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還有課——你們安靜點行嗎!」
「老楊……你的營養片特別好!你自己也吃點!」
楊教授一臉黑:「……」
第二天下午, 衛凌去給學生們上課。
他自信滿滿地走進了教室, 打開了全息投影。
學生們本來早就做好了聽衛凌吹水的準備, 沒想到竟然看到了全息課件。
「這是土裡長金塊!旱地裡出水稻!稀奇啦——衛教授準備課件了!」坐在第一排的李長青,厚底眼鏡兒都掉下來了。
衛凌咳嗽了一下, 這條理分明讓人一看就懂還特別符合衛凌邏輯思維框架的課件,讓講台上的衛凌充滿了自信。
他抬了抬雙手,朗聲道:「此處應有掌聲。」
於是, 教室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衛凌又把手掌向下壓了壓,同學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他又說:「這是溫教授的傑作——」
衛凌等待的是大家驚訝的目光,畢竟給衛凌準備課件無異於幫衛凌做作業啊!
那可是學術嚴謹的溫教授啊!
衛凌都覺得自己這個魔教孽障, 怎麼就帶歪了那位正道楷模了呢?
「不愧是我們科技大學的官方CP啊!」李長青感歎道。
「蓋章確認了啊!」
「原來論壇上那些帖子不是P圖P出來的啊!」
接下來的發展,超出衛凌的預料。
「衛教授!都要全系遷移了,你幫我們跟溫教授說說, 我們的論文評定就不要那麼嚴格了嘛!」
「衛教授, 幫我們求一下情寬限期中論文的上交時間啊——我們都要收拾行李啊!第一批下週一就開始轉移啦!」
「衛教授, 你也教教溫教授, 讓他上課多舉一點有意思的例子啊!」
衛凌趕緊制止他們:「孩子們打住!打住啊!溫教授從來不讓走後門兒!」
「衛教授給走後門兒就好啦!」教室最後一排響起某個學生的喊聲。
瞬間, 整個教室都哄笑了起來。
衛凌這才意識到「走後門兒」不能亂用啊!
在新城「光年」的最後一堂課就這樣結束了,衛凌感受到了學生們對他深深的喜愛以及寄予的期待。
「衛教授——我們『曙光』見!」
李長青在下課的時候, 忽然正經八百地說。
全班同學就像商量好了一樣,異口同聲地說「曙光見」。
那一刻,衛凌的心像是被泡在溫暖的熱水裡, 眼眶都紅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怎麼會那麼幸運?有溫酌這樣執著又溫柔的戀人, 還有夜瞳、楊教授那樣靠得住的朋友, 再加上這些學生們,衛凌真的覺得很幸福。
聯合控制中心進入了最為忙碌和充滿戒備的時間。
第一批研究人員在賀恭、江辭、葉語他們的保護之下成功轉移到了新城「曙光」,這其中還包括衛凌的父母。
聽到母親容蘭女士在「曙光」的新居裡打電話給自己,衛凌總算安心了。
「傻崽啊!你知不知道你們那個什麼研究所分給你的房子有多大啊——你爸說要在後院裡面種大白菜!我不許啊!這麼好的後院肯定是要種些花花草草啊!」
衛凌馬上就笑了:「媽——老爸要種大白菜那就種唄!啊!種圓生菜好不好啊!」
「圓生菜?你又不喜歡吃生菜!浪費地方!」
「我不喜歡吃,但是小酒喜歡吃啊!他特別喜歡吃生菜!」
「喔唷!我好久沒有見到溫酌咯!你記得帶他來家裡吃飯哦!」容蘭熱絡得就像要見兒媳婦。
「媽,你超喜歡小酒的,對吧?」
衛凌剛說完,就看見溫酌推著他的兩個行李箱出了房間。一聽見衛凌和媽媽提起了自己,溫酌就停下了腳步。
行李箱上還放著小貓的「單身宿舍」。
「喜歡啊!怎麼不喜歡,他就跟我親兒子一樣!」
「這樣啊,那等我帶他回去,我讓他喊你『媽』。」
「真的假的?那樣我就有兩個兒子是最牛掰大學的教授了?」
「是啊,是啊,你基因真好。」衛凌朝著溫酌的方向眨了眨眼睛。
小貓在「單身宿舍」裡發出不滿的叫聲。
今天早晨,為了把它哄進去,幾乎耗盡了衛凌的洪荒之力。
小貓毫不客氣地在衛凌的臉上蹬了一腳就上樹了。
「陛下——陛下你快下來啊!你看這小房子,裡面都是軟墊,還能聽音樂!還能看電影!我給你放《動物世界》!」
小貓蹲在樹上,涼涼地看著衛凌。
衛凌都懷疑它是不是有幽閉空間恐懼症了,還是太放蕩不羈愛自由,就是不肯進去。
「陛下,我保證就在裡面待四到五個小時,你就能出來了!就當作窩在我懷裡睡了一覺,行不?」
小貓還是不為所動。
「是不是這個『單身宿舍』不和它的心意啊?」衛凌研究了半天,他明明買了最貴的哪一款,絕對讓小貓享受皇帝的待遇啊!
