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

不過雖然蘇曇並不想和王冕君他們家扯上關係。但奈何天天被他這樣跟著也不是個辦法, 蘇曇正在思考,陸忍冬卻像是已經看透了她在想什麼,開口道:「需要我陪你麼?」

蘇曇道:「什麼?」

陸忍冬笑著看著蘇曇,語氣裡充滿了安撫的味道:「說清楚也好,我一直陪著你呢。」

蘇曇略作遲疑,她道:「我、我不是很想……」

「我知道。」陸忍冬握住了蘇曇的手,他的力氣不大, 但卻包裹住了蘇曇的整個手掌,讓蘇曇的的心意外的平靜了下來。他說:「沒關係的,我在呢, 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他們都別想欺負你。」

蘇曇點點頭。

陸忍冬說:「乖,咱不怕。」他說著, 親了親蘇曇的手背。

蘇曇手背微癢,眼裡浮出些羞澀:「嗯, 我明天就和王冕君說清楚。」

陸忍冬笑了起來。

第二天, 王冕君看到突然找到他的蘇曇,心情非常的激動, 他甚至差點叫出妹妹這個字眼,好在他到底是看到了蘇曇眼神裡冷淡的意味,沒有將這個詞叫出口。

「蘇曇, 你真的願意和爸爸見面?」王冕君小心翼翼的確定著蘇曇的提議, 害怕是自己誤解了蘇曇的意思。

蘇曇說對, 她看著王冕君, 道:「你不是說過,他很想同我見一面麼?」

王冕君有些激動,他道:「蘇曇……」

「那就見一面吧。」蘇曇神色平淡,好像在說著什麼無關緊要的事。

狂喜之後,王冕君卻是注意到了蘇曇的這種情緒,他心裡冒出一點不妙的感覺,但內心深處依舊抱著期望。

王冕君希望蘇曇可以接受父親的好意,他也希望自己可以名正言順的給蘇曇這個妹妹庇護。

蘇曇說了時間地址,便要起身離開。

王冕君叫住了蘇曇,道了一聲對不起。

蘇曇的表情卻似笑非笑,她說:「對不起我的,從來不是你,你一直同我道歉又是什麼意思?」

王冕君啞口無言。

蘇曇又說了聲再見,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到了約定的日子,陸忍冬和蘇曇一起出現在了定好的茶樓裡。

陸忍冬牽著蘇曇的手,他本來以為蘇曇會有些情緒波動,卻沒想到他的小花兒心情非常的平靜,甚至於表情都沒有一絲的變化。

蘇曇面不改色的上了樓,鎮定的推開了包廂房門,看到了坐在包廂裡的父子二人。

「蘇曇!」第一個激動的站起來的便是蘇曇的父親王明志。雖然年近五十,但他的身上卻絲毫不見中年人的頹喪和滄桑,反而像是只有三十多歲——由此看來,離開蘇曇的這些年裡,這個男人的確是過得不錯。

蘇曇不答,她坐到了茶座對面,陸忍冬依舊握著她的手。

「你好。」蘇曇開口道,「你就是王明志先生?」

王明志聽到蘇曇叫他這個名字,表情流露出一點尷尬,他說:「對,我……幾十年前,改了名字……」

蘇曇點點頭,她的情緒並不激動,如同第一次直到王冕君是她的哥哥那樣,她的表現甚至讓王明志有些措手不及。

王明志以為蘇曇會憤怒,會咒罵,但這些反應都不曾有。面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卻是冷靜甚至說得上冷漠了。面對遺棄她的生父,她甚至眼神裡都不曾出現過一點波動,就好像在看著什麼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王明志突然想起了王冕君給他打的預防針,他發現,這預防針果真是不無道理。

「你是我的生父對吧?」蘇曇說。

王明志有些狼狽的點頭。

蘇曇說:「既然是你欠我的,那就請答應我一個要求吧。」

「什麼?」王明志略微有些驚訝,顯然是沒有想到蘇曇一來就會提出什麼要求,他道,「你說,只要是在我能力範圍內,我都會答應!」

他說的懇切,蘇曇卻笑了起來,面前的人果然不愧是商人,連答應什麼要求,都要理智的在前面加上一個限定條件——能力範圍內。

蘇曇端起茶杯,慢慢抿上一口,她說:「請你,和你的兒子,遠離我的生活,我過的很好,不需要哥哥,更不需要父親。」

王明志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蘇曇淡淡道:「這就是我的要求,如果這個你都答應不了,那我無法對你有任何的信任。」

坐在一旁的陸忍冬沉默著的陸忍冬,卻是在心中為他的姑娘鼓起了掌。蘇曇這一步棋走的極妙,直接將死了王明志。王明志如果不答應蘇曇,便說明自己是個言而無信之人如何讓蘇曇相信再對他產生信任?若是答應,他要和蘇曇和好想法便徹底落了空。

