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亨特連續三圈對歐文發起進攻的同時, 他身後的夏爾也極有耐心地跟隨。
終於在一個右彎加速路段,夏爾狠辣切入,輪胎幾乎要和地面擦出火來。
亨特反應極為迅速地調整走線,夏爾差一點衝出白線, 但他卻控制住了方向,反而在最關鍵的那一刻,幾乎擦著亨特的車頭先一步出彎,接著衝入了下一個S形彎道。
「我擦!夏爾是瘋了嗎?」那一幕, 看得馬庫斯心驚膽戰。
「但是不構成犯規,不愧是十幾年經驗的高手。」沈川瞇著眼睛說。
「但願亨特的心情不會受到影響。」
此時的亨特跟在夏爾的後面, 剛才那一記超車, 並沒有讓亨特受到打擊,相反,他在那一刻享受到了溫斯頓所說的速度感。
那種感覺讓亨特躍躍欲試, 他想要做出比夏爾更加高超的超車來。而這種興奮,讓亨特的大腦清楚得不得了。
對於這段賽道來說屬於比較困難的S形賽道, 亨特以目前所有車手中最快的速度通過, 這讓觀眾們既為他捏一把冷汗害怕他衝出去,又為他的駕駛技巧而有種喝彩。
通過這個彎道之後, 亨特發現有人跟了上來。
是路特斯車隊的……這傢伙的駕駛不簡單!
當亨特在到達下一個彎道之前, 速度達到了280KM/H,相當的大膽, 但是他身後的追擊者也不換多讓, 如同不斷延伸的蛛網, 要將亨特拖拽而去。
這傢伙叫什麼來著?
——陳墨白!
記得他是第六位發車,沒想到這麼快就追到了第四位,要知道佩尼和杜楚尼可都不是好惹的!
溫斯頓說過,這傢伙擅長制動較量。
好吧,我就跟你較量一下!
進入7號彎道,這裡的側向向心力係數高達2.8,亨特與陳墨白幾乎同一時刻延遲制動,這樣的速度之下,普通人的脖子早就斷了,但是亨特卻扯著嘴角笑著。
許多觀眾都驚叫了起來,看著這兩輛車並排即將衝出彎心,卻又彷彿斷片了一般在同一時刻轉了回來,亨特保持走線的微妙優勢,駛入了下一個彎道。
競爭仍舊在繼續著。
亨特並沒有因為陳墨白沉穩的超車而感到煩躁,相反,他就像是發現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樣,興奮了起來。
這種興奮讓他充滿了突如其來的靈感。這種靈感與賽道,與他的賽車融合為一體,產生了令人難以想像的爆發力。
隨著比賽的行進,車手們紛紛進站。
亨特與陳墨白先後出站,出戰之後,亨特彷彿開啟了瘋狂模式。
兩圈之後,他的單圈速度已經超越了排在第一歐文。
「我忽然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馬庫斯開口說,但是他又無法準確形容這種感覺。
「雪邦賽道是為了證明他而存在的。」沈川回答。
馬庫斯微微一愣,看向一旁的沈川:「也是為了證明我們而存在的。」
在第13和第14號彎道,這是一個設計巧妙的連續右彎,將會影響到亨特進入下一圈直線賽道的速度。
亨特的身後是展現出高超追擊技術的陳墨白,第一個彎道陳墨白幾乎超越了亨特,但在第二個彎道亨特卻在彎中敏捷退至2擋,走線圓潤得反超陳墨白,搶先衝入了直線路段,瘋狂加速,追擊前方的夏爾。
夏爾沒有給亨特在直道執行真空拖行超車的機會,兩車一前一後進入發卡彎。
讓夏爾沒想到的是,亨特在發卡彎的第二個彎心竟然試圖超車,但隨即夏爾意識到這事亨特的試探,也是他的戰書。
一圈的輪迴之後,他們即將進入之前夏爾超越亨特的右彎道。在眾人的矚目之下,亨特如同抽刀斷水,狠辣地切入,看起來就像是要衝進緩衝區一般,可是他卻穩穩地壓著白線,一個轉向,與夏爾瞬間的並行之後,提前出彎,夏爾睜大了眼睛,看著亨特領先自己而去。
「嘿,夏爾……我把陳墨白留給你了。」亨特扯著嘴角一笑。
兩秒鐘之後,媒體席位上的卡喬先生反應了過來:「這小子太囂張了!他剛才超夏爾的走線和夏爾超他的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亨特就像總結了夏爾的經驗一般,他執行的走線更加……」
「更加完美和從容。」奧黛麗·威爾遜回答。
