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在聽完林如翡的話後, 巫閔的情緒變得略微有些激動,他一把抓住了林如翡,低聲道,「你說我是誰?」
林如翡說:「巫閔, 你還記得天君嗎?」
巫閔微微瞇眼,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他說:「我不記得了,但是我知道他。」
林如翡觀察著巫閔的神情, 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了些許端倪, 他不知道巫閔現在叫什麼,但肯定不會是叫巫閔這個名字,可他既然對巫閔這兩個字反應如此之大,想來也是有些原因。
果不其然, 巫閔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住所, 又衝著林如翡點點頭,道:「你且把你知道的, 細細的告訴我。」
林如翡說:「你記得什麼?」
巫閔搖搖頭, 遲疑道:「不太記得了, 但……依稀有些印象。」他現在記憶力很糟糕,很多過去的事都記不清楚了,但腦子裡偶爾會出現一些奇怪的片段,這些片段裡大部分都會出現一些他從未見過的人和畫面, 次數多了, 巫閔心裡頭也浮起了一些疑惑的念頭。不知為何, 巫閔沒有將這些事告訴巫殷,雖然兩人現在感情其實不錯。
林如翡便斷斷續續的把巫閔和巫殷的事說給了他聽,巫閔越聽眉頭皺的越深,最後神情間出現了些許混亂之色,他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巫殷曾經是師徒,後來出了些事,我們才在一起的?」
林如翡沒有把話說的太死,畢竟他也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只是委婉的表示當年的確如此,只是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才讓巫閔和巫殷成了現在這樣的關係。
巫閔道:「你這次來巫族,所為何事?」
林如翡道:「我的一位前輩在你那兒放了些東西,想要讓我取回,所以我特意過來了一趟。」
巫閔說:「我這裡?」
林如翡點頭。
巫閔說:「什麼東西?」
林如翡猶豫片刻,還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
巫閔說:「你前輩是誰?他既然要在我這裡存東西,我同他的關係,應當不錯吧?」
林如翡說:「沒錯,他是……天君。」
巫閔道:「天君?我和天君是朋友?」他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誰,可還是知道天君這個名號的,巫閔神情變幻莫測,最後抬起頭朝著林如翡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你先回去吧,明日再來這裡尋我,他的儀式已經快結束,馬上就要回來了。」
「好。」林如翡點點頭。
「你萬事小心。」巫閔低聲道。
林如翡轉身離開。他走回自己住所的時候,恰巧看見祭祀完畢的巫殷從他面前走過,兩人四目相對,巫殷對著林如翡投來一個淺淡的笑容。
如果不是心裡頭藏著事,巫族其實是個不錯的地方,不但氣候涼爽,吃的也很合林如翡的口味,很是清爽解膩,而巫族人不但不排外,事實上對林如翡這個外鄉人充滿了熱情,林如翡只要空著手出去走一圈,回來時手裡都會拿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禮物。
但林如翡心頭念叨著巫閔那邊,也沒什麼心思四處走動,好不容易總算等到了第二天,林如翡在看到巫殷出現在祭壇後,立馬奔向了巫閔的住所,同昨日那樣放出紙鶴後,站在原地耐心等待。
等了片刻後,那門才被慢慢的推開,然而當林如翡看到從裡面走出來的人時,卻愣在了原地。
本該在祭壇祭祀的巫殷竟是站在了門口,神情不善的盯著他,巫閔卻不見了蹤影。
林如翡挖牆腳失敗還被抓了個正著,情形頓時有些尷尬,巫殷幽幽的喚了一聲:「林公子。」
林如翡只能硬著頭皮道:「大巫。」
巫殷道:「既然來了,不如進來一敘?」
林如翡道:「巫閔他人呢,你沒對他做什麼吧?」
巫殷微笑道:「他是我愛人,我能對他做什麼?他累了,這會兒還在睡呢。」
林如翡想了想,直白的說:「我要是進去了,你會不會想法子把我殺掉啊?」
巫殷收斂了笑容,淡淡道:「林公子開什麼玩笑呢,你既然是天君的朋友,我又怎麼會對你動手。」
