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初一把腿搭到晏航身上時, 晏航會給他隨便胡亂捏幾下腿。
捏的時候他就會覺得自己要升天了, 很舒服,心裡癢癢的, 後來發現晏航擼狗的時候才是要升天了, 氣兒都喘不上的。
而到眼下這一秒, 他終於深刻地體會到,自己的確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土狗, 動不動就要升天, 真要升天的時候都找不著詞兒了。
就算真有什麼詞兒能形容,他這會兒也顧不上了。
從晏航順著他胸口一路吻到小腹的那一瞬間, 他的腦子裡裝著的就都是岩漿, 除了興奮的沸騰, 再也沒有了別的內容。
這是他從來沒體會過也沒想像過的感覺,別說腦子丟轉,呼吸都丟了,他已經不需要呼吸了。
他的每一寸皮膚, 每一個毛孔, 每一個細胞, 都被帶著強烈刺激的興奮感包圍了,所有的感官也都把晏航之外的所有感知都屏蔽掉了。
他能看到能聽到能想到能感覺到的,只有晏航帶給他的被溫暖濕潤包裹著的強烈快感。
甚至在最後關頭膽大包天地一把抓住了晏航的頭髮,但是沒等他在無意識狀態下想好自己拽著晏航的頭髮是要幹什麼,晏航已經捏住了他的手腕,然後把他的手按回了沙發上。
再往後, 就跟昏迷差不多了。
昏迷了吧應該是。
初一感覺自己全身緊繃到無法呼吸,關節都快繃得卡死了,最後猛地放鬆下來的時候,大概有好幾分鐘的時間裡,就像個癱倒在沙發上的植物狗。
一直到晏航一臉水珠地從廁所裡出來,他才稍微有點兒回過了神。
「噴你一,臉啊?」他有些恍惚地問了一句。
「嘴裡。」晏航抹了抹臉上的水。
「……啊。」他再次靈魂出竅。
晏航走過來,在他臉上摸了摸:「哎,狗。」
「……啊?」他看著晏航。
「緩過來了沒啊?」晏航看著他。
「沒啊。」他說。
「那你再緩緩,」晏航說,「我去弄點兒吃的,想吃什麼?」
「飯。」他說。
「行吧。」晏航笑了笑。
剛要轉身去廚房的時候,初一又抓住了他的手。
「怎麼了?」晏航轉頭。
「呆會兒。」初一說。
晏航坐到了他旁邊,初一蹭過去摟緊了晏航。
「你是不是還想聊一下心得體會啊?」晏航在他背上搓了搓。
「沒。」初一說,「就是想呆,呆會兒。」
「冷不冷?」晏航拿了空調遙控器,「你這赤身果體的。」
初一愣了愣,突然回魂,趕緊往自己屁股上摸了一把,摸到了內褲之後鬆了口氣:「沒有果。」
晏航笑著沒說話。
就這麼愣了能有十分鐘,初一終於感覺自己正常了,腦子能轉了,身體也活動自如了,這才慢慢坐直了,輕輕歎了口氣。
「怎麼還歎上氣了。」晏航問。
「太刺,刺激了,」初一說,「這也太,刺激了。」
「那以後不刺激你了。」晏航說。
「別啊。」初一想都沒想就接了一句,說完頓時覺得自己臉就燒上了。
晏航靠在沙發裡笑了半天:「不是怕你受不了嗎?」
「我承,承受能力很,強。」初一說。
「哦。」晏航看著他還是笑。
初一掃了他一眼:「我也可,以刺,刺激你。」
「再說吧,」晏航說,「我怕你給我咬斷了。」
初一嘖了一聲。
「畢竟是狗嘛。」晏航說。
「要試,試嗎?」初一轉過頭,有些不服氣。
其實他也就是太興奮了,沒顧得上給晏航挑毛病,晏航說得熱鬧,彷彿是個老司機,其實也一樣是第一次。
新司機何苦為難新司機呢。
「現在啊?」晏航笑了起來。
「嗯。」初一伸手扯了扯他的褲子。
「哎哎哎,」晏航趕緊拉住褲子,「你定定神兒吧,我先弄吃的,晚上我去崔逸家打聽一下情況,他今天跟另一個律師去見我爸了,不知道有沒有新消息。」
