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莊別天就乖乖的去洗了澡, 唐可知在一邊幫他把風。因為有了空間戒指的緣故,水源也再也不用擔心,所以莊別天這個澡洗的很是舒暢。
唐可知看著莊別天洗完了,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之後, 順手遞給了他一根煙。
「你幫我個忙吧。」唐可知嘴裡也含了一根,其實他是不會抽煙的,但是總覺的含著煙談事情比較有氣氛。
「什麼?」莊別天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看著唐可知:「你是要我帶你……」
「不是要你帶我走。」唐可知發現莊別天這傢伙非常有救世主情節, 他看著莊別天那眼巴巴的眼神,有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是其他事。」
「什麼事?」一聽唐可知不打算走, 莊別天整個人都焉了:「你說。」
「唔……幫我裝個鬼?」唐可知不到最後, 還是不想使用最後手段。
「嗯?」莊別天莫名其妙的看著唐可知。
「唉,你會知道的。」唐可知深沉的看了莊別天一眼,然後將頭轉向了范寧萱所在的那輛卡車的位置:「那是一個淒美的故事……」
「……」莊別天啞然。
「好了, 去睡吧。」唐可知見天都快亮了,打了個哈欠:「……我好睏。」
「恩恩。」莊別天跟在唐可知身後, 爬進了卡車的駕駛室, 縮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開始和唐可知一起打瞌睡……
唐可知沒隔多久就睡了過去,就被人從外面叫醒了。車隊經過了一夜的修正, 再次朝著南方駛去。
白天的行程是無比枯燥的, 唐可知開著收音機,一言不發的開著車。莊別天則是坐在副駕駛上看著一本不知道哪裡摸出來的書, 時不時發出輕微的笑聲。
中午的時候車隊停了片刻, 大家各自在駕駛室裡吃了午飯, 然後又繼續上路了。現在的安排比以前的還要緊迫許多,畢竟喪屍是從來不用擔心自己的體力的……
開車的時候,周圍除了發動機的嗡嗡聲就幾乎沒有其他的聲音了,唐可知從這一片怪異的寂靜之中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冷意。
不細想還好,一旦仔細的思考之後就會覺的十分恐怖,自己是沒有可能變成喪屍的,那麼當某一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變成喪屍之後,真正的怪物到底是誰呢。
莊別天的神經顯然是比唐可知粗的多,又或者是他是已經變成了喪屍再也不用糾結唐可知所想的問題,只見他突然發出大聲的笑聲,對著唐可知道:「哈哈哈哈哈……好好笑哦。」
「……」唐可知嘴角抽了一下:「你是在看笑話?」
「是啊是啊。」莊別天依舊很高興:「我給你講個好好笑的笑話……」
「……」唐可知沒接話。
「從前有一塊六成熟的牛排遇到了一塊七成熟的牛排,他們見面了卻沒有互相打招呼……為什麼呢?」莊別天沒管唐可知的冷淡,依舊興致勃勃:「你猜啊你猜!」
「……為什麼。」唐可知勉強配合。
「因為他們不熟,啊哈哈哈哈……」莊別天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長長的沉默,唐可知默默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卻並沒有點上——去理解莊別天的腦回路,大概是這輩子做的嘴蠢的一件事。
一天的行程很快就在莊別天的「哈哈哈哈」聲裡度過了,唐可知現在是十分的懷疑莊別天就是故意被沈默年放進來禍害自己的,要不然以莊別天這麼高調的摸樣,不被發現那還真是奇了怪了。
而這個猜測,在晚飯的時候得到了完美的證實,因為唐可知去領食物的時候,給他食物的那個人非常「善解人意」的多給了他一份,就好像在告訴他:叫莊別天那蠢貨別躲了,只要是長了耳朵的人都能聽到他那魔音灌耳的笑聲。
唐可知拿了兩份食物,臉色略微有些黑,不知道怎麼的,他莫名的想起了一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而莊別天,顯然是十分符合豬隊友這個標準的。
結果還沒等唐可知傷春悲秋完,他的耳朵就再次遭到了無情的強奸。
范寧萱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竟是在看到唐可知的那一刻就將手裡的食物直接朝著唐可知砸了過來,口中還尖利的罵道:「陸志遙你這個背後中傷別人的小賤人,你以為權哥護著你我就不敢打你了?」
「????」唐可知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說我變成了喪屍?你可真好笑,想了半天就相出這麼個蠢辦法?」范寧萱把唐可知的茫然當成了裝無知:「權哥都已經告訴了,你那些小伎倆,還以為別人不知道?」
「……」唐可知懂了,不但懂了甚至都開始懷疑方權就是沈默年那個坑貨……
「算了。」唐可知沒和范寧萱打嘴仗,拿著食物扭頭就走——他決定直接對范寧萱使用最後手段,不要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他現在終於是明白了對牛彈琴四個字怎麼寫。
「沒話說了吧?」范寧萱第一次在唐可知的身上品嚐到勝利的滋味,現在是得意萬分:「陸志遙,你被丟了一次,早晚要被丟第二次的!」
「……」唐可知熱淚盈眶,無知真是一種幸福啊!
