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酌的話音落下,不只是連羽, 就連何斂都鬆了一口氣。
所以, 這算是溫酌之前提過的「反向捕獲」的一種嗎?
這操作太騷氣了!
「我要學, 教我。」衛凌一把扣住了溫酌的手,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一步一步來。一口氣吃不成胖子。」
說完,溫酌將那碗有名的學校餐廳經典刷鍋水推到了衛凌的面前——紫菜湯。
「你等著,我吃成個胖子給你看。」衛凌非常認真地說。
「呵呵, 我們等著看你吃胖的樣子。」連羽無奈地搖了搖頭。
「還有, 溯月這一次被關好了吧?可別又出來了!」衛凌問。
「不會,我留著他還有用。」溫酌開口道。
「留著他?你是不是打算閱讀他的大腦,提取有用的信息?」衛凌問。
「他並不是諾亞的核心成員,知道的也就那些。但是……你需要一個陪練。」溫酌開口道。
連羽一聽, 幸災樂禍了起來:「溯月啊!按照執行官級別劃分,他也能排上三級呢!衛凌,我看好你哦!」
「你還能不看好我?」衛凌笑嘻嘻反問。
「我看好你被他揍成豬頭, 哈哈哈哈!」連羽從之前的「結巴」模式, 原地復活了。
「先不說溯月了, 我對溯月沒有太大的興趣。我聽說你們抓住了『大師』!就是那個能把諾亞改變成任意形象的那位『大師』!我能看看他嗎?」
衛凌先是看著連羽, 連羽看向一旁的何斂, 何斂又看向溫酌。
所以做決定的是溫酌。
衛凌只好又看向溫酌,胳膊又搭了上去:「小酒,溫小酒……我想看看『大師』!」
這一搭, 對於衛凌來說是家常便飯, 但是整個餐廳好像連呼吸都凝滯了。
這就像是什麼經典畫面一樣, 貌似有幾個回過神來的學生還拿出手機來連拍了好幾張。
衛凌覺得自己很可能要成為聯合科技大學的紅人了,據說科技大學的校內論壇,他和溫酌都被湊成官配了,還有大量學生琢磨著這位訪問學者是不是很可能到他們大學來任教。
雙教授CP長期佔據首頁。
衛凌都很佩服寶寶們的想像力。
而衛凌把自己的爪子搭上去之後,又有點後悔。
溫酌如果冷冷地示意他把爪子拿下去,衛凌等於當著這麼多師生的面……拆了他們的官配CP。
溫酌如果不把衛凌的爪子扒拉下去,衛凌又要浮想聯翩了——你這麼高冷的人怎麼能任由我勾肩搭背呢?
但是溫酌一點反應都沒有,完全忽略了衛凌爪子的存在。
「可以去看看大師。不過大師自從被捕捉到之後,就被塞恩·克萊文摧毀了大腦。他雖然還有呼吸心跳,但是你見到的只剩下一個被諾亞寄生的軀殼。」溫酌回答。
「有沒有可能……修復他的大腦?」衛凌主動把爪子收了回來,撐著筷子,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也許,你可以。」溫酌回答。
這句話說完,衛凌發現對面的連羽和何斂,表情都變得很嚴肅。
「修復諾亞的大腦……嗎?」
衛凌差點忘了,自己可是被極凍八年之後完全自愈的醫學奇跡。他可以修復自己的大腦神經,那麼「大師」的也有可能。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體內擁有安奇拉給予的某種激素,而這種激素又無法脫離他的身體被提取,他對人類的生存已經沒有用處了,甚至於是莫大的威脅。
而這種激素能夠給衛凌帶來的進化,是難以估量的。
「我吃好了。」衛凌回答,「什麼時候能去看看大師。」
溫酌點了點頭,對連羽說:「讓周主任安排一下手續。」
「我還以為你會說先去看葉語呢。」連羽隨口說了一句。
「我選擇先看『大師』,是因為就他的能力,對諾亞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失去『大師』,他們很多計劃就不好實施了。而且我推測,塞恩·克萊文毀掉的應該只是『大師』宿主的大腦,而並非他體內寄生物本體。」
衛凌說到這裡,連羽立刻明白他在擔心什麼了。
「你的意思是,只要讓『大師』接觸到合適的宿主,他體內的諾亞就會轉移?」
「是的。」衛凌回答。
「怪不得……」連羽看向溫酌,「溫教授不允許任何人類接近『大師』,就連醫護人員都是執行官。」
衛凌起身,打了個響指:「好了,總是『恍然大悟』的連羽小同學,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餐廳?」
「哦!一身都是青椒肉絲和番茄炒蛋的味道了!」連羽拎著衣領嗅了嗅。
衛凌看著連羽那姿勢,忽然很想拽過溫酌的領帶,湊過去聞一聞。
溫小酒,你身上現在是什麼味道呢?
