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留言 瀋陽今日暴雪,56年不遇。
我家露台上雪深及腰。
這是艱難的一章。裘,周,秦三人角力,我消耗最大。
有親親評論我和其它寫手的文,比起其餘兩人,我確是文字粗鄙。寫到這一章,力不從心的感覺尤其明顯。
待我以後學習改正,這個東西,大家忍住鄙視湊合看吧。
接待她的警官姓馬,不是交警而是市局的刑警。佳寧到的時候,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心臟狂跳著,她倉皇的抓住警官:「我是裘佳寧,紅色福特25896的車主。我先生他怎樣了?」
馬警官看看她說:「情況很蹊蹺:您的車子被徹底爆炸,掉下立交橋,可是裡面沒有人。」
緊張狼狽的佳寧只聽到那最後一句話,心裡的石頭「光」的一聲落下來,接著更加急切的問:「那我先生秦斌,他在哪裡?」
「你們之前通過電話嗎?」警官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十一點十五分。」佳寧回憶說,拿出電話,「他給我打電話說要來北華大學接我。這上面還有記錄。」
「據我們推測,爆炸也就發生在這個時間左右。」
「爆炸?」她抬起頭來看那警官,好像剛剛聽到這個詞語,好像不懂它的含義。
「不是車子的故障,我們發現了爆破材料。車子粉碎,效果做的比電影特技還要專業。」馬警官的話一字一字釘在她的心上,「初步判定是蓄意爆破。你先生秦斌,跟什麼人有過節嗎?」
佳寧閉上眼睛,有那麼一瞬間不能呼吸。有人蓄意爆破,多麼可怕,多麼恐怖的行徑,居然發生在秦斌的身上。
「裘佳寧……」馬警官叫她。
「是。」她睜開眼睛。
「想得到嗎?得罪了什麼人?」警官問,「這是我們找到你先生的線索。」
她看著警官的臉,腦袋裡飛速的思考:秦斌還沒有找到。
他必然此時還處於危險之中。
那她更不能慌,她要冷靜下來。
「他是記者,得罪的人很多,可是很少跟我說工作上的事。」佳寧搖著頭說,聲音哽咽,「我現在想不起來。」
警官點點頭:「要快啊。」
填材料報案的過程中,佳寧沒有再說話,仔細認真的填清了所有的表格。
警官看了之後點點頭:「真突然,原來你們明天就要婚禮了。不過,還有一點我想請您注意。車主是您,有沒有可能,這件事並不是針對他,而是衝著您來的?」
佳寧看他。
「請不要對我們有保留。」
裘佳寧離開警局,一步一步緩慢的向前走,她的手機沒電了,看到電話亭跑過去,往家裡打,天真的想,會不會秦斌已經回家了,在等她?
沒人接聽。
當然沒人接聽。
她這個時候覺得冷,疲憊,身體搖搖欲墜。躲進街邊的一家肯德基,在一個角落蜷縮起來,閉上眼,最近發生的所有的事情一股腦的湧到心頭,像一道頭緒紛亂的數學題,求一個最危險的答案。
警官最後的話在她的耳邊:「有沒有可能,這件事並不是針對他,而是衝著您來的?」
幾天以來籠罩在心裡的恐懼終於在光天化日下現形。
一個人莫名的消失,帶走她身邊的秦斌!
周小山。
佳寧的胃裡劇烈的疼痛起來,她捂著嘴巴,扶著牆跑到洗手間,吐得直到跪在地上。
身後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女孩的聲音:「也就是個孱頭,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麼?」
她緩緩的回過頭去,是那個姑娘,曾在周小山的房間裡出現的姑娘,艷麗而邪惡的臉,微微的笑,看著惶恐狼狽的她。
她突然失去控制,撲上去,卻被那女孩輕巧的躲開,佳寧撞在冰冷的牆壁上,身上沒有力氣,咬著牙齒說:「是你?你們把他弄到哪去了?」
女孩沒有回答她,拿出電話來,按了鍵,遞給她。
那是黑色的小小的手機,按鍵間隱隱發出居心叵測的紅光。
她緩緩伸出手去,接過電話。
周小山的聲音在彼端傳來,如靜水無瀾:「佳寧。」
「……你把他弄哪裡去了?」她捏著那電話,直到指節發白。
「他是在我這兒。」小山說,「你已經猜到了?沒告訴警察?佳寧,我沒有看錯你。你真聰明。」
她現在確定秦斌在他的手上。這是什麼人?導演那麼專業的爆炸。她想要低下聲音求他,轉念一想,有什麼用?他若肯給機會也就不會下這樣的狠手,這樣想,心裡便做好了準備談判,直起身,看定那一直微笑的女孩,不示弱,同時對著電話說:「小山,是我對不起你。你心裡不痛快,怎樣都好,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放了他。」
她聽見他低低的笑了,他從來沒有笑過的。如今形勢逆轉,她受制於他,周小山再不復從前那年輕學生的可愛可憐,是一個操縱情節的魔鬼。
「你撒謊。」小山說,嗔怪的語氣,「你最喜歡撒謊。」
「秦斌在你的手上。你知道我不敢。」
「你知道就好。」
「請說條件。」
「……A材料。配方公式,冶煉方法。」
原來如此。
這讓她措不及防的男人,抗拒不得的誘惑,婉轉糾纏的溫存,還有今天這狡猾凶狠的掠奪,原來都是為了A,這高端的科技機密。這殘酷的動機。
她在下一秒回答,「沒有問題。」
「遊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