果然巫殷已經全都知道了,林如翡雖然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聽到巫殷這話,還是歎了一口氣,說:「好吧。」顧玄都那東西他肯定是要拿到手的,既然如此,早晚會和巫殷對上。
他邁步進了屋,卻沒看見巫閔,巫殷在他面前坐下,順手為他倒了杯熱茶,道:「別找了,他身子不好,在裡屋睡覺呢。」
林如翡說:「你沒對他怎麼樣吧?」
「什麼怎麼樣?」巫殷說,「林公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是我最愛的人,我又如何捨得對他怎麼樣?」他抿了口面前的茶水,姿態看起來頗為放鬆,倒是不像要和林如翡撕破臉皮的樣子。
林如翡微微蹙眉,沒有動面前的茶。
巫殷並不在乎,自顧自道:「林公子到這裡來,是為了尋天君的舊物,既然如此,又何必對他說些不該說的話?」
林如翡說:「難道我說的不對?」
巫殷似笑非笑:「林公子難道知曉當年發生了什麼?」
林如翡說:「知道一些。」
巫殷說:「比如?」
「比如他是你的師父。」林如翡說。
巫殷聞言卻冷笑起來,騰地起身,居高臨下的盯著林如翡,眼神裡善意盡退,只剩下滿目冰霜,他說:「可笑,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從哪裡翻出來了些還未銷毀的典籍,看了便以為自己知曉真相,當年天君隕落,巫族大亂,此時已經時隔幾百年有餘,林公子只想憑幾本書,就定我的罪?!」
林如翡抓住了一個重點:「天君隕落?」
「哦?林公子連這個也不知道?」巫族人壽命漫長,巫殷當年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是所有事情的見證者。
「天君到底為何隕落。」這是林如翡最為困惑的一件事,「是因為飛昇失敗?」看來民間傳說多有不實之處,天君沒有飛昇,反倒是隕落了。
「哈哈,天君修為已有十境,他都飛昇失敗,恐怕天下再無人飛昇成功了。」巫殷冷漠道,「天君做了件逆天改命之事,所以才肉身碎裂魂飛魄散,落了個湮滅的下場……」
林如翡問:「到底是什麼事……」他也嘗試問過顧玄都,可顧玄都卻怎麼都不肯說。
「你想知道?」巫殷冷冷的說,「可我為何要告訴你?」
林如翡道:「也對,所以你說這麼多,到底是想表達何意?」
巫殷說:「我只是想告訴林公子,有些事情並不像你看起來的那樣,你覺得我害了我師父,說不定其實是我救了他。」
林如翡說:「為了救他,還把所有關於他的存在都銷毀了?」
「人都是貪婪的。」巫殷並不顯得心虛,平靜的說,「到了手上的東西,總是捨不得再交出去。」
林如翡一時間啞然。
巫殷道:「林公子,你莫怪我威脅你,你若是還想活著回你那崑崙,就不要再插手我和我師父之間的事。」他瞇起眼,身上騰地濃郁的殺意,「否則,莫怪我心狠手辣。」
「不參合也可以。」林如翡說,「你只要把我要的東西找到。」
「什麼東西?」巫殷道,「你既說不出誰給的,又描述不了是什麼,既然如此,我如何替你找?」
林如翡道:「東西非常的重要,巫閔肯定會保存的很好,而且那東西有些特殊,不是尋常的寶貝……若是看見了,定會一眼認出。」
巫殷卻搖搖頭,說巫閔的東西大多都在當年損毀了,留下的東西裡並沒有一樣符合林如翡的描述,他說到這裡,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露出些許遲疑。只是林如翡再問,他便卻說沒什麼。
兩人聊了許久,本來還在休息的巫閔不知何時醒了,穿著一身單衣站在寢室門口,冷淡的瞧著兩人,等他們二人察覺時,也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了。巫殷見到他,神情立馬柔和了許多,起身走到他的身邊,用方言低低的說著什麼。巫閔厭煩的擺擺手,轉身想要回房,卻被巫殷抓住了手,輕輕的拉入了懷中。兩人氣氛纏綿,林如翡在巫閔的頸項上看到了一些曖昧的紅痕,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目光。
兩人纏綿結束,巫殷拉著巫閔的手走到了林如翡的面前,道:「你們兩個有什麼想說的,便當著我的面說吧。」
巫閔瞪了他一眼:「你在這裡,人家林公子還敢說什麼?」
巫殷哄道:「可是我不放心。」
巫閔說:「有什麼不放心的,難不成還怕林公子把我拐走了不成。」
巫殷說:「罷了,你們兩個說吧,我就在外面。」說著看了林如翡眼,道,「他問什麼你就說什麼。」
林如翡沒想到自己還有和巫閔對話的機會,看巫閔這模樣,倒是的確不是很心虛,難道真的是自己誤會了他和巫閔?