「走吧。」溫酌起身,隨意地向下壓了一下西裝的領子。
衛凌悲催地發現……溫小酒同學穿西裝的樣子,好像比自己醒來見到他的第一眼還要帥了。
我是腦子病了嗎?需不需要去看病啊?
醫保卡瞭解一下?
「你怎麼了?」溫酌的側過臉,「臉有點紅。」
溫酌的手伸了過來,指尖把衛凌額前的髮絲向上一撩,掌心貼在了溫酌的額頭上。
衛凌完全沒有料到,向後一退,傻笑了兩聲:「沒事……我沒事……吃多了青椒絲而已。」
「那我們回去吧。要見『大師』得先提出申請,最快也要三天。」
「哦,好吧。吃飽喝足回去睡午覺吧。」
當衛凌揣著口袋,懶洋洋地離開學生餐廳,原本安靜的空間忽然響起了各種聲音。
「天啊!你們看到了沒有,那個訪問學者把胳膊搭在溫教授的肩膀上呢!溫教授都沒有生氣!」
「我有看到——教授想要把他的手拿下來的,可能是出於禮貌,所以還是算了。」
「我怎麼覺得教授不是想把他的手拿下來,而是想放上去?」
「……扯淡!」
回到了教研寢室,衛凌直接就倒回自己的床上了,一隻腳上的鞋子踢掉了,伸進被子裡,另一隻鞋子踢了兩下沒掉,就掛在床邊。
他抱著手機,繼續查找這關於「塞恩·克萊文」的一切,比如他曾經校友的社交賬號等等,都一無所獲。
這個人……就像是被抹殺掉了一樣。
如果自己通過葉語看到的發生在「光合號」上的一切是真的,塞恩·克萊文其實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如果當年溫酌沒有和自己一起上月球的話,衛凌相信自己的結果並不會比塞恩·克萊文好多少。
就在這個時候,溫酌來到了衛凌的床邊,彎下腰來,一手扣著衛凌的腳踝,將它略微抬起,另一手替他把鞋子脫掉了。
這段時間,溫酌照顧衛凌已經是很尋常的事情了,但是今天……衛凌的感覺都變得敏銳。
比如溫酌扣著他腳踝的手指,不僅僅是溫度和力度,就連觸感都像是隨著皮膚一路傳導去了大腦。
溫酌的手指略微在他的腳背上碰了一下,衛凌心裡面就像被什麼搔了一下,全身一顫,下意識就把腳往回收。
「怎麼了?」溫酌側身坐了下來,反而扣著衛凌的腳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是今天光腳出去的時候踩到什麼了嗎?」
「沒……沒有……就剛才有點癢癢……」
溫酌!你那麼愛乾淨的人,你講究一點好不好!
「沒事就好。」
溫酌終於衛凌的腳放回被子裡。
終於可以呼出一口氣了。
「你睡一會兒。下午一起去滑冰。」
「滑冰?」
這段時間,除了打遊戲、下棋之外,衛凌還真沒有和溫酌有過其他的娛樂性活動了。
「去不去?」溫酌又問。
「去啊!」衛凌想了兩秒,「等等,溫酌——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滑冰?」
「我不會。但是我覺得,穿上了滑冰鞋,應該就會了。」
衛凌頓在那裡,心裡只剩下一句話——你是hybrid,學什麼都快了不起嗎?
而且,依照溫酌的性子,不會無緣無故帶他去滑冰。
「學滑冰……有什麼意義嗎?」
「有助於你大腦的平衡。重點就是要用你的『能力』來學習所有你不會的技能。」溫酌說話的語氣有點像高中班主任。
衛凌表示此刻不覺得溫酌帥了。
果然,就是不可能有純粹的娛樂。
衛凌想著自己駕駛溫蒂躲避八重玲奈和溯月的追擊,那種反應力和平衡能力,如果用在滑冰上,應該是手到擒來。
只是——他好像並不能隨心所欲地進入那種狀態,所以溫酌要帶他去「學習」的所有他不會的技能,就是為了鍛煉他能隨時隨地進入狀態。
想著想著,衛凌就睡著了。
下午,他就真的跟著溫酌去新城「光年」的滑冰場了。
因為是上班和上課的時候,滑冰場裡人很少,滑冰館裡的溫度比外面要低,溫酌特地給衛凌帶了一件線衫。
衛凌穿上了滑冰鞋,踩上冰面的那一瞬間,哧溜一下就滑了出去,差一點腦袋著地。
還好溫酌反應快,一步就滑了出去,單手穩穩托住了衛凌的後腦勺。
一秒的大腦空白之後,衛凌內心深處充滿了不爽。
「你怎麼就接住我了?你還真的一穿上滑冰鞋,你就學會滑冰了?」
要不要做個四周跳啊?