溫酌就站在樹下面,只不過他看的不是小貓,而是衛凌。
「陛下,等我們到了新城『曙光』,就給你找個皇后,好不?」
「喵——」小貓轉過頭去,搖了搖尾巴。
意思是這條件,朕不滿意。
好幾位教授都已經推著行李下來了,看到衛凌和溫酌站在樹下,不由得開起玩笑來。
「衛教授,您這是在幹什麼呢?」
「唉,請貓啊。」衛凌歎了口氣。
「哈哈,我們怎麼給忘了,衛教授是貓奴啊。」
衛凌歎了一口氣:「一朝吸貓深似海,從此尊嚴地裡踩。」
「那衛教授你動作快點,飛機可不等人啊。」
「那是那是!」衛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
他輕輕撞了撞溫酌,小聲說:「它就聽你的話,你快叫它下來!」
「你叫它名字試試。」溫酌說完,還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把煙盒取了出來,完全不認為衛凌能在三兩分鐘裡搞定這隻貓。
「我不要……跟叫自己似的……」
衛凌其實就想聽溫酌喊「凌寶」,這傢伙叫貓「寶」的時候挺自然的,一次都沒叫過他。
溫酌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還點煙了,輕輕呼出一口來。
他的煙比較特別,煙圈能在空氣裡保持比較久的形態,以至於一個完整的煙圈從他的唇間吹出來,慢悠悠地晃到了樹上,小貓的耳朵抖了抖,然後轉過身來,開始撲煙圈了。
衛凌一看,立刻去拽溫酌的煙:「給我!給我!」
溫酌卻側開臉,沒有把煙給衛凌。
「我現在身體好得很,可以抽煙了!」衛凌又撲了一把,溫酌很輕鬆就避開了。
「身體好的標準應該是至少堅持一周吧。你連八個小時都堅持不了。」溫酌伸長了胳膊,避開了衛凌,彈了彈煙灰。
衛凌怒了:「你可別太過分了!八小時還不夠?超過八小時的還是人類嗎?八十分鐘就已經非常過分了!」
「八十分鐘……」溫酌的表情裡難得出現了一絲鄙視,「還不夠你放鬆的。」
「可去你的吧!」
衛凌第一次有了要和溫酌打一架的衝動。
蹲在樹上的小貓低著頭,用萬分不解的表情看著樹下的連個人。
但是再惱火,衛凌也從沒想過要對著溫酌揮拳頭,只能自己憋著生悶氣。
倒不是他有多心疼溫酌,因為他知道自己打不過啊!
他抬頭看了一眼小貓:「凌寶!再不下來,我就不等你了,你一個人孤獨終老!」
小貓向後退了兩步,還是沒有下來的意思。
「要是凌寶下來了,到了『曙光』,你至少得讓我成一次。」
衛凌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溫酌:「溫小酒——你變了!你怎麼能用這種事情來做交換!」
「難道要我去印兌換券嗎?」溫酌反問。
衛凌睜大了眼睛:「你腦子裡都裝了什麼啊?動物世界嗎?」
「你啊。」溫酌回答。
衛凌愣了一下,從脖子到臉,莫名其妙就紅了。
其實他對於跟溫酌在一起之後,在某些方面被溫酌拿捏住了倒是沒太大意見。
別看溫酌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衛凌都懷疑他是不是專門去做了研究,每一個小動作都讓衛凌覺得很有感覺。
在這方面,衛凌一點都沒覺得自尊心受傷。
而且,只要能讓他的小酒有安全感,衛凌都覺得挺值得的。
但是超過八小時什麼的……愛情突破不了人類體力的極限啊……
「老楊能把他那個碳酸鈣片昇華一下,我就無所謂……」衛凌側過臉去。
還好楊教授早晨就去交接工作了,不然他們這番談話要是被老楊給聽見了,非把他們笑死。
「我會親自完善楊教授的工作,只要你別東躲西藏。」溫酌說。
「當然不會!」衛凌非常肯定地回答,「我是那麼孬的人嗎!」
「你是啊,孬寶。」溫酌拍了拍衛凌的頭頂。
啥?剛才溫酌叫他啥?
「孬寶」?