她是真的真的沒有想到,亨特比起上一站的比賽竟然成長了這麼多。
而此時站在屏幕前的溫斯頓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一動不動,始終保持著注視的姿態。
彷彿他全部的思考,所有的思維和放在心底的熱烈都被那輛賽車帶走了。
超越了夏爾,奪回第二位的亨特開啟了對歐文連續六圈的追逐。
每一分每一秒對於歐文來說都是極不尋常的體驗,因為亨特的存在,讓他彷彿對雪邦賽道有了新的感受,他必須利用每一個彎道和角度竭盡所能甩掉亨特。
在剩餘的圈數里,為了追上歐文,亨特果斷進站。整個馬庫斯車隊就像打了雞血一般,亨特此次創下了本站比賽最短的進站記錄。
剩下的十幾圈裡,亨特如同乘風破浪一般一往無前。
他在不同弧度的彎腳展現出冷銳的切入和走線執行力,逼迫得歐文好幾次差一點偏離方向。
冷汗在歐文的背後直冒,亨特連續三次走到了歐文的意料之外,但是歐文卻強行守住了自己的位置。
隨著時間的拖移,他們進入了倒數五圈。
亨特與歐文的較量令人心臟停跳,連續三個彎道輪對輪並行,雙方的懸掛彷彿隨時會相撞。
「怎麼樣,你覺得伊文·亨特的表現?」米勒先生問一旁的溫斯頓。
「很羨慕歐文。亨特該一心一意追逐的人應該是我。」
米勒愣了愣,因為他能感覺到溫斯頓的聲音很緊。彷彿那個在賽道上馳騁的年輕人,天生就該屬於范恩·溫斯頓,沒有人夠格影響他的方向。
此時的亨特握緊了方向盤,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條賽道。
溫斯頓,看著我。
一定一定要看著我。
亨特在通過連續彎道時,他利用制動與歐文造成時間差,眼看著他彷彿要偏離走線,就連車頭也越過了白線,馬庫斯先生緊張到身體猛然前傾,車隊裡的工作人員不約而同抬起頭來,而溫斯頓則大步走了出去,看向那條賽道。
溫斯頓握緊了拳頭,他很清楚亨特不會失敗,他絕對不會失敗!
只見亨特一個擺尾,凌厲的轉向,幾乎貼向歐文的身側,換擋制動一氣呵成,之前還彷彿失誤一般的走線此刻就像為他提供了足夠的向心力,他剛出彎心就領先了歐文三分之一的車身,當出彎之時已然完全追過,接著衝入七號彎道,兩人展開了比拚,亨特的心緒是冰冷而熱烈的,一切在他的眼中就像慢動作,每一秒被切割成了無數幀。
他衝出了彎道,歐文被他甩到了身後!
「啊哈——」馬庫斯握拳跳了起來。
「這小子……簡直不是人……」法拉利車隊也跟著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驚歎。
而親眼看見這一幕的溫斯頓實現凝固一般接著劇烈燃燒起來。
之後的兩圈,亨特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防禦駕駛水平,歐文始終黏在他的身後卻無法超越。
賽道如同沸騰的海水,亨特率領著逆行的潮水,衝破一切淹沒了這個世界。
那一刻,被亨特摒棄的來自這個世界的各種聲音倒退著回到他的腦海之中。
他喘著氣,胸膛如同即將炸裂開。
他贏了嗎?
溫斯頓?你看見了嗎?你是否羨慕?是否嫉妒?是否萬分遺憾沒能在這一站的比賽中成為我的對手?
是否一直一直看著我?就像我對你一樣執著?
亨特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一切有點不真實。
當他的視線瞥過賽道外,看見那個遙遙站立的身影時,他是多麼想要放棄一切,衝進那個男人的懷抱之中。
「冠軍!亨特!你又拿下了一個分站冠軍!」
亨特的心中是無尚的喜悅。
他不知道怎樣讓溫斯頓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
這也許不是無尚榮光的年度總冠軍,這只是他和溫斯頓經歷的無數比賽之中已經完成的一小部分,但是卻對亨特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
它是亨特在溫斯頓的注視之下得到的。
我將它獻給你,你是否和我一樣欣喜若狂?
