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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遙有點打瞌睡了。
她想去樓下展廳裡看石頭,才不想坐在空調房裡聽演講。展銷會的歷史啊發揮的重要作用啊到來的各省嘉賓啊,跟她有什麼關係。
周遙歪著腦袋望著投影儀上的ppt,目光空洞,剛要打哈欠,瞥一眼身旁的夏明真,又閉緊了嘴。
台上大會發言人滔滔不絕,周遙實在坐不住了,悄悄起身。夏明真目光移過來。周遙表情扭曲,小聲辯解:「媽媽,早上喝多了木瓜水,要尿尿。」
夏明真輕輕白她一眼,看向講台。
周遙小心地離開座位,溜了出去。
駱繹瞥她一眼,也跟著離場。
窗外,陽光燦爛,綠樹遮天,周遙站在窗戶旁伸了個大懶腰,回頭見駱繹在身後,她不高興地瞪了他一下:
「跟我出來幹嘛?」
駱繹側身斜在牆上,微微偏著頭看她:「昨晚跟你說過,在雲南的這段時間,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周遙心裡得意,嘴上還是不饒:「不要你關心,反正我只是你的小姘頭。」
「什麼?」駱繹挑著眉瞧她半晌,要笑不笑,「小姘頭?」
她還記恨著夏總問他是否招.妓時,他沉默了,被夏總視為默認,真以為他招了個□□小妓.女。
駱繹拿食指勾了勾她的下巴:「小姘頭?嗯?」
他勾了一下又一下,周遙被他撓得癢了,癟著嘴打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
駱繹道:「我說我在這兒有個小女朋友,你媽媽會相信?」
周遙想想也是,一秒間又就眉開眼笑了:「好吧。那就算了。」
她這麼好哄,駱繹也不禁笑了一下,又斂了半分,道:「我知道你對什麼都很好奇,但別亂跑。等陸敘到了,會有人來守著你。」
「那你呢,你不管我啦?」周遙眼睛亮晶晶的,有點兒撒嬌。
「……」駱繹定定地瞧著她,半晌了,彎起唇角,「不是。」
她的柔軟嬌俏,他意外地享受。
「哈。」周遙高興,一小步蹦去他跟前,拉住他的手搖了搖。
不遠處傳來推門聲,周遙一愣,立即鬆開駱繹,匆匆看他一眼示意要走了,然後轉身跑開。
蔣寒從室內出來,周遙與他擦肩而過,往屋裡走。蔣寒回頭提醒:「不用進去,馬上就結束了。」
「正好。我還不想進去呢。」
「走吧,去展廳。」
……
珠寶玉石原材料展銷大會上賓客雲集,海內外原料供應商皆聚於此,各色珠寶,如琥珀瑪瑙翡翠白玉,碧璽青金坦桑托帕,琳琅滿目,種類繁多。置身會場中,如同墜入色彩斑斕的奇幻仙境。
周遙四處走走逛逛,最終在高檔玉石展區停駐。
除去老種翡翠,周遙還見著了哥倫比亞祖母綠,克什米爾藍寶石,緬甸鴿血紅……那寶石鮮紅如血,純淨透亮,周遙欣賞了一會兒,跟展位工作人員攀談,聽說寶石產地在抹谷。
蔣寒在一旁撥了撥碎石,忽然說:「周遙,以後誰娶你,得下血本。」
周遙扭頭:「為什麼?」
「就你家那條件,對方要娶你,先不說彩禮,求婚戒指起碼就得那麼大,品質還不能次了。」蔣寒指了指對面的克什米爾藍寶石展位。
周遙一看,瞪大眼睛:「那至少四克拉,三百多萬呢。不行,太貴了。」
「我才不要。」周遙堅決地搖頭。
蔣寒幽幽道:「你男朋友是個窮鬼?」
「……」周遙白他一眼,轉身就走。
蔣寒跟上,逗趣道:「熱戀中,照理說應該電話短信不斷。分手了?」
「他工作很忙的,我每天晚上回房間給他打電話。」
蔣寒呵呵兩聲:「指不定白天和別人在幹什麼,你別被騙了。」
周遙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
