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在胤祿醒來的第三天,塔布與烏爾泰便在胤祿的同意下,讓滿兒給召喚過來保護胤祿了,而胤祿之所以會同意,是因為弘升是個「沒用的東西」,所以他需要塔布來替他盯緊滿兒。

  「你要再睡會兒嗎?」待胤祿喝完藥後,滿兒問,

  「不要,」胤祿輕咳著看了塔布一眼,後者立刻會意並轉身去取來一個木盒交給胤祿。「我要看看京裡送過來的公文。」

  滿兒張了張嘴,又合上,憤然起身把藥碗拿到窗檯邊的几子上重重擱下,嘴裡則不清不楚地嘟嘍著,「搞什麼嘛!才剛好一點兒,又要管那麼多事兒了,他以為他的身子是鐵打的嗎?」

  胤祿正想說什麼,就在這時,烏爾泰進來了。

  「稟爺,兩江總督求見。」

  一聽,滿兒立刻氣呼呼地大聲回絕,「不見!不見!不見!爺還有好多、好多、好~~~ 多事兒要忙呢!哪有那空閒去見那什麼玩意兒。」

  胤祿皺眉,「滿兒……」

  滿兒嘴一噘。「好嘛!那我替你去見,有什麼事先告訴我,我再來告訴你。」說完,她轉身就出去了。

  胤祿向塔布使了個眼色,後者即會意地疾步跟在滿兒後頭出去,烏爾泰則把門關上,再回到床尾靜靜地伺候著,活像床尾種了一棵大松樹。

  「烏爾泰。」

  「是,爺?」

  「你不能坐下來麼?」

  甫踏入花問廳,滿兒便驚訝地叫了出來;

  「咦?曹師兄?!」

  「小妹?!」曹玉奇更驚訝。「你怎會在這兒?」

  「你呢?」滿兒反問,

  「呃,」曹玉奇往旁邊那個高大威武,神情倨傲,還菩了一把山羊鬍子的人看了一眼。「我同總督大人一道兒過來的。」

  「原來如此,」滿兒恍然點頭。「你們是來向十六爺報告捉拿叛逆的結果?」

  「是的。」

  「這樣啊……」滿兒眼珠子溜溜地轉了一圈,即轉首向塔布吩咐,「塔布,去問問爺能不能先抽個空見見總督大人。」

  「是。」塔布應命離去了。

  曹玉奇奇怪地望著塔布的背影。「小妹,你……為何會在這兒?」

  「我啊?」滿兒嘻嘻一笑。「我是來這兒伺候十六爺的。」

  「啊……」曹玉奇若有昕悟。「你的夫君是在這布政使司衙門裡工作的嗎?」

  「呃……」滿兒眨了眨眼,「勉強算是吧!」然後往那個老是看著天花板的人瞄過眼去。「喂!你們總督好像很拽耶!」她在這兒說了半天話,那個傢伙居然還認不出她是誰,就算那天她的外表確實是很狼狽,但這位總督的倨傲才是最大的因素吧!

  曹玉奇驚喘一聲。「小妹,別胡說!」兩眼忙向總督大人瞟過去,見總督好像並沒有聽到,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妹,話出口要三思啊!」

  滿兒笑笑,又轉開了話題。「曹師兄,你見過十六爺嗎?」

  「自然沒見過,」曹玉奇搖頭。「我不過是個千總,倘若不是叛逆恰好逃向我和另兩位千總的駐營地那一方向,我也沒機會來向十六爺作報告。」

  「哦!」滿兒看向恭謹地佇立在總督身後邊那兩人。「那麼你聽說過他嗎?」

  「十六爺?」曹玉奇想了想,而後壓低了嗓門說:「不是很多,只知道他尚未滿三十歲,在所有的皇子阿哥中,他的身份相當特別,明明是個閒散阿哥,可像捉拿叛逆這種重大事件卻又得服從他的指揮命令,而且……」聲音更細了。「總督大人好像很怕他呢!」

  聞言,滿兒不禁哈哈大笑。「當然要怕,爺他……」說到這兒,見塔布回來了,忙問:「啊!塔布,問過爺了?他怎麼說?」

  
《出嫁該從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