「哦,好。」初一馬上收回了手,晏叔叔的事對於他來說,就是鎮定劑,能瞬間讓他清醒過來。
晚飯晏航做的是意面和小甜點,依舊是速度超快味道可口。
不過初一今天居然食慾不像平時那麼高昂,東西吃到嘴裡都沒太嘗出味兒來。
「我怎,怎麼了?」他覺得這非常不符合自己的風格,忍不住看著晏航問了一句,「病了嗎?」
「讓我咬病了?」晏航邊吃邊問。
「我沒,沒什麼胃口。」初一皺著眉,皺了兩秒又趕緊抬手按了按眉心。
「太興奮了吧,」晏航說,「注意都在雞雞那兒,還沒顧得上回來。」
「……我沒,沒有注意力都,都在雞雞上!」初一說。
晏航笑著沒說話。
初一瞪著他看了一會兒,又挺猶豫地小聲說了一句:「也許吧,也有可,可能,我畢竟還,還小。」
「是啊是啊,還沒成年呢。」晏航點頭。
「你把我帶,壞了。」初一歎氣。
「你後悔了吧。」晏航笑著說。
「沒,」初一想想又很感慨,「要是沒,沒有你,我現在都不,知道是什,什麼樣呢,都不敢想……」
也許還在家裡待著,肯定考不上普高,那就可能在家裡附近某個職校上著學,每天還要回家,活在壓抑和鬱悶裡。
老爸不在家裡了,老媽也跑了,他和姥姥姥爺……想想都覺得暗無天日。
「你爸最近聯繫你沒?」晏航問了一句。
「沒,」初一搖搖頭,「我爺給我打,打電話來著,說他也不,不出門。」
「不找活兒干了?」晏航說,「他是無罪釋放,不影響他找工作的,換個環境就行了,也沒人知道他出過什麼事。」
「所以挺,看不上我爸的,」初一擰著眉,「打趴了起,起不來了。」
「現在你爺爺奶奶養著他嗎?」晏航問。
「不知道,我讓爺爺別,給他錢,」初一說,「我也不,不會給,他才多大年,紀啊,就這麼廢,廢著了嗎。」
晏航笑了笑:「你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像個大人了,以後別臭不要臉老說自己還小。」
「就是還小,」初一說,「小狗,特別可,愛的小,小狗。」
「嗯,小小狗。」晏航嘖嘖兩聲。
吃完飯晏航給崔逸打了個電話就出了門,留下初長工在家收拾碗筷。
崔逸家裡一看就是缺個長工的,雖然也說不上是哪兒亂,但就是一眼就能看出單身狗的氣質來。
「怎麼樣?」晏航問,「劉老師有什麼意見嗎?」
「初步想法跟我之前說的差不多,」崔逸說,「姓丁的有重大過錯,結合你爸的作案動機,手段,結果,再加上他沒有前科,這是初犯,這些對他都有利,現在有點兒糾結的就兩點,是不是防衛過當,他和初建新的口供是一致的,就看這個怎麼提了,另一點就是逃逸。」
「嗯,」晏航點了點頭,「明白了。」
「劉老師經驗很豐富,我就給他當個助手,」崔逸說,「你安心等,這個案子涉及到以前那件案子,偵查得兩三個月,提起訴訟又得一兩個月,再審判,我算算估計得八個月左右,時間這麼長,你要老不踏實,我可就有點兒不好過了。」
「你有什麼不好過的。」晏航笑笑。
「晏致遠沒消息的時候也就那樣了,現在人就在那兒呢,時不時還要見上一面,」崔逸說,「要問他兒子怎麼樣,我怎麼說,天天愁,跟著我打聽?」
「嗯,知道了,我會放寬心的,其實只要他死不了,我也真就沒什麼別的奢求了。」晏航從崔逸桌上拿了塊巧克力剝開吃了。
「當初沒被捅死,後面就肯定死不了,」崔逸說,「就等最後判決就行。」
「好,」晏航點頭,「我是不是得到開庭的時候才能見著我爸?」
「是,」崔逸點頭,「到時你可以去聽聽……」
「我感覺我還是不去聽了,」晏航皺了皺眉,「不舒服,我爸估計也不想就這樣跟我見面。」