駱繹在周遙身後十米開外,不緊不慢跟著,時不時也瞟一眼各個展台上的展品。
忽聽身後有人喚:「駱主管?」
駱繹回頭,是那次飯局上被人灌酒了的徐姓供應商。
他頷了頷首。
徐小姐的公司也參加了這次展覽,她正在忙活著呢,沒想見到他經過,就抽空上前來打聲招呼,順帶表示感謝:「駱主管,上次酒桌上你替我解圍,我都沒來得及感謝呢。今天碰到,給你正式道個謝。」
「不客氣。」駱繹說。
寒暄完,徐小姐不打擾他行程,頷首告辭。
駱繹卻想起一事,叫住了她:「徐小姐。」
「有事?」
駱繹蹙眉半刻,欲言又止。
「駱主管是需要我幫忙?」徐小姐大方笑道,「有話你直說就行。」
駱繹斟酌了一下措辭,隱晦道:「當初,你們公司並不具備和歐婭合作的資質。但是——」
徐小姐臉色一白,嘴角扯了扯。
駱繹見狀,打住了:「抱歉,當我沒說。」
他輕點一下頭,正要轉身,徐小姐開口:「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我——當時我和袁偉主管——做了一些——不體面的交易。」
駱繹臉上風淡雲輕,問:「他下任後,和你有聯繫嗎?」
徐小姐搖了搖頭,見駱繹眉心微擰,她試探著問:「你有事找他?」
「有些事想調查清楚。」駱繹說,並不想放棄一絲細節,追問,「徐小姐能不能給我描述一下袁偉是個怎樣的人?歐婭這兩年人事變動很大,當初和他合作過的同事所剩無幾。」
徐小姐若有所思,回想半刻了,道:「袁偉他——不是一個有魄力的人。」
這出乎駱繹意料:「什麼意思?」
「他沒什麼魅力,在這行裡懂的東西不多,感覺不夠有勢力,而且貪財,好色,」徐小姐說到這兒,苦笑了一下,「當初我還懷疑過呢,他是不是通過什麼裙帶關係進的歐婭。因為——他真的是一個草包。」
草包?
這意思是——傀儡?
駱繹一怔,記憶裡有些碎片拼接起來。
歐婭裡頭真正的內鬼是——難道是那個人?
……
駱繹立即去找周遙,想確認一些事情。但此時已近中午,會展上的人陸陸續續往外走。
駱繹趕到門口,夏總她們正在上車,周遙留在最後,伸著脖子四處望。她忽然遠遠地看見了駱繹,立即衝他笑了笑,高興地上車了。
她們一行人今天沒坐商務車,而是小轎車,夏總周遙和蔣寒在前一輛,駱繹阮助理和大會安排的工作人員在後一輛。
駱繹手臂搭在車窗上,正蹙眉思索著,夏風吹動路邊茂密的棕櫚樹,送來淡淡清香。
駱繹瞟一眼車窗外,忽然察覺異樣:「今早來的時候走的不是這條路。」
司機道:「我跟著前邊車走,他估計是怕另一條路堵車。」
駱繹看一眼前頭的車,透過後窗玻璃,能看見周遙毛茸茸的腦袋,這邊望一下,那邊望一下。夏總側頭說了句什麼,周遙就不動了。
駱繹忽然想起了今早出門時的情景。夏總看見大會工作人員安排的車輛,皺起眉:「你們做事太敷衍。我們一行五人,應該派商務車,兩輛車分開是個什麼規矩?」
駱繹隱隱覺得不對,又笑自己太過緊張,再看一眼周遙。這時,旁邊有輛黑色的車想插道。
駱繹道:「師傅,跟緊前邊的車。」說著,他搖下車窗,想跟旁邊的車打聲招呼,沒想那黑色車突然加速朝周遙的車衝去。
轟隆一聲巨響,
駱繹這邊的司機立即剎車,駱繹慣性之下一個前衝,驚愕地看著周遙的車被撞到路邊停下,剎車聲刺耳。
周遙撞到前座的靠背上,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下車!」駱繹沖司機暴吼,他迅速探身打開駕駛門,連推帶踹把司機攘下車。駱繹坐上駕駛座,就見那黑色車上下來了幾個人跑向周遙的車邊。
駱繹眼神狠厲,嘴角一抽,握方向盤,換擋,踩油門,車速一瞬間飆到100碼,朝那幾人衝去!
