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麼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安東尼輕聲道, 他的聲音就像沉澱了幾十年的紅酒一般在戴維的耳邊縈繞。
「那麼就請你放開我。我想我要回去了。」
「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呢?我們的生意還沒有談好。」安東尼碎吻上戴維的臉頰,而對方的容忍力就快要瀕臨極限了。
不用說, 自己現在□□和一個男人泡在一池子紅酒裡,只要一點火星, 戴維就能被燒的連渣都不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葡萄多酚的作用,戴維越來越覺得安東尼噴灑在自己肌膚上的呼吸灼熱無比。而對方的手指已經徘徊在了他的尾骨上。
再也忍耐不了的戴維,猛地摟住安東尼的脖頸按向池水裡,然後試圖甩開對方。
但是他還是太天真了,安東尼也同時將他拉了下去。
耳邊是咕嚕咕嚕的聲音,安東尼虜獲了他的唇,狂放地親吻了起來。
戴維就這樣被他按在浴池的底部, 兩個人都被那一池溫熱的紅酒所淹沒。戴維驚恐地掙扎著, 安東尼極具侵略意味的嗜咬,直到戴維覺得自己會這樣憋死的時候,安東尼抱著他坐了起來,將他的雙腿拉到了自己的腰邊。
戴維喘著氣, 咳嗽著, 眼睛因為紅酒的進入而酸痛,睜開的時候眼淚都落了下來。當他抬起頭來,便看見安東尼浸濕的金髮還有灼熱地一直盯著他的雙眼。歐利文也曾經無數次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戴維相當明白其中的意味。
更別提自己張開的雙腿間,安東尼最滾燙的地方正抵著自己。
「戴維……」安東尼的嗓音沙啞,似乎有什麼情緒正瀕臨失控。
戴維的牙關顫抖了起來。
安東尼想要親他的臉,戴維別了過去。安東尼退而求其次, 想要去吻他的耳朵,戴維再次躲了過去。安東尼側過臉試圖含住戴維的下巴,戴維還是想躲,安東尼卻忽然改變方向,吻上戴維的側頸,在那個歐利文留下印記的地方,大肆荼毒。
他甚至騰出一隻手來,準備解開長褲。
戴維知道對方已經箭在弦上,自己不由得破釜沉舟,拚命掙扎。
浴池中的水已經流出去了大半。
安東尼再度將戴維按向池底,這一次,戴維不用擔心自己被紅酒淹死了。
對方抬起他的雙腿,壓向他的肩膀,最脆弱的地方就這樣呈現在對方的面前。
戴維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只能惡狠狠地盯著對方。
安東尼垂下眼睛,表情裡有一絲悲哀,「為什麼你要這樣看著我?接受我是那麼困難的事情嗎?」
「你為什麼不一槍殺了我?」戴維從牙縫裡擠出那幾個字。
安東尼僵在那裡看著他。
彷彿時間停止一般。
良久,安東尼微微皺起了眉。
「你傷了我的心。」
那句話很輕,就似一聲歎息。
戴維的雙腿被緩緩放了下來,安東尼站起來,跨出了浴池。
睜著眼睛,戴維還在思考安東尼是不是放過了自己,對方背對著他,開口道:「你把合約簽了,我就會放你走。」
戴維坐起來,「你說什麼?」
「你放心,生意是生意。你的酒確實能為我賺錢。我勸你快一點做決定,否則一旦我改變了注意,我會幹死你。」
最後一句話很有警醒的作用,戴維扯過浴袍就離開了浴室。
房間的桌子上亮著檯燈,上面有幾頁合同。
戴維從頭到尾掃了一遍,上面的條件和菲歐娜說的差不多。戴維時不時瞄過浴室,就怕安東尼突然走出來,於是不做多想在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算這個合約是個騙局,自己能損失的也不過每年一百瓶高級紅酒外加意大利的代理權!