「隨便你,」崔逸拍拍他的肩,「今天把你的話告訴他了。」
「他什麼反應?」晏航問。
「你覺得呢?」崔逸笑了笑。
「估計會說我跟個小娘們兒似的。」晏航說。
「親父子。」崔逸豎了豎拇指。
「靠。」晏航有些無奈。
老爸的事,也差不多就這樣,除了他的口供和律師的大致意見,晏航也並沒有再多打聽,真給他說了什麼,他也不一定能聽得明白。
那就等吧,崔逸說八個月左右,其實想想也沒有多長時間。
只要知道老爸沒事,這大半年也就並不會覺得難受,難受的是之前那種什麼也不知道,所有的事都只能猜測,還總會往最壞的方向去想的日子。
初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暑假這倆月的打工生涯給了他力量和信心,開學之後熱情高漲地投入了汽修學習。
晏航躺在沙發上翻著初一的朋友圈,這不到一個月裡都能有四五次了,他發的都是黑了巴嘰全是油也看不明白哪兒是哪的幾坨汽車零部件。
也不說配個說明文字,就只有一個他標誌性的小表情。
本來晏航還想著國慶節的假期他沒辦法跟初一出去旅遊,還怕初一會鬱悶,現在看來,初一估計也沒有時間出去玩。
現在人家是汽修一哥,無論是看臉,還是看武力值,還是看業務水平,都得叫一聲狗哥。
狗哥的十一假期,肯定得在車庫中伴著機油度過。
十一是可以忽略不計的,週末卻還是存在。
今天是週末,初一在他們學校破車庫裡奮鬥了大半天,然後發了條消息給他。
-我在酒店對面了,等你下班
晏航覺得,一個人對你來說重不重要,有多重要,現在就能看得出來。
就這一條消息,讓他今天因為客人太多而有些疲憊和煩躁的心情頓時就揚了起來,而且能一直揚到下班。
他跟初一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從認識到現在也經歷了不少事兒,甚至有些事兒現在都還沒個結果,他卻依然會因為想到初一看到初一而覺得心情愉快。
可能初一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大能耐。
晏航換好衣服,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碰到了小胡。
「航哥,」小胡一看到他,立馬湊了過來,小聲說,「那個大小姐又來了。」
「在哪兒?」晏航問。
「沒見著人,我剛下去就看她車停酒店門口呢。」小胡說。
晏航皺了皺眉:「那我這逃跑路線都不好確定了啊。」
「是啊,」小胡說,「都不知道她會在哪兒堵你……要不我去找找人,告訴她你不在這兒干了?」
「你覺得她能信麼?」晏航說。
「……不能。」小胡歎氣。
「沒事兒,」晏航笑了笑,「又不能把我怎麼樣,就是煩點兒。」
「你說怎麼沒有女的這麼纏著我呢?」小胡有些傷感。
「我都煩死了,你還挺羨慕?」晏航看著他。
「你煩我不煩啊,」小胡說,「大小姐長得漂亮,又有錢……哎不說了,你趕緊走吧,萬一她一會兒摸到這兒來就難跑了。」
「走了。」晏航拍拍他的肩。
這個大小姐,晏航已經記不清第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了,按大小姐的說法,起碼得是一年多兩年之前,但晏航完全沒有印象。
那會兒他在前廳,每天見到的客人數不清,如果只是來吃過幾次飯,他肯定是記不住的,就算是個漂亮姑娘。
漂亮姑娘以前他還能看上幾眼,自打跟帥氣小伙兒在一起之後,他基本也就視若無睹了。
大小姐大概也就是從一個月前開始正式出場的,通過前廳領班把他叫了過去,然後自我介紹加表白。