溫酌低下頭,唇線很淺地劃開,但這一絲笑意很快就消失了。
「如果你沒有那麼慫,我帶著你來個四周跳是沒問題的。」
「你讀了我腦子?」衛凌立刻閉上眼睛。
「不需要讀,都寫在臉上了。」溫酌一把將衛凌撐了起來。
衛凌這下不敢小看滑冰了,而是腿部非常用力地想讓自己「釘」在冰面上,可是越用力,他的兩條腿就越是要岔開一樣——腿都酸了。
他很想好好觀察一下,溫酌是怎麼個動作,但是只要一想要看溫酌,他就要劈叉滑倒。
衛凌都懷疑,溫酌是不是故意帶他來滑冰,看他出糗了。
「衛凌,當你太在意自己的時候,就沒辦法從你的周圍環境攝取『信息』。當你無法攝取信息的時候,就無法學習了。」
溫酌很輕鬆流暢地滑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扣住了他的胳膊,向上一抬,輕而易舉地就把衛凌給撐了起來。
衛凌這下終於可以看清楚溫酌了。
他穿著淺咖啡色的沒有任何款式可言的線衫,下身是難得寬鬆的運動褲,但是腿依舊超長,就連露出線衫領口的脖子都很修長。
他拉著衛凌的手腕,向後滑去,衛凌跟著他向前而去。
那是一種流暢的就像是要飛起來的感覺。
「專注起來,衛凌。這裡沒有人看見你怎麼摔下去。我特地選了這個時間段帶你來滑冰場,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整個滑冰場很空曠,溫酌的聲音裡帶著絲絲沁涼。
「……這樣我就不會被干擾了……」
不會被干擾了,只能看著你一個人。
「對。」
溫酌的手指略微用力地掐著衛凌的手腕,就像是為了把衛凌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來。
衛凌一抬眼,對上溫酌眼睛的瞬間,沒來由一陣慌亂,想要掙脫卻被對方穩穩扣著。
「你到底怎麼了?」溫酌靠近衛凌。
「沒什麼,速度太快了我慌。而且你這麼靈敏,跟你一比我覺得差距太大,心理落差也大。」
你太帥了,我看了忍不住跟你比,比完了就不甘心!可以了吧?
衛凌低下頭,看著溫酌的滑冰鞋。
對方又帶著他向後滑了一段。
平衡感好到讓衛凌想要跟他打架。
「以前讀大學的時候,你有沒有跟我比過?」
溫酌拉著他,轉了半個圈,這個問題讓衛凌腳下打滑,溫酌也沒有穩住他的意思,任由衛凌往自己懷裡撲。
「沒有!」
衛凌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小爺那時候也是帥哥一枚,性格還比你開朗受歡迎,我跟你比個毛線!
「那你現在為什麼忽然就跟我比了?」
衛凌的兩隻手撐著溫酌的肩膀,剛想要拉開一點距離,誰知道溫酌的手往衛凌的後背上一摁,衛凌又撲了回去。
這傢伙是故意的!
「我都說了,因為差距忽然拉大了!」衛凌皺起了眉頭,再次強調差距。
最大的差距在於從前我看著你覺得賞心悅目,現在看著你不只賞心悅目還想入非非。
「哦?」
衛凌看不見溫酌的臉,卻能從那個不緊不慢很有深意的「哦」裡面,聽出來溫酌並不認可這個答案。
好煩躁啊,溫小酒你可不可以不要開口說話!
「你只要專心起來,不想有的沒的,就不會摔了。」溫酌不緊不慢地說。
「你……你放我到旁邊,我扶著桿子自己慢慢琢磨……」
不是我不專心,是你在我身邊我沒辦法專心!
「你覺得當諾亞追捕你的時候,他們能像我一樣,把你放到一邊,等你專心起來對付他們?」溫酌反問。
「反正你比諾亞更讓我分心!」衛凌忍不住喊了出來。
喊完之後,還帶了點回音效果。
衛凌真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你他媽的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衛凌腦門上的血管一突一突的,心裡緊張得要命,生怕溫酌問他「為什麼我比諾亞更讓你分心」。
「衛凌。」
「幹嘛!」
「我只是讓你分心……你耳朵為什麼那麼紅?」
明明溫酌說話的語氣聲調連變都沒有變過,可衛凌卻覺得他在笑。
很想看一下溫酌此刻的表情,但是衛凌連腦袋都不敢抬一下。
慫貨啊慫貨,天下第一慫,非你衛凌莫屬了。
就在那個瞬間,溫酌忽然拽著衛凌的手腕,猛地向後退去,速度極快。
「啊——」衛凌嚇到臉都要白了。
而溫酌卻始終保持著向後退的速度,他就跟腦袋後面也長了眼睛一樣,一個大幅度地弧形走線避開了身後的圍板,衛凌覺得自己隨時要坐在地上,但由始至終溫酌卻始終拽著他。
「你的世界和普通人類是不同的。」溫酌說。
「你快停下!讓我慢慢思考哪裡不同!」衛凌現在心驚膽戰,生怕自己飛出去。
「普通人類想到的是怎樣保持平衡,而你看到的應該是——」
「是什麼鬼!你快點停下!我現在什麼都沒看到!」
溫酌是故意的,他現在的速度比之前還要快。
「風速、溫度、冰面上的痕跡造成的阻力、滑冰鞋的角度對平衡的影響。」
衛凌快要瘋魔了,他無法預測現在溫酌的速度有多快,他只知道萬一溫酌鬆手了,自己可以就著這個加速度,飛出外太空!