巫殷轉身出去,巫閔則神情淡淡的端起了面前巫殷喝過的茶杯,抿了一口,道:「林公子不方便告訴巫殷,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訴我,你要找的,到底是什麼?我努力的回憶一下,看能不能想起來。」
林如翡道:「你和巫殷……」
「你昨日同我說過之後,我就又想起來了一些事,想起來了後,就不想再繼續在這件事深究了。」巫閔說,「他的確是騙了我,但有些事,不知道真相也挺好。」
林如翡道:「怎麼會……」
巫閔抬眸看著林如翡:「林公子有些像我認識的一個舊人。」
林如翡道:「舊人?」
巫閔說:「沒錯,舊人。」他說,「起初我只是覺得氣息有些像,但昨晚想了一夜,卻是發現林公子連眉眼都同他有幾分相似。」
林如翡蹙眉:「那舊人是誰?」
巫閔說:「是……天君。」
林如翡愣住,他萬萬沒想到,會從巫閔嘴裡聽到這麼一句話,頓時覺得巫閔的記憶似乎有些不靠譜,畢竟顧玄都就在自己的身邊,他可沒有覺得自己和顧玄都有絲毫的相似,他說:「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和天君相似?」
巫閔說:「為何不可能?」
林如翡道:「我在畫本裡見過天君的模樣,和我大相逕庭……你是不是記錯了……」
「我沒有記錯。」巫閔卻很肯定。
林如翡決定不在此事上繼續糾纏,顧玄都就是天君,這是已經確定的事,那巫閔肯定就是記錯了,況且他長得是否像天君,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或許只是巧合罷了。
「那你可還記得天君交給你的東西?」既然巫閔的記憶恢復了一些,林如翡便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他本來不太抱有希望,誰知巫閔竟是緩緩的點了點頭,他說:「記起來了。」
林如翡驚喜道:「記起來了?」
巫閔道:「沒錯,我之前的記憶便時斷時續,林公子提醒了我一些事,我都記起來了。」但他臉上並無喜色,「那東西非常重要,我的確有認真的保管,可是後來巫族大亂,我這邊也自顧不暇,疏漏之下,那東西不幸被人偷走。」
「偷走?!」林如翡訝異道,「你可知道是誰偷走的?」
巫閔道:「我猜出了一些,只是……」
林如翡道:「只是什麼?」
巫閔說:「只是就算真的是他,也不一定能找的到。」
林如翡說:「是誰?」
巫閔道:「天君的二弟子,巫驁。」
林如翡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個人,只是他又想起了什麼:「等、等一下,二弟子?意思是,還有個大弟子?」
「嗯。」巫閔道。
天君之名雖然天下皆知,但他門下的弟子知道的人卻並不多,無論是大弟子還是二弟子,在典籍裡似乎都未有記載,彷彿神隱一般。這其實是很奇怪的事,畢竟師父都那麼厲害,徒弟怎麼會一點名氣都沒有。
「為什麼都沒有聽說過,按理說天君這麼有名,他的弟子也該有些記載吧。」林如翡覺得十分奇怪。
「也沒什麼奇怪的。」巫閔倒是顯得很平靜,「或許是有什麼原因,他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吧,巫驁是巫族人,我也與他相識,他拜入天君門下後,就很少回來了,後來天君出了事,他才徹底消失,所以我也未曾想到,他竟是會偷偷的潛入巫族,盜走了天君留在我這裡的東西。」
林如翡道:「天君和巫驁的關係是不是很差?」
巫閔歎氣:「其實……不差,天君性子溫和,雖然修為極高,但心懷慈悲,他名下只有兩個徒弟,哪裡捨得這兩個徒弟受苦。」
林如翡思來想去,都覺得顧玄都那乖戾的性子和溫和搭不上邊,但巫閔和顧玄都又是好友,怎麼聽都怎麼覺得奇怪,但他沒有急著發問,而是耐下性子,繼續聽巫閔說。
「所以師徒關係倒也不錯。」巫閔說,「可惜後來,為了布下瑤光大陣,天君……天君元氣大傷,師徒關係就這麼斷了。」
林如翡道覺得無法理解:「元氣大傷為何會斷了師徒關係?」
巫閔說:「這涉及天君秘辛,我也不好同你多說。」
林如翡蹙眉:「可是即便如此,天君待徒弟寬厚,就算傷了身體,徒弟也該念著天君的好……」
「沒錯。」巫閔苦笑,「他們都念著呢。」
林如翡道:「後來呢?」
巫閔說:「後來天君好了起來,可惜和巫驁的關係越來越僵硬,我也沒有想到,最後巫驁會幹出這樣的事來。以我現在的狀態,我也無法尋到巫驁的蹤跡。」
林如翡歎息:「那我得回去好好想想,怎麼找到巫驁了。」
巫閔微笑:「也好。」
