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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苦逼的事情經歷的實在太多, 系統大神終於給秦開奕同學開了個不大不小的後門,在沿著河走了一天半左右之後,秦開奕居然遇到了在河邊頑耍的素琉璃。

遠遠的看著那個紮著羊角辮的女孩子嘻嘻哈哈的笑著, 秦開奕心裡一大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素琉璃雖然是神醫谷谷主的大女兒,卻是那谷主最寶貝的一個孩子, 至於原因, 實在是太簡單了……因為那谷主有六個兒子,才有兩個女兒, 而第二個女兒……還在他老婆的肚子裡。

從小被當成寶貝養著的素琉璃卻沒有唐紗蘊和柳玲兒那樣的嬌蠻之氣, 作為沈飛笑最為放在心上的一個女人, 她自然也有一番別人所沒有的風情。

不過將來再怎麼風情萬種引人注目……現在的素琉璃也只是個十歲的小孩子而已……

長期沒有離開過神醫谷,也沒有怎麼見過外人,使得素琉璃幾乎沒有什麼防人之心,在看到被這沈飛笑的秦開奕朝著這邊走來的時候,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你是誰?你怎麼會來這裡?」少女的聲音很脆, 紮在腦後的羊角辮也很可愛, 渾身上下都在散發一種清純蘿莉的氣息,但是現在秦開奕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這個, 他直接對著素琉璃道:「快帶著我去見你爹爹, 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說。」

「你認識我爹?」素琉璃瞪著眼,看著戴著面具站在自己面前的秦開奕:「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你知道我是誰?」

「你叫素琉璃, 你爹叫郁宏, 你娘叫素子婭, 你有六個哥哥……你即將有一個妹妹。」長長的說了一大段, 秦開奕讓自己耐下性子:「快帶我去找你爹,再慢些就要出大事了。」

「你真的認識爹爹?」見到秦開奕說出了自己家裡的情況,年紀還小的素琉璃稍微放下了自己的防備之心,她好奇的看了一眼秦開奕背上的沈飛笑:「他怎麼了?」

「他生病了,你再不帶我去找你爹,他就要死了。」秦開奕故意把事情說嚴重了些。

「啊?」小姑娘一聽瞬時張大了嘴,對著秦開奕道:「那你快跟我來吧!」

神醫谷谷主郁宏的隱退是在二十年前,由於隱退的地方十分的偏遠,幾乎沒有什麼人知道曾經名震九州的神醫谷谷主到底去了哪裡,而年齡才十歲的素琉璃也不清楚他爹爹已經不再給人醫治的規矩,這才讓秦開奕鑽了空子省去了不少麻煩。

「爹爹、爹爹。」隔了老遠,素琉璃就大聲的叫著自己的父親,她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敲了敲面前竹子製成的門。

不一會兒,那精緻的竹門就被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一聲青衣的男子,男子見到背著沈飛笑的秦開奕倒也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神色,似乎早就知道他們的存在了。

「琉璃,你又一個人去河邊玩了。」男子的聲音柔柔的,不同於沈飛笑的冷漠和子陽配的魅惑,郁宏身上更多的是一種身為醫者的儒雅,他伸出手摸了摸素琉璃的頭:「快去找你娘,爹爹有事情要做。」

「爹爹,中午我想吃香酥鴨。」還是個孩子的素琉璃撅著嘴撒嬌,絲毫不把郁宏的責怪放在心中,她清楚的很,爹爹可比娘要心軟。

「行。」拍了拍女兒,郁宏滿臉寵溺:「琉璃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快去。」

「好。」被哄走的素琉璃看了秦開奕一眼,就轉身離開了,但是看那樣子,還是對突如其來的陌生人好奇的很。

「你為何而來。」素琉璃一周,郁宏的臉色就垮下來了,完全了沒有剛才的溫柔,眼神也是冷冷的:「我已經不醫治人很多年了。」

「就算是薛賢的弟子也不治?」秦開奕直接道,他已經記不清楚郁宏治療沈飛笑的細節了,但是還依稀記得郁宏是因為薛賢才出手的,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他猶豫,最好的辦法就是搬出薛賢。

「你臉上的面具是在哪裡得到的?」聽到了薛賢這兩個字,郁宏的神色一冷,這才仔細的打量起秦開奕,在認真的觀摩了他臉上的面具之後,表情更加不自然了。

「是薛賢留給我的。」秦開奕沒什麼心裡障礙的撒了謊:「我身後背著的這孩子,是薛賢的傳人。」

「什麼?」郁宏聞言一臉驚愕:「薛賢的傳人?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秦開奕道:「《山雲小記》他已經練到了三重,你若是不相信就自己查看好了。」

