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突然響了,我看看號碼,是旭東。
「家陽,我的那個標投中了,我老爸對我的表現非常滿意。」
「恭喜。」終於有好消息。
「哥哥怎麼謝你?」他鬼鬼的笑出來。
「怎樣都行。」
「你請好吧。這個週末,哥送你一份大禮。」
喬菲
初生的嬰兒都是赤果的,身上僅有的衣服是薄薄透明的皮膚,像沒有級別的制服,不分高低貴賤。
可這種平等僅僅短暫一瞬。命運注定那些嬰兒在之後的人生中有人錦衣玉食,有人窘迫的討生活。
天之驕子的程家陽因為情感上小小的波折折磨自己,尋死覓活;而我此時為生計發愁,籌劃著如何盡快的弄到一筆數目可觀的錢熬過難關,不計較方式,只要盡快。
所幸的是,難題不僅我有,「傾城」神通廣大的大班茱莉婭姐姐也在發愁:一個不小心,麾下的一隊美女被新開張的同行拉走。他現在將指甲刀在小指上磨得飛快,眼睛斜斜瞪著,惡狠狠的自言自語:「老話說得好,賤人無情,戲子無義。」
我在吧檯領了酒水的提成,看看他,心裡想,這人現在也是恨得口不擇言了,居然把自己也罵了進去。
「飛飛。」他叫住準備離開的我,「慢走一步,姐姐有話跟你說。」
人不會無端犯錯,時間,地點合適,以及措手不及的意外,再加上一點點加速反應的催化劑,漸漸將你拖入深淵。
茱莉婭姐姐便是這適時的催化劑。
「幫姐姐一把,應付一個大主顧。」
「信譽問題,我不能讓他們看我的笑話。你幫姐姐一把,六萬塊,全是你的,我分文不取。」
六萬塊。
我皺眉,為這筆不大不小的財富而惴惴不安。茱莉婭姐姐卻會錯了意,只當我是猶豫不決。一把握住我的手,瞬間就幾乎淚眼婆娑。
「飛飛,你說,你來這以後,姐姐還算疼你吧?你不高興的時候,姐姐逼過你沒?你那次大姨媽來,姐姐還把自己的衛生巾借給你。」
我連忙說:「您請打住。您拿衛生巾也是當手帕用。行了,這事我可以做,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跟姐姐說。」
「姐姐,我想先要錢。」
「早看出來你這孩子有出息。沒問題。下一個。」
「那個,我不會。你跟我講講技巧。」
茱莉婭見我同意,事情基本搞定,彷彿去掉一大塊心病,撫摸我的臉,看著我的眼,微微笑:「什麼技巧?片裡的,都是花哨的把式,沒什麼實際操作價值。但我告訴你兩件事,小飛飛,」他說到後來,聲音漸低,樣子好像吉卜賽的巫師,「第一,不管是什麼樣的臭男人,這一晚對你來說,也是意義重大不過,你也要享受,記住,好事對女人來說,更奇妙。還有,看他的眼睛,一直看他的眼睛,你就看到他的眼裡去。不吃虧。」
程家陽
旭東是有潔癖情節的人。他這樣的花花公子最難忘的仍是初中時第一個姑娘。他說,女孩子流血的時候,也流眼淚,哭著說:「慢點,不行,不行,疼……」他再沒聽過那麼好的聲音。他說,他後來還經常去看那個姑娘,她結婚結得早,現在都是孩子媽了,現在看來,比起他的那些鶯鶯燕燕,她的樣子也太普通了些,不過,她的身體,仍是讓人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