晏航禮貌拒絕了,但也沒說自己對姑娘沒興趣,只是沒想到她會隔幾天就來一次,今天這都是第四次了,就像是在提醒晏航,他還是個時不時就會被小姑娘追求的帥哥。
大小姐的車停在酒店門口,也許是個圈套,讓人以為她會在大堂某處蹲守從而選擇員工通道,所以晏航決定從大堂走。
……其實也就是隨便找個理由,從大堂走,出去就是大街,能馬上見到蹲在街對面等他的狗子。
大堂裡一片祥和,沒有看到大小姐。
晏航鬆了口氣,快步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就看到了停在大門左邊的跑車以及靠在車門邊兒上的大小姐。
「躲我呢是吧,」大小姐走了過來,「見面聊幾句交個朋友的機會都不給啊?是不是有點兒太絕情了。」
「朋友改天再交吧,」晏航說,「我今天特別忙,趕時間。」
「忙什麼呢?」大小姐按了一下手裡的遙控器,那邊車叫了一聲,「我送你吧。」
「不用,」晏航看到了站在對面的初一,猶豫了一下之後他指了指那邊,「有人接我。」
「哪兒?」大小姐看了看,「走路啊?」
「跑步,」晏航說,「跑回去。」
「跑回去?」大小姐愣了愣,「你不說你很忙嗎?忙著回家啊?」
「是,」晏航說,「我倆一周就這兩天能見著面,當然忙著回家。」
大小姐一臉迷茫。
「那個,」晏航說,「是我男朋友。」
大小姐眼睛一下瞪圓了。
晏航從旁邊的花盆裡摘了一朵小花放到她手上:「謝謝。」
然後沒等她再說話就直接大步往前走了。
「誰啊?」初一問,「那個小,姐姐。」
「別叫這麼親熱,」晏航把胳膊搭到他肩上,「一會兒知道真相你就後悔這麼叫了。」
「真相是什,什麼?」初一問。
「你猜一下吧。」晏航說。
初一回頭看了看,沉思了一會兒:「一個要包,養你的富,婆嗎?」
「……你真能猜啊。」晏航感歎了一句。
「不是?」初一問。
「人就想交個朋友……」晏航沒說完就被初一打斷了。
「不可能,」初一說,「只想交,個朋友你就,就不會是這,個態度了。」
「我什麼態度?」晏航看了他一眼。
「你指我了,」初一說,想了想之後又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晏航。」
「嗯?」晏航在他臉上戳了一下,「笑成這樣。」
「你是,不是給她說,」初一笑著,「那是我男,朋友。」
「你現在行啊,」晏航笑了,「非常瞭解我。」
「真說了?」初一轉臉看著他。
「嗯。」晏航點了點頭,「我說那是我男朋友,我倆一周就這兩天能見面,我得趕緊過去跟他一塊兒跑步回家共渡春宵。」
「……放屁。」初一說。
「真的,」晏航湊到他耳邊,「今天我心情好,晚上要渡一下。」
「哦。」初一看了他一眼,「你突然這,這麼說,我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沒事兒,你不好意思正常,」晏航摸摸他腦袋,「您還小嘛。」
「也是。」初一笑了起來。
「跑回去吧,」走了一段路之後晏航突然說,「好久沒跑步了。」
「我天天跑。」初一說。
「我也天天跑,」晏航嘖了一聲,「我倆很久沒一塊兒跑了,現在在一塊兒成天也沒想這種正經事兒。」
「那正,正經一回吧,」初一點了點頭,他倆都穿的是跑步,也沒拿包,要跑回去也沒什麼問題,「跑回去。」
晏航在他臉上彈了一下,往前跑了出去。
初一跟上去,跟他並排跑著。
這條路還行,這個時間人行道上人不多,他倆跑起來還挺自在。
