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宮震羽陰森森地盯住她。「在我的傷還沒有痊癒之前,你哪兒也別想去!」
樂樂愕住了,好半晌後,她才嚥了口唾沫,不情不願地說:「好……好嘛!」所謂能耍能賴真英雄,能屈能伸大丈夫是也。不過……
為什麼她總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呢?
宮震羽又看了她一會兒才放開她。
樂樂兀自委屈地噘高了嘴,還忙著在嘴裡咕咕噥噥的不曉得嘀咕些什麼,反而沒注意到宮震羽雖然形容凜酷森然,卻不帶半點煞氣。
「那……那你的事到底辦完了沒有啊?」
宮震羽闔上眼。「辦完了。」
「哦!」樂樂把腦袋探出帳篷外瞄了一下。「哇——好像很遠耶!」
冷冷的,「想都別想!」宮震羽斷然道。
僵了一下,樂樂這才慢吞吞地縮回腦袋瞟他一眼,而後歎了口氣。真的放棄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她也很想問個清楚,但這種氣氛又好像不太適宜詢問那種問題,事實上,她也不曉得該怎麼問,因為那真的是一個很尷尬、很尷尬的問題。
那天他為什麼要親親她呢?
他又親親她了!
這是宮震羽他們在塔爾部的放牧地那兒住了兩天之後的事。
一早,樂樂讓宮震羽喝過藥和肉粥之後,看他好似無意再睡個回籠覺什麼的,於是就在他床邊坐下,開始滔滔不絕地敘述塔爾部落人民有趣的生活習慣給他聽。
她的本意是為他消郁解悶免得他無聊,至於他是怎麼想的她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始終靜靜地聆聽著,連插上半個字也沒有,而且在敘述過程中,他凝視著她的眼神一逕保持不變的專注,始終是那麼幽長而深遠地凝視著她。
看她神采飛揚地敘述蒙古人祭祀的盛況,聽她生動靈活的描繪蒙古人遊藝比賽的緊張刺激,比手劃腳又手舞足蹈,講的人比聽的人還要興奮。
而後,毫無預警地,他突然伸手一探,便將她的腦袋攫向他,在她還一臉茫然不知所以之際,他就深深吻上了她的唇瓣。
她急抽了一口氣,頓時傻住了。
上一回,她是在失神之際,又是在憤怒之中,所以一回過神來就甩了他一巴掌。
但是,這一回她卻是清醒的,而且心情還很好,所以……
她該怎麼辦?
不知道,但是,她總不好再甩他一巴掌了吧?呃!至少她不想,手會痛耶!
唔……或者她應該先好好想一想再說吧!
於是,在她想到最佳策略之前,只好任由他親、任由他吻,而且越吻越深、越吻越烈,直到她身子癱軟了,直到她呼吸急促得快要窒息了,直到……
「宮大俠,已經……啊!對不起。」
兩顆腦袋驟然分開來,宮震羽臉色不悅地瞪著尚在飄動的門氈;樂樂則是雙頰如火、兩眼若霧似幻地捂著小嘴,既不可思議又滿懷困惑地望著宮震羽,欲語還羞卻又不太甘心。
可就在她下定決心要問個明白時,宮震羽卻搶先開了口。
「有事就進來!」
ㄝ?居然不是先跟她說話,又想當沒那一回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