「衛凌。」
「別喊我的名字!」
「我要放手了。」溫酌開口說。
不想來什麼你就要幹什麼嗎?
「你想我死嗎?你現在跟我說你要放手!」
「專注。」
這兩個字就像是某種咒語,衛凌能感覺到溫酌扣在自己手腕上的力量正逐漸放開,他看著溫酌加速向後倒退,而衛凌下意識想要抓住對方卻錯過了溫酌的指尖。
在那短暫到無法反應的時間裡,他疾速衝向滑冰場邊緣……
神經緊繃到快要爆裂,就在某個臨界點,整個滑冰場朝著他視線的終點無限收縮。
所有的細節,溫度、風速、冰面上無數道痕跡都以另一種更加細緻微妙的方式進入了衛凌的大腦。
他不再那麼緊繃著身體試圖站立在冰面上,他一個轉身,在撞上滑冰場擋板的瞬間繞了過去,然後他對上了溫酌。
溫酌笑了一下:「記住這個感覺。這才是你的世界。」
但是這個微觀世界,讓衛凌的視覺成倍敏銳。
溫酌說話時候空氣的震動,他那一絲淺到幾乎無法辨別的笑容,唇線的弧度,嘴角的凹陷,都變得像是烙印一樣。
當溫酌後退的時候,他的髮梢甚至於他眼睫毛的顫動都清晰到……無法從衛凌的視覺世界裡抹掉。
衛凌聽見了自己的血液被堵在了心臟裡,進不去出不得。
他發現這個細緻的世界太吸引人,因為溫酌的一切……都在這個世界裡留下清晰的痕跡。
溫酌不斷地後退著,而衛凌卻用常人難以達到的速度追逐而去。
他一直看著溫酌,整個純白的冰面就像是折疊而起,要將溫酌包裹起來。
好想要這個人。
好想他的一切都是我的……
整個世界都在遠離,只有面前的溫酌越來越清晰。
「衛凌……停下!」
溫酌的神色凜冽起來,他正面迎上衛凌,想要去拍他的臉頰,可就在那一瞬間,衛凌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淡金色的光從他的眼底浮起,溫酌微微一怔,他意識到了什麼向後仰去,試圖避開衛凌的視線,可就在一刻,折疊起來的冰面瞬間將溫酌吞沒。
緊接著,原本安靜的世界忽然喧鬧了起來。
那是大三那年Q大的新年聯歡晚會的後台。
很鬧騰,熱歌勁舞應有盡有。跳舞的女孩子們在後台一邊化妝一邊開著玩笑。
「聽說衛凌今天要唱那首《從前慢》。你說他是不是要向誰表白啊?」
「夏寧吧?他不是一直喜歡夏寧嗎?」
「可是夏寧喜歡的是研二那個學長吧?兩人戀愛都談了好幾年了!」
「那就請凌哥喜歡我吧!我喜歡他那款的!」
「人家長得帥,脾氣又好,還會打籃球,又會哄女孩子,誰不喜歡啊!」
「就是凌哥看起來很花心……」
「你們凌哥可一點都不花心。」這時候,留著一頭長髮,負責給他們化妝的夏寧走了過來。
「夏寧學姐,哎呀!你都聽到了啊!」
「衛凌啊,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很細膩。對他重要的人,他都很害怕對方會受傷,會很小心翼翼去保護對方,被他喜歡上的話,他會真的把你寵成寶。」夏寧拉過椅子,一邊給一個小學妹畫眉毛,一邊說。
「這樣一說,好像是的。而且凌哥挺仗義的——特別對他的兄弟!」
「啊,你是說溫酌吧!誰要是說溫酌高冷裝逼,他就跟誰急!」
「哈哈哈,這樣看來,咱們凌哥跟溫酌最配了。」
「是哦,是哦!配一臉!」
女孩子們嘻嘻哈哈,卻不知道後台的隔音效果並不好。
在男子更衣室裡,衛凌把這些都聽在了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