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話呢。」
她就轉過頭笑嘻嘻的說:「怎麼了?至於嗎?總得有人去吧。」
「你這麼多苦白吃了?那種地方,法語差不多的就能去,你這麼多年翻譯技術白學了?」我就是嗓子疼,要不然我就吼著說了。
「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多了嗎?你算拿哪個身份跟我說話啊?」她仍然笑著,不過很尖刻的反駁我,「你聽我說,程家陽,無論哪個身份,你對我,說的都有點多。你自己不覺得嗎?」
我們還沒有吵過架呢,喬菲這話可把我的火給點起來了,我騰的一下站起來,一個肩上掛著吊臂,我晃了一下:「你不知好歹吧,喬菲。我,你問我拿什麼身份跟你說話?我,什麼身份?」
我氣的話也說不下去了,「是啊,你問的對啊。我算是你什麼人啊?我管你這事幹什麼?不過,喬菲,你也不想想你爸媽對不對?他們養你這麼多年,結果好不容易能當上大翻譯了,你給自己弄到非洲去了,一去兩年都不能回來,你這算對得起誰啊?」
她沒說話,把頭甩過去。她的手發抖,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我說:「給我一支。」
她看我一眼,把一根放在我嘴上,給我點上。
我們都鎮定了一下。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對她說:
「我不是來跟你商量的,我來通知你,喬菲同志,你不能去科特迪瓦了,」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的很明白,「你不是不想當翻譯了嗎?太好了,高翻局的名額緊著呢。你也不用當了,我給你另找個好地方。」
我打算走了,跟她沒說幾句話,比我動手術挨刀子還疼:「你先不用上班,等著去新單位報到。」
我說著要走。我肩上的傷口真的發疼了。
「家陽,你這麼做為了什麼呢?」她在我後面說,「我不同意,我不會修改志願的。」
「*服從上級分配。」我回頭對她說,「還有喬菲,你認識我這麼久了,看到我做什麼事情沒成過?」
她沒說話,坐在那裡,看看我。
本來我站得就不穩,她這副樣子,小小的一張臉孔,瞇著一雙貓眼,讓我心神搖動。
「跟誰學的抽煙?」我問。
「外國朋友,我都抽挺長時間了。」
「知道對身體不好嗎?」
「你知不知道?」
「我無所謂。」我說的是實話。
「我也是。」她說。
我們真是不可救藥了,我沒法跟她說話了。
我摔門就走。
喬菲
家陽恢復的不錯,生龍活虎的跑過來吼我。
他走之後,我就越想越生氣,我平時很會貧嘴的一個人,見到程家陽就沒電了。
我倒頭睡覺。
被手機的鈴聲吵醒,都是夜裡了。
我看看號碼,原來是波波,她剛剛從巴黎飛回來,要請我和小丹喝酒。我身上沒勁,還犯懶,對她說:「下次吧,我累。」
「你怎麼這麼沒意思啊?快出來,小丹好不容易不加班,再說,咱們都多長時間沒見面了。」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