那幾人跑到周遙的車旁,正要拉開車門,聽見轟隆的汽車加速聲,轉頭見駱繹開車高速衝來,立馬逃跑躲避。
駱繹的車猛力撞上那輛黑色車,撞擊聲震耳欲聾,對方車身連同裡頭的司機一道被掀翻倒地,一人躲閃不及,被撞到車前蓋上,滾上車頂,摔落地面。
駱繹狠踩剎車,摔門下去,大步上前揪起其中一個人把他摁死在車身上:「誰派你們來的?是不是燕琳?」
「你回去告訴她,她是不是想死?!」
駱繹眼冒冷光,猛力一拳砸在對方腹部。對方口噴鮮血,面容扭曲。
駱繹還要再打,忽見三輛同款的黑色車加速駛來。駱繹立即甩開他,一躍跳去周遙車的駕駛座門口,拉開車門把司機揪了下來。
駱繹坐上車,迅速瞥一眼車後座,周遙和夏明真驚魂未定,但也沒受傷。
駱繹發動汽車,疾馳而去。身後三輛車緊追不捨。一前三後,四輛車在雜亂的車流中換道,超車,你追我趕。
駱繹咬緊下頜,油門踩到最底:「你們兩個把安全帶繫好!」
周遙趕緊繫好安全帶,夏總緊抓著座椅,卻不作為,她快速看一眼車後頭,問:「這都是些什麼人?」
「沒功夫跟你解釋。」駱繹瞥一眼後視鏡中加速衝來的車輛,冷冷一笑,突然一個變換車道,車尾往對方車頭上一甩。匡當!
車身猛震,對方車輛下盤不穩,高速之下驟然一漂,車體打旋,撞去路中間的隔離帶上,翻了車。
周遙抓緊車頂的扶手,心臟在胸腔裡亂撞。她回頭看一眼:「還有兩輛!」
蔣寒:「臥槽!」
駱繹目光冷冷從後視鏡收回,一手猛打方向盤,一手迅速推擋,一路超車,終見前方十字路口閃著綠燈,他加速朝路對面衝去。
兩輛車緊跟其後。
駱繹的車飛馳過路口,突然猛地一個急轉彎,車內人甩在車壁上,如同坐著離心機迴旋漂移,飛向十字路口的左側而去。緊跟的車反應不及,匆忙換方向,輪胎摩擦,地面打滑,車像陀螺一樣失去控制,偏離軌道越轉越遠。
駱繹穩住車身,加速行駛,正琢磨著如何甩掉最後一輛車。前方一輛防彈車加速逆向而來,正面衝向駱繹。
駱繹一驚,卻見開車的正是姜鵬手下的那位鐵血拳擊手。
駱繹嘴角一勾,加速朝他衝去。
副駕駛上蔣寒抓著扶手,驚喊:「要撞上了!!」
周遙也驚恐地低頭,閉緊眼睛。
兩輛車對撞而來!