可偏偏溫酌叼著煙,歪著腦袋帶著笑的樣子……好唧吧帥。
溫酌抬起頭來,看著小貓說了聲:「凌寶,下來。」
「喵……」小貓特別委屈地哼了一聲,然後順著樹吧啦吧啦地下來了。
衛凌能明顯感覺到它深呼吸了一場,才鑽進了它的「單身公寓」。
把門關上前,衛凌湊著腦袋說了聲:「陛下,親一下?」
小貓很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尾巴在衛凌的鼻子上掃了一下。
「不能讓它跟我坐機艙裡面嗎?它又不是一般的貓,它可是hybrid。」
那就是水果中的榴蓮,貓王啊!
「同架航班裡有幾位年紀比較大的教授,他們可能會有意見。」
「好吧。」衛凌歎了口氣。
溫酌開車,把衛凌送去了機場,親自陪著他上了航班。
「光年」的機艙處於井然有序地運行中。
這幾天起飛的基本上都是前往「曙光」的航班,而且還有專門的護衛機護送。
那架航班上乘坐的基本都是聯合科技大學的教授。
連羽還有何斂他們也已經先到了。
衛凌的座位邊上還是空著的,據說那是楊教授的位置。
斜後方的夜瞳已經落座了,他正要站起來,溫酌壓了壓手,示意他坐著就好。
溫酌坐在衛凌的身邊,看著他繫上安全帶,緩緩開口說:「謝謝你今早對你媽媽說的話。」
衛凌愣了一下:「啊?這有什麼可謝的?」
「因為你決定以後都和我在一起了。」溫酌說。
那我不跟你在一起,我跟誰在一起啊?
還有誰比你帥氣專情又多金?簡直就是夜瞳鍾愛的狗血偶像劇裡男主標配。
更重要的是,我都沒辦法再喜歡別人了,也沒人比你更懂我。
衛凌笑了:「我的媽媽以後就是你的媽媽了。她要是做了紅燒肉,你覺得太油膩也得裝作好吃。她做的辣子雞就算很辣,你也要裝作很香……」
「你媽媽做的菜很好吃。我吃過很多次了。」
是啊,之前的八年,都是溫酌陪在他父母的身邊。
如果沒有溫酌,也許衛凌的父母對於再見到自己的兒子已經完全不抱希望了。
「我要下去了。」溫酌說。
「好吧……」衛凌雖然有點捨不得,但是膩膩歪歪的也沒什麼意思。
溫酌剛要起身,衛凌就非常快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對面的老教授看到了,驚得就像看見幻覺一樣,還揉了揉眼睛,甚是可愛。
衛凌都忍不住想要再來一次,讓他多驚訝驚訝。
手指上被什麼狠狠咬了一下,衛凌「嘶」了一聲,把手收回來。
是溫酌。
衛凌看著自己指節上的牙印,驚訝地看向溫酌:「溫小酒,你不至於吧!我就……就當眾親你那麼一下,你就要咬斷我的手指啊!」
「我不相信婚姻,不相信什麼承諾,但我相信你。」
溫酌輕聲說。
衛凌的心臟向下一沉,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溫酌的表情,他就起身下了飛機。
衛凌側過臉,透過機艙的窗子,看著溫酌離開。
心裡面一下子就空了。
幾分鐘之後,楊教授也上飛機了。
大概是不想被衛凌騷擾,他一上飛機就非常之高冷,在衛凌身邊坐了下來。
衛凌心想,楊墨冰難道還在計較前兩天的事?
「小冰冰?你怎麼啦?都不跟我說話?」
衛凌側著臉,仔細地看著楊教授。
楊教授沉默著不說話,繫上安全帶就閉上眼睛,一副不打算理睬衛凌,一覺睡到新城「曙光」的樣子。
「你是不是真給自己配了什麼藥啊?你今天看起來……比平常帥啊?」
楊教授的表情變都沒變過,衛凌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情緒管理這麼好了。
「喂,喂,給你看個好東西。」衛凌拽了拽楊教授的袖子。
楊教授直接側過臉去,「不理你」的決心再清楚不過了。
衛凌完全不死心地把自己的手伸到楊教授的面前晃了晃:「你看啊!小酒送我的戒指。」
楊教授淡淡地說:「溫教授不可能送你戒指。」
「就是戒指。而且是釘到骨頭裡的戒指。」衛凌故意在楊教授的耳邊腦殘地笑了兩聲。
楊教授的眼睫微微顫了顫,果然睜開了眼睛瞥了一眼。
「這是溫酌的牙印呢。」衛凌摸了摸,但是又不敢太用力,怕給摸沒了。
「他咬你,你都能這麼開心?」楊教授還是很冷淡的樣子。
「開心啊。」
何斂還有連羽就坐在他們倆的身後。
連羽歎息地表示:「我們很同情你的,楊教授。」
這時候,頭頂上響起了航班即將起飛的廣播聲,各種安全提示和安全檢查之後,他們的飛機起飛了。
這是衛凌醒來之後第一次乘坐航班。
他們越飛越高,進入了雲層之上。
