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赫川離開,甄志玲又積極地幫大家點歌,貝耳朵點了一首春夏秋冬。
何楊亮了亮眼睛:「這首我聽葉抒微唱過,他唱得非常好聽。」
這麼巧?貝耳朵想,葉抒微也會唱這首歌?要知道她的手機鈴聲還設定了這首歌。
葉抒微看似還在介意剛才王赫川的存在,沉浸在自我情緒裡,沒有理他們。
貝耳朵拿手肘碰了碰他:「你唱不唱?」
葉抒微說:「不想唱。」
「難搞。」貝耳朵嘟囔,「你不唱我唱。」
悠揚的前奏響起,貝耳朵開始唱了。
「冬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天空多灰,我們亦放亮,一起坐坐談談來日動向,漠視外面低溫,這樣唱,能同途偶遇在這星球上,燃亮飄渺人生,我多麼夠運……」
這首歌旋律簡單,歌詞優美,寫的是季節的流轉,愛人的陪伴,靜下來聽的時候很有味道。
貝耳朵越唱越專注,包廂很安靜,有人輕輕站起來,關了最後一盞燈。
葉抒微坐在貝耳朵邊上,目光落在她明暗交錯的臉上,整整四分鐘未挪開。
他是第一次如此長時間地觀察她,中途微微蹙了一次眉,再舒展開。
然後,他無聲地得出一個結論:她唱歌的時候比較漂亮。
回去的車上,兩人似乎因為剛才王赫川的事情都有些彆扭,沒說話。
直到一個紅燈的時候,貝耳朵受不了長時間的沉默,果主動開口:「葉抒微,你剛才是不是演過頭了?」
「是嗎?」他不覺得。
「是啊,搞得好像王赫川和你有殺父之仇一樣。」
「如果是情敵,和殺父仇人有區別嗎?」
貝耳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柔聲說:「王赫川對我來說就是一個路人,作為假男朋友的你,完全不需要和他在檯面上針鋒相對,輕輕地掃他一眼,應酬式的微笑就行了。」
「我不喜歡應酬。」
「做人太直接很容易得罪人。」
「你在教我為人處世之道?」
「也不是,我只是建議。」貝耳朵友善道。
葉抒微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這一眼竟然讓貝耳朵芒刺在背,雖然她確定葉抒微今晚的表現很異常,但不敢再質疑他一句。
「你母親很中意剛才那個人?」兩分鐘後,葉抒微忽地開口。
「王赫川?」貝耳朵老實地承認,「是啊,我媽覺得他特別適合做女婿。」
「為什麼?」
「他面相討中年婦女歡心吧。」
「是嗎?但經我剛才觀察發現,他的面相不太好。」
「啊,你對面相也有研究?說來聽聽。」
「他唇紅,嘴角有一顆淡痣,此類男人做事圓滑,工於心計,且用情不專。」
「這……」對,王赫川嘴邊是有一顆痣,很淡,不認真看不會察覺。
「他眼紋較多,內心易善變,不適合走入婚姻。」
「這……」王赫川眼紋很多嗎?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貝耳朵想。
「鼻頭豐滿,色澤油亮,容易惹是生非。」
「這……」呃,鼻頭豐滿也算是壞事?
「綜上所述,他不會是一個好女婿。」葉抒微分析地說,「我建議你母親去書店買一本面相學的書,或者上網查找這方面的資料。」
「費什麼勁,你這麼懂問你就好了,什麼樣面相的男人專情?」貝耳朵咳了咳,認真地問。
葉抒微說:「眼白清澈,鼻樑直挺,無骨節,眉毛比眼睛長很多,中部較寬,兩眉對稱,手掌的感情戲只有一條,平直而深。」
隨著他的發言,貝耳朵一一打量他的眼睛,鼻子和眉毛,然後視線落在他的手上,抑制不住的好奇心導致她很有衝動拉過他的手,翻開掌心看看,可惜他正在開車,不能亂動。
「以上這些,差不多了。」他總結道,繼續開車。
貝耳朵若有所思,垂下眼眸,默默攤開掌心,研究自己的紋路,有了疑問。
「那你懂女人的手相嗎?我這條線,到食指和中指這裡就斷了,這是什麼意思?」
「右小指下方第一條線?」
「嗯,是的。」
葉抒微一時間沒說話。
「是不是代表不好的意思?」貝耳朵覺得他在欲言又止,可能是不想給人打擊。
「聽說這是旺夫的意思。」
「真的?!」她的心情一下子就上揚了,原來自己還有這等優勢。
「如果沒記錯的話。」
「這麼說,娶到我的人是有福的。」她未免開始沾沾自喜,「以後的嫁妝都可以省了。」
葉抒微適時地潑冷水:「如果你出生在某些經濟落後,文化閉塞的山寨,或許更值錢。」
貝耳朵知道他在嘲諷她,扭過頭不理會他,過了一會又埋首欣賞自己的手掌。
「對了,你怕不怕未來老婆是個斷掌?」她笑言,「我媽告訴我斷掌的女人會剋夫,沒有男人敢要。」
「我想沒有人會克的了我。」葉抒微在夜色微瀾下沉吟,「所以,無所謂她是不是。」
「你的命這麼硬?」貝耳朵好奇道,不由聯想那次錄製節目之前,給她的關於葉抒微的資料上有一行很特別的備註「凝血功能優」,這是不是代表,在意外大出血的情況下,他可以比一般人堅持更長的時間?
好像就是民間說的的「命硬」。