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戴維, 坐在餐桌前與戴安娜吃著晚餐的戴維顯得侷促不安。
他時不時拿出手機來看看有沒有未接來電,但是電話始終沒有響過。左思右想之下, 他又將通訊錄裡那個令他頭疼的名字翻出來,按下之後, 卻顯示號碼的主人沒有開機。
「是啊……他們現在應該是在飛機上……」戴維歎了一口氣。
戴安娜揚起小臉問:「爸爸,你是在等daddy嗎?」
戴維僵了,按住戴安娜的小肩膀,非常認真地說:「下次見到歐利文叔叔,不可以再叫他daddy,要叫他叔叔,明白嗎?」
「我不要。」戴安娜嘟起了嘴巴, 撇過頭去, 她一向很聽戴維的話,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怎麼這麼倔強。
「你為什麼非要叫他daddy呢?」和你老媽結婚的人是我……放棄外面那麼多熟女專心陪你吃香蕉派的人也是我……
「因為daddy問我,『你想不想要爸爸永遠被人愛著很幸福地度過這一生呢』,我說『想』。daddy又說, 只要我叫他daddy, 這個願望就會實現。」戴安娜很認真地說。
戴維的心臟顫了一下,歐利文真的有想過要給他幸福嗎?
其實這一次回到紐約,他的心裡卻是因為歐利文的變化而感覺到幸福,但是這種變化能持續多久呢?永遠太遙遠,其實「一生」也是個很難兌現的諾言。
「戴安娜,你不應該這樣輕易就相信別人。」
「可是我相信daddy,因為他許下的諾言都會兌現。」戴安娜一本正經地說。
戴維無奈地笑了笑, 是啊,自己也許真的不如歐利文那般信守諾言吧。就像他承諾過露比會保護好「休斯卡」,卻還不是把它弄丟了。如果歐利文也無法將那瓶酒帶回來,戴維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
晚上八點半,戴維早早將戴安娜哄上了床,給她講著那些老舊的童話,直到她睡著了過去。
回到歐利文的臥室,戴維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似乎這裡的一切都能讓他聯想到那個男子。
他躺在戴維身邊看書的樣子,他站在窗台邊講電話的樣子,他背對著自己換衣服的樣子……
算了……不想在這裡呆了……
戴維晃到樓下,打起了插卡遊戲機,一邊打著,一邊不斷地注意這門口,試想歐利文也許會突然回來了。
很快時鐘到達了晚上兩點,戴維卻沒有想睡的心情,只是遊戲一直玩的不順,他索性關了電視機,再度回到了那間臥室裡。
反正歐利文沒有回來,沒誰在意他洗沒洗澡,直接穿上睡衣就鑽進被子裡了。
還是無聊睡不著,戴維知道歐利文把睡前經常看的那本書就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裡,伸手到裡面摸了摸,書沒有摸到,卻摸到了一個像框似的東西。
拿過來一看,發現竟然是自己寄給他的紅色康乃馨標本。
戴維呵呵一笑,因為自己沒敢寫寄件人的名稱,他還以為歐利文說不定都不會拆開包裹直接當垃圾扔掉呢。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標本框,戴維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抱著它緩緩沉入了夢鄉。
感覺有什麼東西正觸碰著自己的嘴唇,戴維下意識揮了揮手,手腕卻被抓住了。
他睜開眼睛,看見歐利文正撐著上半身覆在他的身上,嘴角是淡淡的笑意。
「你有沒有想我?」
「歐利文!是你回來了!」戴維欣喜地想要撐起自己,卻正好將嘴唇送給了對方。
歐利文自然而然貼上去,領帶垂落下來,他一遍一遍含住戴維的嘴唇,可惜對方沒有溫存的心情,將他推開之後,睜大了眼睛問:「休斯卡呢?你拿到休斯卡了嗎?」
「我當然拿到了。」歐利文側過頭去,正準備繼續享受對方的柔軟,戴維卻一個翻身下了床。
「那麼它在哪裡?讓我看看!」
歐利文按了按額角,「好吧,帶你去看。」
戴維跟在歐利文的身後,與他來到地下室的藏酒窖。
因為歐利文收藏的古董紅酒也為數眾多,所以這個酒窖的保全系統相當健全,比如進去之前需要指紋確認,視網膜掃瞄以及密碼輸入。
戴維跟著歐利文走進去,看見了一個一個的木箱,每一個木箱裡都是價值不菲的紅酒。
他們越走越裡面,歐利文伸手牽住戴維的手腕,來到了一個恆溫保險箱前。
打開來一看,果然是那一瓶「休斯卡」。
失而復得的喜悅令戴維微張著唇,雙眼顯得瑩潤,「這真的是露比的『休斯卡』嗎?」
「是那一瓶,我確定。」歐利文淡淡地回答。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戴維握緊歐利文的手,忽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老實說,他從來沒有想過歐利文會幫自己,他甚至不覺得有一天歐利文會對自己正眼相待,因為他只是個騙子而已。無論歐利文教給他多少有關藝術方面的只是,讓他能夠為自己披上風度和知性的外衣,他在歐利文的心中逃不過「騙子」這個標籤。
「你不需要謝謝我。」歐利文執起戴維的手,放在了唇邊,「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在用這瓶酒向你求愛。」
戴維愣住了,歐利文剛才說了什麼?