太遠了,亨特看不清溫斯頓臉上的表情。
馬庫斯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亨特!你太棒了!太棒了!我愛你!我們愛你!」
亨特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輕輕顫抖著。
觀眾們在歡呼,空氣也流動沸騰了起來。
「我可以任性一下嗎?」亨特輕聲問。
「可以!可以!你想怎麼任性都可以!只要別把車衝進緩衝區!」
亨特挑起唇角,忽然握緊方向盤,他的車忽然原地打轉,車胎與地面激烈地摩擦,著火一般。
觀眾們跟著群情激動。
世界在高速旋轉著,他的喜悅向著四面八方飛散。
歐文無奈地一笑:「馬庫斯車隊這麼捨得了?竟然讓這臭小子燒胎!」
夏爾翻了個大白眼:「媽的!連續三站輸在這個小子的手上了!」
這一次拍照,亨特大喇喇笑的燦爛無比,在領獎台上和歐文還有夏爾拍照的時候,夏爾還是那張臭臉,歐文的一隻手摟著亨特的腰後面,在亨特笑的最開心的時候,狠狠掐了一把。
「啊呀!」
結果最後照下來的是亨特皺著臉痛苦的樣子。
比賽結束之後,亨特在通道中奔跑。
他衝向法拉利車隊,那個冷峻的男子正在和拿下第五名的隊友交流著什麼。
「哎喲!亨特來了!」
整個車隊都對亨特的到來見怪不怪,就連車隊經理米勒先生也不是個滋味。
「這小子這麼喜歡到法拉利轉悠,為什麼不乾脆加入我們?」
「小心馬庫斯寄炸彈給你。」
老遠就聽到了亨特奔跑的腳步聲,溫斯頓早就不知道自己和隊友說的是什麼。
當亨特的身影越來越接近的時候,溫斯頓已經微微張開了自己的雙臂,但是他還是沒有預料到亨特奔跑的速度,對方彷彿拖拽著整個世界的空氣,他的喜悅奔騰而來,「砰——」地一下,彷彿要將溫斯頓撞散開來。
溫斯頓向後退了三步,一把將亨特抱了起來。
「你看見了嗎?看見了嗎?」
亨特的興奮滿滿都在臉上。
這並不是第一次亨特衝進溫斯頓的懷裡,也不是第一次溫斯頓將他這樣高高抱起。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跑來法拉利炫耀呢……真想踢死這個小鬼……」米勒先生不爽地說。
「我怎麼覺得更像是溫斯頓在炫耀呢?好像在說就算我不在,我的亨特也會守住冠軍。」
這樣一提醒,米勒先生才發現溫斯頓仰著頭,無論是目光還是唇角的微笑,那是毫不掩飾的讚美和喜悅。
溫斯頓抱著亨特,向前走了幾步。
亨特就趴在他的身上,興奮地說著:「你看到了嗎?歐文那傢伙混蛋!他掐了我!夏爾又輸給我了!他臉上的表情可爽了!」
溫斯頓側過身,抵開了洗手間的門,走了進去。
「我拿到冠軍啦!我又拿到冠軍了!雖然不是總冠軍但是我好像離你越來越近啦!」
溫斯頓抱著亨特,轉了半圈,走進了隔間,用腳尖將隔間的門勾上。
亨特仍舊沉浸在在極其興奮的情緒當中,他滿眼都是溫斯頓的眼睛,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被溫斯頓抱進了哪裡。
他張著嘴,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只知道溫斯頓吻了上來。
舌尖不由分說擠進來,亨特嗚咽了兩聲,正要回應對方,但溫斯頓已然迫不及待地吮吸了起來。
亨特漸漸在他的懷裡下滑,溫斯頓猛地向上一顛,雙手狠狠地扣住他,讓他動彈不得,那樣難以遏制的渴望借由親吻從亨特的舌尖蔓延到他的指尖髮梢。
溫斯頓的體溫很高,隔著還沒脫下來的賽車服也能感受到。可即便這樣,亨特還是想用力地往對方身上靠。
溫斯頓抱著亨特,後退了一步,坐了下去,亨特直接面對面被抱到了過去。
溫斯頓一面仰著頭吻著亨特,一面將他的賽車服用力拽下來,裡面是白色的T恤。
一切變得凌亂而隨性。
當溫斯頓咬著亨特的下巴強迫他仰起頭可偏偏後背又被溫斯頓的手牢牢扣住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第二次拿下分站冠軍是真的,他被溫斯頓緊緊抱著是真的,這個男人超級迷戀自己也是真的。
「你要在……這裡只能安分,對對忍耐吧?」亨特沙啞著聲音說
他的手指扣進溫斯頓的髮絲裡,似乎這樣他就能接近這個男人的思想。
溫斯頓笑了,很帥氣也很有味道,目光裡卻是隱忍。他很輕地吻了一下亨特的髮絲,只留下一絲溫暖的氣息掠過他的臉頰。
他低下頭來,暗啞著聲音說:「你不是想要國王的待遇嗎?我為你發瘋難道不是國王的待遇嗎?」
亨特笑了,他覆在溫斯頓的耳邊,輕聲道:「那你來啊。」
溫斯頓仰起頭來看著他,目光裡的力度就像要開著賽車衝出跑道,把一切阻礙都碾壓和毀掉。
