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用再幫我走後門了,我有這份兼職都萬幸了。」
「同事相處得好嗎?」
「挺好的。就是,」我想起坐在我對面的皮笑肉不笑的大姐。
「就是什麼?」
「哦,老外總說讓我取個法文名字。」
「別聽他們胡說。」家陽把手放在我的手上,「叫菲,最好聽。」
他的手心摩擦我的手背,癢癢的:「今天晚上,跟我回家吧。」
我看著他,伸手撥他額前的頭髮:「可以啊。不過你得規規矩矩的才行。」
「我保證。」他很高興,「臉上是孩子氣的笑容。」
晚上,我們躺在床上看電視。各自手裡拿著冰淇淋。家陽這人口味特殊,喜歡吃薄荷味的,像牙膏一樣的味道。他吃得很快,吃完了,就縮到被子裡,哆哆嗦嗦的,伸手放到我的腰上。
「你給我拿開。」
「冷。」
「誰讓你吃得那麼快,我又沒有跟你搶。」
「難說你不會。」
「煩人。」
「喬老師,你幫我暖一暖吧。」
「行,你先別說話。」我把電視調大聲,我最愛的趙本山說范偉演得鄉長還給寡母挑過水呢,可逗死人了。
不知怎麼這個傢伙的胳膊就環在我的腰上了。我掀開被子,他說:「冷,真冷。」
「你也太不正經了。」
他翻轉身體,壓在我身上,對正我的眼:「大正月裡的,姑娘您就當發善心,依了小可吧。」
我咯的笑起來,摸摸他的臉:「你得輕輕的才行。」
他汗水濡濕頭髮,啞著聲音說:「我覺得有點不一樣。」
「什麼?」
他笑起來。
「你說我回家之前那天晚上你的胃疼了?」我說。
「真是奇怪。那天我夢見很奇怪的夢,具體怎麼樣,現在還想不起來了,總之當時我是嚇醒的,醒過來,胃疼得就幾乎要吐。」
「你得注意身體,去沒去做檢查?」
「我沒事。我從小就是鐵胃。那天絕對是個例外。」他坐起來,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裸體,「不過,那天我擔心你。」
「我?」
「你做長途旅行,關外又下雪,我怕你一著急就坐大客回家……」
「你知不知道你很囉嗦?」
「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我有時候是有點事兒媽。」他很老實的回答。
我一個沒忍住,又笑了,還有男人承認自己是事兒媽。
「其實,喬菲,有時候,我覺得你比我更像一個男人。」
我的笑容尷尬的凝在臉上:「程家陽,你們村這麼誇人啊?」
他把我摟過去:「我是說,喬菲,我在告訴你一件事,我非常地依賴你。勝過我的家人。」
他說得很慢,每個字烙在我的心裡。
「不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便嚮往;有你在身邊,我恨不得時間停住。」
程家陽
我把真心話說給喬菲,我知道這很肉麻,可是,我必須要讓她知道,一直以來她對我意味著什麼。我對她的渴慕,不僅僅有關身體,好事,更多的是心靈的慰藉,是安全感的源頭。
人生是倉促平淡的電影,這個女人是我的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