了,還以為自己看見了黃千炎。」
林遙之:「唔……」
何淼淼道:「我甚至還以為黃千炎是你哥!」
林遙之想了想,決定還是不瞞著何淼淼了,坦誠道:「你沒有出現幻覺,黃千炎就是我哥。」
何淼淼:「……」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分鐘,隨後尖銳的驚叫聲刺痛了林遙之的耳膜,何淼淼道:「啊啊啊啊,我是在做夢吧,我酒還沒有醒吧?黃千炎,活的黃千炎啊!」
林遙之跟著笑了起來,她覺得何淼淼這姑娘的確挺有趣的,看著像個御姐,但其實是個小孩子心性。
隨後林遙之答應何淼淼,幫她找自己哥哥要個簽名才讓何淼淼平靜下來。
林遙之掛斷電話,看著這會兒時間還早,本打算去蛋糕店裡逛一圈,卻接到了朋友的電話,說小依今天晚上過生日,問林遙之要不要過來玩。
小依是林遙之大學時的同學,她人緣好,大學時進了不少社團,交的朋友即便是離開了校園依舊有聯繫,想著反正沒事兒,便隨便應下了,還說讓他們別買蛋糕了,自己帶一個現做的過來。
換了身清爽的長裙,林遙之化了個淡妝就出門了。
提前打了個電話到店裡,讓店員做好蛋糕,林遙之順便去店旁邊的商場裡給朋友挑選好生日禮物。在待人方面,她從來都很周道,不過即便如此,交心的朋友也是屈指可數,至少今晚見的那十幾個人,連她練過散打這事兒都不知道。
到了七點多鐘,炎熱的太陽總算是落入了地平線,地表溫度略微有些下降了。
林遙之提著蛋糕和禮物來到了朋友們約定好的餐廳,還沒進入包廂,便聽到裡面傳來了吵雜的話語聲。
林遙之敲了敲門,隨後推門而入,剛進去,包廂裡的眾人便哄鬧了起來。
「遙遙,你來啦。」壽星小名叫小依,熱情的招呼著林遙之,「快過來坐呀。」
林遙之笑瞇瞇的嗯了聲,隨手將蛋糕放下,只是她的目光卻落在了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不起眼的角落裡,坐著一個盛裝打扮的男人,那人似乎還特意去燙了頭髮,乃至於修了眉毛,如果只看外表,當真會讓人讚歎一句玉樹臨風。
只可惜,林遙之在看到他後,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沒錯,這人就是林遙之厚臉皮的前男友,她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見到他。
大約是見到林遙之的表情不太對,小依趕緊解釋,說遙遙你別生氣,咱們今天就吃個飯,不說別的事。
林遙之道:「不說別的事,好吧。」她撩了撩耳畔的黑髮,笑的柔軟又溫和,像個脾氣很好的小姑娘,「那大家都不准提哦。」
小依這才鬆了口氣,道:「對對,大家都不提。」他們這群人只知道林遙之和王飛涵分手了,卻不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分掉的,不過從王飛涵的話語中感覺似乎只是因為一些小矛盾,只要稍微哄一下,兩人應該就會復合。
都說寧拆十座橋不拆一對人,如果兩人復合了,那自然是好事,不過這都是林遙之來之前他們的想法,現在林遙之來了,態度還有點不對勁,小依在敏感的察覺到後,趕緊圓了場。
今天定的餐是中餐,菜品味道都很清爽,如果不是同桌坐著個討厭鬼,林遙之覺得自己會更開心,好在大部分朋友們也都說到做到,沒有人再提王飛涵的事,倒是有兩個和林遙之關係一般的女生似乎是對王飛涵有點興趣,一直在和他有說有笑的。
林遙之並不介意,畢竟前男友就算想找頭豬談戀愛,她也管不著。
酒足飯飽,眾人又約著去KTV唱歌喝酒,林遙之本來是婉拒的,但在朋友們的熱情邀請下還是同意了,反正她回家也沒事做,雖然看著王飛涵這人是挺討厭的,但錯的又不是她,她憑什麼要躲?