就在即將撞上的前一秒,駱繹猛打方向盤,飛一般乾乾淨淨撤離原車道。後頭的車迎面遇上拳擊手的防彈車,始料未及,來不及反應,防彈車猛撞上去,對方車前身凹陷壓縮,頓成廢鐵。
而駱繹的車剛逃過一劫,忽然一聲爆炸,爆胎了。
駱繹立即鬆開油門,雙手死命穩住方向盤,然而車速太快,車失去方向和控制,旋轉著撞向路邊的水泥隔離帶。甩尾的方向正是周遙坐的右後側位置。
「遙遙!」夏明真朝周遙撲過去,把她摟住護進懷裡。
……
陸敘趕到醫院時,駱繹和姜鵬站在走廊裡低聲說話。
陸敘跑去兩人跟前,喘了口氣,問:「沒事吧?」
姜鵬:「沒事,除了夏總腿部骨折,已經做完手術。沒有大礙。醫生說她還有輕微的腦震盪,要留院觀察幾天。……還好今早駱老闆給我打了電話,要我過來照應,不然半路車爆胎,後頭人還跟著,得出大事兒!」
陸敘虛驚一場:「多虧駱繹夠謹慎。」
駱繹沒說話,回頭望一眼病房,周遙正坐著小凳子趴在病床邊,輕輕摸著夏明真纏著繃帶的腿。
駱繹看不清她的表情。
駱繹問陸敘:「情況怎麼樣?」
「那幾個人是雇的,說不出僱主是誰,先被看押了。」
駱繹抿了一下唇,沒再說話。
……
周遙守著夏明真直到晚上九點,醫院不讓家屬守夜,一行人啟程返回酒店。
周遙離開時,眼睛紅了;她看病房空空蕩蕩,夏明真一個人留在裡頭,不免眼底泛淚。
駱繹想安撫她,卻不得不顧忌身邊有人。
蔣寒拍著她的肩膀,低頭在她跟前哄了幾句。
從飆車到現在,駱繹還沒能和周遙說上一句話。她前腳還在飛馳的車上驚魂不定,後腳就目送夏明真被送去急救室。那時她抱著自己蹲在手術室門口,癟著嘴眼淚汪汪望著緊閉的門,不說一句話,卻也狠狠忍著不掉一滴淚。
阮助理看她可憐,安慰:「遙遙,想哭就哭出來吧。」
周遙惱怒地嚷:「我媽媽又沒事,哭什麼哭?!」
後來她又一直趴在夏明真床邊,很乖,也很鎮定,不停地輕輕撫摸夏明真受傷的腿,哄她說不疼不疼哦,像媽媽安撫小嬰兒一樣。夏總則恢復了一貫的冷定姿態,不動聲色地看著女兒「犯傻」。
可回酒店的路上,周遙卻不再鎮定了。她一路心情低落,臉色極差,也不跟人講話。
周遙獨自回到房間,呆坐在床邊,漸漸,越來越想媽媽,想著車禍發生時媽媽撲過來的那個懷抱,想著媽媽抱緊自己時顫抖卻堅定的身體……她越想越難過,正要掉眼淚,手機滴滴響一下,是駱繹發來的短信:
「開門。」
周遙眼睛一濕,立即跑去打開房門,駱繹迅速閃進來把門關上,周遙一下子撲去他懷裡,嗚嗚直哭,眼淚一股腦兒地全湧出來,沾濕他的t恤。
駱繹緊緊摟住她,下頜貼緊她的額頭,說:「周遙,沒事了。」
他只說一句,不再繼續安慰,只是一下一下不停地撫摸她的腦勺。她嗚咽著,抽泣著,到後來哭不動了,才慢慢緩過來,抽一抽鼻子,低聲說:「駱老闆,我哭完了。」
周遙睫毛上沾滿了眼淚,又疼又癢,她抬起手臂要擦眼睛。
駱繹攔住她的手:「別動。」
他到浴室裡打濕毛巾,回來她身邊,雙腿分開,稍稍下蹲,與她平視。他慢慢擦乾淨她的眼睛,還有她哭花的臉。
周遙終於覺得清爽了一些。
她走回去,重新坐到床邊,一番發洩過後,心情回轉了很多。
她歎了一口氣,道:「我媽媽管我很嚴,我總以為,我不是她想要的完美女兒,她不是很喜歡我。可是——」