事情差不多弄清楚了,林如翡起身便打算告辭,只是走前對巫閔的處境還有些擔心,他壓低聲音,問巫閔是不是真的不想離開巫殷,若是巫閔是被威脅,他可以想法子救出巫閔。
巫閔道:「多謝林公子好意,你不用擔心我,巫殷對我很好。」
林如翡說:「真的?」
巫閔點點頭。
既然如此,林如翡便不好再說什麼,起身離開了,走到門口時,看見巫殷坐在屋外的竹椅上閉目小憩,聽見林如翡的腳步聲,他張口道了句:「林公子是過江的菩薩,還是先多顧顧自己的好。」
林如翡道:「多謝大巫提醒。」
巫殷說:「不送。」
林如翡轉身便走。這巫殷雖然在巫閔面前表現的善解人意,其實心裡頭還記著林如翡悄悄去找巫閔的仇,這會兒也沒給林如翡好臉色看。
林如翡走後,巫殷進了屋子,看見巫閔坐在桌前,沉默的摩挲著手中的茶杯,道:「他走了?」
「走了。」巫殷緩步走到巫閔身後,用力的擁住了他。
巫閔被抱的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低低的咳嗽兩聲,但也沒有出言讓巫殷鬆開他,他的手指在茶杯上點了點頭,淡淡道:「現在知道怕了?」
巫殷把頭用力的埋到了巫閔的頸項,嗅著巫閔身上那股子獨有淡香,悶聲道:「師父不准走,誰都別想從我身邊帶走師父。」
巫閔說:「你也是心狠。」
「不心狠,怎麼留的下您呢。」巫殷卻是笑了,「你看那天君的下場,還不是因為他那徒弟不夠心狠,沒能捨得……」
巫閔抿唇不語。
「他要是心狠一些,哪裡還會落得今天這副模樣。」巫殷說,「肉身俱失,魂飛魄散,連個人樣都沒了。連和自己心愛之人多擁抱片刻都是奢侈。」
巫閔沉默許久:「但總歸還是回來了。」
「回來又如何?」巫殷說,「他留在您這兒的東西早就被巫驁帶走了,巫驁有多恨他,您又不是不知道……雖然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但想來定然十分重要他才會放在您這兒……」
巫閔斜斜的瞅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怪你?」
「怕什麼,我又沒害了師父,最多就是留了些私心罷了。」他啃咬了巫閔的耳廓,滿意的看著上面留下了一個淡淡的牙印。
「沒怕你就鬆手。」巫閔不愉道,「再抱緊些,我連氣都喘不過來了。」巫殷嘴上說著不在乎,卻恨不得把眼前人鑲嵌進自己的身體。他知道巫閔根本不在乎那些東西,可就算知道巫閔不在乎卻還是會擔心巫閔責怪自己。
巫殷道:「不松。」
巫閔歎氣:「你呀……」
「就是不松。」巫殷說笑嘻嘻的說,「鬆了師父就跟人跑了。」
巫閔不再說話,幾百年前,他是巫族最有名望的大巫,門下弟子無數,但個個都怕他,也就巫殷不懼他的冷淡,從小到大都跟跟屁蟲似得黏在他的後頭。時間久了,他也就習慣了,後來漸漸的反而開始依靠巫殷,他不喜歡和人說話相處,但又是巫族的大巫,被迫需要接手許多事務,而這些事,大多都是巫殷交接,省了巫閔不少麻煩。
後來巫族大亂,巫閔被人所傷險些喪命,巫殷用盡全力使用秘法將他救回後,他的記憶出現了嚴重的缺失,並且伴隨著長時間的沉睡。再後來巫閔身體機能漸漸恢復,只是卻不記得自己到底是誰了,巫殷便告訴了他一個新的名字,那個名字與巫閔無關,只代表了一個尋常的凡人。
自此之後,巫閔的記憶就斷斷續續,有些時候會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有時候會懷疑巫殷心思不純,但想來想去,巫殷不純的心思好像只有一樣,就是……
「別折騰了。」巫閔感覺到了什麼,語氣不善,「腰還疼著呢。」
巫殷委屈道:「師父不喜歡我了,老吼我。」
「別叫我師父。」巫閔有些不自在,「叫名字。」
察覺出巫閔的臉上有些羞惱之色,巫殷卻狡黠的笑了,他道:「師父害羞了嗎?」他湊到巫閔的耳邊,低聲道,「師父害羞的模樣最可愛了,渾身上下都是紅的……」後面話太小聲,有些聽不清楚,但巫閔聽完卻立馬給了巫殷一下,惱道:「巫殷!」
「哎!」巫殷眨眨眼。
巫閔道:「不准——」他威脅的話語還沒說完,便被吻住,被巫殷再次用力的擁住,本來想要反抗的身體卻因為察覺了什麼而放鬆下來,巫殷雖然是在笑著,但大約還是不安的,他不知道巫閔會不會怪自己,也不知道巫閔會不會就這樣跟著林如翡離開,卻不敢在口中說出,只能用行為表達。
巫閔長長喟歎一聲,放棄了掙扎,由著巫殷宣洩著緊繃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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