打車去了附近的KTV,林遙之點了幾首歌便坐在桌子面前吃起了果盤。
王飛涵在吃飯的時候一直挺老實,沒敢來招惹林遙之,這會兒正坐在旁邊喝悶酒,林遙之把他當做空氣懶得去看。
唱了大概十幾首歌的功夫,包房裡的氣氛也越發熱烈,林遙之雖然不像她哥那樣多才多藝,但唱歌還是很好聽的,當年還在校園十佳歌手比賽上拿過獎呢。
只是就在她握著話筒唱著《七里香》的時候,另外一個聲音卻從音響裡放了出來。
「遙遙。」不知道什麼時候,王飛涵坐在了點歌台上,手裡握著另外一個話筒,他深情的凝視著林遙之,語調悲傷,他道,「你還記得,我們認識之後第一次來KTV,你唱給我聽的第一首歌嗎?」
林遙之:「忘了。」
王飛涵道:「可是我卻記得,記得清清楚楚。」他站起來,緩步走到了林遙之面前,單膝跪地,「你當時唱的就是這首七里香,我聽完歌,就知道非你莫屬。」
林遙之心想這小王八犢子戲還真多,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玩出什麼花樣,不過雖然心裡已經罵開了花,但她臉上還是做出一副梨花帶雨受到驚嚇的神情,「你做什麼呢王飛涵!我們已經分手了!」
王飛涵道:「不!我不同意!我從來沒有同意過!」
林遙之心裡罵娘,想著在警察叔叔面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她道:「你不同意也無所謂,反正我們已經分手了!」
「遙遙,你再給王飛涵一次機會吧。」旁邊的朋友小聲的勸著,「他真的特別喜歡你,你們分手之後他天天都去喝悶酒,喝醉了嘴裡還念叨著你的名字。」
「不,別說了。」王飛涵悲痛道,「我需要的不是遙遙的憐憫,我需要的是她的愛!」
不得不說,他這張俊臉擺出這樣深情又隱忍的神色的確讓人十分不忍,週遭的幾個女生都紛紛露出同情之色,要不是因為他們分手是因為原則性問題,林遙之或許還真會再給他一次機會,只可惜此時的林遙之已經看透了自己前男友漂亮蠢貨的本質,對此無動於衷,心硬如鐵,但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她還是做出了一副深受感動的模樣,然後說:「你說你那麼愛我,你為什麼要出軌呢?」
這話一出,周圍很是感動的女生們表情都僵了一下,說實話,出軌這事兒吧,無論是談戀愛還是結婚,都是大忌。
「我只是一時沒有把持住。」王飛涵道,「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林遙之顫聲道:「你出軌就算了,在我質問你的時候,你居然還打我……要不是警察來的快,你……」
王飛涵愣住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林遙之,就這麼呆滯了幾秒鐘,似乎是在思考自己什麼時候打過林遙之……挨打的那個不是他嗎?
朋友們的表情徹底變了,看向王飛涵原本同情的眼神變成了嫌棄,這出軌就算了吧,居然還家暴,林遙之那麼可愛的女生居然也下得去手,這人可真是夠不要臉的,簡直是人渣中的戰鬥渣。
王飛涵見形勢逆轉,連忙辯駁:「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打你啊,明明是你打的我!」
林遙之心裡冷笑,臉上卻顯得哀愁無比,此時他們林家祖傳的演技終於得到了完美體現,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滑過了她巴掌大的臉頰,順著下巴滴落,讓周圍人看的心中一顫:「你明明就有扇我耳光。」……當時王飛涵的確是想扇她耳光,只是被她伸手抓住了手腕沒得逞罷了,所以這話也不算是冤枉他。
王飛涵急道:「你怎麼這麼說,我雖然是想扇,可是明明沒有扇到啊!我哪有打你啊?」
「嗚嗚嗚,嗚嗚嗚。」林遙之摀住臉哭了起來,「難道非要打到我臉上才算打嗎?要不是被攔住……王飛涵,你又出軌又家暴,今天卻在這裡裝深情款款,你就知道欺負我,你太無恥了,太無恥了!」
她那柔弱哭泣的身姿,像是被大風吹拂的纖細蘆葦,讓人看了心中不由升起了濃濃的心疼和同情,與此同時到來的,還有對罪魁禍首王飛涵的憤怒和唾棄。
「王飛涵,你真是夠不要臉的啊,咱們遙遙那麼可愛,你不但出軌,居然還打她,現在在這兒裝什麼好人,趕緊滾出去!」有男生看不下去了,直接走到林遙之面前一把掀翻了王飛涵。
王飛涵被這逆轉弄得徹底的懵了,他沒明白受害人怎麼就變成了林遙之,慌亂道:「不、不是啊,明明是林遙之打了我,怎麼就變成我家暴她了。」
「林遙之打你?」女生也看不下去了,「你多高啊?你都要一米九了,她一個一米六幾的小女生打你個一米九的大男人?拿什麼打?你說這話的時候也不摸摸自己的良心,太過分了吧!」她剛才還在替林遙之感動,這會兒恨不得衝上去給王飛涵這不要臉的東西兩巴掌。
王飛涵語塞,要不是他自己就是親身經歷者,也不可能相信林遙之的力氣那麼大。
「對啊,林遙之連個瓶蓋都擰不開。」男生道,「還打你?你是草包做的嗎?被一個小姑娘打?」