王明志蹙著眉,他說:「曇曇,我是真的後悔了,你……」

蘇曇說:「後悔?你不必後悔。」

王明志一愣。

蘇曇說:「你真該後悔的事,是無法挽回的。」她冷漠的笑了起來,那笑容讓陸忍冬覺得心臟發疼,蘇曇說,「你知不知道,奶奶是怎麼走的?」

王明志尷尬的搖頭,說:「我媽她不肯原諒我……」

「那就請你用你對待奶奶的態度來對待我吧。」蘇曇說,「如果你要的是只是原諒是內心的平靜,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原諒你了。」

王明志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蘇曇……」王冕君臉色煞白,顯然是沒有想到這樣的發展。

蘇曇把茶一口喝完,對著王冕君點點頭,她說:「如果你想要妹妹,我建議讓你母親再生一個,因為我不需要哥哥,你這樣,只會讓我困擾。」

王冕君面露苦色。

「走吧。」蘇曇起身。

陸忍冬伸手摟住了蘇曇的肩膀,他微微偏過頭,在蘇曇耳邊低語:「我的姑娘真棒。」

蘇曇笑了笑,並不說話,和陸忍冬一起離開了茶樓,留下了那一對失魂落魄的父子。

「爸……」王冕君語氣艱澀,他道,「奶、奶奶到底怎麼了?」

王明志沒回答,他隱約間感到了什麼,現在身體好似被什麼凍住,僵的連話也說不出來。

蘇曇進茶樓是什麼表情,出來也是什麼表情,直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她的面容才露出一些疲憊之色。

陸忍冬心中不忍,親了親蘇曇的髮絲,道:「累了麼?」

蘇曇說:「有點。」

陸忍冬點點頭:「別擔心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如果王明志還不死心繼續讓王冕君騷擾蘇曇,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蘇曇的頭靠著車窗,看著前方飛馳而過的景色,她沉默了許久,才低低的說了句:「你說人,有時候怎麼那麼貪心呢。」

陸忍冬道:「什麼?」

蘇曇說:「他明明什麼都有了,兒子老婆財富……卻還要盼著得到我的原諒來解開良心的苛責,真是貪心。」

陸忍冬慢慢道:「有的人就是這樣。」

蘇曇說:「我甚至都不恨他,又要怎麼去原諒他?」生父一詞於她而言,是陌生的詞語,除了奶奶,她在別人的身上感覺不到血緣的羈絆。

「沒事了,都過去了。」陸忍冬說。

蘇曇沒說話,她不確定王明志會不會死心,她說:「忍冬,謝謝你。」

陸忍冬道:「你太客氣了。」

蘇曇說:「才不是客氣呢,要是你不跟著我,我還真不敢這麼和他們說話。」

陸忍冬好奇道:「為什麼?」

蘇曇笑著:「因為我打不過他們呀。」而且她又不知道王明志到底是個什麼性格的,玩一把他惹毛了,她可不得挨一頓揍。

陸忍冬道:「哼,誰敢動我的小花兒,我擰了誰的手。」他這話時正好是紅燈,他故意解開了襯衫的袖口,露出結實修長的小臂。

蘇曇伸出指頭戳了戳,感歎道:「好硬呀。」

陸忍冬表情嚴肅說:「這哪裡算硬,還有更硬的地方……」

蘇曇瞪眼睛:「臭流氓。」

陸忍冬故作無辜,道:「寶貝,你冤枉我了,我說的是我的腹肌,要不要摸摸看?」

蘇曇說:「我才不要——」

陸忍冬道:「比我的腰手感還好哦。」

蘇曇:「……」提到腰這個詞,蘇曇真的遲疑了片刻。

陸忍冬看著蘇曇的表情,憋著笑,道:「真的,咱們回去就試試,保證讓你滿意。」

蘇曇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又被陸忍冬給調戲了,她笑罵道:「苕貨!」

陸忍冬哈哈大笑。

不過話雖如此,當天晚上,蘇曇還是在陸忍冬家過的夜,陸忍冬用自己的勁瘦的腰和標準的腹肌狠狠的勾引了一把蘇曇。

蘇曇摸了會兒,感慨的說:「我怎麼覺得你像是個利用自己的美色勾引皇上不去上朝的妖妃呢?」

陸忍冬咬了一口蘇曇的耳朵,在她白白嫩嫩的耳垂上留下了明顯的牙印,他咬牙切齒道:「佔了便宜還說我是妖妃,也不怕我變出原形把你整個吞了——」

蘇曇尖叫:「洋芋!護駕!」

本來在旁邊玩玩具的洋芋聽到蘇曇叫自己的名字,不一溜煙跑了過來,然後一嘴咬在了陸忍冬的褲腿上。

陸忍冬哭笑不得:「洋芋你這個叛徒!」

蘇曇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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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忍冬:不好好表現就把你吃掉。

蘇曇:如果好好表現就不吃了嗎?

陸忍冬:就用其他方法吃。

蘇曇:……

《遇到你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