安全指示燈熄滅之後,衛凌就開始騷擾楊教授了。
「冰冰,小冰冰——」
「不許那麼叫。」楊教授的視線瞥過來,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頓時,衛凌有一種臭襪子藏床下面被溫酌發現的感覺。
「老楊,你今天不大正常——你就算修煉一萬年,也沒辦法變成溫酌的。」
楊教授的手指微微勾了一下,回了一句:「你很吵。」
「嘖,你看吧……『你很吵』這三個字都跟當初溫小酒說我的時候一模一樣。」衛凌瞇著眼睛盯著楊教授看。
但是看來看去,這傢伙確實是楊墨冰啊。
大概是被衛凌熱切的視線看得很不自在了,楊教授終於妥協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們下棋吧?」衛凌興致滿滿。
他這一提議,後面的連羽就興奮了起來。
「下棋好啊!楊教授給這傢伙一點顏色看看!」
連羽至今還記得國際象棋敗給衛凌的羞恥。
何斂也覺得有意思了:「目前下棋能壓過衛凌一頭的,我只知道溫教授。希望楊教授你也能挫挫他的銳氣。一個人太得瑟了,就會招人恨。」
衛凌忍不住回頭,想要看清楚何斂的表情:「斂斂,你還是我認識的斂斂嗎?」
「飛機上沒有棋盤。」楊教授說。
衛凌笑了:「哎喲,老楊,我們兩個下棋,還要棋盤幹什麼?」
楊教授微微瞇起眼睛看向他說:「你想和我下盲棋?」
「對啊。記不住的先認輸。」衛凌說。
「好。」
這一次,楊教授爽快得讓衛凌不適應。
後排的連羽激動了起來,就連斜後排正在打遊戲的夜瞳都忍不住抬起眼來。
「誰先下?」衛凌問。
「你先吧。」楊教授回答。
兩人在腦海裡創造出了一個棋盤,開始落子較量。
前面的五十到一百手,前排對圍棋很有研究的老教授還能記住,感歎「後生可謂」。
兩百手以後,連羽皺著眉頭,感覺自己記不清楚他們之前的棋子分佈了。
到後面,連羽徹底放棄啦,用完全不解的目光看著何斂。
何斂聽著前排兩人的落子,非常專注,彷彿一閃神,就會前功盡棄。
斜後排的夜瞳一開始還在打單機遊戲,現在也把手機放了下來,閉著眼睛向後靠著。
這場棋局開始一個半小時後,衛凌是驚訝的。
他知道楊墨冰很聰明,但是沒想到他聰明到這個地步。
越是往後,楊墨冰埋下的伏筆就逐漸浮現出來,經常殺衛凌一個措手不及,而且經常左右夾擊,四面楚歌。
衛凌越來越懷疑,跟自己下棋的人是溫酌。
「小冰冰,你是被我的溫小酒給附身了嗎?」衛凌忍不住問。
楊教授的眼睛輕微顫了一下,只問了一句話:「你還下不下?」
「下啊!當然繼續下!」
本來衛凌還很失落,但是跟楊教授下棋,竟然有種神奇的溫酌就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空乘人員面色嚴肅地來到了楊教授的面前,低下頭靠在他耳邊說話。
衛凌的聽力是普通人的數倍,更不用說何斂還有夜瞳他們幾個了。
「楊教授,剛才聯合控制中心來消息,航班3745因為引擎制動系統問題,緊急迫降在了舊城。」
楊教授是聯合控制中心的成員,告知他這個消息並不奇怪。
但是衛凌卻緊張了起來,一把扣住了空乘:「那架航班上的都是什麼人?」
空乘非常為難地看了一眼楊教授,小聲說:「抱歉,我暫時還不知道。」
衛凌放開了空乘的手。
除了毫不知情的乘客們,其他的執行官們表情都變得嚴肅了起來。
等到空乘離開了,衛凌扣緊了楊教授的手,壓低了聲音問:「航班上都是什麼人?」
良久,楊教授開口道:「學生。」
瞬間,李長青還有陳曉菲他們的樣子就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別擔心,機身完整。」楊教授說。
「他們迫降在哪座舊城?」衛凌下意識開始掐著自己的手指尖。
「N市的舊機場。」
N市……衛凌如果沒記錯,那裡是八年前的重災區,畸化最嚴重的地方……經歷過最密集的轟炸!
「N市的機場還存在嗎?」衛凌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楊教授。
楊教授沉默不語。
「那麼溫酌呢?溫酌會不會去救他們?」衛凌又問。
「溫酌去不了。」
「距離他們最近的救援隊伍呢?」
「正從『曙光』趕過去。」
衛凌呼出一口氣來。
但是誰都沒有繼續下棋的心情了。
「老楊……那些都是我們的學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