回到車上的時候,唐可知順手把食物丟給了莊別天,雖然喪屍不用吃東西,但也是可以吃的……
莊別天接過唐可知的食物,面目表情表情很是嚴肅,他認真的看著唐可知,有些欲言又止的摸樣。
「怎麼了?」唐可知吃著米飯,瞅了莊別天一眼。
「……你……」莊別天的眼裡含著一些心疼的情緒,他想直接問唐可知,卻又有些擔心傷害了唐可知的自尊心。
「嗯?」唐可知疑惑的看著莊別天:「你到底怎麼了?」
「范寧萱是不是經常欺負你?」莊別天還是把嘴裡的話說出了口:「你是不是……喜歡方權?」
「噗!」唐可知一口米飯全部噴了出來,接著開始咳嗽:「咳咳咳咳咳……」
「別怕,我沒其他的意思。」莊別天看著唐可知激烈的反應,急忙拍了拍他的背:「別激動。」
唐可知這邊眼淚都咳出來了,他趕緊喝了好幾口水,這才避免了自己被活活嗆死的結局,隨後看到莊別天那擔憂的眼神,覺的異常的無力:「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都聽見了。」莊別天皺著眉頭,認真道:「別擔心,我會幫你的。」
「謝謝啊。」唐可知非常沒有誠意的道謝,他覺的這個世界的人的思維果然不是自己這等生物能理解的,從沈默年到范寧萱,再從范寧萱到莊別天,無一不在透露一個信息:腦補,是這個世界必不可少的技能。
「可知,你真的不要跟我一起離開麼?」莊別天在看到唐可知被范寧萱欺辱的時候心裡就十分的不舒服,他現在已經認定了唐可知是自己的人了,看見自己的人被別人欺負,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唐可知沒搭話,其他想的是……離開是肯定的事了,但是跟你一起離開……就是需要認真考慮的事情了。
可惜的是沒有聽到答案的莊別天又非常開心的進行了自己的腦補——在他的眼裡,唐可知變成了一個苦戀方權卻求而不得的少年,甚至在被狠心的戀人拋棄之後也始終忠貞不渝,他忍受著范寧萱的欺辱,卻寧願如此也要待在方權的身邊——這是怎樣一種偉大而無私的情懷啊,雖然這樣的情懷我們可以稱之為另一個字:賤。
即便如此,莊別天還是被唐可知這種固執感動了,他覺的他一定可以代替方權獲得唐可知的芳心,一定能夠讓唐可知對他也產生這樣至死不渝的情懷……
不過在這之前,莊別天臉色陰沉的看著在人群中嬉笑著的范寧萱——他要去幫唐可知解決掉這個礙事的女人,他的人,只能由他來欺負!
好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唐可知是真相了,現在正在思考什麼時機才最合適的唐可知完全低估了腦補的威力,或者說是他很嚴重的低估了莊別天的想像力。
而此時正在人群中炫耀著自己戰利品的范寧萱也不會知道,她真是因為唯一一次和唐可知吵架的勝利,而丟掉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