王飛涵無話可說,只能狼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恨恨的看了眼林遙之,甩下了一句狠話:「林遙之,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遙之心裡冷笑,心想要不是這兒這麼多人,我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但想歸想,面容之上悲哀之色更甚,乾脆撲到了身旁女伴的懷中嗚嗚抽泣起來。
大家都被氣的不輕,本來以為王飛涵和林遙之只是小矛盾,大家還想著撮合一下,這會兒看來,林遙之和他分手簡直太對了,而且林遙之居然沒有告訴其他人他們分手的原因,給王飛涵留了面子,這脾氣真是太好了……殊不知林遙之自己也有點心虛,畢竟王飛涵可是真的被她揍了。
王飛涵在眾人譴責的目光下狼狽離開。
林遙之掐了會兒表,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才停住了啜泣,委婉的站起來說自己想去趟廁所。
眾人看她眼圈紅紅,楚楚可憐的樣子,很是不忍,覺得自己彷彿成了王飛涵的幫兇似得,還有女伴問需不需要陪著林遙之一起去廁所。
林遙之委婉的拒絕了,虛弱的說自己沒事,然後踉蹌著出了包廂。
大家擔憂的看著她的背影,壽星小依不高興的說:「我就說別叫王飛涵來,你們非要這麼搞,看看,遙遙多難過啊。」
「我也沒想到王飛涵是這麼個東西啊。」主持這事兒的男生小聲道,「太人渣了,可憐了我們遙遙,唉,下次一定不參合這些事了。」
林遙之離開包房後,就直起了身板,嘴裡小聲碎碎念的罵著王飛涵那個王八蛋,還浪費了她幾滴眼淚。
一邊罵著,一邊低著頭用紙巾擦著眼淚,卻不想轉身就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抱歉,抱歉!」林遙之趕緊道歉,誰知抬起頭,竟是看到了秦鹿蹙著眉頭的臉。
「你怎麼在這兒?」林遙之嚇了一大跳。
秦鹿並不回答,只是沉默的看著林遙之,林遙之被看的有點後背發毛,小聲的說:「怎麼了?」
「誰惹你了?」秦鹿道,他伸出手,拇指在林遙之的臉頰上輕輕的摩挲了一下,沾上了些水漬,「你哭了。」
林遙之語塞,她總不能說自己剛才為了演戲懟前男友才故意哭的吧。
「嗯?」秦鹿又問。
林遙之囁嚅半晌,才勉強從嘴裡憋出一句:「就……就是前男友。」
秦鹿:「他?」他眉頭蹙得更緊了,「你不是把他揍跑了嗎,他還敢來招惹你?」
林遙之小聲:「是他冤枉我!我可委屈了!」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就……不小心哭了。」她可沒敢說自己是演戲。
秦鹿道:「他在哪兒?」
林遙之說:「已經走了……你要幹嘛?」
秦鹿眸色微沉:「看來你沒把他揍痛,他才敢再來冤枉你,這次我來,保證他下次見了你就跑。」
林遙之噗嗤一聲笑開了,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秦鹿見她笑了,表情才略微柔和下來,他伸手揉了揉林遙之的腦袋:「下次遇到這種事,給我打電話。」
林遙之說好,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道:「那我先去趟廁所……你在哪個包房啊?」
秦鹿說了他們的包房號,說是俱樂部組織的團建活動,他不太喜歡唱歌,就出來抽根煙。
林遙之道:「那我上完廁所去找你玩?」
「嗯。」秦鹿道,「不過都是一屋子的男人,你不過來也行。」
林遙之笑著點點頭,轉身進廁所去了。
在廁所的鏡子裡,她看見了自己紅紅的眼睛和鼻頭,這紅色襯著她白淨的皮膚,看起來倒還真是有幾分楚楚可憐,難怪秦鹿剛才那麼緊張,還以為她受了欺負。其實如果林遙之真要受欺負了,恐怕紅的不是眼睛,而是握緊的拳頭。她可不想真的在朋友們面前把王飛涵揍一頓,還幫他多了個受害者的名號,現在倒是剛剛好,王飛涵人渣的名氣已經打出去了,也不用擔心自己周圍的人再和他有什麼接觸。
至於王飛涵放下的狠話,林遙之是一點沒放在心上,草包就是草包,再怎麼樣也折騰不出花兒來。
林遙之心情頗好的哼著歌兒,對著鏡子把自己花掉的妝容給補上了,隨後提著包蹦躂著數著數字,找到了秦鹿說的房號,小心的敲了敲門才推門進去。
「喲,這位不是那天那個打沙袋的美女嗎?」眾人的目光看過來,有人一眼就認出了林遙之,那人笑道,「秦鹿,你從哪兒把人家小姑娘騙過來的。」
秦鹿看了他朋友一眼:「別開人家小孩的玩笑。」
林遙之靦腆的笑著:「我才不是小孩呢!」
秦鹿道:「你多大了。」
林遙之道:「二十五了都!」
朋友道:「看不太出來啊,我還以為你是大學生呢。」
秦鹿不鹹不淡:「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長的這麼老?林遙之,你猜猜他多大了?」
林遙之看向秦鹿的朋友,他朋友留著一臉的絡腮鬍,怎麼看怎麼不像個年輕人,應該比秦鹿要大上一輪,於是慎重的開口:「三十?」
朋友感動道:「……姑娘你也太客氣了,別人猜我歲數,都是四十往上猜的。」
「那你到底多大啊?」林遙之問他。
「比你小一歲。」秦鹿道,「你可以喊他程弟弟。」
林遙之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