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會讓我在上面的!」聶川靠在裡斯的懷裡,用額頭蹭了一下裡斯。
「我怕你體力不夠。」裡斯回答。
「我不累!我不累!」聶川立刻坐起身來,想著裡斯的那雙長腿,他就要流口水了。
「那明天吧。你在上面的話,會去的很深。」
裡斯的唇線彎了起來,瞬間讓人想入非非。
聶川這時候才意識到裡斯的意思,被耍了的感覺讓他氣憤了起來:「我說的是讓我進到你裡面!」
「你先好好學習吧。等你學好了,我就讓你進來。」裡斯單手環住聶川的腰,輕輕捏了捏。
「……你這是緩兵之計!太沒誠信了!」聶川氣急,「而且你不讓我進去,我怎麼學的會!難道要我到別人那裡去學呀!」
驀地,聶川被一把拽了下去,臉差點撞在裡斯的身上。
「你要是去跟別人學,我會讓你永遠都沒必要學。」
裡斯的目光是冰涼的,聶川打了個寒顫,翻身躺到另一邊,背過身去,悶悶地說:「就是沒想去別人那裡學啊……」
裡斯側過身來,將聶川抱住。雖然有點生氣,但想一想還是算了。
假期剩下的幾天,兩人幾乎沒有分開過。除了吃東西、打遊戲、看電影之外,裡斯很放任聶川,兩人連籃球都沒有摸過。
至於聶川在上面之類,裡斯「滿足」了他的要求,那一次很深入,感覺也很深刻,聶川又被裡斯弄哭了一次。
不過聶川的臉皮也厚了,就算裡斯一邊抱著他一邊仰著頭問:「不是說不會哭嗎?你怎麼又哭了呢?」
聶川回答:「那有本事你再去的深一點啊!」
我夾斷你!
後果是聶川就算求著裡斯把他放下來,裡斯也不為所動。
聖誕假期就要結束了,聶川和裡斯睡到了飛機起飛前三個小時才開始收拾東西。
當然,是聶川坐在床上看著裡斯把他的行李箱整理的整整齊齊,然後才懶洋洋地被裡斯拖下了床。
聖誕節結束意味著比賽又要繼續了,他們肯定不能再這樣放肆地想怎樣就怎樣,必須為訓練和比賽的體力考慮。
坐在飛機上,聶川用眼睛瞥了一眼一旁的裡斯,他忽然有點擔心。裡斯很明顯在那方面真的很持久,就算聶川精疲力盡了他還能繼續,回到了寢室恢復二人生活,聶川忽然有點為自己的腰桿子擔心。
聶川想著想著就發起呆來,直到裡斯的手伸過來在聶川的頭頂上揉了一下:「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我沒有胡思亂想啊!」
「還沒有?」裡斯靠向他,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回去之後就不能這樣亂來了。不過如果這一次真的能拿到聯賽冠軍的話,我就讓你進來。」
「真的嗎!你會讓我進去!」聶川睜大了眼睛喊了出來。
結果旁邊的乘客都看了過來。
還好他們說的是中文,不然就丟臉死了!
「我答應過你的事情,都會做到。」裡斯抬手捏了一下聶川的耳朵,「飛機上睡一會兒吧。昨天晚上搞得那麼晚,你的眼睛看起來就像是睜不開。」
「嗯……好睏啊……」聶川拍了拍嘴巴,腦袋歪了過去。
聽到裡斯也說為了比賽不能亂來,他也就完全放心了。
看來,他和裡斯之間還是有默契的!
回到了寢室,聶川和裡斯一起把房間打掃了一遍,鋪上了新的床單。
裡斯站在床邊不知道思索著什麼,而聶川已經在床上滾了一圈,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裡斯,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要不要換一張雙人床。」裡斯說。
「啊?為什麼?兩張單人床拼在一起多大啊!滾來滾去都不會掉下去!」
「就是因為你喜歡滾來滾去,有時候半夜想要抱一抱你,都不知道你滾到哪裡去了。」裡斯回答。
「我哪裡會滾來滾去啊!」
「那剛才滾來滾去的人是誰?」
聶川無言以對。然後,聶川也開始下意識分析換一張雙人床的可行性。
「那個,雙人床什麼的還是算了吧……大家看到搬一張雙人床進寢室,很奇怪吧!」
這時候裡斯已經在整理他的衣櫃了。他停下來看向聶川:「別告訴我你剛才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是啊,怎麼了?」
不是你先思考的嗎?