「……」郁宏聽到這話,沒有再猶豫,他直接伸手捏住了沈飛笑露在外面的手腕,似乎是在為沈飛笑摸把脈。

隔了好一會兒,郁宏那糾結不已的臉色才漸漸恢復了平靜,他微微的歎了口氣,深深的看了秦開奕一眼:「帶著他到我房裡來。」

秦開奕這下徹底的放下了心,既然郁宏都這麼說了,那麼沈飛笑的小命肯定保下來了。

進了屋子,秦開奕發現郁宏住的地方還真是簡陋,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連凳子也只有一張,郁宏沒有理會秦開奕,直接將沈飛笑從背上抱下放到了木床上。

然後開始認真的檢查沈飛笑的身體狀況。

趁著這會兒工夫,秦開奕小心翼翼的在識海裡叫了幾聲炎骨,卻發現他又不見了蹤影……啊,他就該知道每到關鍵時刻炎骨就會掉鏈子的!

「……怎麼會這樣?」顯然是發現了什麼問題,郁宏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練了山雲小記多久了?」

「一年左右吧。」掐算了一下時間,秦開奕回答道。

「他一年之間的修為在什麼程度?」郁宏的眉頭越皺越緊。

「……一年前他……還沒修煉。」秦開奕莫名的覺的有點尷尬。

「什麼?!!」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郁宏驚愕到了極點:「你確定他只花一年就到了辟榖??」

「……應該沒錯。」秦開奕弱弱道。

「他這是在找死。」直接下了斷言,郁宏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秦開奕:「你是教他的人吧,這樣的速度,你都沒發現他的異常?」

「……什麼異樣。」秦開奕傻眼了,他一直以為這逆天的速度是因為沈飛笑的主角光環!

「心魔入體。」郁宏冷淡道:「看樣子,你是知道他練了山雲小記,你怎麼沒練?」

「不是我的東西,我為什麼要去練。」終於明白了郁宏的意思,秦開奕怒了——這個郁宏居然覺的他是故意把山雲小記給沈飛笑練讓他心魔入體的!

「我要死想害死他,我會千里迢迢來找你麼!」雖然真相不是這樣,但是秦開奕還是說的理直氣壯:「我又不是醫生,也不能長期跟著他,怎麼會知道他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是麼,那我告訴你,我救不了他。」郁宏直接冷聲道:「請回吧。」

秦開奕被郁宏這話堵的差點吐血,他忍住了怒氣,認真道:「真的救不了了?如果他死了,那麼薛賢的山雲小記就會失傳,你可是想好了。」

「你是在威脅我?」聽到有關薛賢的事,郁宏冷聲反問。

「唉。」秦開奕歎了口氣,他發現這樣下去對任何人都不會有好結果,於是只好服了軟:「我不是故意害他的,給他山雲小記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會出這些岔子,我不能時常守在他的身邊,等到發現他不對勁的地方的時候……才察覺已經晚了。」

郁宏顯然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他聽著秦開奕服軟的解釋,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我是說會使得一個人心智大變的事。」

秦開奕想了想才道:「……有段時間,他以為我死了。」

「原來如此。」郁宏聲音平穩:「急於求成,心魔入體,心病還須心藥醫,我只能醫治他的身體,卻救不了他的心。」

「那要怎麼辦?」秦開奕傻逼了。

「誰讓他的心生病,自然是誰知道怎麼辦的。」郁宏若有所思的看著秦開奕。

「……可是我要走了。」秦開奕艱澀道——他知道沈飛笑至少會在神醫谷中住下六年,這六年間他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不能就這麼陪著沈飛笑耗下去。

「……」郁宏長歎一口氣:「隨便你吧。」

「……」秦開奕咬了咬牙,還是將放在懷裡的天南竹子遞給了郁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這些了,請不要告訴他我來過的事情,如果他問起來,就說他做噩夢了吧,我知道你和薛賢的關係很好……這個孩子叫沈飛笑,是薛賢唯一的傳人,如果可以的話……請幫助他化解心魔吧。」

「我知道。」郁宏的眼神涼涼的:「請吧。」

秦開奕並不在意眼前這位神醫到底在想什麼,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沈飛笑……他雖然不知道心魔入體到底有多嚴重,但是也從郁宏的表情裡察覺了一二。

「對不起。」這是秦開奕跟沈飛笑之後六年說過的最後一句話,說完這句,他就轉身離開了,卻因此忽略掉了,沈飛笑那緊緊抓住身下床單的手。

「醒了就睜開眼吧。」見秦開奕關上了門,郁宏輕聲道:「既然是薛賢的傳人,就別那麼懦弱。」

沈飛笑緩緩的睜開了眼,那瞳孔,是如紫羅蘭一般氤氳的紫色,他微微張開嘴,聲音又輕又柔,卻怎麼都忽視不了裡面透出的憎恨和絕望:「你說過……不會走的。」

可是你還是走了——只怪我不夠強,不夠強!!不能用自己的力量留下你!!!

《反派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