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的時候,原飛槐倒是一直很安靜。
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沉默的看著窗外,直到到家都沒說過一句話。
陳謀先下了車,然後走到副駕駛想把原飛槐扶起來。原飛槐看見陳謀伸向自己伸出的手,便也伸出手,握住了陳謀。
陳謀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但很快他便牽住了原飛槐,然後兩人一齊向電梯走去。
喝多了的原飛槐很安靜,他乖乖的抓著陳謀的手走在他的後面。陳謀也沒說話,他牽著原飛槐,像牽著個小朋友,只是偶爾提醒原飛槐小心前面的台階。
進了屋子後,陳謀讓原飛槐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去廚房倒了杯水,遞到了原飛槐的面前。
原飛槐乖乖的接過來,咕咚咕咚的開始喝。
陳謀見原飛槐還是一副迷惘的模樣,便試探性的問了句:「你和陸知洲很熟?」
原飛槐喝水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住了,他慢慢轉過頭,以一種陳謀無法理解的眼神盯著陳謀。
陳謀被原飛槐這眼神刺了一下,但又沒想出緣由,他道:「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原飛槐慢慢將頭湊了過來,就在陳謀以為原飛槐會吻他的時候,原飛槐卻突然舉起手重重的給了陳謀一耳光。
這耳光來的又狠又突然,打的陳謀腦袋嗡嗡作響,一時間竟是完全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幾秒鐘之後,陳謀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心中的火「砰」的一聲就燃了起來,也不去想之前他和原飛槐打架時兩人的力量對比,朝著原飛槐就撲了過去。
男人間打架,動作都比較粗魯,陳謀一把抓住原飛槐的肩膀,就想要給原飛槐的臉上來那麼一拳,卻被原飛槐一把拽住了拳頭,然後硬生生的給扭了回去。
原飛槐一隻手制住了陳謀揮過來的拳頭,另一隻手順勢重重的朝著陳謀的腹部砸了上去。
陳謀只覺的自己腹部像是被鐵錘給擊中了,頓時眼前有些發黑,這一圈把他內心壓抑的情緒全部引爆了出來,他也不再顧忌什麼,用空著的那隻手一把伸向了原飛槐白皙的頸項。
原飛槐眼神一暗,不等陳謀的手伸過來,便又重重的砸了陳謀的腹部,這一次他砸的更狠,顯然是沒有再留手。
陳謀腹部遭受重擊,整個人條件反射的蜷縮了起來,他一邊乾咳一邊想要護著腹部,卻被原飛槐用手抓住了頭髮。
原飛槐的聲音冷冷的,他道:「陳謀,你跟誰動手呢?」
陳謀幹咳不止,卻還是用憤恨的眼神瞪著原飛槐,他打架向來是這樣,即便是技不如人,在氣勢上也不肯退縮一步。
這時的原飛槐身上的氣息,像極了陳謀剛來這裡時見到的那個原飛槐,他死死的抓著陳謀的手,絲毫不見憐惜,看見陳謀還在瞪他,便又重重的反手一個耳光。
陳謀的頭被打的偏向一邊,嘴角也破了。
原飛槐道:「你瞪我?信不信你再瞪,你明天就別想起來?」
陳謀悶著聲沒說話,但看向原飛槐的眼神卻是一點都沒便,而且因為他臉上的破損,他的眼神顯得更加兇惡了。
原飛槐見陳謀一副不肯服軟的模樣,卻是不屑的笑了聲:「我還治不了你?」說完,他就直接拖著陳謀往臥室那邊走去。
陳謀哪裡肯就這樣就範,他怒吼一聲,也不顧自己的頭髮還被原飛槐拽著,也要把原飛槐撲到地上。
原飛槐放了陳謀,稍微一錯身,陳謀見狀便揮起拳頭朝著原飛槐的身上砸去,剛好一拳砸到了原飛槐的背上。
要是普通人被陳謀這麼砸上一拳,再怎麼也要後退一兩步,可原飛槐卻是一動不動的接下了陳謀的拳頭,然後趁著陳謀還未站穩,直接一把掐住了陳謀的後頸。
陳謀剛想掙扎,便感到掐住自己頸項的那隻手猛地用力,掐的他連呼吸都覺的困難。
就這麼一路走,一路打,兩人還是進了臥室,原飛槐把陳謀往床上一扔,然後就開始像扒兔子皮一樣扒陳謀的衣服。
陳謀哪裡肯依,死命的掙扎,於是兩人身上又互添了不少不少傷痕。
不過至始至終,都是原飛槐佔了上風,他把陳謀按在床上,又從最底下的床頭櫃裡取了捆繩子,把陳謀的雙手雙腳都捆了個牢實。
陳謀兩隻手分別和兩隻腳捆在一起,此時姿態難看又無助,他恨的眼睛紅了一圈,那模樣簡直就像是被激怒了的野狼。
原飛槐卻絲毫不懼,陳謀這模樣,他見了無數次了。
把陳謀捆好之後,原飛槐慢條斯理的把他身上的衣服也給扒了,然後湊到陳謀面前,軟軟的叫了聲:「謀謀。」——簡直和剛才那個冷酷的原飛槐判若兩人。