駱繹拉了椅子坐到她對面:「你媽媽很愛你。」
周遙點頭:「嗯。」
駱繹:「不過,你也的確不完美。」
周遙立即抬頭,狠狠瞪他一眼,半秒後,撲哧一笑。
「幸好媽媽沒出大事。」周遙咧嘴笑了,很慶幸,很滿足。她雙手伸直,舉過頭頂,長長地拉伸著自己的身體。
「我要早點睡覺,明天早起去醫院照顧媽媽。」周遙看著駱繹說。
駱繹:「好。」
周遙拿腳輕輕踢一下他小腿,正要說什麼,響起敲門聲。
蔣寒:「周遙?」
周遙一愣,看向駱繹,後者表情異常平靜。
周遙跳下床,拉起駱繹讓他躲去窗簾後邊。駱繹皺一下眉,似乎不願意躲,被周遙推了進去。
周遙整理窗簾,一邊回頭:「幹嘛?」
「你開下門。」
「幹嘛?我都睡啦!」周遙不耐煩。
「叫你開門!」蔣寒也惱了。
周遙聽他這語氣,害怕他發現了什麼,心虛地過去開門,可蔣寒表情並不太壞。
他掃一掃周遙的臉,問:「哭過了?」
周遙很淡定:「沒啊。」
蔣寒停頓一秒,說:「周遙,你別難過,夏阿姨已經沒事了。」
「我知道。」周遙輕輕搖著門,想要關上,
蔣寒卻逕自走了進來,往沙發上一坐,說:「今晚我待這兒。」
周遙腦子一炸:「什麼?」
蔣寒一字一句:「我說,我今晚待這兒。」
「為什麼?」
「有人要對你不利,我得保護你。」蔣寒挑著眉,吊兒郎當的,「你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在夏阿姨面前,臉往哪兒擱啊?」
「你別鬧了。」周遙說,「趕緊走,我要睡覺了。」
蔣寒瞥她:「你就這身睡覺吧,沒人要看你,也沒人想看你。」
周遙見他真不是開玩笑,無語極了:「蔣寒,你跟我待一個房間算怎麼回事啊?你以為還是那時候啊!」
蔣寒臉一綠:「都跟你說了不許提!」
周遙抿緊嘴巴,不提了。
她滿頭包地斜睨著他,想著駱繹還在窗簾後待著,更是如立針氈。
她突然想到什麼,立馬道:「真不需要你幫忙,有警察看著我呢。」
蔣寒一詫:「警察?」
「對啊。」周遙實話實說,「有警察暗中保護我。你真不用這樣。」
蔣寒臉色變了變,過了半秒,一聲也不吱,起身就往外走。
周遙見他連招呼也不打了,忙跟在他身後說:「我剛語氣不好,蔣寒,還是謝謝你哦。」
「閉嘴!」蔣寒頭也不回。
周遙關上門,落了一大口氣,回頭看窗簾:「可以出來啦。」
她坐到床邊伸了個懶腰,窗簾卻沒動靜。
「駱老闆?」周遙奇怪,走過去掀窗簾,卻突然被一隻手拉進去。駱繹把她抵在牆上,黑眸鎖緊了她,聲音有些危險:
「那時候什麼事?」
周遙被他那眼神看得抖了一抖,趕緊搖頭:「沒什麼事。」
駱繹笑了一笑,突然用力把她抱了起來。周遙突然騰空,心中一驚,慌亂中手腳並用地箍住他的脖子和腰,她裙子捲起,正中他下懷。
他把她抵在牆上,昏暗密閉的窗簾內,周遙聽見他皮帶鬆開的聲音,不禁戰慄了一下。
雄獅出閘,在下頭撩心撩肺。
周遙渾身一陣酥.麻,她半閉上眼,嬌嬌地哼哼幾聲,一邊情不自禁在他身上蹭蹭,一邊紅著臉小聲吟哦:「駱老闆,……真的……沒什麼事。」
「嗯。沒事。」駱繹猛力一衝。
「啊!」周遙仰起頭,脖子上泛起一陣粉紅。
……
如魚得水,欲生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