「你真過分。」
亨特有點得意,他知道溫斯頓永遠不會傷害自己。
對方最終還是吻在了亨特的額頭上,包含著所有深情和欣賞,他很溫暖,亨特閉上眼睛,希望外面的世界永遠不會打擾他們的安靜。
亨特的手機不斷地響著,先是馬庫斯先生的電話,還有公關經理的以及沈川的。
汗滴沿著亨特的髮絲花落下來,落在溫斯頓的背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亨特走出隔間的時候,因為疲倦而一個踉蹌,而溫斯頓則站在洗手池前洗手,他看著亨特有些搖擺的樣子,一把撐住他的手臂。
「只是比賽而已,就能耗費掉你那麼多體力?你的體能教練該換一換了。」
亨特瞥了一眼溫斯頓,對方真的還很沉穩。
「我和你,也就一個漢堡的差距。」
「你確定一個漢堡?」溫斯頓又笑了。
亨特喜歡這樣的溫斯頓,溫和完全沒有遙不可及的氣場。
最重要,只有自己能看到。
亨特踹了對方一下,溫斯頓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喂,你怎麼不避開啊?」亨特問。
溫斯頓側過臉似乎是為了將亨特的表情看得更仔細:「這是你的國王待遇。」
亨特的臉就快燒起來了。
這時候有工作人員走了進來,亨特低著頭正要離開,溫斯頓卻拽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拉回自己的身邊。
「晚上,你還是我的國王。」溫斯頓在亨特的耳邊輕聲道。
亨特後悔踹輕了。
賽後的媒體採訪,亨特能感受到與他交流的記者對他的尊重與鄭重。
讓亨特很驚訝地是,他原本以為夏爾一定會恨死自己,但沒想到這傢伙在媒體面前倒是很客觀公正啊。
「亨特這場比賽的表現無可挑剔。而且比起這個年紀的車手,他有超強的韌性和耐心,無論是任何車手如果與他為敵,除非衝過終點線,哪怕零點一秒的放鬆都有可能功虧一簣。」夏爾說完就從媒體當中擠了出去。
但是歐文就讓亨特無語了。
「你們說馬庫斯車隊的小亨特啊!他必須得贏啊!不贏的話,溫斯頓一定會把他修理到下一站比賽都參加不了。」
戲謔的笑容配上賤嗖嗖的表情,亨特真的超後悔自己怎麼在賽道上沒把他懟出去。
偏偏還有記者不嫌亂,跟著開玩笑問:「哦?溫斯頓會怎樣修理亨特呢?」
「某種非常非常激烈的運動,非常消耗卡路里甚至留下傷害的那種!」歐文眨了眨眼睛,就在記者們想入非非的時候,他才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比如說拳擊啦!」
記者們才恍然大悟,腦補歐文的意思是溫斯頓會揍亨特一頓。
「我送你一頓拳擊吧!」亨特正好聽到這一段,氣不打一處來。
亨特本來以為馬庫斯會很爽快地給他假期,讓他大睡兩天,但是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告訴他明天有訪談,後天有商務活動,大後天可能還有商務活動,亨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你是不是不打算給我覺睡了?也不給我平衡荷爾蒙的時間了?」
「平衡荷爾蒙?女人才需要吧?你還是保持高狀態的男性荷爾蒙比較好。」馬庫斯看著亨特的表情彷彿是在說「不要亂來浪費精力啊」。
直到凌晨,亨特才得以回到酒店房間。
而他的房間裡已經堆滿了各種鮮花和禮物盒子。但是亨特連看都沒看一眼,而是到處尋找溫斯頓。
「溫斯頓!溫斯頓!」亨特喊了半天才確認溫斯頓並不在這裡。
莫名非常失落,亨特打了個電話給對方,溫斯頓的手機很快就接通了。
「喂?你已經回到酒店了嗎?」
手機那邊傳來說話的聲音,法拉利的賽後採訪似乎還沒有結束。
「我回來了……你還在採訪中怎麼會接我的電話呢?」
「你的電話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接。」溫斯頓的聲音是柔和的,與平常回應媒體的語氣絕對不一樣。
亨特握著手機在房間裡跑了一小圈,因為這樣的答案太讓他高興了。
這時候,手機那邊隱隱聽見記者的提問:「那麼你對你的朋友亨特本站的表現有什麼評價嗎?」
亨特隱隱緊張了起來。
溫斯頓會有怎樣的評價?這傢伙嚴謹並且追求完美,自己就算拿到冠軍也不代表對方沒有任何意見和看法。
「從起步到最後衝過終點線,如果是我在賽道上,也找不到超越他的機會。」
亨特的心在那一刻差點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