以前就是這麼跑的,沒有跑道,也沒挑地方,就這麼順著人行道往前跑,他挨著牆根兒,晏航跑在中間,時不時會伸手把他拽過去。
那會兒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晚上跟晏航去跑步。
跑兩圈,在河邊椅子上休息一會兒,喝點兒飲料聊聊天。
那個時候的他,非常容易滿足,晏航在他最容易滿足的日子裡出現,給了他超出期待的相處。
那時跟現在一比,其實既算不上踏實,也談不上有多麼開心,離開晏航的範圍,他就會重新回到黑暗裡。
但他卻能記得很多,他跟晏航的每一個細節,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他甚至還能記得第一次抓信晏航的手,握住他的腳踝時的感覺,更能記得住晏航在他腦門兒上的那個安撫的吻。
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對晏航的感情,就不僅僅是重要的朋友那麼簡單了吧,畢竟土狗,反應慢一些。
「想什麼呢?」晏航問。
「很多,一堆,」初一說,「以前一,一起跑步的事兒。」
「懷舊啊?」晏航笑了笑。
「不用懷,」初一說,「一直都記,記著。」
「我不記得了,」晏航說,「怎麼辦。」
「我不會嫌,嫌棄你……」初一說,「阿,阿爾茨,阿……茨,爾茨,默……哎老年癡,呆!」
晏航笑得不行,邊跑邊樂。
「請我喝,喝水,」初一嘖了一聲,指了指前面的一個小報刊亭,「那兒有。」
「好。」晏航點頭。
倆人過去買了瓶可樂,老闆找了倆鋼崩兒。
晏航拿過來,遞了一個給初一:「崩崩精。」
初一拿著這個鋼崩猛地有些出神,他現在不再每天把晏航做的那個小皮衣鋼崩帶在身上,而是壓在枕頭低下。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時刻需要感覺到晏航的存在才能鼓起勇氣的土狗了。
但聽到崩崩精的時候,他還是會猛地一下,心裡全是暖意。
晏航沒說話,往前走了一段之後把手伸到了他面前,鋼崩在他指間來回翻著。
初一看著鋼崩,晏航一直也沒告訴他這個泡妞專用魔術到底是怎麼變的,估計也不打算告訴他了,反正這個魔術最後也只泡到了一個狗子,很失敗。
晏航的手翻了一下,鋼崩不見了。
「哇!」初一馬上喊了一聲,「好厲害!」
晏航笑了笑。
「去哪兒,了?」初一繼續配合。
晏航的手繞過他肩膀,在他左耳朵尖上碰了碰,他剛一轉頭,臉就被晏航的手指頂住了。
「現在吧,其實也不是特別合適,大街上,也不怎麼浪漫,」晏航在他右耳邊輕聲說,「但是有些話,就是自己感覺合適了,就想說。」
初一沒出聲,晏航在他耳邊的輕語讓他很舒服,就想閉著眼睛聽。
聽多久都行。
「我覺得你肯定不懂什麼是愛,你太土了,」晏航說,「不過我也不太懂,雖然我很洋氣。」
初一聽了這話有點兒想笑,但他心裡隱隱湧上來的激動和震驚讓他笑不出來,他感覺四周都暗了下去,只有他和晏航是亮著的。
晏航繼續輕聲說:「不過我還是想說……」
「我愛你。」初一說。
晏航的聲音瞬間沒了,過了好幾秒,才又說了一句:「我他媽想抽你,一個結巴還他媽學會搶人台詞兒了你是不是欠抽啊!」
初一轉過頭看著他笑了笑。
「一會兒就抽你!」晏航瞪著他。
初一沒說話,還是笑,自我感覺從來沒笑得這麼傻過,但就是停不下來。
晏航歎了口氣,伸手摟住了他。
「行吧,搶就搶了,」晏航說,「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