此刻的歐利文,抿過戴維的指尖,細吻著他的指縫,貼向他的掌心。
「你現在知道了,只有我能打開這個酒窖。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那麼就能留在這瓶酒的身邊。我會讓你信守對露比的承諾,在戴安娜結婚的時候,將這瓶酒送給她。」
「你瘋了,歐利文……」戴維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覺得花心思這樣對我值得嗎?」
「那你答應了我的求愛嗎?」歐利文側著腦袋,看著戴維的眼睛。
戴維停在那裡,他無法開口。
「戴維……」歐利文的眉頭皺了起來,雙手按住戴維的肩膀,「你不願意嗎?」
那聲音裡隱隱有不安的情緒。
「我……」戴維,為什麼要猶豫呢?你是喜歡他的,你自己心裡很清楚歐利文對於你而言意味著什麼。他改變了你,讓你從渾渾噩噩中重新審視了自己,讓你站在露比面前時變得更加自信,而且他給你的不只是這些,他讓你支撐起了你自己……
「什麼?」歐利文的目光像是太陽的餘韻,帶著灼燒的力度,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個答案,又或者說他要戴維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我願意。」
如果這最終只是一場美夢也沒有關係。
因為戴維已經習慣了短暫地擁有……比如說,露比。
歐利文的目光從灼熱演變成了瘋狂。
戴維嚥下口水,略微後退了一步,歐利文卻沒有給他逃離的機會,將他狠狠拽進自己的懷裡。
骨頭被勒的「咯咯」作響,歐利文抱著他很久很久,然後拉著他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窖,彷彿有什麼期盼了很久的東西近在眼前,如果不快點就會失去機會。
戴維踉蹌著跟在他的身後,來到客廳時還被地毯絆倒在地。
「歐利文!你慢一點!」戴維在想他到底怎麼了?
歐利文轉身看著戴維坐在地上的樣子,直接跪下來捧著戴維的臉狂吻了起來。
應接不暇的戴維想要將對方推開,他的本意並不是要拒絕歐利文的索吻,他只是想要換一個姿勢而已。
但是對於歐利文來說,自己的熱情竟然被推拒,不安感比挫敗感還要嚴重,他直接將戴維扛上肩,三兩步跨上了樓梯,戴維的胃被他的肩膀頂的生疼。
擰開臥室的門,鎖上,一陣天地倒轉,戴維被對方摔在了床上。
歐利文站在床沿邊,利落地拉扯著自己的領帶,然後是襯衫的扣子,他的動作很漂亮,但是卻有一種躁動感。
戴維一邊難以將自己的視線從歐利文的身上挪開,一邊又覺得在對方失控的情況下,自己恐怕會很慘……
「歐……歐利文……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了……我很睏了,不如……」
「你答應我了。」歐利文的一條長腿跨上了床沿,欺向戴維,聲音裡有著明顯的不悅。
「是啊,我答應你了啊,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直到你攆我走……」
「你答應的是我的求愛。」歐利文似乎看出了戴維心裡的不安,聲音也平靜了下來,襯衫的扣子被解開,露出了線條富有力度而優雅的胸膛。
他的西裝外套並沒有脫下來,配合他冷峻的臉孔,有一種禁慾的性感。
「就算是那樣,我也可以在上面,不是嗎?」戴維趕緊說。
「騎乘式的時候你可以在上面。」歐利文說完,嘴角扯出成熟男人特有的笑容,還沒來得及讓戴維欣賞,便猛地吻了下來。
什麼?
歐利文迅速而有技巧性地褪下了戴維的睡褲,手掌沿著底褲的邊緣伸了進去,撫摸的力氣之大有幾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