「我知道這不可能,所以早就沒在想了。」
聶川無言以對。
裡斯回過頭去繼續收拾東西,聶川歪著腦袋忽然想起了那封署名V的情書。
他側過身去,彎下腰,摸了半天,終於從床腳下面將那個信封找了出來。上面已經有灰塵了。聶川輕輕吹了一口氣,然後將它塞進自己的口袋裡,去到了洗手間,將門關上。
啊,竟然有人寫情書給他!就算不能接受,聶川也好想知道對方寫的內容是不是和裡斯那天說的一樣!
他懷著萬分激動的心情,將信封拆開,顫悠悠把信紙取出來,緩緩打開,然後上面寫的那一行字讓聶川一口鮮血差點噴出來:
你要是拆開信封,看到這張信紙,我就做死你。
這明顯是裡斯的自己啊!
啊!又被裡斯耍了!這傢伙怎麼無孔不入啊!
就在這個時候,洗手間的門被推開,裡斯靠在門邊,側著臉看著聶川,聲音裡帶著一絲揶揄:「看來,明天的比賽,你是不想參加了。」
聶川手一抖,信紙掉在了地上。
「你才是呢!原來那封信到哪裡去了!」聶川很氣憤。
他人生中的第一封也可能是唯一的一封情書啊!
「在這裡啊。」裡斯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你現在還對那封情書念念不忘,是打算出軌了?」
「怎麼可能!情書是一種情懷啊!那是我第一封也是我最後一封情書啊!」
「首先,那封情書裡沒有情懷,有的是什麼你已經知道了。根據聖誕節期間的經歷,我感覺以你的持久度很難滿足那位『維多利亞』。」
聶川感受到裡斯深深的惡意。
「再來,那也不是你的第一封情書。」
聶川的眼睛緩緩睜大,也就是說他還有別的情書落入了裡斯的魔爪?其實他比自己想像的更受歡迎?
「以及,也不可能是你的最後一封情書。如果你喜歡收情書,我會寫給你。」
「啊?」聶川一時半會兒沒醒過身來。
「不過明天有常規訓練,『做死你』這件事留到休息的時候吧。」裡斯轉過身去離開了。
聶川暗暗下定決心:我要把浴室門修好!絕對!一定!馬上!
常規賽還在繼續,DK在區域無往不勝,終於迎來了最後一場比賽。
其實無論這場比賽的輸贏,DK都已經進入了六十四強,但為了決賽的分組,高登教練還是十分認真地對待,全主力陣容登場。
前來觀看比賽的觀眾們比平常多了至少三分之一。
聶川也希望能有一完美收官。在賽場上他充分展現了自己的靈活性與速度感,雖然DK的得分手是裡斯與尤因,但比賽的頻率卻始終掌握在聶川的手中。
他在一秒鐘內兩次連續而流暢的假動作晃過了對方三名防守隊員,進入三秒區域後高高跳起狀似射籃,吸引對手籃下注意力之後又一個假動作假意要傳給黑山,但卻在最後一刻將球漏給了裡斯。
兩人的配合天衣無縫,就算裡斯在聶川的身後,聶川漏球的時候也能掌握最準確的位置。
他與裡斯以及尤因組成的前後得分陣容簡直要逼瘋對手。
不僅如此,卡洛和黑山的籃下得分能力也被聶川帶動起來,他們根本不需要擔心聶川的運球,只需要直入籃下,聶川就算被數人防守,依然能夠在縫隙之間將球傳到籃下。
當聶川的球從對手球員的身邊觸地,接著彈起,聶川將球帶走的時候,全場響起熱烈的吶喊聲。
觀眾席上,拉爾文撐著下巴瞇著眼睛看著,自言自語道:「這傢伙連賽斯頓的觸地傳球都學了個有模有樣了啊!」
聶川將球運到了接近籃下的位置,做出投籃的手勢。比賽中他主動射籃的次數很少,對手開始準備搶奪籃板球。
但是當他們仰起頭來的時候,卻沒想到那只是聶川的假動作,他將手收了回來,在半空中將球傳出,黑山接球直接上籃得分,這一連串加在一起還不到兩秒鐘。
