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太子府上下的忙亂相比,木槿在樓家過得悠哉游哉。舒榒駑襻
樓小眠官位雖高,但並非世宦之家,到吳都才不過五六年,故而所住宅院並不大,精巧簡約,婢僕廚役總才寥寥十餘人,比木槿的鳳儀院冷清多了。但鄭倉勇武,阿薄靈巧,侍兒慧黠,粗使僕役勤謹,廚娘更煮得一手好菜,服侍他一人,倒也儘夠了。
多了個木槿,不過多了張嘴而已。
至於木槿睡到什麼時辰起床,再不會有人理會。侍兒瞧見她頂著亂蓬蓬的頭發出來,不過奉上洗漱用具和幾樣素淡早點,便回樓小眠那裡去了。
樓小眠還未起床。
據說他昨晚到那時候還未睡,便是病痛折磨得他無法入眠。
木槿聞得他病情不輕,且不易痊癒,心下甚是惋惜。
上天為何折磨樓小眠這等溫雅有才的優秀男子呢?
要折磨也該折磨許思顏那般從小呼風喚雨左擁右抱還兼對她薄情寡義兩面三刀的富貴渣男呀!
她絕不會介意他是她夫婿的,真的!否則她就不會對劫她出來的黑桃花滿懷感激了!
不過,她在院裡四處走了一圈,並未發現有黑桃花回來過的跡象。
想來他若能安然逃脫,把憋了一晚的老血吐出後也該虛脫了,缺心眼才會跑回來看她有沒有在等他。
天地良心,木槿一心盼著和他重逢呢!
畢竟,她這樣耍弄人的機會太少了,可以供她耍弄的人也太少了,是不是?
而她,似乎也太久沒像昨晚那樣歡暢舒心了……
慢慢踱於竹林小池間,卻覺天高雲闊,綠影搖曳,向來被高高宮牆壓住的心頭驀地輕鬆,密密封存的記憶像破開了一角,頃刻飄往千里之外。
高高蕩起的鞦韆架,尖尖挑起的繡鞋踢著前方的碧桃花,笑聲在落花如雪裡飛舞。
有少年高挑清健,繡有三色金蟠龍雲紋的石青直身長袍掠起,卻是拉過她的鞦韆,和她一起飛高,高得看得到琉璃瓦外的紅塵煙火,市井繁華。
她眼眸清亮,笑得憨態可掬,「五哥,你行李預備好了吧?」
「行李?」
「不是五哥送我去吳國嗎?」
他側頭,黑眸如淵,再不能染入蜀宮內的半分春色。
「不是。」他低沉地答,「初八那日……會由二哥、三哥送嫁。」
「為……為什麼?」
他沒有答話,靜默地飛落於鞦韆之畔,那等俊偉的身姿,居然顯出幾分頹喪。
無人使力,鞦韆慢慢地頓了下來,頓在他的旁邊。
木槿握著籐索,心下忽然迷茫,「五哥……」
她的五哥終究沒有答她的話,轉過身去,一步步地踏向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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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不是男二?其實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