陳謀這會兒正恨不得在原飛槐的臉上咬下一塊肉來,聽見原飛槐如此叫他,便更生氣了,大吼道:「別叫我謀謀!!」
原飛槐微微的皺了皺眉,他撒嬌道:「我就叫,謀謀,謀謀,謀謀……」
陳謀道:「滾!!你離我遠點!!你不是我的原飛槐!我的原飛槐不會這麼對我!!!」
原飛槐聞言全是不惱,他緩緩問道:「那你的原飛槐,是怎麼對你的呢?」
陳謀剛想開口,接下來的話,卻是卡在喉嚨裡。他的原飛槐是怎麼對他?當然是溫柔可人,善解人意,不會這麼暴力的對他。
沒得到陳謀答案的原飛槐又道:「那你是怎麼對他的?」
陳謀瞪著自己眼前的原飛槐,終於還是問出了那三個字:「你是誰?」
原飛槐笑的甜蜜,他道:「傻謀謀,我當然是原飛槐了。」
陳謀怒道:「放狗屁,你你才不是原飛槐!!!!」他說不出緣由,只是固執的相信眼前的人不是原飛槐。
原飛槐看見被扒光又被捆起來的陳謀,像只大肉蟲子似得在床上扭動,原本就壓抑不住的邪火燒的更旺了,他道:「謀謀,我可喜歡你了。」
接下來的事情,便無需詳解。
陳謀有反抗的心,卻沒有反抗的能力,被原飛槐顛來復去的折騰。這次陳謀因為生氣不肯服軟,最後在浴缸裡暈過去的時候,又被原飛槐吻的醒了過來。
原飛槐這會兒酒有點醒了,見陳謀表情懨懨,便好心的問了句:「謀謀,你是不是不舒服?」
陳謀聽著原飛槐的問話,只覺的這人是在嘲諷他,他啞著嗓子罵了句,草,又說有本事接著上,不上原飛槐是他孫子。
都是男人,陳謀自然之道有些事情還是有次數的,雖然他累的不行了,但他不信原飛槐能這麼天賦異稟,搞了一晚上了還能繼續!
然而事實證明,原飛槐的身體結構顯然已經突破常人範圍了,他不但力氣大,某個方面還特別的強,聽見陳謀這一番挑釁的話,便笑道:「既然謀謀都懷疑我了,我不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怎麼行呢。」於是又是一通折騰。
陳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整個人都要瘋了,原飛槐雖然解開了捆著他的繩子,可他卻一點動的力氣都沒有。比上次更嚴重的是,這次他連撒個尿,都覺的前面火辣辣的疼,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就這麼廢了。
原飛槐懷裡抱著陳謀,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被原飛槐抱著的陳謀,則是終於暈了過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陳謀才昏昏沉沉的醒過來。
他看了看身側,發現原飛槐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是跑到哪裡去了。陳謀慢慢的從床上站起來,雙腳打顫的去了廁所,足足半個小時,才臉色灰白的從裡面出來。
廁所裡有鏡子,陳謀自然也看得到自己紅腫的臉頰和身上的傷痕,切不說情事留下來的那些痕跡,就光是原飛槐昨晚的那兩拳,都足以讓他整個腹部青紫一片。
上完廁所,陳謀又躺會了床上,他休憩了一會兒,想找手機請假,找了半天才在角落裡找到了自己已經皺成一團的衣服,從裡面把手機給摸了出來。
給陳致翔打了個電話,陳謀直接說自己生病了,要請假。
陳致翔聽了之後,直接准了,沉默兩秒後,問了句:「你是不是又和他打架了?」
陳謀:「………………」居然無言以對。
陳致翔見陳謀沒有在第一時間否認,也差不多猜出發生了什麼事,他道:「陳謀,你這樣不行你知道麼?你有一天會被他打死的,到底是愛情重要,還是你自己的小命重要?」
陳謀道:「我知道,不用你說。」
好言難勸該死鬼,陳致翔該說的話都說過了,這會兒見陳謀被揍了還是如此的執迷不悟,不免有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他也懶得再說,直接掛了電話。
陳謀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只是長長的歎了口氣,隨手把手機扔到了地板上。
他一直過的不精明,所以才會被那麼多人算計,可他再怎麼大大咧咧,經過昨天的折騰,他也清楚了這個原飛槐,不是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原飛槐。
陳謀想起了陳致翔剛才說過的話,他說:到底是愛情重要,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上輩子的陳謀用行動選擇前者,可是現在,他卻有些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