「沒想到DK的控衛這麼厲害,本來還以為康納退出了比賽,今年就算在三月遇上DK也能輕鬆一點呢!」
拉爾文身邊的隊友小聲議論道。
「而且他和裡斯雷丁頓的配合簡直神了,好像彼此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一樣!派了兩個人要看住那個黑頭髮的小子,結果還是被他輕鬆晃過了呢!而且他只要將球帶入對手的區域,DK的得分率至少有七成,太厲害了。」
「就算牽制住了他,那麼對裡斯和尤因的防守就必然薄弱,他們兩個仍舊可以得分。」
「感覺今年的DK比去年還難對付!」
拉爾文扯起嘴角笑了笑:「你們可真天真。」
「啊?我們天真什麼了?」隊友們看向拉爾文的方向。
「那個黑頭髮的小子英文名是艾倫。你看清楚了他的速度和彈跳能力了嗎?這樣的素質完全可以鋒衛搖擺。一旦這部分潛能被發揮出來,搞不好水平還不輸歐恩威士肖。」拉爾文看著球場上與裡斯擊掌的聶川開口道。
他的話,讓隊友們沉默了起來。
而此刻的聶川心中卻是滿滿的喜悅!
他們進入了NCAA籃球聯賽的六十四強了!這是他從小到大所做到的最榮幸的一件事情!
小時候對籃球頂多只能算是興趣,而此刻,他完全熱愛上了它!
就好像一直無所事事的生活終於找到了目標一樣!
他緊緊抱住裡斯,而裡斯則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
現場「裡斯」以及留學生們「聶川」的吶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謝謝你。」聶川覆在裡斯的耳邊說。
「謝謝我什麼?」
在這片沸騰裡,裡斯的聲音卻比什麼都清晰。
「讓我這麼自豪。」
「真蠢。等到三月結束,你會更加自豪。」
當比賽結束,聶川和隊友們一起走出籃球館的時候,一堆粉絲湧了上來。
「聶川!可以和你還有裡斯一起拍照嗎?」幾個女孩圍了上來。
聶川很驚訝:「誒?你們竟然會念我的中文名字?」
「因為中國留學生們都是用你的中文名字為你加油,我們很喜歡你,中文太複雜了我們學不會,所以很努力地學著念你的中文名字!」
聶川很感激她們,但是裡斯這傢伙不大愛拍照。他正在和體育記者聊天。
聶川一直等在旁邊,沒想到裡斯注意到他之後直接對那位記者說:「抱歉,我的隊友有事和我商量。」
當他走向聶川的時候,聶川趕緊搖手:「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啊!是有粉絲希望和我們兩個一起合影!你先和那位先生說完話也沒關係的!」
體育記者的評論很可能將影響裡斯的口碑,說不定會對他以後進入NBA造成影響。
「和你照相怎麼可能是不重要的事?」裡斯的聲音壓得很低,只有聶川可以聽見。
當粉絲看著裡斯來到聶川的身邊,單手搭在聶川的肩膀上時,大家都趕緊圍了上來。照相機的快門響起那一刻,裡斯將腦袋靠向聶川。
等到照相照完了,裡斯回去同記者繼續聊天的時候,粉絲群中傳來一陣興奮地叫聲。
「哇——裡斯笑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笑!」
「不是的啦!他偶爾也有笑過,不過都是對著聶川,你仔細留意就能看到!」
「不愧是區域聯賽裡最讓人期待的搭檔啊!」
聶川聽著那個評語,摸了摸後腦勺,什麼最讓人期待的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