迅速穿上自己的衣服,戴維逃一般地離開了這座城堡。
城堡的窗台上,安東尼站立著,身後的米高為他披上了一件外套。
「浸濕了以後站在這裡吹風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我早就知道這不是明智的選擇了。」安東尼看著戴維的車燈消失在他的目光所不能企及的地方。
戴維一邊開著車,一邊不斷的注視著後視鏡裡會不會突然有誰跟上來。
直到他平安來到了家門口。
露比家的房子,有一個寬闊的庭院,一個小巧的葡萄架下擺著一張喝下午茶用的餐桌。
草地修剪得相當整齊,橡木樹下還掛著一個鞦韆。
此時,有一個人影坐在桌邊,桌子上是一個舊式鏤空的燭台。
整幅畫面顯得寧靜而雅致。
戴維還沒來得及將車子停對地方便停下車來,隔著玻璃看見那個人影,紛亂的心思也終於平靜了下來。
「歐……利文……」戴維輕唸了一聲,沒想到坐在那裡的人竟然轉過頭來。
「戴維?」
逆光下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只是看見他穩重的腳步走向自己,然後拉開車門,蹙起了眉頭。
「你怎麼了?」
將他從車子裡拉出來,戴維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伸手一把抱住了歐利文。
對方輕撫著他的背脊,也將他緊緊摟住。
「告訴我,怎麼了。」
「我……遇上安東尼了……」
「什麼?」歐利文鬆開戴維,手指勾過他的下巴,看向他驚恐餘韻未散的雙眼,「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逼我簽了一個合約……把『露比』在意大利的銷售權拿走了。」戴維低下頭,他總不能告訴歐利文,對方把他按在紅酒池裡,這樣那樣……
「你跟我進來。」歐利文扯著戴維的手腕走進了屋子裡。
琳達太太正好端著紅茶走到客廳,看見歐利文冷著臉拉著戴維上樓,隱隱有些擔心。
「霍夫蘭先生,請問出了什麼事情嗎?」
「沒事,琳達太太。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向戴維問清楚。」歐利文不由分說將戴維拉上了樓上的房間裡。
房間沒有開燈,只有月色從窗簾的縫隙間透露進來。
歐利文坐在床邊,擰開了檯燈。戴維就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站在他的面前。
「你從頭到腳一股恩伯爾1990的味道。」歐利文冷著聲音說。
「是嗎?真的是恩伯爾?」戴維驚訝地問。
他那時走進浴室的時候就在想浴池裡的不會是恩伯爾系列吧。一瓶恩伯爾1990的售價是一千美元,那個浴池那麼大,能夠達到那樣的色澤,起碼用了二三十瓶……安東尼那傢伙洗個紅酒浴都那麼奢侈……
戴維的思緒不合時宜地飄遠了。
「你洗紅酒浴了?」歐利文的聲音將他的思維拉了回來。
「是……但是我沒有想到那個商人竟然是安東尼,你也看過的啊,請帖上明明寫著的是菲歐娜·賽瑟斯……」戴維嚥了嚥口水,那種感覺比以前被歐利文發現自己在房間裡吃披薩還要嚴重。
果然,對方的鼻子發出了哼聲,「就因為是女人,所以你想入非非,才上當了。安東尼和你共浴了?」
「沒有!」戴維馬上否決,雖然安東尼確實和自己呆在同一個浴池裡,但是絕對不是共浴!
「他碰了你哪裡?」歐利文掰過戴維的腦袋,強迫他閃躲的視線看向自己。
戴維不說話了,只是他的髮梢,他的身體,都是恩伯爾的味道,歐利文的手指掠過他的側頸。
「我記得你走的時候,我並沒有這麼用力地親你。」
戴維呵呵乾笑了兩聲,不知道是自我安慰還是分不清情勢:「反正……我一男人……被親了兩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歐利文的雙手摟上了他的腰,「他親了你哪裡?」
「脖子……」
「還有呢?」
「嘴巴……」戴維似乎想到了什麼,趕緊補充了一句,「其他地方沒有了!」
歐利文的手掌向下,揉捏的愈發用力:「那麼這裡呢?他進去了嗎?」
「……」戴維被捏的有點疼,想要將對方的手掌扯開,「當然沒有!不然我還能開車回來?」
「好吧,我原諒你。」歐利文一副皇帝般的口吻。
有沒有搞錯?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什麼「我原諒你」?
戴維的表情將他內心的想法展露無疑,歐利文蹙起了眉頭,冷下聲音說:「看來,你並沒有學會教訓啊。」
那天晚上,戴維被「愛」的很慘。
他終於明白在紐約的時候,歐利文真的對他已經很溫柔了。
那天看「特殊」電影裡的姿勢,全部都用上了,戴維以為自己會被歐利文做死,被征服的感覺壓倒了一切。他就像落在海面上的一片葉子,很快被歐利文掀起的浪潮淹沒。
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因為琳達太太和戴安娜就住在樓下。
橡木做的床吱吱呀呀地響,戴維把腦袋埋在枕頭裡,歐利文偏偏不給他躲藏的機會,非要用一些羞恥的姿勢來捉弄他。
直到因為艱難地忍受,枕頭都被他的汗水與淚水浸濕,歐利文才放過了他。
「下一次還想甩掉我嗎?」歐利文咬著戴維的耳朵問。
「嗯……」戴維只能無力地搖了搖頭。
「你知不知道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歐利文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戴維,洩憤一般狠狠在他的鼻子上咬了兩下,對方只能疼痛地抽了抽鼻子,連叫痛的力氣都沒有了。
「安東尼·唐納嗎……」歐利文沒有從戴維的身體裡退出來,只是埋在他的頸間,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第二天的早晨,安東尼冷著臉從古堡出發趕往機場。
因為有人入侵了他的電腦系統,將他非法將武器倒賣到非洲和中東的資料傳遞給了國際刑警,短時間內,他將會忙到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